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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娇妻的江湖-19

  





14-1 仇踪

“哈哈,说出来钟兄勿怪!本是前日在花海与钟兄见过后,只觉得就此一别如黄鹤,着实可惜的紧。我在东京,王孙贵族、酒肉朋友交得也海去了,却从未见过如贤伉俪这般风采的人物,满心想交为挚友,只怕你们脑着那些乡巴佬下人,他日到了东京也不会相见。这才连夜寻了你们必经之路侯着,只望再见着你们加深友情。哪料想……”
高文瑞说着撇了撇嘴:“这杜呆子出来办个差,总惦记着捞点功劳,硬说你们骑的马、带的兽都不是江湖之人用得起之物,形迹可疑,必是外邦豪杰来探军情,死强着一定要先捉拿下甄别。我也拿他没辙,只有陪着钟兄一起等他甄别吧!
反正我对贤伉俪一见倾慕,绝对相信你们说的句句是实。“”谢高公子信任!如此说来真是大误会了。只为家师十多年前救过遇险的蛮王,钟某才有幸与公主结为连理,这三匹马都是她的嫁妆,虎豹是她自小养大的宠物。没想到竟成祸端!“
也是啊!我们这样的行头太招摇显眼,那南宫玫想找我们不也容易的很吗?
看来武尊门素行简朴至少也有可匿行踪的道理啊!可如今也不能把这些宝马、灵兽扔了呀!
我陷入沉思,高文瑞就去吹捧月儿的神功,从说起在京师见过什么飞升的仙道起,话题转了东京的繁华世界,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直把个京城说得和天堂一般,侃得公主一副恨不得即刻就要飞去的架势。月儿恬静可人,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偶尔对些名流权贵的轶事似乎很有兴趣。
“有个小吏想和太师挂上点边,变着法儿终于娶到了太师府后厨包子灶上的一个厨娘为妾,心想这下一箭双雕啊,不仅沾了边还能吃到太师品的包子了。哪知道他的新夫人告诉他,她在包子房只管切葱丝,连羌丝都不许沾手,遑论调馅、和麵、包包子几十个专人的活计了!哈哈……”
看着这位高衙内两眼放光、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虚浮劲心中有气,他真是来找我煮酒论友?还是来美女面前臭显摆来了?
月儿和他聊那些京中人物有何用?还是看看眼前这个狗官怎么对付才是正事儿呀!
我不禁插话道:“这观察使是很大的官吗?高公子和杜大人肯定也是至交,才一同远赴西南办差?”
“观察使大概三品?还是从二品……嗨,我对这些官场之事不感兴趣!和这杜公才更不熟,好像他原不过是个胥吏,因为替杨公公出了一个什么索民田契法的主意,得了公公欢心,才破格提拔上来。我跟他出来是为躲个事儿,由乾爹安排的。”
他开始说杨公公我还当是国公,后来才听出应该是个太监,这大宋的太监一高兴就能把小吏提到三品?大国气派?前朝史书好像说宦官一干政就出事……
“高公子有个太尉亲爹还不够,要认乾爹呀?”月儿好像熟的可以揶揄这位衙内了。
“想在京城混得自在,家父的身份可不够罩的呢,你们猜,谁有资格当我义父?哦对,你们江湖侠士一般只关注谁武功高而不是谁官大权大?嘿嘿,高某义父乃宣和殿大学士蔡攸也……”
他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菜油……菜油——如雷贯耳,又似极其飘渺……悚然全身寒毛皆立,恍如一根冰锥自头顶直插入心——父母在悬崖边绝别时苍白的面容、如火的眼睛……淒厉的最后遗言:“为儿,记住大仇人的名字——菜油~菜筋~菜油~菜筋~”……
这个七年前浇在我心底,烫出最痛苦的血泡的菜油,难道就是他说的这个大学士?
“夫君身体不舒服?说过忌讳喝酒的嘛~一沾酒就……你脸色好白,手好凉啊!”
月儿的柔指捏住我的手,一边帮忙遮掩,一边关切地望着我。
镇静!镇静!不能露出破绽!不能打草惊蛇!名字发音相近的人多,未必就是这个大学士。假如他这个乾爹真的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大仇人……我该高兴!终于知道仇人的行踪了!既然是比太尉还大的官,只有冷静、镇定、周密、耐心才能报仇!
饶是我拼命地镇静着自己,还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能装出若无其事地开口。
“不好意思!沾酒就全身发冷僵硬,这下你该相信我们忌讳饮酒也不是假话了!”
“哦~哦,那我让他们上些好茶来!”
“好,把茶代酒亦言欢。我们江湖人虽不问政事,但喜欢听故事,曾听说咱大宋有个办案非常厉害的清官叫包拯,曾任龙图阁大学士呢,有高公子义父官大吗?”
“呵,有这么个人,早死了,故事倒是传得神乎其神。至于官职嘛~你们说,是阁子大还是宫殿大?”
“当然是宫殿大”
“着了,龙图阁是办理京畿政务的地儿,包拯是开封府尹参与京畿政务,顶天才拔到龙图阁大学士。宣和殿是皇上决定国事的地儿,宣和殿大学士就是成天和皇上一起处理国事的主,你们说谁大?不过,入宣和殿前,乾爹好像也当过龙图阁大学士。”
“哦,那真是失敬了!恭喜公子得如此靠山啊!”
“嗨~高某为何至今不去图功名啊?自幼看着这些官们长大的,高处不胜寒啊!唉,我既有心交贤伉俪为友,今儿就推心置腹了!家严能保一品之职多不容易啊,就因为他老师是那位苏轼,而苏轼当年呢,和司马光关系不错,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对头,我那乾爹的爹蔡京蔡太师是王安石的学生,当年司马光把王安石整灭火后,我这干爷爷曾想改投司马光派,结果贴冷屁股上了,能不留下恨吗?
如今一手遮天了,自然要变着法地整司马光的元祐党人,家严虽不是元祐党派中人,只因沾了苏东坡的衣角,不透过我想着法儿地和蔡家近乎,早不知被贬到哪儿去了!行了,这事儿你们听完可务必烂肚子里啊!“这小子被月儿一句”失敬、恭喜“还真就掏了心窝子!本来这些弯弯绕的官场纠葛我没兴趣,但他说他乾爹的爹叫什么……蔡京……菜筋!!!
我又不能说话了!极悲与狂喜交织在一起,就如冰与火在周身搅动……
“奇怪,太师、大学士好像很大学问,爷俩起名字怎么能叫菜筋、菜油的!”
公主悲天悯人地晃着脑袋嘀咕。
“哈哈……祝融公主真是天真得可爱,不是筋骨的筋,是京城的京,不是菜油的油,是……三国大谋士荀攸的攸。以后千万别乱说这二老的名讳啊!要掉脑袋的!”
肯定没错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牢坐的太值了!!!




