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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乡野痞医-24

  

第三回凉亭夜会

两人边走边聊天,不一会儿就快到了,这时麻三拉了拉她,这可把她吓坏了,
急忙甩开他的手,说道:“别这样,让全大头看见,就完了。”

麻三笑了笑,说道:“瞧你说的,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怕什么?”

“那也不行,我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着吧!”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意思,反正说好了晚上到小凉亭,又不急于一时。两人就
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向姜银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冷笑。

“回来了。”说话的语调阴阳怪气,姜银“哦”了一声,停下脚步。

麻三一看,情况不对,还没开口,就听到全大头点头哈腰说道:“进哥,你
来了,呵呵,快请进,我家这倒霉娘儿们不懂事,怠慢了你,多多谅解。”

“呵呵,看你说的,姜银在我家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这路长不能怪她。
快走吧!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好了没有?”

全大头笑了笑,说道:“还是进哥会说话,姜银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快去倒
茶,就知道愣着。”

姜银正想开口,全大头一眼瞪了过去,姜银没吭声,默默离开。

这时麻三在心里臭骂了全大头一顿,和自己的老婆耍狠算什么英雄好汉?连
狗熊都不如。

“来吧!”

全大头又换了个笑脸,甜滋滋的。

麻三跟着他进到屋子里,家里看上去有些零乱,床上的被子、衣服乱七八糟
的堆着,看样子,这家伙是个不爱干净的人,堂屋里放着吃饭的桌子,饭碗里还
有没吃完的剩菜。

只见全大头一进门就拿起一块馒头沾着饭汤吃了起来,吃完一口又急忙伸手
从桌底摸出半瓶老白干,笑了笑,嘴里嚼着黏乎乎的馒头说:“来喝两口吧!这
是我从工地带回来的,正宗衡水老白干,窖藏的,可好喝了。来,都是家常菜,
吃两口吧!”

麻三看着全大头那脏兮兮的模样,哪还有心情跟他喝酒吃菜,他说话的时候
还有唾沫星子乱飞,仔细看去,酒杯里似乎还有喝酒时掉下去的馒头碎屑在酒里
打旋。

“不了,我刚吃过饭,再说了,我也喝不了酒,一喝就头疼,而且疼起来没
有十天半月的好不了。这马上要秋收了,再干不了活怎么行。”

麻三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全大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进哥,就你还提
干活,你自己说说,你什么时候干过活?别以为你的事我不知道,你除了看病的
技术好,其他的都不怎么样。”

这家伙说话可不分轻重,麻三大概也明白这个全进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了。

“以前是以前嘛!现在不一样了,我老婆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我心疼,就都
醒悟了,哈哈……”

全大头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正在配膏药的麻三说道:“这么说,我也要对
我老婆好一点,说实话,有时,想想她一个人在家也挺辛苦的,就是我这牛脾气,
火一上来,什么都不顾了,其实气也就气那一阵,但你说一个大老爷的,总不能
向一个臭娘儿们道歉吧!那多没面子。”

正说着姜银从外头走了进来,全大头一看,急忙夹了一片黄瓜,扔进嘴里嚼
了嚼,又喝了一口酒,清清嗓子,说道:“你这回手脚挺利落的,赶快先给进哥
端过去。”

“哦。”

姜银在外面也听到全大头说的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端起一杯清茶放
在麻三的面前。

麻三放下手里的膏药冲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自己怎不冲一杯?”

“我不渴。”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全大头骂道:“这个臭娘儿们真是的,我都快渴死了,
还不快点端过来!”

姜银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差点掉了,急忙地把茶给端了过去。

“哦,给。”

全大头端起茶杯,一仰头便倒了一大口,刚一喝就喷了出来,大声骂道:
“你、你这女人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存心烫死我,好让你改嫁?这么烫怎么喝?
倒霉娘儿们就是倒霉娘儿们。”

她急忙拉起椅子上变黑的毛巾,沾了沾门后的凉水递给全大头,全大头急忙
拿起来捂在嘴上,疼得嗷傲叫。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你说,是不是想改嫁了?我可告诉你,
只要我全大头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过你,你走到哪都要倒霉到哪。”

“全大头,别这样,刚才还说呢?现在又开始发火了,一点都憋不住。再说
了,这茶要是不烫能泡开吗?”

全大头见麻三说得有理,便不做声,又夹起一筷红烧腐竹吃了起来。

没多久,麻三把药都配好了,叫道:“来,把你的手拿过来给我看看。”

麻三看了看,这才发现手又发炎了,上头流着油乎乎的黄脓水,一碰还能看
见脓水在乱动,恶心得很。于是麻三拿起双氧水帮他消毒,直到露出白里透红的
嫩肉后才放手,这可让全大头疼死了,但是他碍于面子,不肯叫,只得用那张大
嘴咬着刚才擦脸的布。

麻三觉得恶心极了,心想:真不知整洁,擦脸、擦手的手巾又塞到嘴巴里,
这样不生病才怪。

麻三把药涂好后,捆了几圈纱布并用绷带缠好,便起身告辞。

“我去送送医生。”姜银低声地说了一句,想趁这个机会跟麻三多相处一下。

全大头一听,急忙大叫了一声:“这黑灯瞎火的,你去干什么?我去就行了,
我们男人的事以后少插手。回去把床上的东西整理整理,今天我要早点睡。”

说完又端起一杯酒饮了下去,看起来喝得十分过瘾,麻三总算是明白点什么,
在心中暗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怪不得他这脑袋长得像被驴坐过一样。

“不用送了,门口而已,还怕让人抢劫了不成。姜银你回去吧!”

