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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官道之色戒-24
第三卷 风起雾隐湖 第104章 有色狼啊
从日程安排表上来看,华西大学对这次校庆活动极为重视,一整套方案做得井井有条、无可挑剔。无论是优秀教工还是学生会骨干成员,上百人都已经被组织起来,全力投入到校庆活动的筹划准备当中。
领导小组当然是由本届华西大学的校党委班子成员组成,其中由校党委书记、校长顾长沙担任组长,领导小组下设几个工作组:重要领导及来宾接待组、宣传组、校友事务组、资金筹募组,文体活动组、安全保障组以及综合组。
王思宇仔细地把日程安排表从上到下看了几遍,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叫柳媚儿的名字上,她是校方指定的为华西省委常委、省委书记文思远献花的女生,也就是说,除了华大校方的几位重要的党组成员外,只有这名叫柳媚儿的华大学生能够接近文书记的机会,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时间,但送张字条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借助献花来告状,可比拦车喊冤的效果要好,这次活动中有三名省委重量级常委参加,安保工作必定极严,不光是校方,区里市里以及省里都会有相应的部署,要想接近文书记,看来只有这一个机会。
王思宇拿定主意,不禁又把目光向下移动,耐心寻找,终于在宣传组一栏中又发现了柳媚儿的名字,这位名字婉约可人的大一新生,竟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还担当着宣传组的副组长。
作为一名新生,能够这么早地获得华西大学校方和学生的一致认可,想必不是非凡人物,要么背景显赫,要么就是能力特别突出,王思宇托着下巴沉思良久,眉头皱紧,不知道这个大一女生是否能够出手相助。
这位柳媚儿同学要是出身官宦家庭,估计很难被说服,毕竟做这件事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甚至会影响到她将来的毕业分配,即便是她现在勉强答应下来,也难保到时不会临阵退缩,毕竟刚刚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即便胆量再大,也未必有勇气向省委书记递交诉状。
机会难得,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就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王思宇不再迟疑,盯着她名字后面的那一串手机号码,用右手食指在左掌心里轻轻划动,直到确认手机号码已经牢牢地记在脑海中,这才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把日程安排表重新放回办公桌上。
这时刘副校长也已和对方通完电话,‘嗯嗯’几声后把话机扣下,笑眯眯地道:“是省电视台总编室吴副主任来的电话,要给咱们华大做一期专题纪录片,片名是‘风雨六十年’。”
“胡秋云的事情要能播出来就好了。”虽然明知不可能,王思宇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刘副校长听了之后苦笑道:“咳咳,那怎么可能呢,再过五百年还差不多,别说那件事了,就连某大学直选学生会主席的事情,都被该省的省委宣传部封杀了,禁止媒体报道,那种负面新闻,抹杀还唯恐不及呢,哪会大肆宣扬。”
王思宇微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茶几上拿过水杯,一口喝光,起身道:“刘校长,您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过来看您。”
刘副校长起身送王思宇到门口,直到看着王思宇走下楼梯,才轻轻关上房门,走到阳台上,从一只小花篮里摘出几片新鲜的菜叶,撕碎了放在掌心里,走到鸟笼旁,轻轻拨开钩子,拉开笼门,摇头叹息道:“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你这呆鸟怎么敢讲真话?”
下了行政楼,王思宇看看手表,离午饭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在行政楼前徘徊一会儿后,就夹包向后面的小北山走去,打算先到半山腰的望月亭上坐一会儿,静下心把思路理清,等午休时再联系那个叫柳媚儿的学生,想办法说服她,请她在向文书记献花的时候,将一纸诉状提交上去。
这宗案子既然方家不肯过问,那也只能指望那位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能够亲自干预了,只要他能开口说话,哪怕只有一句,案件也能峰回路转,否则指望自己和刘天成两人,要想把这种铁案翻过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或许,应该激怒他!”王思宇不禁恶意地想道,既然所有人都在捂盖子,索性就在校庆上把动静搞大些……
但这样做无疑将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在华西这块土地上,没有哪处可以承载一位省委书记的怒火,他才是主宰华西无数人命运的真神。
如果真在大庭广众之下激怒了文书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最乐观的,赵素娥的冤情得以昭雪,残害她的凶手最终落入法网;另外一种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王思宇将被自己点燃的炸药炸得粉身碎骨,不但短短两年多的政治生命将会在婴儿期夭折,甚至还可能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毕竟只要翻不了案,他就将成为诬告犯,到那时候,即便是方家出手,恐怕都救不了自己。
想到这,王思宇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在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只有他王思宇手里举个搅屎棍,筹划着把天捅个大窟窿,是不是有点那个那个了?