14-2 唐突

“月儿,我找到我的仇家了!让我家破人亡的仇人就是……”
我周身冰凉地躺下好久,好不容易等到那个高衙内走了,我抓住月儿的手颤抖得厉害。月儿赶紧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我才勉力压低了话音:“就是蔡攸、蔡京父子!”
“以前,听夫君说爹娘是死于山贼盗匪……难道是他们勾结指使?”
“我不知道,我对当时发生的事脑子还是很乱,我只清晰地想起爹娘死前让我记住的仇人是菜油、菜筋,现在看来,肯定就是蔡攸和蔡京父子了……月儿,这个迷我一定要揭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钟郎,你的大仇就是我们的大仇,我一定帮你报此血仇!但蔡京父子现在朝廷权焰喧天,他们恶事做尽,害人无数,想杀他报仇的人必不在少数,之所以能嚣张至今肯定极难下手,所以我们万不可冲动一时,夫君明白吗?”
月儿捧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唇边,柔嫩中的力量、呼吸与共的温暖和坚定的话语逐渐让我镇静下来。
“嗯,我对当时的记忆还没恢复,我要搞清楚一切来龙去脉,我爹娘死得太惨,我不能简单地暗杀了仇人,我要让仇人死得更痛苦!”
“这个高衙内倒是可以利用来接近蔡京父子……”不再歇止的气血翻涌中,忽然感觉天见怜我,给我一个完成生命目标的好机会。
“唉,天下想巴结、接近蔡家的人如过江之鲗,这高公子与蔡攸不过是权贵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怕借不上什么力。总之,汴梁,我们是肯定要去的!他官再大,防备再严也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月儿秀眉深锁,星眸有丝忧虑,但更多坚定。
这晚,我好像一直魇在那个噩梦中,是梦吗?我甚至能提醒自己去搜寻官服人物的痕迹!可惜,还是碎片,醒来后,混沌一片,回忆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有一丝官员印记在其中……难道是爹娘将我们迁任途中遭劫之恨算到发出调令的上司账上?
不会,爹娘都是那么慈祥、仁爱、宽宏之人,即便是受到冤屈而遭贬放,也不会将山贼之罪嫁接到别人身上。况且,一路上……我偎在娘温柔的臂弯中,听爹兴致勃勃给我们讲解沿途山水古迹,还说我们要去的襄阳是个有很多传奇故事的地方,是诸葛亮的故乡,是关羽的战场……没什么含怨遭贬的迹象啊?
能让爹娘自尽前叮嘱年幼儿子牢记的仇人不可能是间接、牵强的!难道是蔡氏父子化妆成土匪?!那他还得具备能逃出师父剑下狂杀的武功呢!
高文瑞又来献殷勤的时候,我从讚扬其乾爹、干爷爷父子双杰开始,旁敲侧击地了解嫌凶们的身世。
他倒以为我对这些权贵很景仰,不吝口水,滔滔不绝。可惜这小子对一切非时下铜臭之事都一知半解,纯属夸夸其谈之辈。
说了半天也只知道蔡京为官三朝,如今快奔七十了。仪錶出众,书法冠绝数百年,苏轼、米沛都低头,文采卓越,诗词文章皆锦绣。但几年前徽宗皇帝登基后,曾把他贬到杭州当寓公。倒是其子蔡攸倒深得徽宗欢喜,迅速从一个管钱帐的小官一路飞升到皇帝身边的亲信重臣。
蔡京重新做官是不是父凭子贵不好说,但重新入京却是因左右二丞相互斗,韩左相拉他入京帮忙整右相曾布,没想到皇上忽对神宗皇帝推王安石变法很感兴趣,满朝只有蔡京一人对当年故典尽皆熟悉,皇上一高兴,倒把左右两相都罢免了,由他蔡某一人全兼。高衙内记得这段,是因左相韩忠彦为此被传为笑柄。
如果这些是线索的话,我又陷入绝地了——那群如狼似虎的恶贼中,肯定没有文人形象的。即便易容……蔡京当时也六十多了,又是高官,又是名才子、大文豪的,装成土匪跑到那么偏远的深山里去奸淫掳掠?再说,这父子按高衙内所说是不会武功的呀……难道爹娘说的菜油、菜筋另有同名之人?同时两个名字都同音?不会那么巧合吧?
“杜大人传话,唐门公子已到府衙,着钟大为前去相见!”
天色已近黄昏,阳光却如初升!
“哎~大人传令只说见钟大为,我只能带他一人出牢会见。”牢丁拦住雀跃同行的双妻。
我朝娇妻们笑了一下,管它是层层传令有误还是姓杜的没说清楚,反正一时三刻的事儿,冰释误会了就来接她们。
“真是~还要在这臭地方多待一会!算了,高公子,你接着讲 丰亨豫大还有什么稀奇事儿?”
月儿撅了一下小嘴,又拦着要跟我一起出去的高衙内聊那皇宫什么“丰亨豫大”的铺张计画。女人就是喜欢奢华的物事!
迈进都府大堂,除两排军士外,果有几个武人装束的大汉,杜公才坐在台案后,笑容满面地看着我进来。
“钟少侠,这几位就是唐门派来接你们的,你们认识吗?”
我走到为首一位面容精悍的侠士跟前一抱拳:“武尊门下三……”手腕被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没必要这么亲热吧!
我的愣神与闪念间,人影晃动,两手已被反拧,双腿亦被压着反关节,在剧痛中被抱离地面。