姜银抬起头望了望麻三,说道:“那你自己走好哦,我就不送你了。”

“嗯,好。”

还没等二人多说一句话,全大头就叫道:“姜银,别磨蹭了,过来陪我喝两
杯。”

“我不喝酒的。”

全大头又冲着麻三说道:“进哥,你回去吧,我让我老婆陪我喝两杯,助助
兴,哈哈。”说着便拉起娇滴滴的姜银坐了下来。

麻三望了望姜银,心里有点不舍,心想:妈的!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真是浪
费,你一点都不配。唉!但是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家是她的老公。

麻三心灰意冷地走了出去,心想:等下吃完饭后就好好伺候姜银,想到这里
他便快步走了起来,但身上的药箱子却像千斤大石头般,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觉沉
重。

刚走到小巷转弯处,猛地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姜银,是
不是全大头又蛮横的要对她做什么?

他急匆匆地大步跑了回去,当他闯进了全大头的家门时,才发现二人正喝着
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场面。

麻三突然闯入,倒把二人给吓了一跳。

姜银急忙把手撤回,站了起来,全大头也看了看麻三,说道:“进哥,你这
是干什么,我俩还没那什么温情永远呢!你这叫的是什么事啊??……真是的,
破坏气氛!”说完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没、没那回事,我的手表好像丢了,不知道有没有掉在你家,真是对不起,
打扰了。”

全大头猛地望了望他的手,说道:“你的手表在手上不是吗?”

麻三那时说的匆忙也没多想,低头一看,是,手表明明在手腕上戴着。“呵
呵,不好意思,我戴错手了,不好意思!”说着便退了出去。

姜银看了看他那窘相,忍不住捂嘴笑了。

这时麻三相当后悔,直骂自己不争气,人家老婆你担心什么劲儿,自己只不
过是个匆匆过客。

麻三走回家中,这时孔翠刚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见麻三回来了,笑着说道
:“你真会挑时候,我刚做好菜你就回来了,你是属狗的吧?”

“哈哈,我的鼻子还没这么灵,只不过在全大头家就闻到了。”

孔翠端着盛好水的脸盆走了过来,说道:“来,刚好有点热水。”说着便把
毛巾放在旁边。

麻三望着动作干净利落的老婆,心里感激不已。

“还是老婆好,把我当成孩子在带了呢。”

“呵呵,你们男人不就是个老小孩,一点都不知道要照顾自己。快点,洗好
了来吃饭。”

二人边闲聊边吃饭。孔翠不是个好事的女人,对自己的老公也是放一百二十
个心,但是麻三就不一样了,他边吃边想着等下跟姜银约会的事,所以吃起饭来
感觉特别的香。

姜银其实是个很守家规的女人,但再好的女人也禁不起老公的不疼爱,得不
到温暖的女人,心里总渴望能得到一点点慰藉,此时,刚好麻三出现,再加上一
些安抚和关心,让姜银动了心,这点是全大头这个粗人无法给予的。

她坐在全大头的对面,看着眼前的这个丈夫开怀畅饮、大吃大喝,心里总感
觉上天对她不公平,自己这么服服贴贴地伺候,他却不能给自己一点温暖、一个
觉悟的拥抱,除了供她吃喝和晚上禽兽般的做爱外,始终感觉不到这种夫妻生活
有什么乐趣可口。

他不在家时她就独守空闺,在家更要好好地伺候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她感
受到幸福,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欢乐。

“看什么看?让你喝,你又不喝。不然,吃根鸡腿吧!再不吃可就没了。”
说着全大头用筷子夹起鸡腿放在她的眼前,自己又撕了一块鸡皮,大口地吃了起
来,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有好胃口。

“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可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鸡腿不吃,有福不会享啊!吃鸡腿补鸡腿,看
看你瘦得跟只猴子一样,压在身上都不舒服了。”

姜银无话可说了,望着他,真想吵一架。

“不吃就算了,酒也快没了,去买一瓶吧!”

她看了看瓶子,剩得不多,但全大头一瓶下肚,以他的酒量应该醉得差不多,
整个脸红通通的,说话都有点不着边际了。

“算了,别喝了,快秋收了,得准备、准备,你的手现在还发炎,也不能喝
太多酒。”

“发炎怎么了?不就是几亩玉米吗?几下就收完了,这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女
人管,快去,还有个鸡屁股没吃完呢!”说着又拉了一块鸡皮吃了起来。

“快去,愣在那里干什么?”

“等一下我收拾完再去,你先喝家里剩下的吧!”姜银端着碗走了出来,她
想,全大头喝完那瓶该差不多了。

出了院门,一阵风吹来,她觉得挺凉快,甚至有点寒意,她双手抱胸向屋里
走去。

打开锅盖舀了一碗玉米糊,又在柜子里找了半瓶酒,拎着走了过去,走到屋
里递给了全大头,道:“这里还有半瓶,再不喝就坏了。”

“切,这酒怎么会坏呢?越放越好喝。不行,这是我爸放的啦,不能喝,过
段时间,放久点,等过年时跟我爸一起喝。”

“你不喝拉倒,外面这么黑,我怕。”

全大头看了看外面,骂了一句:“妈的,什么鸟天气,这么快就黑成这样了。”

“好、好,那我先喝着,你去洗洗吧!等下早点睡觉,帮我把水给温上。”
说着抿了一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样子是越喝越带劲了。

姜银知道全大头让自己洗澡准是又想干那事了,她心里虽然不想,但他是自
己的老公,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里,她摸了摸下身,想起全进,现在都这么晚
了,全进怎么还没来呢?会不会是忘记了?