往轻里说,这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说重了,就是白痴,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做。
不知不觉间,王思宇已经行了几百米远,走到小北山的山脚下。
昨夜的阵雨停停下下,直到天亮才停下来,所以山路仍有些泥泞,王思宇走走停停,不时拿木棍将鞋底粘附的泥土去掉,过了十几分钟后,才上了湿滑的石阶,沿着挂满青苔的石阶一路向上,呼吸着青草气息的新鲜空气,王思宇的心情也逐渐清爽起来。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小北山上的草木正是繁茂之时,郁郁葱葱地堆满了山坡,在微风的轻拂下,摇落无数碎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越往山上走,湿气越重,空气清新而潮湿,呼吸间竟似吞吐着绵绵的雨雾。
王思宇放慢了脚步,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赋予他的快乐,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宁谧而悠远。
沿着石阶又行了几百米,才到达半山腰,望月亭已经近在眼前,亭子因年久失修,已经有些破败景象,四根水泥方柱饱受风雨侵蚀,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龟裂,几处破损严重的地方,锈迹斑斑的钢筋已经暴露在外面,石柱上还被人用小刀刻上名字,据说小北山上所有的树木山石都有了主人,校园里的年轻情侣们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海誓山盟。
八角重檐依旧凌空飞出,只是斗拱彩绘早已黯然失色,寻着模糊的纹理望去,依稀能辨认出一个模糊的图像,那是一个云中女子,飘然若仙。
挂在亭子两侧的对联倒还真切,那是华西大学昔年的某位知名教授亲笔所提,字为颜体,笔力雄浑厚重,气势不凡: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这副对联其实是从唐代李朴的诗中集来的句子,但用在这里最为贴切不过,因为当初修建望月亭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纳凉赏月,而是为了纪念一个韶年早逝的女人,那个叫做胡秋云的华大第二期毕业生。
她死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当年举国讨伐一人,无人敢提出异议,唯她一羸弱女子敢在万人大会上仗义执言,结果惨遭迫害,数月后被割喉而死,直到今天,她的名字依然被主流媒体讳言,少有报刊敢于提及。
二十年前,华大某位知名教授曾提议在校园里为胡秋云树立雕像,但此建议太过大胆,没有被采纳,于是那位教授在小北山上自费修建了这座凉亭,名为秋云亭,亭前还曾竖立一石碑,上书‘举国皆跪,唯一女子脊梁如铁,骨气似钢。’
教授时常对学生提及此事,说一个人就算学到再多的知识,没有做人的骨气,就还是活不出个人样来,华大毕业的学生,一定要记住这里曾出过一个奇女子,名字叫做胡秋云。
那石碑仅耸立一周后,便被人砸个粉碎,秋云亭的牌子也被摘下,换上了望月亭的字样,教授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当时的校长只说了一句话:“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情,只是不要连累华大。”
那位教授后来因受同事排挤,一怒之下辞职离去,后来贫困潦倒,病死在医院里,而那位校长则风光无限,离开华大后屡获升迁,最后在副部级位置上退下来,颐养天年,福及子孙,他是华大出去的无数人中成就最大的一个,曾有名言至今仍在学子中口口相传,“项羽是傻子,刘邦是流氓,即便历史再重演一千遍,傻子也斗不过流氓。”
王思宇不是流氓,但也不是傻子,他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含冤而死,如果冷眼旁观,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要是换个丑点的,说不定他就懒得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个丑八怪,不也就没这事了么?看来女人长得太过漂亮,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打开夹包,从里拿出一叠旧报纸,垫在湿漉漉的石墩上,王思宇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掏出火机‘啪’地一声点上,缓缓地吸上一口,王思宇皱着眉头向山下望去,这时看到的彩棚就如同花圈,而楼宇则似石碑,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冒这个险,大不了芝麻绿豆点的破官不当了,又不会被割喉,怕个鸟!