14-3 就缚

“干什么!”手脚全被反关节擒拿的我刚怒吼了一声,就发现手脚已被精钢箍牢牢固定在木架上。接着,嘴被布团牢牢塞住。
“别着急,你很快会知道原因的。”杜公才笑眯眯地迎着我唯一能发送出去的烈焰目光,又对那牢卒吩咐道:“去把那两位钟夫人带来吧!”
听到了公主略带奶气的娇笑、几个人脚步声接近堂外,虽然他们又将一个棉垫紧紧捂在我脸上,我还是拼命晃动着,期望鼻子发出的吭声能避过棉垫传出去——老婆,我们上当了,别进来!快跑啊!!!感到几把尖锐的锋刃透过衣衫,割刺到我竭尽全力挣扎挺动的脖颈和前胸。
“钟兄我们来了!”高文瑞在快到门前时高喊了一声,又低声说了句:“钟夫人请先进,我去如厕,马上回来!”
“呀~我们也~在牢里憋半天了,公子请勿见笑~”月儿羞媚的话音中,脚步声又远去。
我呼出一口气,停下挣动。月儿声音虽低,却能让厅内最里端的我都听清了,简直是用到内劲发出这这有失端庄的言语!她在向我传递……看来,只带我一人离去就已经引起月儿警觉……而一见美女就兴奋的高衙内忽然那么避忌男女地放弃单独与她俩说话机会可以称之反常,聪明的月儿早将他当人质了!
各有一个人质,看我与太尉之子谁命更值!奇怪——那狗官一副轻松神态,看来是他没判断出高衙内的处境?
晚霞映照月儿的娇颜粉红如醉,在带着高衙内入门,闪亮星眸看到我的瞬间,一条衣带飞点他胸前,另一条卷住了他的长脖子。
“杜大人,心计下得很深呀,可惜,外子的命好像不如高公子娇贵呦~杜大人还是放开我家外子,有话好商量嘛~”
月儿话音娇美,目光看到我胸前时,倏地一变,看来我胸颈划伤处出血了,急怒中,我自己竟未察觉。
“钟夫人还是放开高公子束手就缚,避免罪加一等吧。”没想到这狗官竟然不顾高衙内安危,仿佛胸有成竹地不紧不慢说道:“本官知道你武艺高强,你还有可能同时制住我等,所以我已下令,只要你不受缚,这些武林高手就对尊夫刀剑齐下,本官拼个两败俱伤,誓死不会放纵贼人!”
世上真有这样颠倒黑白,贼喊捉贼到了大义凛然程度的人!
“但是~本官以为,我们还用不着走此下策之步。本官之所以要给你们上绑,是因为唐门回话说不认识叫钟大为的,武尊门也不在大宋地界。而你们也承认她是蛮王公主,所以,你们必是敌国奸细,但你们的身份不比江洋大盗,只要受缚伏法,不仅不是死罪,待我朝与贵国交涉后,相信会圆满解决。所以,我相信你们不会自寻死路的。”
多嘴惹祸的芙儿此刻双手抚胸,双眸紧张地乱转。外面隆隆的人声,无数甲兵围住了大堂。
“大人差矣!首先,我们是大宋良民,蛮王女儿嫁入我们钟家,也就成为汉人的媳妇。其次,您说的唐门回话,我敢保证不是唐宇亲口所说。我们如何就必是敌国奸细了?这两天我们随时都可以打出牢房,而且还有这位高公子做人质,我们都乖乖守信地在牢里等着,如今也可以继续这样等到唐宇公子亲自来接我们,何必非枷刑具?”
爱妻的伶牙俐齿终于用到正地方了!
“哦~你去唐门求证,不是叫唐宇的回的话吗?”杜公才瞟着一名小校模样的军官问道。
“这……大人催促快去快回,我们只问了一个唐门主事的,至于这个唐公子是否就是她说的唐宇倒没注意。”
“可只有唐宇与我门师兄熟识,也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只要他来说明,我们百分百不是奸细。”
“老杜,你还是在派人去等他们说的那个人吧!这不是开玩笑的!”高衙内脸色憋得像猪肝,喘着大气叫嚷。
“好吧,我可以再派人去求证。但你们必须同意暂作重犯就缚,否则,若唐宇也说不认识你们,凭你们的武功,我们再想擒获就代价太大了。”
“我要求见韩将军,由他作保并亲自派人找唐宇,我们才同意受缚。”
月儿果然也没被他冠冕堂皇的说辞所迷惑!
“韩世忠擒贼有功,调任别处了!”
“还用韩将军作什么保?这里是军府衙门,这几位又是播州府的总捕头,这么多军政官员在此,本官还能骗你不成!”
寂静……各色目光都瞅向背着如血霞光的高佻美女。月儿看了几眼公主,似在犹豫!卷在高文瑞咽喉的丝带有些松。
不能松开人质!快跑啊老婆!狗官下那么大心机非绑了我们,却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肯定是为掩人耳目啊!我万分焦急地晃着头部,感到了颈间、胸前被划伤的刀口流出鲜血。
月儿看到了我摇头,又让套住高文瑞脖子的丝带活蛇一般缠紧了,可我身上的血迹却仿佛瞬间染红了她的秀目!
“你们马上给我丈夫上药!我就……束手受缚!”月儿咬着牙,一字一顿。
“听到我姐姐话没有?赶快给我们夫郎上药止血!不然……你们会后悔活着的!”
“哈哈,好~给钟犯上金疮药!二位夫人不愧是武林高手、蛮王公主,够爽快!有勇气!本官佩服!”
“唔~~~”我疯狂摆头。眼睁睁看着月儿解开高文瑞穴道后,被几个捕头用极其熟练的擒拿手法,固定在和我一样的X型木架上!对公主,却只牢牢反剪了手臂,仿佛知道她只会隔空挠痒痒。
杜公才翻着眼皮,捻着稀疏的短须,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万一那位唐宇不在唐门,几天都过不来?嗯~你们几个带上一队人马,准备两个大笼子,与公主去趟城外,还有两个畜牲也该收监,那也有可能是传递情报的证物。蛮公主殿下,你也不希望在你们出来之前,你散放的宠物被猎人射杀了吧?”
他为什么连二兽都不放过?愤怒的心忽然一沉,仿佛陷入一个黑暗的绝境,他费尽心机非要困缚我们,感觉全无道理,越让人想不明白就越可能是个大阴谋!
汗出如浆,咽喉发鹹.