想到这里她边烧水边等着口哨声,一直等到自己把水烧好了,全进还没来,
算了,看来男人都是这样,粗枝大叶的,不过不管怎么想全进都比她老公强、比
他帅,比他会说话,反正什么都比全大头强。

姜银走到外头掐了两朵月季花,回到屋里,把花瓣一片片放在大木桶里,慢
慢地将衣服褪下,白晰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模糊,流水般的曲线,就像美丽
动人的画中美女般,两只白又大的素乳垂下,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倒映着。

这时,四周静悄悄,只有厨房里蛐蛐在玉米梗里钻来钻去,不时唱上一段,
清晰的声响却把整个夜晚弄得更加寂静。远处还有狗吠、鸡在树枝上挪动的声响,
以及孩童昏昏欲睡前的哭声。

姜银轻轻地浸入大木桶内,花瓣往水中四处飘散,温热的水气包围着她那像
玉一般的身子,淡淡的月季花香袅袅升起,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满了香气。她伸手
将水捧起,在身上淋着,并用手轻轻搓着身子,幻想着待会与全进见面的画面,
脸上的笑容就像那月季花,羞涩通红。

就在这时,窗口处忽然传来尖锐的口哨声,把木桶里的姜银吓了一跳,她急
忙拿起放在旁边的浴巾,盖住肩膀,像是怕被别人偷窥似的。

她竖起耳朵想听个清楚,以确定不是幻觉。这时又响起了几声口哨,姜银急
忙地小声说道:“进哥,是你吗?”

外面吹口哨的不是别人,正是麻三,见里面有反应,顿时应道:“是我,你
在厨房吗?快点出来。”

“哦,我在洗澡,等一下好吗?”

“好、好,我在这里等着。快点哦!”

姜银心里激动极了,没想到进哥可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刚才还说人家粗枝
大叶呢!

她拿起浴巾迅速地把身子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笑了笑,便往大
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全大头的叫骂声:“哪个龟孙吹口哨,都几点
了。”之后他还说了些什么,姜银就听不清楚了。

她看时间好像不允许,想着再找机会出去,所以还是先知会麻三一声。刚走
到门口,麻三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小手上亲了一口,说道:“小银子,你的手可
真香。”

“呵呵,刚刚洗澡的时候,用了几瓣月季花。”

麻三呵呵一笑,说道:“你可真是一个有情调的女孩,嫁给他真是浪费了。”

姜银听了这话心里开心极了,看了看麻三,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仍能想
象他那帅到掉渣的模样,道:“对了,现在好像不行,全大头还在那里吃饭呢!
我没办法跟你出去。”

“管他的,你就说去买东西。”

“不行,他会发疯似地到处找的。”姜银非常全大头的行为,急得不得了。

“他喜欢喝酒吗?”这时麻三问了一句。

姜银无奈地说道:“是,特别爱喝。每天都要喝上一、两回。刚才还要我帮
他买酒,没买还不愿意呢!”

麻三一听,拉着她的手说道:“那就好。来,你不是说他爱喝吗?现在就给
他买瓶酒去,把他灌醉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姜银笑了笑,说道:“呵呵,看你说的。那我去试试。”说着,她便往屋内
走去,见着心仪的人,心情自然高兴了起来。走到屋子里说道:“老公,你的酒
喝完了吗?”

全大头一听姜银叫自己老公,嘿嘿笑了,说道:“今天怎么了?叫得这么亲,
是不是想我了?来,让我亲亲。”说着就要把姜银拉过去,边拉还边说:“老婆,
你今天可真香,怎么弄的呀?”

“别拉我,你不是说要喝酒吗?我看你喝完了没有?”

“没有,还有一点,不如我们俩先干一炮再说吧!”说着便拉着姜银,姜银
洗得干干净净,就等着给麻三,哪里能让他这样。

“呵呵,我先帮你买一瓶酒,一起喝两杯,气氛才好呀!”

全大头一听,可乐坏了,拉着她的手说道:“还是老婆说得对。好,趁着心
情好我再多喝一点,反正本来就已经喝多了。”他趁兴又端起酒一饮而尽。

“你等着啊!”姜银说完,便趁机跑了出去。这时门外的麻三已经等不及了,
一见她出来,顿时说道:“怎么样了?”

“我现在就去给他买酒,看样子他喝不了多少就会醉了。”刚说完,顿时又
撒娇般地说道:“坏了、坏了。”

“怎么了?”