正豪气冲天时,一阵风刮过,耳边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太过阴森凄惨,吓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赶忙把半截烟头丢到地上,站起身子朝四处张望,嘴里念念有词:“赵素娥啊,我知道你比窦娥还冤,咱这就想办法帮你翻案,你可别跳出来吓我啊……”
没办法,在认识周妖瞳之后,他的整个人生观世界观都被颠覆了,这时候就算是从树丛里蹦出两个僵尸来,他也不会觉得太过玄幻。
好在僵尸没出来,也没有孤魂野鬼在身边转悠,倒是风里吹来阵阵的烟雾,隐隐有些呛人,仔细望去,那烟是好像是从山顶某处飘下来的,王思宇撞着胆子夹包寻去,打算过去探个究竟。
又向上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王思宇终于发现冒烟的所在,那是在林中一块空地上,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几米远,探头探脑地向前方张望,却见空地上燃着一小堆火,一个上身穿着白色恤,下身穿着牛仔裤的女孩正蹲在火堆旁,将纸钱一把把地丢到火堆里,他看不清女孩的面孔,只能瞧见背影,恤衫和牛仔裤之间,露着雪白一片肌肤,远远望去,极为养眼。
王思宇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忙蹑手蹑脚地又向前走了五六米远,躲在一棵松树后面,蹲下身子,只听那女孩轻声抽泣道:“素娥,你别怪我,我胆子太小了,再说就算我冲出去,也救不回来你啊,呜呜呜呜,你不要再在梦里吓唬我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上午买了些纸钱来烧给你,你可以去买汉堡包和炸鸡腿吃,可别再出来吓我了,求求你了,呜呜呜呜……”
王思宇听后不禁脊背上直冒凉风,这不是赵素娥的阴魂在引领自己破案吧,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自己刚刚想查这案子,证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这不是大白天遇到鬼了么?
他拿眼睛向周围望去,就觉得这林子里有些阴森可怖,按照《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的说法,这地方属于不祥之地,呆久了容易中邪,正好此时肚子里憋了一泡尿,他赶忙站起身子,悄悄拉开拉链,冲着旁边的一棵树上小心地嘘嘘起来,心里默念道:“祥瑞御免……百无禁忌!”
声音不大,没有惊动前方那个女孩,风向倒也配合,腥臊之气很快就被吹走。
王思宇躲在树后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却听这女孩反反复复只是那几句话,并没有说其他的内容,忍不住玩心大起,就捏着鼻子颤声喊道:“我死得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
这声音在幽静的林子里传出来,连王思宇自己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空地上的女孩果然‘啊’地一声站起来,在火堆旁上下蹦跳了几下,随后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山下跑去,嘴里还大声地喊着:“鬼啊!有鬼啊……”
王思宇赶忙从后面追去,那女孩跑得太急,慌不择路之下,没有留心脚底,竟被半截树桩绊倒,她此时似乎已经察觉到王思宇追到背后,心中恐惧到极点,赶忙拿双手捂住眼睛,把脸深埋在泥土里,整个身体如同筛子般在地上乱抖着,不停地哀求道:“素娥,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王思宇心中大乐,见这女孩身材极好,就忍不住把手摸到她那只长腿上,一直向上游去,最后在翘臀上拍了拍,继续哑着喉咙喊道:“我死的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
这时女孩抖得更加厉害起来,王思宇闭上眼睛,那只手就开始在女孩浑圆的翘臀上摸来摸去,正摸得忘乎所以,不亦乐乎时,兜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他赶忙站起身子,不耐烦地按键接听,电话是陈波涛那家伙打来的,约他中午出去吃饭,王思宇心里这个气啊,你这家伙倒会挑时间,专门坏人的好事,他赶忙摇头低声道:“没空,正忙呢!”