14-4 旧案

“哈哈哈……”杜公才见公主顺从地去召收二兽了,才发出极度得意的奸笑:“诸位,给了我们回话的也是唐门公子,很可能就是那个唐宇,而此三人这两天没跑,是想从高公子口中套取更多情报罢了,这都在本官预料之内,将计就计,高公子为稳住他们,孤胆近敌,虚与委蛇,忠勇可嘉!你们说,本官设计绑了他们,处置的可妥当?”
“杜大人为国尽忠,计擒敌奸,措施得力,真大功一件!”
这奸贼狗官真是为了贪功?!
“嗯……”杜公才在一片马屁声中清了清嗓子,慨然正色道:“吾将即刻写奏章将此案上报朝廷。这几个敌国奸细武功高强,党羽众多。来啊,押入匪首秘牢,由京师来的随员亲自看管!周边要设多道防线严加警戒,严禁外人包括本路官兵靠近密牢,以防内奸协助逃脱。违令擅入者格杀勿论。只待朝廷批示下来后,押赴京城。有走漏消息者严惩不贷!”
“属下遵命!”
“唉~钟兄,你们贤伉俪可千万不要怪高某啊!”
这廝与那杜狗官设下这套连环毒计,把我夫妻上到专对付江洋大盗的刑具上,关押到这假山下秘设的地牢里,还不知将受怎样生死两难的折磨,他还说不要怪他?亏他能说得出口!
不用看也能感受到我们眼神的愤怒、鄙夷、和杀气吧?高文瑞有些紧张地搓着手,踱了几圈终于拉出审问台后的椅子坐了上去。
“事到如今,我就说实话吧,这事真的不怪我!花海偶遇,二位钟夫人真个令我神魂颠倒,高某承认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这不是错吧?圣人有言 食色性也 嘛,何况钟夫人的美丽姿容、天仙气质,用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些词都难表万一,我当时还能起身搭话,实是全当拜见仙子临凡的劲头了!”
月儿面如寒冰,望着别处,对他这番疯狂讚美恍未听觉。
“可我除了心驰神往,又能如何,莫说你们一看就是仙侠风采,可望不可及,就算高某有能力抢夺霸佔,时下也是不敢啊!”
“不瞒你们说,去年晚秋时候,我看上了一位美人,虽已是人妇模样但也着实美貌动人……唉,我要早见过钟夫人,当时就不会那么情难自控了!现在想来,美则美矣,若论起身材……”
这廝说着,眼光开始放肆地落在月儿被固定成大字的挺拔修长美体上滑动。
仿佛要看透衣衫,喉结不时窜动,气得我终于暴喝出来:“看什么!你有屁快放!”
爆雷之声太大、太突然,不仅这该死的高衙内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甚至连月儿都一惊。
“哎呀钟兄,你这就发怒!高某不过是在后悔呢,好傢伙,这一嗓子,赶上那贼和尚了!”
高文瑞嘟囔着坐稳了身子,歪着头又叹道:“嗨!我后悔啥,没那事,我又如何能来此地,又如何有缘见到这样绝世的天仙美人!”
“钟兄怎么还一副要吃人的眼神?好好~我接着说,我就忍不住上去搭搭腔,想留个芳名住址什么的,以后也有个念想,哪知那美人冷着脸一言不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的弟兄们恼了,就说不留名不让走。正僵持着,人家丈夫领个胖大和尚来,将我的弟兄一顿暴打,要不是那丈夫还算懂礼拦着,那贼和尚一拳……这么大个的铁拳头啊,我脑袋非瘪了不可!”那廝说到惊魂处,不觉比划了个盘钵大的手势。真可惜,要是那丈夫没拦着,让那铁拳打下去,我们或者就没这场大难了!
“原来,她丈夫就是家父军中的枪棒总教头,名叫林冲。据说一把钢枪万人敌,别号豹子头,为八十万禁军所敬服,我也早有耳闻。所以,虽然对那林夫人难免朝思夜想,原也无奈。谁知这事被林冲的副教头陆谦知道后,主动找上门来帮我献上一计,催着开封府拿了林冲买凶伤人的罪责,将他发配边远。然后找一具女尸做个上吊自尽的现场,将美人偷绑了送来,我终于得到她了!”
隐隐觉得嗓子眼里直冒苦水!勇冠三军的将官妻子这廝都霸佔,何况我……
“谁知陆谦这傢伙搭上我的线,如愿挤掉林冲,当上正教头后,心里就是不踏实,对我说,那林冲声名在外,再打仗时哪个大帅想起他来再启用了,极可能立下赫赫战功,那时还朝为妻报仇……我说,那我没招时只能实话实说都是你的主意了!这廝吓得第二天就偷偷跑去要害死林冲。结果,把整个草料场都烧了也没烧死林冲,反被林冲杀了!”
解气!这廝也是怕林冲报仇,跑这么远避难来了?
“陆谦死了,草料场烧了,军方的查究我当然不在乎,偏那林冲一怒投了梁山水寇,攻城拔寨、惊州掠县,到底被皇上知道了军中出了这么厉害的反叛,下旨调查林冲反叛因由。这下家父怎也罩不住了,只告诉我,可能救我一命的唯有我义父了。我只有跑到义父那里去坦白,连带……战利品上交喽,好在义父对那美人儿甚感满意,这才答应帮忙,又安排我随杜大人办差避避风头。你们说,刚惹了龙颜大怒的捅天大祸,高某色心再大,哪还有因色犯案的胆儿啊!这些细情,老杜也不知道,可我跟你们道得这么明了,只为证明对抓捕你们这事确实与我无关,你们千万别记恨高某!”
轰然之间,我心狂跳——那蔡攸果然是个奸佞无比的好色之徒!得到一个被淫辱的美丽人妻就敢瞒天过海、摆平圣旨调查的惊天大案……那他当年也肯定敢犯下对我家的滔天罪恶呀!
“你能把这么大把柄的隐秘告诉我们,看来我们夫妇是不可能出得牢笼了,怎还如此在意我们是否记恨呢?”
月儿的星眸冷冷地盯着高文瑞的脸,只怕他任何虚晃的眼神都逃不掉了。