“忘记带钱了,你看这……”

“那有什么关系,我这里有。”麻三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塞到姜银的手里,
姜银也管不了那么多,拿起来就跑去买酒。

这时全大头已经把那半瓶酒都喝完了,一看姜银又拿了一瓶,看着如花似玉
的她,全大头心里头开心极了,便将两个小酒杯倒得满满的,端了起来。

姜银眼见这么小的杯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全大头给灌醉,顿时从柜子里拿出
两个大酒杯,说道:“来,老公,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在外面受累了,在家
里想喝就多喝点,别委屈自己,来,干一杯。”

全大头感觉姜银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对他这么好,心头一热,和她干杯后,
就一饮而尽。

“好、好,不委屈自己。”

姜银也象征性地沾了一下嘴唇,顿时咳个不停,不停用手拓着嘴巴,道:
“好辣、好辣,喝不了了。”

全大头笑得前俯后仰的。

“老公你帮我喝好吗?我自己喝不了。”

“好、好,我帮你喝,别说这么一杯,就算是一瓶也没问题。”说着便端起
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姜银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十分开心,心想:快点让他喝醉,自己才好出去办事。

想到这里她又倒了两杯让全大头喝了下去,白酒可不是啤酒,几杯下肚后,
他感觉到火辣辣的,整个身子像是要烧了起来。

“老婆该你喝了,我这样喝受不了的,你替我喝一杯。”

“好,我喝一口,你喝一杯好不好?”

再勇猛的男人也抵不过女人的媚惑,这么一说全大头顿时点头称好。就这样,
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已喝掉大半瓶的酒,全大头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这时早
已不省人事。

姜银等不及,看了看墙上的钟,怕麻三等得太久,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后,说
道:

“大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你的水好了没?等你洗好,我们就上床睡
觉。”

全大头勉强睁开双眼望着她,嘻皮笑脸地说道:“好、好,那你快点,等一
下你帮我洗更好。”

“好,怎样都行。”说着姜银便起身往外走去。

刚走到院里,就听到里面发出“叽哩光当”的声响,看样子是全大头碰到桌
上的碗筷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冲了过来,此时,入秋的夜
里,北风也猛地刮了起来。

这风一吹,全大头可受不了,他感觉酒劲一下子全冲向脑门,扑通一声,便
往地上倒去,姜银这时哪管得了他,关了大门便走了出去。麻三真是等急了,本
来他就没穿外套,此时更冻得直打哆嗦。

“等急了吧?”姜银这时倒觉得心里挺暖和的。

“没有,不过,你有这个本事真不容易,难为你了。”麻三说着,便拉起姜
银的手往大街上走去。这时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看上去冷冷清清。

两个人的影子被朦胧月光拉得长长的,像两个怪人似的。

“分开走吧!人家看到了不好。”

“怕什么,现在都没人了。”

麻三说着便去拉姜银,姜银半推半就地顺从了。

“还是你的小手暖和,刚才,我的心都凉了,还以为你搞不定那个全大头呢!”

姜银一听,呵呵一笑,说道:“看你说的,我有那么差劲吗?他是什么脾气
我是知道的,一喝酒就什么都晕了。我让他憋了几天,现在又说些他爱听的话,
他就喝下去了。刚才他走到院里时,还倒在地上了呢。”

“那你不怕他感冒?”麻三试探着问道。

姜银笑了笑,说道:“感冒了,就去你那里买药,哈哈。”

“有理、有理,还是姜银对我好,等一下一定好好伺候你。”

两人说笑着就往小凉亭的方向走去,这时从右边的小巷里摇摇晃晃地走出一
个人,正好碰上了二人。

这可把姜银给吓坏了,原本就怕黑的她一下躲到麻三的怀里,麻三倒不是怕,
而是怕别人说闲话,毕竟二人干的是偷偷摸摸的勾当。

“哟,我以为你们是谁呢?”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奶奶,这么晚还没睡啊?”

二奶奶望了望麻三和姜银,说道:“呵呵,老了,哪有那么爱睡,刚才在老
怀家打了几圈,正准备回家。你们是……你不是孔翠吧?”

姜银呵呵笑了笑,说道:“不是,二奶奶,我是姜银。我是来送全医生的,
刚才让您老人家给吓着了,差点摔跤。”

“没事,就算倒在人家怀里也没事,奶奶不会乱说的,你就放心吧!”

“唉呀,二奶奶,我不是那意思,反正……”

麻三急忙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又没做什么事,怕什么?再说了,二奶
奶才不会乱说。”说完,便对着二奶奶说道:“二奶奶,您就早点休息,我们走
了。”

“好、好,多懂事的孩子啊!”说着,二奶奶走两步又回头望两步地往家里
赶去。

两个人这回学乖了,便分开走着,过了十字路口,也没见到人,但姜银走在
后面,却总感觉有人跟着,不时地往身后望去。

刚过十字路口没多远,姜银便走上前去抓住麻三的手。麻三看了看,想说算
了,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了,若是有,自己再谎称是帮人家复诊的。

二人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凉亭,这地方还真是有点凉,北风在这
里显得更具威力,“飕飕”的刮着,像是一把把的柳叶钢刀,刮得肉疼。

“你冷吗?”麻三扭过头问道。

“冷。”虽然姜银穿了两件衣服,但她还是感觉有点冷。

再走一段路就到小凉亭了,要是以前,这里别说有位子了,就是连走上去的
小台阶上都坐着许多叽哩呱啦聊天的人,现在整个小土坡上则荒凉得像个乱葬岗,
风吹着树叶,发出“哧啦、哧啦”的声响,就像是怪物在低啸……

麻三把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给脱了下来,给姜银披了上去。

“你冷吗?”姜银反问了麻三一句。

麻三心想:真是的,现在这种天气,不穿衣服会不冷吗?但心中激起占有她
的欲火,让他感觉不到冷。

“不冷。”

此时姜银也把自己的衣扣解开,麻三一看,顿时愣了,问道:“你要干嘛?”