随手将手机按了关机键。
这时趴在地上的女孩却心头一片狐疑,这鬼魂什么时候也配手机了?也没听中国移动做广告啊,地府通?她这时心乱如麻,还是仗起胆子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望着满脸坏笑的王思宇,不禁张大嘴巴,拿手指着王思宇,大声尖叫道:“有色狼啊……”
第三卷 风起雾隐湖 第105章 捆绑校花
祝书友们元宵节快乐。
王思宇见她躺在地上大喊大叫,心里暗叫糟糕,知道大事不妙,万一这喊声惊动了山下的老师同学,那可是非同小可,但此刻若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来被她看见了长相,二来万一她掏出手机打个电话,估计还没跑到山脚,就会被人逮个正着,刚才光顾了爽快,眼下已经闹到不好收场的地步了。
这时候后悔是没有用任何用处的,只能想办法尽快补救,见女孩叫得太凶,王思宇心下慌乱,来不及多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了过去,将女孩死死地压在身下,拿手捂住那女孩的嘴巴,翘起一根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随后从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嘘……别喊……别喊……我不是坏人!”
屁股被他摸了半天,那女孩哪里还会相信王思宇是好人,她本来就已经惊恐到了极点,这时见这胆大妄为的色狼居然已经骑到自己身上,更是羞愤交加,急得小脸通红,她此刻嘴里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手脚还是自由的,赶忙扭动着身子,双手双脚死命地乱蹬乱抓,那十根涂着淡彩的的修长指甲,就不停地在王思宇的眼前晃动,几次险些抓到他的面皮,王思宇也被吓得心惊肉跳,唯恐一个不小心,被她给抓破了相,那可真是没法出门见人了。
一阵手忙脚乱间,两人的身子纠缠在一起,王思宇见迟迟解决不了战斗,心里不禁愈加焦躁起来,眼见着一只手没法将她制服,就赶忙将右手从她嘴吧上抽回,双手齐出,闪电般抓住她的两条胳膊,使劲地按在地上。
女孩这时胳膊动弹不得,嘴巴却得了空闲,就开始张开小嘴扯着嗓子尖叫道:“救命啊……快来人啊……有色狼……救命啊……有色狼……”
王思宇惊出了一脑门子冷汗,这时只恨身上少生了一双手,这身下的女孩也忒难缠了些,被她逼得没法,只好施展大杀器,将嘴巴猛地凑过去,女孩见状立时停止呼救,不住地摇晃着雪白的脖颈,奋力躲闪,更把嘴唇闭得紧紧的,唯恐稍有差池,被这大色狼钻了空子,递进一根舌头来。
此时女孩的上半身已经停止了反抗,但下半身依然动个不停,右腿的膝盖不时地抬起,一下下地撞击王思宇的后背,但她力气实在是有限,那膝盖顶在王思宇的后背上,与按摩无异。
王思宇刚才被她搞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心里实在是大为光火,这时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把她的两双手压牢后,就随手伸手从地上的夹包里摸出一叠报纸来,拿手简单地折了几下,就粗暴地塞到女孩嘴里,随后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抓着她的胳膊站起来,直接抱起她的身子,在女孩的乱蹬乱踹中,快步走到一颗树边,这才把她放下,他用前胸和膝盖顶住女孩的身体,将她牢牢地抵在树上,让她无法挣脱,随后伸出两只手,开始迅速地去解自己的腰带。
女孩见状急得嘴里‘呜呜’作响,却毫无办法,自己的身子此刻险些被对方压扁,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地见他将腰间皮带抽出来,女孩喉中呜咽一声,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地掉个不停。
“这都是被你逼的,喊什么喊!”王思宇咬牙切齿地道。
说罢他没有半分迟疑,拿着黑色腰带抖了抖,就握着皮带从她双乳上方绕过,转过身子,将这女孩捆在这棵松树上,这棵松树只要脸盘粗细,女孩在那边不太老实,使劲挣扎,王思宇狠劲上来,就将一只脚蹬在松树上,把皮带勒紧,系牢后又觉得太紧了,怕女孩喘不过气来,就又捏着搭扣送开稍许,忙完后,忽地见裤子已经褪到脚边,他赶忙弯腰拾起,提着裤腰从树后转了出来,慢吞吞地蹲下来,把手伸向女孩腰间,开始去解她的腰带。
女孩见在劫难逃,就绝望地闭上眼睛,虽然明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但仍旧不停地摆动着臀部,她其实想抬腿就踢王思宇,只是这时两条腿就如同灌了铅一般,使不出分毫的力气,只是软绵绵地垂在那里,勉强能够支撑住身体,感受着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腰带扣上扯来扯去,她的心里就慌乱到极点,呼吸也开始局促起来,脑袋里乱哄哄的,既害怕又伤心,还有少许的庆幸。
害怕的是自己马上就要被眼前这个无耻的大色狼给玷污了,运气要是再差点,恐怕会落得个先奸后杀的命运;伤心的是这色狼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主要是鼻子有点大,她更喜欢小巧精致的,蒜头鼻子什么的最讨厌了;庆幸的是这色狼长得还不算太糟糕,除了鼻子外,其他地方倒还顺眼,虽然比不上那些整天围着自己乱转的校草们,但勉强也称得上是帅哥了,想到这时她就羞得直摇头,心里更加惶惑不安,心跳也愈发剧烈起来。
‘咔!’耳边传来轻微的脆响,腰带扣已经弹开,随着腰间一松,那大色狼缓缓地将腰带从她腰间抽出,女孩的心跳也仿佛伴着那条腰带,被抽出体外,险些昏迷过去,心里连声道:“完了完了完了……应该很疼的……会不会流血啊……不会怀上小吧……55555……”