14-5 贪佞

“第一次遇到你们,我眼里、心里不过见到了绝色美人的意外惊喜。可杜大人不愧是官场中打滚的人才,他眼里看到的可就多了!”
高文瑞说到这里,眼珠在我和月儿身上打转:“我说了,你们可千万别把我卖出去啊!”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月儿竟将脸转向另一边,看也不看他了。
“好!只要你们不怪我,我就全说!这老杜也看到了美女,说钟夫人这样的绝色,若是带回京城,献给宣和殿里的大人们,别说我义父,就算杨公公看着了也会喜欢得不得了呢!而皇宫大建 丰亨豫大 正到处搜寻奇花怪石、珍禽异兽,这两只白虎黑豹要是送进去,肯定龙颜大悦,记大功一件了。至于你们的马,他也识得是罕见宝马,那童公公喜欢带兵打仗,正要和西夏开战,送给他当战马,绝是大礼一份。这样,连同皇上,宣和殿中八成的人物都要领他的盛情了!”
一切都明白了!这是人的世道吗?只因老婆漂亮、有点宝物,平白地就必然家破人亡,被抢掠殆尽?!唯一用不上并应当消灭的就是我了!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在刚刚知道害死父母的大仇人时就这样枉死了!
上方铁门响起,两个军校押着公主回来了,杜公才一步三摇地跟在后面。
“喂,我的武功又不好,干嘛把我也绑架子上!小心我气起来……”
“对不住了!假如有一个能活动的,背手也可能打开别人的刑具,我们奉命行事而已!”
“算了妹妹,我们一家人有难同当,犯不着和他们使气。”
看来,你们会在唐门来人之前就把人马秘密押送东京了!军校走了,铁门山响,我虽昂然镇静姿态,其实,心已在血泪交流了,因为月儿“一家人有难同当”的话……我还能和爱妻们同当几天呢?
我盯着这个将我夫妻送上重刑架的大宋观察使——身材单薄、略显文弱,五官寻常,怒与不怒都自威不起来,所以,他很在乎官威,进得门来便端坐在案台正位上……这么个鸟人怎就把历经危难而高度警惕的月儿和我都算计到死路上去了?
因为坐骑稀罕、老婆漂亮就通通成了他媚上行贿的礼品了!
明白了——一路上,风姬够毒够狠,也算为主尽责;高升泰老谋深算,但在一逞己欲中,尚兼顾着些黎民社稷,多少讲点信义。我们自幼灌输的意识就是大宋继承先秦、汉唐圣贤衣钵,每个汉人引以自豪的就是泱泱中华,诗书文明、忠孝仁信、礼义之邦。
可这位大宋差官山路上擦肩而过的一瞥就敢将人妻、人财视为晋献宝物,于光天化日之下,巍巍公堂之上颠倒是非、阴谋陷害、巧取豪夺手段卑鄙、毒辣、狡猾至此……简直前所未闻、匪夷所思!难怪方入故土,陶醉乡情中的我们防不胜防啊!
嗯,嵌在他平易近人脸上的小眼睛总是诡谲而微现卑怯地不停转动,只看他的眼睛会联想到……最不近人的老鼠——对,慈眉鼠目是他的特徵,是不是如此矛盾特徵的硕鼠就会一反鼠目寸光而鼠目远大起来?
此刻,鼠目与那高衙内的色眼一起以癞蛤蟆的眼神,流连着锁在木架上的猎物,黛眉紧蹙与红唇嘟起各具千秋的两只粉妆玉琢的天鹅。
感受到宛如蛤蟆口水一般黏糊糊目光,月儿深邃的星眸转向那两只狗贼时难掩鄙视。
“杜大人是要一直这样锁着我们解往汴梁了?”
月儿隐藏愤怒、秉持机智冷静、言行优雅的能力着实值得我学习!不露声色地把假惺惺装好人的狈卖了出去,杜贪狼闻言很不满地瞟了一眼衙内……用离间计挑起他俩狗咬狗,创造逃脱的机遇未尝不是妙招!
“哦~多有失礼!无奈贵侠侣武艺超群,不得不防啊!不过,饮食、排解自有人伺候着,就是让下官亲自侍奉也再所不辞!再所不辞!嘎嘎……”
月儿的脸倏地绯红,我的头忽地涨大……难道这些个狗贼还要看着我的绝色娇妻大小便!
“杜大人要将民妇送礼,可谓贪者千虑,必有一失,这点高公子都想到了,大人不会没想到吧?”
对啊!那浪荡公子对如置砧板上,惟任人宰割的我们反而不惜出卖同伙以示讨好……应该是有极其顾忌的所在!
“呵呵,本官当然想到这一层了——将二夫人引见给上上贵人,以二夫人的天仙姿色,必然受宠万分,若你们对我心存芥蒂,在上面吹枕边风,日后倒反成杜某自掘坟墓了不是?所以,杜某也是万分踌躇,想过两天两夜才敢出手哇!”
“其实,杜大人过滤了,您敬奉当朝权贵的孝心也无可厚非,我们夫妻也非小肚鸡肠,马和兽你尽拿去邀功请赏,而将我夫妻开释,我们保证不找后账,一切疑难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不行!谁敢抢我的黑白红宝宝,我就……”
公主哪里体会得月儿的缓兵之计!杏眼圆瞪,大发了一半雌威,被我的眼神顶噎回去了。自打被假唐门的人擒拿后,我的眼神肯定瞪谁都够吓人的?
“你看,小夫人也不同意这个方案吧!其实,怎么能说抢呢?知道你们是始出师门刚下山来,哪里知道东京的繁华!尝闻东京的繁华,又怎知那豪门中的富贵?而以二位夫人的天香国色~又岂陷于富贵豪门笼中鸟?终当成那皇桐枝头彩凤凰!当今皇上要享受的丰亨豫大,才建个开头,便已是人间仙境,史无前例。