“来,用我的身子给你一点温暖吧!”说完,姜银便把扣子一颗颗解开。

借着时露时隐的月光,麻三看得很清楚,姜银润滑的身子一丝不挂,月光好
像在她的身子铺了层银子,看上去与她的名字非常符合。

于是,他将手放在姜银那圆圆的乳房上……



第四回疯语风波

在月光的映照下,小山坡是迷人的,麻三抓起姜银的乳房猛吸了几口,淡淡
的体香让他陶醉,但这里并不是个做爱的好地方,他随即抱起了她,来到凉亭,
小心地把外套放在地上,还来不及铺好,两人便扑倒在地上。两只不大不小的奶
子刚好合手,手上握着暖暖的乳房就像个暖水瓶,不但温暖了他的手,更暖热了
他的心。

他俯下身含着奶头亲了又亲,弄得姜银呻吟个不停,两只手忍不住搂住他的
腰,好让那根粗大的东西塞进她的身体,把她的下身给暖热。可是麻三很坏,把
她身上的衣物给脱个精光,用嘴巴在她全身上下亲了一遍,这可把她给痒死了,
被激起的欲火就快要把她的身子给焚烧殆尽,但前奏却还不停地进行着。

“小银子,地上凉不凉?”

麻三这么一说,让姜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说道:“凉、凉,进哥,你
快点到下面来吧!我快冻僵了。”

麻三一听,心想:也是,这农历八月的,正值秋季,地上肯定凉得很。

还没等他想完,姜银一把将他给翻了过来,他整个背接触到地面,尖叫了一
声,道:“唉呀,可凉死我了。”

姜银呵呵笑了几声,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利落地把麻三的裤子脱掉,双手
忍不住先抓住这根热狗上下抚摸,又冷不防地用嘴含住,这下可让麻三感觉整个
身子都暖和了,她的小嘴就像一个温暖的小洞,每进出一次都让他感觉到酥麻。

这时姜银的屁股正好对着麻三,麻三哪会放得过这个机会,便用双手托着她
的屁股,张开嘴巴舔了起来。好嫩、好香,淡淡的月季花香弥漫在他的鼻腔处,
当他的舌头进入鲜嫩的小穴时,才发现原来她的小穴里早已溢满了爱液,用舌头
在阴唇周围轻轻地划着,就像是舌头与每个G点的亲密接触。她的嫩穴一下下紧
缩着,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淫叫声,两人都沉浸在这种69式的快感中。

“进哥,进去嘛!下身好痒。”

麻三越是听到她的哀求,就越是不想放过她,他故意把舌头伸得更细长,一
下捅进了蜜穴里,姜银“啊”的一声脆嗲,整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两只咪咪
刚好夹住那根又热又长的大鸡巴。这次的接触带给麻三很大的冲击,两人的肌肤
轻轻擦过,这种刺激可是前所未见。

这时姜银再也受不了了,她扭动着屁股往麻三的脸上用力蹭了起来,麻三的
舌头在里面故意乱搅起来,弄得她更加摇摆不已,感觉神魂颠倒,整个下身都不
听使唤了。

姜银总感觉自己身上的欲火无法发泄,她的手开始左右拉着,嘴巴不时地在
麻三的大鸡巴上连亲带啃,弄得整个阴茎上都是口水。

“小银子,再让你尝尝好玩的。”

姜银还没完全从欢愉里跳脱出来,只见麻三从旁边的裤子里掏出了一根自慰
器,推到中速,一下插进了她的阴道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玩意,只感觉
这根东西钻进去后又凉又长,头还在不停转动着,让她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条小虫
子在抓啊咬的,有种说不出的愉快。这种快感让她尝到甜头,想看看麻三用的是
什么东西,按感觉应该不是手指头,麻三的手指头她尝过,没有这般灵活。

正当她想往后看时,麻三一把抓住她的咪咪,左一下右一下,抓了起来,这
下让姜银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身子趴在麻三的下身不停抽搐着,忍不住浪叫着:
“进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好痒。”

“呵呵,小银子要不要再快点?哥哥的鸡巴好痒,也帮我舔舔吧!”

这一席话提醒了姜银,她顿时像一头母狮扑了上来,含着麻三那根又大又热
的鸡巴亲了几口,将下身痒痒的感觉全都发泄在他身上。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弄
得麻三也有点受不了了,手里拿着自慰器上上下下进出着她的阴道,姜银像发了
疯似的扭动着香臀。

麻三见姜银下身的爱液“沥沥拉拉”地落在他的身上,凉凉的,看来应该差
不多了,顿时将身子往后一撤,举起大鸡巴一下给捅了进去,这下可把姜银的小
嫩穴弄得热呼呼,让她感觉好极了。虽然心里还惦记着那会转动的东西,但还是
这根热呼呼的鸡巴有人情味,她专心地享受这难得的性爱,心里想着和麻三一起
玩乐的情景,感觉幸福正包围着自己。

麻三把她的屁股抬起,用尽全力插了进去,洞里可真暖和,就像一个煤球炉
似的。

他越插水流得越多,水流得越多里头就越滑,他的大鸡巴也憋得很,感觉整
个头就要爆炸了,痒得受不了,姜银两边的阴毛更被他快速抽动的动作给带进洞
里,拉着发胀的龟头,真是痛并快乐着。

姜银更是浪叫不已,她从来没有在老公身上得到这种快感,整个身子都快飘
了起来,嘴里不停叫着:“快点,用力插,妹妹快受不了了。”

麻三越听心里越痒,姜银整个身子像条橡皮筋似的,越拉绷得越紧,越紧挺
入进出的速度越快。两人这时都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姜银更是整个身子都软了
下来,任由麻三摆布着。

“进哥,快点,我的高潮来了。快……”

说着姜银整个臀部猛的夹紧了起来,胀得麻三那快崩溃的大鸡巴被夹得受不
了,顿时冲刺了几下,二人同时大叫了起来。

“啊……”

两具白光光、赤裸裸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麻三和姜银差点吓
死了,心想:现在这个时候会有谁呢?难不成两人干的事让别人发现了?