解下女孩的咖啡色腰带,王思宇的心里也是‘怦怦’直跳,但没办法,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那接下来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女孩的牛仔裤是紧身的,解下皮带后倒没有脱落,王思宇小心翼翼地将这条窄窄的咖啡色皮带从女孩的小腹上绕过去,也将皮带兜到树后,穿好后轻轻拉紧,两根皮带都绑结实后,王思宇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渍,拍拍手,绕着林子四周转了一圈,又向山下观望,见并没有丝毫异状,这颗心才算落了地,重新返回到场地中央,而此时地上那一小堆火已经熄灭,灰烬一阵风被吹得纷纷扬扬,飘向远处。
王思宇这时才有机会仔细地去看绑在树上的女孩,她身子高挑纤细,皮肤如凝脂般白皙润泽,脸上虽然沾了些泥巴,但那明艳动人的姿色却没有稍减半分,这样的女孩,显然是华大女生里的佼佼者,完全可以确定,这是校花级数的宝贝,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邂逅,王思宇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哀叹,这黄书看多了就是害人啊,亦真亦幻的就进入状态了,这下可好,怎么办?王思宇叹了口气,抓着裤腰摇摇头,转过身子,平躺在地上,随手从旁边的草地上拔出一根纤细的嫩草,叼在嘴里,不停地咀嚼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青青的草地,捆绑的女孩,内心无比纠结的王副县长,这所有的一切构成一幅温馨但不太和谐的画面
女孩子背靠大树等了半晌,也不见大色狼上来侵犯,心里也是极为奇怪,忍不住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向身前望去,却见那大色狼正枕着胳膊,安静地躺在五米之外,跷着二郎腿抬眼望天,那两条腿还一荡一荡的,显得那样地悠闲惬意,看那摸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像是把几米外的自己忘掉了一样,她就忍不住有些生气,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到底想怎么样嘛……
过了十几分钟,见王思宇还是没有动静,嘴里的报纸被泡得软下来,最前端湿漉漉地贴在口腔深处,女孩感觉异常难过,又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受不住,就‘呜呜’地喊了几声,草地上那个男人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她忍不住又抬起双脚用力地在原地使劲地跺了几下,那讨厌的大色狼终于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又把目光移到别处,懒洋洋地伸手在兜里悉悉索索翻弄了半天,才掏出一根烟来,‘啪’地一声点上火,抽了两口后终于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可还是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地抽着闷烟。
女孩气得花枝乱颤,不停地拿右脚向前踢,在费力地向前踢了十几下后,却始终没法右脚上的高跟鞋踢飞,她恼怒之余,静下心来,将鞋跟在松树边上蹭了两下,终于脱下鞋子,拿脚尖挑着鞋子,对准王思宇的脑袋,用力地甩了出去,高跟鞋虽然没有准确命中目标,但也没有落空,恰好砸在王思宇的肩膀上,她这时心理才稍许平衡了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对于像她这样漂亮女孩子来说,被侵犯和被忽视一样,同样都是不能让人容忍的。
王思宇愣了一下,微微地转过身体,拾起起地上那只漂亮的黑色圆头高跟鞋,用指尖挑着高跟鞋上的带子摇了几圈,才用一只手拎着裤子站起身子,缓缓地走到她身前,将鞋子丢到她脚下,那只手顺势撑在树上,皱着眉头道:“小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女孩听了这话险些气晕过去,嘴里咬着报纸‘呜呜’地喊了半天,眼里露出愤愤不平的目光,冲着王思宇抗议了好半晌,才气鼓鼓地拿脚套在鞋子里,用力地跺了几下脚,王思宇托着下巴看了她半晌,才悠悠道:“这其实是个误会,只要你不喊,我就把报纸拿出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
女孩听后不禁面露喜色,生怕他改变主意,赶忙用力地点头,王思宇伸手把报纸从她的嘴里拔出来,夹在腋下,轻声威胁道:“别喊啊,不然大家都麻烦。”
女孩张开小嘴后,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闭上眼睛,喘息半晌,这才抬起头来,把脸偏向一旁,低低地哀求道:“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
王思宇抬手拍拍额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摊开双手道:“这真是一个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女朋友约好在这里见面,没想到她没来,你们的身材很相像,穿的衣服也都相似,只有皮鞋不同,我刚才不是没注意么,是我不小心,我向你道歉,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色狼,你见过斯文守礼的色狼吗?”