杜某其实是要荐贤佳丽前往人间天堂之路,只有坐享于丰亨豫大之中,才对得起二位夫人的绝代风华呀!只要你们见识到那里,保管不会怪罪杜某今日的失礼了!“”你当天下人尽如你这狗官一般为荣华富贵而丧心病狂得不知廉耻吗?“
我怒极而笑、忍无可忍的出口后,慨然无惧了。也不会为上当而自责了。丧心病狂!对,就这词才能概括这个阴谋的一切根本,作为正常人,我们能料判到疯子的想法吗?
“哈哈……钟少侠,百官之中高某只是个小人物,揣摩迎合上意不过为生存糊口尔。爱极了美人、奇物,绝会讚赏杜某此举的是宣和殿上走动之人,你刚才骂的话完全构成了辱朝廷、污蔑圣上的大不敬之罪!哦……”
这廝给我盖棺定论了一个不赦死罪后,忽地转头对高衙内说道:“高公子,下官认为钟犯这番大不敬之言实因年少气盛、口无遮拦,若报上去难逃个死罪,某~于心不忍啊!高公子的意思……”
“这~我与钟兄一见如故,哪能落井下石!杜大人放心,今儿这话你老兄不究,高某自当没听见。”
天!在这看不到青天的地方,人命人性就可以如此泯灭,是非黑白就可以如此颠倒吗?!
“杜大人无须讨这些口舌上的便宜,卖这样虚妄的人情!你要押解我姐妹上京,到底将如何对待我们相公?让我们背着如此刑架又如何押解?”月儿冷冷地揭了他们无耻老底。
“贤伉俪少年夫妻正是情热之时,我怎忍心让你们夫妻就此别离?自然是一同上京了。至于入京后你们能否再见面,就要看二位夫人的表现了!至于途中,也请放心,转运军资的大箱车很大,我会尽量让他们把车内铺设得舒服一些,哪能让贵夫人遭罪呢!”
“那,民妇多谢杜大人善待了!”
“好说!只要二位夫人勿怪下官为朝廷和皇上竭心尽忠之意便好!”
说话间,铁门再响,几个随从模样的人送来了飘香的饭菜。
“这一番折腾就过了饭时,二位夫人相比饿了,为表杜某心意,下官亲自喂食伺候!”
“免了,杜大人,你若想送进京的不是两具饿死的尸体,只有两个法子,一,放松我们的手臂,二,派丫鬟婢女来伺候。”月儿斩钉截铁。
“钟夫人真是烈性啊!看来,要想使你们不记恨杜某,真要按高公子说的法子,先去去烈性了!”
“哎~杜大人,我不过酒后说起过有个三贞九烈的美人,在我身边两个月了还寻死觅活的,还是我乾爹有妙法,没过一天就服服帖帖了。这怎能说是我给你出了法子对付钟少侠夫妇呢?”
他能为霸佔别人美妻能陷害军中猛将,此刻再辩解,也註定是狼狈为奸后的掩耳盗铃!还真的是狼狈为“奸”!
“嗯,正如高公子所言,杜某失口,只是受到这个故事的启发。现在情势所迫,美人们闹绝食,真要饿坏了,如何向上边交代?惟有借鉴公子的这个故事让人家消消火气了,兹事体大,还请见多识广的高公子亲自演示秘诀为佳呀。”
“这个……”高文瑞眼睛放了几下光,又故作沉吟道:“钟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住口!谁和你称兄道弟?你们还配当人?”虽已预感到爱妻们又将面对卑鄙下流的淫辱,可让这两个下作小人得逞……这可不是当初我们计擒内奸的短暂屈辱!前所未有的羞愤和将失去爱妻,永陷牢笼的绝望撞击着我的所有的心神感知。
“哎~我只是想劝你们自己保重身体,该吃饭吃饭,你怎骂人?好,我还不管了,狗咬吕洞宾,看谁不是人啦!”说着,这廝还作势气愤地抬腿往外走。
“哼哼,在甲秀楼信誓旦旦要陪我们拘押,当晚却不见踪影,就是勾搭同盟密商阴谋去了吧?没有你高衙内欺男霸女的经验,这位杜大人只怕还真有顾忌,我们夫君有骂错你吗?饭我们当然要吃,只是看到你们在这里就没胃口,不敢松开我们的手,便让牢子把饭端来便罢!”月儿一针见血道。
“钟夫人果然对我们成见极深啊!我们不好好伺候好你们,还真成惹火烧身了!”
杜公才说着,端起碗筷就凑过去,挑了一筷饭往月儿红唇送去,爱妻鄙弃地扭转头。
“唉,怎么能这样!”狗官装模作样叹息着,无比耐心地摸捏起双峰隆起的酥胸上洒落的饭粒。“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嗯~好香……”
无耻的侵犯让爱妻的面色倏变,笔墨难描的精美脸颊在咬牙,忽然转过头,星光四射的秀目幽若夜空。
“杜大人,你知道为什么自古各朝都奈何不得江湖武林吗?”
“哦~~下官心中眼中都只有朝廷!”
“如果杜大人不明白江湖之事,民妇可以告诉你,自古邪不胜正,江湖的主流文掌道义,武冠众生,门派传承,精诚团结。所以自古侠道与朝廷既相安又互助,想剿灭武林者也无一成功。今亦如此,我们的功力你见识过了,非比寻常女人好对付吧?所以,你们那些欺男霸女的路数对我们没用,你把我们交给权贵是引火自焚,而这样关押着甚至阴谋杀害的话,我们亲如一家的师傅、师伯、师叔、师兄们会饶了你吗?他们的武功可比我们厉害太多了!我能视你的百千军兵为无物,他们想杀你,你便躲进皇宫也难逃嘢~何必呢?江湖立足最讲言而有信,只要大人悬崖勒马放了我们,我们既往不咎今日之事,只当误会,杜大人意下如何?”
妙哉!回到大宋后,虽然月儿处处表现夫唱妇随,但心智口才毕竟是我永远也企及不了的,关键时刻,还看娇妻啊!想着她大张旗鼓、凭空编出一大群师伯师叔,听得二贼脸都变了的情景,不禁莞尔……