姜银急忙把衣服穿好,紧紧抱住麻三,麻三心里也很紧张,心想:要是让别
人发现可就完了,丢人不说,以后可真是无脸见乡亲父老,说不定全大头还会找
自己拼命。

他越想越害怕,姜银小声说道:“我们没有听错吧?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不是吧?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听起来重量可不小,不是人会是什么呢?”

麻三也顾不了那么多,睁大眼睛向四周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但此时
月亮也不争气,躲进了云层后面,让他什么也看不清。

于是,他拉起姜银的手,说道:“小银子,这样吧,我们快点回去。要真是
别人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事,可就有口难辩。”

姜银刚刚做完爱,还没来得及回忆就得赶紧离开,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
没有办法,便跟着麻三一起往山坡下走去。

至于他们刚刚听到的那个声响,是有个人恰巧路过,不过这人不是别人,正
是村里坏得冒烟的铁蛋。今天他喝得酩酊大醉,但麻三的声音还是听得挺清楚的。
当他经过小凉亭时,刚好听到熟悉的声音,应该是干那事的声音,便醉醺醺地走
了过来,瞧见麻三正用自慰器帮脱得精光的姜银自慰时,可把他给乐坏了,一时
兴起便爬到树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但天公不作美,他看着、看着,月亮被
云朵给挡住了,于是想靠近点看,二人这时刚刚高潮,还没做好准备的铁蛋一下
子从树上掉了下来,这才出现了刚才那奇怪的声音。

麻三两人走在前面,铁蛋跟在后面,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月黑风高的,好像
故意为麻三二人做掩护,直到分开的时候,月亮才探出头来。麻三看看四周没什
么人,这才放下心来,反正要到家了,他不禁想坐下来好好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让山风吹掉身上淡淡的月季花香味,不然让老婆嗅到就解释不清了。

正在这时,麻三听到不远处有些声音,便往身后望去,这一望顿时发现一张
黑不溜丢的脸就在他的脑袋后面,可把他吓死了。

“嘿嘿。”

一声冷笑,夹杂着一股酒气,迎面扑来。

“你是谁啊?”

这时后面的这人,一下子跳了出来,说道:“全医生,你的功夫不错。我……
我算是见识到了。嘿嘿……”

麻三一听,顿时愣了,心想:怎么会是这个家伙,糟糕,这家伙可不是省油
的灯,万一真把消息散布出去,那可就不好办了。

他只好笑着说道:“看你说什么呀?什么功夫了得,你喝多了吧?”

“这你就猜错了,我再喝个一、二斤都不成问题。我现在是想向你借个东西。”

说话间他有点站立不稳,在麻三面前来回晃荡着。

“什么东西啊?”麻三想套套看他知道了些什么?好想出对策,不然自己就
吃大亏了。

“就是你插到人家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嗡嗡响的那个,我虽然不是女人,但
是也能感觉到那东西转着不错。怎么样啊?”

“哦,那么说,我们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麻三问着,两只眼直愣愣地望
着摇摇晃晃的铁蛋。

“看到了、看到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是你老婆,对,
那是你老婆吧!哈哈,还挺配合的,白花花的看也看不清楚,反正,是挺好看的。”

麻三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想:还好!只要你以为看到的是我老婆就好,
这样一切就好说了。

想到这里,麻三乐道:“铁蛋,既然你也看到了,我就不瞒你说了,那个东
西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那东西价格不菲,不能白送,要是你真的想要,还是得
稍微付点钱的。”

麻三说完便把手伸进口袋,作势要拿东西出来。

铁蛋一听,拍着口袋说道:“看你说的,不就是钱吗?那好说,我家最不缺
的就是钱。你说我老少都不用操心,钱正愁没地方花呢!说吧,多少钱?”

麻三一看,心想:自己东西进了这么多,也不光是为了自己用,就算要用也
用不了那么多,不如自此打开销路,让大家都感受一下性爱的乐趣吧!

“二十块钱一个,你要是想要就拿去,要是不要,就算了。我还不想给你呢!
这村里的女人都知道你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怕你用这个祸害更多的少妇呢!”