女孩在王思宇摊开双手的瞬间就闭上眼睛,等他说完后,才红着脸用力地摇头,轻声提醒道:“裤子……裤子……”
王思宇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又已经落到地下,黑色的内裤已经撑起了高高的帐篷,他现在这副摸样实在是猥琐不堪,根本和斯文守礼靠不上半点关系,他赶忙蹲下去把裤子拾起,双手拉着裤腰,讪讪道:“意外……意外……”
女孩闭着眼睛,睫毛不停地眨动,对王思宇刚才所说的话,有些将信将疑,暗想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多半是这家伙见女朋友没来,就想来占自己的便宜,可又不敢把事情闹大,害怕自己报警,这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但此时无论如何,只要是他肯放开自己,不管他说什么,都假装相信好了。
想到这,她赶忙又把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瞥见王思宇已经将裤子提好,就皱眉道:“我相信你,快点放开我吧,一会来人就不好了。”
王思宇听罢摇摇头,微笑道:“在放开你之前,我还想了解下赵素娥的事情,事实上我来这里见女朋友,也是想向她打听赵素娥的案子,只要你把出事当天的情况讲清楚,我立刻放开你,不然,我只好给同事打电话,让他们开着警车来接你了。”
女孩赶忙摇头道:“不要!我讲……”
说完后又狐疑地看着王思宇道:“你是警察?”
王思宇用力地点点头,一脸正气地点头轻声道:“对,我是!”
女孩有些不太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轻浮的警察么,她就又追问了一句,悄声道:“那你女朋友又是谁?”
王思宇挠挠脑袋,随口敷衍道:“柳媚儿,学生会的副主席,你应该听说过的,但这个秘密你要帮我保守,她不喜欢别人知道。”
那女孩听后呆呆地愣了半天,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思宇,过了好一会,才长长出了口气,轻声道:“好吧,我相信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交代的。”
王思宇见她答应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就把身子转到树后,把两根皮带先后解下来,那女孩也不转身,羞惭惭地将小手伸向背后,接过咖啡色的皮带,两人靠着同一棵树,各自拿一只手提着裤子,手忙脚乱地系起腰带来。
第三卷 风起雾隐湖 第106章 金口玉言
坐在望月亭的石墩上,王思宇打开夹包,从里面拿出纸笔,随后目光转向十几米外的一处洼地,那位女孩正蹲在一汪清水旁,拿纱巾仔细地擦拭着面庞,见她的恤衫上也沾了不少的泥浆,王思宇就有些歉然,这两天被赵素娥的案子搞得有些心绪不宁,做起事来毛躁了许多,看来还需自我反省一番。
见女孩从洼地站起,袅娜地走过来,王思宇赶忙从包里拿出报纸递过去,女孩接过报纸后看也不看,随手丢掉,气哼哼地坐在石墩上,显然,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王思宇假装没看到,拿着笔在手指上转了几圈,随后重重地在白纸上敲了几下,板起面孔,就准备发问,可他刚刚咳嗽一声,女孩却抢先问道:“你经常扮鬼吓女朋友吗?”