14-6 铃铛

“嗯~”
黛眉深蹙的额头上佈满细细的汗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凝涨绯红,被钢环固定的娇躯也因为汗湿裙衫的贴裹而曲线尽显。
“咿~姐姐我痒得受不了了!该死的坏蛋塞的什么东西?坏死了!”公主修长大腿的肌肉在湿裹的红裙下麵颤动。
“妹妹深呼吸,尽量放松……这东西不会象魔蜂王浆那样有遗症,咬牙忍住,或许……可以忍到有人来救我们。不能让这些猪狗不如的傢伙得逞!”
月儿鼓励着公主,我心疼她自己恐怕比公主更难过,不仅美腿、纤腰扭颤、起伏曼妙、性感的小腹都在抽动——她的体质可比常人敏感多了啊!
“嗯!”
公主努力点点头,大口喘息几下,忽然又一激灵:“可、可是一放松……嘘嘘就马上要憋不住了!怎么办啊?”
“嗯~芙儿妹妹,忍不住就尿吧!趁那些坏人都不在。”
“不~要~啊~~人家才不穿着尿湿的裙子挺在这儿呢!咝哈~”
我真的要疯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这种死亡大概都是落陷阱里或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现在终于知道——有的人为升官发财、飞黄腾达简直是视死如归、无所畏惧!
杜公才和高文瑞被月儿一番话吓得呆了半晌,扔下一句“唐家来证明之前你们还是朝廷钦犯”后,狼狈为“奸”改狼狈逃窜,当时我这个开心……快被气炸的肚子都恢复点食欲感觉了!
狱卒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进来,先是蛮横地把饭塞进我肚子,当时觉得先喂食我好歹算男尊女卑呢。谁知他们是想把所有精神用去“伺候”我老婆!
从他们习惯性谄媚的笑脸、动作,轻浮又油滑的语调、言词……能是狱卒的脾性?
对了,那狗官说过,除了京城随从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这边。
“真香!你闻到了吗?”
“嗯,真是花样的大美人儿啊!”
“我说二哥,美人咱也见过些个,可头一回见到这么美的!你说皇上在全国选的那些妃子们有这么漂亮吗?”
“应该~没有吧?要是宫里的都这么漂亮,皇上就是吃仙药顶着~怕也无暇出来吃野食了吧?”
“我说也是!这样的美人男人看一眼就想抱着肏一辈子,嘿嘿……不知那个迷住当今圣上的李师师是不是也这般美法?”
两个狗一样嗅着鼻子的奴才越说越不像话,贼眼越贴越近爱妻的娇躯,裤裆明显突起一个尖蓬,气得月儿粉面涨红,乾脆扭头不张嘴了。芙儿没听懂他们的话,倒仍没心没肺地有食欲,还忽然冒出一句:“李师师是谁啊?”好像对除非月儿之外有与她比美的很介意!
“嘿嘿,那可是连圣上都宠着的名窑姐儿,那排场,非惊天人物连她面都见不着,小夫人若也学她样……伺候过您就是我们莫大荣幸了!嘎嘎……”
“妹妹别理他们,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错~要是能伺候在夫人身边,小的们做狗也愿意!嘿嘿,您不吃饭了是不是噎着了?小的马上伺候您喝汤……”
月儿双唇与双目同时紧闭,汤汁哪里灌得进去!
“哎呦,不好意思!怎把汤撒到仙子身上了!”狗贼说着,放了汤碗去拂拭那是擦拭吗?根本就是揩油!什么鸟人带什么样狗!连这轻薄女人的招都……作为奴才,怎敢如此调戏主子都不敢随便招惹的人?不是那杜、高二贼被吓出去之后,又商量出什么卑鄙毒计?
“好傢伙!连这里都比寻常女人弹多了!天仙美人儿真是哪儿都妙绝啊!”
一只淫手抓摸得爱妻丰胸上蓓蕾凸显,另一个见状紧着忙也去喂公主喝汤,好在那丫头耳闻目睹还知随机应变,喝得一滴都没洒落。月儿恨恨地瞪着假狱卒,不得已也只得张口喝汤。现在知道,这还是最卑鄙的阴谋手段,快半夜时,这两个狗奴才拎进桶来问要不要解手。
由别人解开裤带小便很彆扭,但什么好汉也不能让尿憋死吧?我尿了一半猛然想起——爱妻们也要由他们解带露出胯间……还得和我一样叉腿站立着小便……毛骨悚然!
“您二位夫人真的没尿?”
“这地牢如此严密,我们手无寸铁还能跑了不成?放开她们的手脚,你们滚出去锁好门!”他们瞅着被固定成大字形的爱妻没完没了地问是否小便的语气和表情……我无法不抓狂。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坐牢就有坐牢的规矩。你当你是皇上呢?想咋的就咋的!”这狗说着甩过来的目光就像我是个白痴!
另一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真不尿,可别怪我们伺候不周啦?牢里可不许随地撒尿,为防止重犯弄脏牢房,看守睡觉前得给你们塞上。”塞什么?
我怒发冲冠与惊恐的目光中,两个狗贼从怀里取出不知什么物事,分别凑月儿和芙儿身前,将手从裙摆下向上伸,于女子的胯间羞处鼓捣起来……娇妻惊叫、怒斥、无谓地挣扎,两个傢伙兴奋得色眼放光、帐篷高支,另一只手在爱妻挣动的美腿圆臀间放肆游走,哪有半分困倦!
“住手!滚!混蛋!……”
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咆哮些什么!本来还算光滑的钢箍将我的手腕、脚脖子硌得断了一般的疼,当然那也是在他俩走了之后我才感觉到的。
还以为那两个色胆包天的狗奴才是被我惊天动地的怒吼吓跑的,现在才知道他俩是在双妻的羞秘肉腔内塞进了很“可怕”的东西,我们还是没能逃脱下流无耻的阴谋!
“月儿,芙儿,你们怎么了?他们做了什么?”
“唔~是……是两个铃铛,啊呀~不好啦~它它它在穴穴里跳哎!嗯~”
“铃铛?”我忽然想起那些牛鬼蛇神的奇怪礼物中有两对椭圆的金银物事,但那是金灿灿、闪亮亮的,刚才二贼从怀中掏出的,大概也是这种东西,只是没那么精緻名贵?
“妹妹,痒也忍耐着别……别夹动,那坏东西肯定是有点微动就跳动的。”
月儿眉头微蹙、面色桃红地提醒道。
“可是,它动起来了,我……我不夹~穴穴也自己在动啊!嗯~好痒!呀~姐姐,怎么办啊?”
“嗯,这铃铛中有滚珠,动了才滚动,妹妹,注意力离开下身啦,就……想想我们在地牢里的苦,或者,不断背背佛功口诀,只要身子静止,就应该不动也不痒了。”
“好,听姐姐的,我试试。”
看着秀睫低垂,面容渐现宁静之美的双妻,心中狂躁的怒气也略平减了些……那两个奸贼只有这点伎俩了吗?若唐宇真的来了,能救我们脱离虎口吗?
没过多久我就知道又估计得过于乐观了——他们故意让爱妻们喝了很多汤水,再使她们羞于小便,想憋尿就不可能不收缩下体肌肉,秘肉一动……那铃铛肯定动起来,越来越痒,阴穴自然反应越来越强,铃铛也就愈滚愈烈……
“呀~~芙儿实在受不了!啊~~要夫郎抱抱!插入芙儿吧~~哪怕一下就好~”
看来,此物能让女子痒不可耐,但又达不到高潮,此刻的好处是不至于让娇妻与泄身一起泻出尿来。但这样的折磨又能让人忍受多久呢?
聪慧过人的月儿此刻也一筹莫展了,凭她那些眼花缭乱的玄功杂技或许能让裙子飘翻起来,贴身的亵衣也解脱不了啊。再说,她大概也不会只顾自己尿出来轻松,让芙儿一个人苦忍遭罪……长时间的愤怒和绝望的痛苦使我昏昏沉沉起来。
“啊——”一声尖厉的长啸让我激灵清醒。