铁蛋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真是我,不过,我也没你们想得那么
坏,我也不是见了女人就上,没什么地方吸引我的,就是白给我,我也不上的。”
说着他掏出一支烟递了过来。

麻三看那烟扁得跟四季豆似的,谁会想抽,顿时推了推,说道:“我不抽烟。
时间不早了,你要是现在想要的话,我就给你,要是想改天再过来也成,反正,
我家里有货。”

“好、好,不过你可别赖帐。”

“那可不一定哦!或许你今天看到了什么,明天就不记得了。”麻三边说边
望着他那鼓鼓的钱包。

“好,那我先给你。”说完便拿出二十块钱递了过来。

这家伙还真是有钱,居然这么爽快。麻三急忙把口袋里的自慰器拿出来,故
意在铁蛋的衣服上擦了擦,说道:“这么好的东西,让你先感觉一下。”

铁蛋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你这个医生真是的,什么都开玩笑,我可
不是同性恋,要插,你自己找男人插去。”说完便拿起手里的自慰器往家里走去,
边走边唱着:“我的情妹妹哟……你是否在想哥哥呀……”

麻三手里拿着二十块钱敲了敲门,叫道:“翠,翠开门啊!”

孔翠这时正害怕着,一听到丈夫的声音,顿时下了床,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
拉开门看见麻三便抱了上去。

麻三没想到老婆竟然做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愣了。他怕孔翠会闻出什
么味来,不敢去抱她。

孔翠抱着他哭了起来:“你说一会儿就回来的,怎么这么久?刚才可把我吓
死了。”

麻三一听,顿时愣了,道:“怎么了,什么事又把你吓死了?只要有我在,
不用怕,来了大鬼我抽他的筋,来了小鬼我砍他的头……”

麻三的话逗得孔翠咯咯直笑。在他的胸前拍打着,说道:“看你说的,刚才,
有人来敲门,我以为又是那个疯婶子来了,刚走到门前就变成了鬼音,呼呼的隔
着门缝吹,还有红丝巾在飘着,那不是鬼是什么呀?”

说得麻三也感觉到背后凉丝丝的,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麻三吓得大叫一声,这才发现后面站着矮矮的铁蛋。

铁蛋手里正拎着一个东西,乐呵呵地说道:“医生,不对,你刚才不是和孔
翠在小凉……”

小凉亭还没说出来,麻三就朝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说道:“鬼,快跑。”

孔翠一听是鬼,吓得跟着麻三往家里跑去;喝得醉醺醺的铁蛋也是个胆小鬼,
一听有鬼,也吓得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喊着:“天灵灵,地灵灵,降妖除魔我最
灵。”

顿时,路上没了动静,麻三进了屋里,才放下心来,心想:幸好把铁蛋给吓
跑,不然他非说漏嘴不可,后果就不堪设想。

回到家里的孔翠把刚才听到的声音和麻三又说了一遍,麻三安慰着她说什么
鬼啊魂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的,是不存在的事。

此时惊魂未定的孔翠抱着丈夫倒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二人迷迷蒙蒙地就
睡了过去。

正当二人还没完全睡着的时候,听到路上又有人哭了,声音不像是婶子,再
说了,厚厚也会好好看着母亲,不可能再让她出来吓人。

这时哭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门口的样子。麻三也听得真真切切。现在他只
好打肿脸充胖子,手持着棍子就出了门,孔翠也穿着衣服跟了出来,说道:“要
是不行,就快跑,别弄到鬼上身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麻三安慰她道:“放心,我阳气重,没事的。你进屋吧!”

“不,我要和你生死与共。”孔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

麻三心里也觉得奇怪,这村子最近怎么老出现这种怪现象,动不动就闹鬼,
弄得他们不得安宁。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口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你不好好在家里守着,跑出来丢人现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麻三拉开门缝一看,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被二麻子抓着头发往村
中的大街上走去,而这半夜哭闹的人竟是二麻子买的那个老婆——风妹。真是稀
罕了,这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跑到自己家门口呢?麻三心里好像总有个迷团解不开
似的。

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刚才与姜银做了一回,弄得全身疲惫,只管搂
着老婆昏昏睡去,而孔翠被人抱着,倒也睡得挺踏实。

一直到第二天,麻三猛地闻到一股香味,“飕”一下坐了起来,一碗浓浓的
鸡蛋卤面正摆在面前。

“该起床了,刚才有个病人,我说你出去了,等一下就回来。”

“那多不好,人家看到我在家的话,会怎么说我啊?”

“怕什么呢?那人不是别人,是全大头,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麻三一听,精神全来了,全大头?他怎么病了?他猛地想到昨晚他们使计把
全大头灌醉之后,他还追到了院里,姜银从院里出来的时候,也没把他搬到床上
去,莫非他感冒了?

“哦,那我有空再去他家看看。那人就是不知悔改,说什么也不听,不让他
抽烟、喝酒,还是抽个痛快、喝个烂醉,没救。”

“呵呵,快吃吧!说不定等一下又会有人来了呢!”

麻三想想也是,趁着面条还热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老婆的手艺就是好,
边吃边看着孔翠,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起来,便扭着小屁股到厨房收拾东西了。

麻三刚放下碗,姜银就来了,麻三一看,心里“咯登”一下,以为出了什么
事,刚想去拉她的手,却见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鼻孔还塞了两团面纸,看来
病得不轻。

“大头,来了。”

全大头用手摸着大大的脑袋,翻了翻眼说道:“是,又给你送钱来了。你这
小子可真好命,我们跑多远财还求不来,你倒是让我们自己送钱给你。”

麻三一听,笑着说道:“唉,没办法,命运,谁让你没生到个好人家。认命
吧!不过你有这么好的老婆,这一辈子该知足了。”

说着麻三看了看姜银,姜银羞得满脸通红,噘着小嘴,望着油嘴滑舌的麻三,
但是心里欢喜极了,不管麻三说的是真是假,她都听得心里暖和。

“我那倒霉娘儿们,我看她知足还差不多,连我都伺候成这样了,有什么好
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到了七老八十还不蔫得跟老茄子似的。”

言语间全大头没有一点疼惜的样子。姜银被气得在他的头上狠狠打了一掌,
这一掌,可把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孔翠给逗乐了。

“哟,姜银你还真狠,舍得啊?”