“咳咳,也不是。”王思宇知道女孩子都是很小气的,而且大多记仇,要想让她配合,自己还是应该再次道歉,取得她的谅解,于是皱着眉头道:“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嗯,我只是希望把你身上的那只鬼引出来,没想到做过了头,对刚才的事情,我表示抱歉。”
提到鬼,女孩似乎有些害怕,身子蜷缩着,目光游离不定,小心地向四处张望,这时恰好背后吹过一阵轻风,吹得旁边的树叶哗啦啦一阵响,她忍不住脸色一变,赶忙站起来,从王思宇的对面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拿手揪着胸前的体恤衫,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瞪了王思宇一眼,气哼哼地道:“胡说,我身上哪有鬼,你不要再吓人了好不好啊?”
“赵素娥的案子一天破不了,你的心结就打不开,那只鬼其实就藏在你的心结里啊,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来,配合警方替她翻案,你的心结就打开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王思宇微笑着蛊惑道。
女孩听后愣了半晌,随后幽幽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我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随后,王思宇拿着笔,把她所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事情的经过倒很简单,女孩跟赵素娥并不是很熟,只是打过几次交道,彼此知道对方的名字,那天下午,女孩跟家人一起到雾隐湖去玩,游泳后感到口渴,就到附近的商亭里买饮料,远远地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而赵素娥正站在车边和几个男人争辩,她就拿着饮料往那边跑,打算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可她刚刚跑了几步,就见赵素娥被那些人捉进别克车里,当时她被吓坏了,就没敢再冲过去,眼见着别克车开走后,才跑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报警,可没想到,三天后赵素娥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说到这,女孩的目光有些恍惚,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王思宇赶忙轻声安慰了她几句,等她情绪再次稳定下来后,就又问那三个男人的相貌,女孩摇头道:“当时离得太远,我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那车牌号呢?”王思宇仍然有些不死心,赶忙又追问一句。
女孩仍旧是摇头道:“也没有看清。”
王思宇叹了一口气,轻声提醒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想起些什么,现在很多线索都断掉了,不要错过每个细节,你记忆中的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对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女孩点点头,把胳膊肘放在石桌上,支着腮边冥思苦想,半晌后忽地低声道:“我记起来了!”
王思宇精神为之一震,赶忙追问道:“什么?”
女孩拿眼睛瞄着远处的一棵松树,缓缓道:“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手上戴着黑手套,当时他用手套捂住素娥姐的嘴,那人……那人好像还戴着白口罩,对……我记起来了,他当时是侧着半边脸,但能看到脸上有半幅白白的东西,我想应该是口罩。”
王思宇听后赶忙把这些都记录下来,这时女孩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东西,愁眉苦脸地冲王思宇道:“我可以走了吗?”
王思宇轻声道:“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吧。”
女孩听后赶忙摆手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以后别再找我了。”
随后不等王思宇开口,就站起身来,径直向山下走去,走出十几米远,忽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轻轻一笑,远远地喊道:“我叫刘小梅!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王思宇赶忙在白纸上记下刘小梅三个字,随后站起来大声道:“我叫郑大钧,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啊?”
女孩笑着摇摇头,转身蹦跳着跑远了。
王思宇将纸笔放进夹包里,就摸起手机给刘天成打电话,打算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下,但拨过去后,手机里却提示对方已经关机,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关机呢?王思宇觉得可能是对方手机电池没电了,还没有发觉,他就又坐了十几分钟,再打过去,还是没有开机,王思宇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就慢悠悠地向山下走去。
到三号食堂买了些饭菜,王思宇简单地吃了几口,匆匆下了楼,摸起手,调出上午刚存下的柳媚儿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接通后听到电话那端声音嘈杂,显然也是在食堂里,王思宇耳边不时地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他忙道:“您好,请问您是柳媚儿同学吗?”
对方听到王思宇的声音后,并没有说话,王思宇赶忙又道:“您好,请问柳媚儿同学在吗?”
这时耳边忽然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憨憨的女生嗓音传来:“你好,我就是柳媚儿,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我现在正忙着呢!”