14-7 铜盆

是公主苦闷至极中的爆发!
四十年佛门功力用尖叫表达出来很可怕,虽因不会狮子吼,没把人震昏过去,但足以造成耳鸣并穿透牢门响彻夜空了!
果然过不久,唏哩哗啦铁门打开,两个假牢头真泼皮衣衫不整地晃了进来。
“什么事?什么事?”
“杀人了?”
“死奴才,去找个女人来……伺候我们!”
“嗨,你当你是大宋公主呢?”
“啊~~”另一个打了一个吞天吐地的大哈欠:“奶奶的,这军中要是有女人,至于想着你们,却只能打手铳才睡着啊!”
“嘎嘎……老五还是年轻火力足啊!你好像打了两通吧?”
“当然!这个两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儿……那个不值得射一回啊?”
“嘿嘿……”
“嘎嘎……”
两个狗贼淫亵地笑得前仰后合。连公主都听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了,二女本来就绯红到玉颈的香汗娇容羞怒万分,酥胸气得波涛汹涌。
“呸呸呸,去把那姓杜的狗官叫来,姑奶奶要和他说话!”
爱妻的半月媚目瞪得几如满月了,星光中闪烁的羞愤……若得自由那日,肯定够这两个狗贼受的!
“对不起了美人儿!太阳还没出来呢,小的个不敢去扰了大人的好梦找挨骂!”
“你怕挨骂就不怕死吗?那狗官都怕我们将来收拾他,才让你们当替罪~狗,你俩当真不知死活?”我咬牙切齿道。
“好好,我们去叫,至于大人来不来我们可不管了!”
滚落的香汗、婉转的闷吟使每刻时间在我心中都显得异常缓慢。好像过了一年,也可能是一个时辰?杜公才才姗姗在两个奴才跟随下踱了进来。
“不知二位夫人找下官前来有何吩咐?”一副谦恭嘴脸下,望着面如芙蓉、汗湿鬓发、衣沾胴体,曲线毕呈,连腹下隆起成熟蜜桃都春光隐泄的绝色人妻,鼠目瞬息多变,贼光万丈。
“杜大人,女犯自应由女卒押管,你若继续让这些…狗男人来羞辱我们……”
爱妻竭力强自镇定地说了这些,禁不住咬住抖动的樱唇,眯成弯月,冰火齐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了。
“这个…下官确无良策,军无女卒,军机重地更不能强征妇女入内呀!哦,或许唐家马上就有人来,我一定立即开释诸位。”
“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尿尿~”公主尖叫,经过一夜双重折磨,再怎么失言、失态也无从责怪了。
“快服侍蛮公主方便!”杜公才跑着调地命令那两个奴才。
“遵命~”两个奴才撒腿往外……这回端来的是个铜盆,阿二上前高高地掀起公主火红色丝裙,露出异常修美、只罩着小衣的大腿,那火红色小绢衣下部很大的一片三角形湿迹,呈半透明深红色将娇妻阴部凸凹勾勒殆尽……老五端盆置于美腿之间,凑近了娇妻下体猛抽鼻子,听得杜公才咳嗽了一声,又赶紧半跪着来了个举盆齐眉。该死!他这是怕当了狗官的视线!
阿二将公主红裙的裙摆掐在窈窕的腰间,腾出一只手颤抖着将濡湿的红绢小衣歪扯到一边,火凤纤毛下,饱满润腻、娇美如玉、花蜜黏涎的秘处暴露在四个男人眼前。秘缝半开、花瓣涨红、晶莹的肉蕾涨吐,暴露出青春女体被淫欲折磨到兴奋已极的糜景。
“唔……”
我闷哼一声是忍住汹涌喷发的一口胸中血,那三人哼出来……不仅是贼眼看到丽人胯间美景发呆发直,还大口地狂嗅那扑面而来的媚肉体香。
“嗯~~”
淫靡不堪的下体暴露在狗贼目光中的公主极度羞急下,娇美的小腹、涨红的唇瓣起伏蠕动,作出无谓的挣扎后“哗~啦啦……”淡黄的水箭自花缝上端激射而出。
一片玉珠撒铜盆的声音可比大雨倾盆来得惊天动地!月儿超凡美丽的芳容被这“巨响”震得痛苦地扭曲……他们换成铜盆简直是无耻至极的阴谋,是最大限度地折磨同样“灾情”严重但誓不低头的月儿啊!
“唔~~”刚刚舒展了一下眉头的公主又发出娇哼,凤眉紧蹙、秀睫闪动、樱唇微张,柔指握拳,大腿内侧修美的肌肉紧张拉伸,珠落铜盘声音断断续续时急时缓……她能反应到她排泄的舒爽是建立在姐姐剧烈痛苦之上?张合的花唇嫩蕊处,时隐时现铜黄色金属圆头……啊——是她松弛了紧张了数个时辰的阴肌后,那一对该死的铃铛也要脱出!
笨丫头!正好一并挤出来就是了,怎么还那么努力地夹回去?!
杜狗贼的喉结随着珠落铜盘的急缓而攒动……有朝一日我一定用尿把这诡计多端的老贼唚死!明白了——芙儿穴内塞的那两个铃铛一直刺激得女体激荡在高潮前夕……这种激昂状态下让蜜穴摆脱异物的空虚当然也是无法忍受的,所以芙儿……唉!总比被这些狗贼的阳物塞进去强!
不对——这狗贼能仅仅满足于过眼瘾吗?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能忍受持续兴奋刺激而始终咫尺之遥不能高潮的折磨……他在等待我的新婚娇妻们求他插入!女人在主动哀求了贼人们用淫棍插入自己,获得高潮的快乐后就会丧失恨意?
背德的肉欲将取代坚贞信念、纲常伦理?像他们提到的那个林冲的夫人那样从节烈贞妇到顺服淫辱……
不——内心强烈的愤怒与不安——不仅因为将要发生在我们夫妻身心上的凌辱,而且痛苦被扯向了遥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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