姜银看了看如花似玉的孔翠,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就那德性,不懂
得疼惜人,不像你们家全进,把人伺候得好好的,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

孔翠一听,脸也红了,说道:“你没跟过他,你不知道,他的缺点一箩筐,
说都说不完呢!”

全大头气不过,摇着大脑袋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对你们好,你们
能活到现在?不赚钱给你们,你们吃什么?天天吃馒头,不死才怪!在家里舒舒
服服的多爽,却没伺候好我们,我看你们是太安逸了。让你们去工地里吃吃苦就
知道了。全进,别那么多事了,没事快给我打一针,这个头,疼死了。”

麻三心想:全大头真是个冤大头,我去外面干你老婆,把你扔到院里,你不
感冒才怪。不过这种人,就该受到这种惩罚。

“来,我看看,你这病,一个没好又加一个,我看这个秋收你是赶不上了。”
麻三故意说着。

全大头说道:“那你帮我杀几棵,我请你喝酒、吃狗肉。”

“呵呵,我没你那么狠心,我从来不吃狗肉,倒是你那腿上的肉切下一点给
我还差不多,哈哈。”

全大头一听,伸出手在麻三的背上拍了一下,说道:“你这家伙,说话还不
忘损人。不和你说了,快点帮我看看。”

姜银望着幽默的麻三,心里却老想着昨晚的事,多么美好的夜晚,多么销魂。
她又想起了那个头会转的自慰器,心里便开始狂野起来,打算找个机会再找全进
享受一次那种感觉。

望着麻三熟练的针法,很快就打好针了,姜银依依不舍地走了回去,临出门
前,还深情地望了麻三一眼。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想法,但是孔翠还在身后,他不能有过多的反应,急忙低
下头,拉起孔翠的手往院里走去。

孔翠推了一下麻三,说道:“诶!那姜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是不是真对你
有意思啊?”

麻三一听,急忙说道:“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人家怎么了吗?让你吃这股
子干醋。”

“我就是见她看你的眼神不对,我可告诉你,你不能移情别恋啊!”

麻三看着她说道:“看你说的,老婆这么漂亮,我哪会移情别恋啊!你别出
轨就万事大吉了。”

“切。”说着两人往院里的竹椅走去。

这时外面传来不少车声,好像很多人似的。

麻三问道:“今天是不是赶集了?”

“呵呵,现在都快中秋了,赶什么集,现在应该是要回家的人都回来了吧!
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同一个工地上啊!你这人真是的,净装糊涂。”

麻三知道自己哪里是在装糊涂,而是压根不知道。

“哦,是,看来今年肯定是个好年。走,去看看。”

“就是村子里那百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呀?你这人,以前都不好交际,现在大
概也没几个人会理你。”

“听你说的。”说着两人向外面走了出去。

“走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跟着你出去逛逛吧!”

大白天的,十字路口上的人还真不少,来来往往、又说又笑,看起来都像家
里有喜事似的。

“全进,又出来了,看你天天忙的。”

村里的人都乐呵呵地看着他,有些是麻三认识的人,当然更多是不认识的人,
小孩们在大人的怀里钻来钻去,好一副天伦之乐的画面。

“呵呵,是,今天看大伙儿都从外面回来了,以为赶集呢!”

“是啊,现在过秋了,不回来,家里的重活,女人、孩子干不动啊!”

“叫叔叔,以后跟你叔叔学医去,看看他们这小日子过得多舒坦,不愁吃、
不愁穿的。”

麻三心想:是的,像我这样的痞医可真舒服,不但不愁吃喝,还不愁女人,
哈哈。

他心里乐得像开了花似的。

“二爷别给戴他高帽子了,再说两句,他都要飞上天了。”孔翠说着,手挽
着麻三的手没舍得分开。

二爷看了看,笑着说道:“哈哈,这人有能耐就不怕夸,夸夸他或许可以给
他更大的动力,说不定,将来他就成为我们这村的榜样人物呢!”

“是不是人物都无所谓,只要能保这一方平安,就知足了。”

不远处,一群妇女们也在闲聊,一阵阵开怀大笑,看样子说得最起劲的就是
铁蛋他老婆,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弄得几个少妇们都低着头,像密
谋什么似的。

就在这时,从村子中间跑出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慌慌张张地往十字路口
跑来。

“看,这个全银柱家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村里的一个长辈说着。

二爷望了望,说道:“唉呀,这人,就得信命,我看这事也玄,一家子出了
那么多事哪里还不疯?要我,早就气到归西了。”

“二爷,你可别乱说,什么话。”

“哈哈,没事、没事,我这命硬,都到鬼门关那报到过几次了,人家就是不
收我。”

正说着,只见樊美花边跑边喊了起来:“还我钱来,我看你往哪跑。我可告
诉你,你要不把钱给我,看我怎么报复你。”

说着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二爷,大声哭了起来:“银柱,你这个老不死的,
怎么舍得丢下我,那天铁蛋亲我的事真是对不起你,现在只要你回来,钱全都给
那骚狐狸精好不好?算是给她的赔偿,我们家还有厚厚,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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