王思宇听着这声音,就直咧嘴,心想这好名都被糟蹋了,这女生都不用见面,光听声音就知道腰比水桶都粗,底盘大喉咙粗,这都是有数的。
王思宇咳嗽了一下,忙道:“您一会有空吗?我想跟您见一面,有事情想跟您商量。”
对方听了之后没有马上回答,手机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喝汤声,过了好一会,那女生才瓮声瓮气地道:“今天没空,改天再说吧。”
没等王思宇再说话,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王思宇再拨过去时,那边却不肯再接了。
他刚把手机揣回兜里,电话铃声就响了,接起来一看,还是陈波涛打来的,接通后就听陈波涛在那边骂骂咧咧道:“草,你在哪呢?”
王思宇忙说:“我在母校,啥事?”
陈波涛在那边嚷嚷道:“去那破地方干啥,一百年不回去我都不想,赶紧过来陪我喝酒,我在东湖宾馆西边那个锦绣园门口等你。”
王思宇随口答应下来,心想正好吃过饭之后,顺便去找刘天成,把案子的事儿说下。
打车到了锦绣园,远远地看到陈波涛,正站在边上跟一位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聊天呢,当然,只是他自己在聊,人家基本上就是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不时地对进进出出的客人鞠躬道:“您好,欢迎光临……您好……欢迎下次再来……”
王思宇悄悄地走过去,拍拍陈波涛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地走了进去。
在二楼找了个位子,坐好后陈波涛点了几样菜,外加几瓶啤酒,随后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叠材料和一张准考证丢过来,叹气道:“答案没要出来,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看看,没准能用上。”
王思宇扔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抽上一口后把桌子上的这叠材料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就连同准考证一起塞进夹包里,点头道:“辛苦了,哥们。”
陈波涛冲他亮了根中指,洒然道:“跟我还客气,你脑子秀逗了,你小子就算以后当上,那也是我哥们不是。”
王思宇笑道:“你不在体制里混,可以开这种玩笑,要真是在官场上,你就知道升个官有多难了,打个比方,要是一个县委书记连任十年升不上去,那他以下的常委们谁都别想往上走半步,都得窝在那里,还呢?想什么呢!”
陈波涛听后哈哈一笑,摆手道:“也不都是那样,有些地方的官好升,明码标价,书记差不多要八十万,县长五十万就下来了,比做代理商都省钱,捞个两三年,连本带利就都回来了。”
王思宇摇头道:“那是定时炸弹,早晚要爆炸的,长久不了。”
陈波涛点点头,拿起杯子喝口茶,轻声道:“说正事,这次省台的记者招聘一共有十五个名额,其中只有五个是带编的,不过听说都已经内定了,其余的都是聘用的,三百人报名,竞争很激烈啊,你晚上得好好看看我给你的复习资料,其实就算你考试过关了,按规定最快也得一年以后才能拿到记者证,除非你肯花钱,也不多,五千就能搞定。”
王思宇沉吟道:“我怎么可能考带编的,就是先混进去,挂着电视台记者的名头去查案而已,记者证也可以不拿,只要对方打电话过去查询,台里能证实有我这个人就成了,也不用非得拿证。”
陈波涛摇头道:“隔行如隔山,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对记者这行当懂得不多,我也懒得跟你解释,到时候自己体会去吧,有证没证那可差远了,对了,明天别忘了把身份证毕业证带着,简历我已经帮你填完了,那些得补上。”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见服务员端着盘子上来,赶忙站起来,把菜一样样地接过来,放在桌上,陈波涛把啤酒打开,两人倒满后轻轻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对了,小宇,等党校开课后,你还能有精力到电视台这坐班么?”陈波涛夹了口茶,又喝了半杯啤酒,轻声道。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早就打听好了,这次虽然管得严,但还是半天的课,下午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陈波涛听后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一般的栏目组都很缺人,你要是总半天半天的来,我估计你混不了多久。”
王思宇点点头,道:“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要真是发生那种情况,他也只能去找方如海面谈了,当然,那只是备选方案,假如能在华大六十周年校庆上逼到文书记开口,那就省事多了……
两人喝了几瓶啤酒后,陈波涛就接了个电话,挂断后神情很是沮丧,摸着杯子叹气道:“又吹了一笔单子,今年的任务看来是完不成了。”
王思宇听后皱皱眉,端着酒杯道:“还差多少?”
陈波涛愁眉苦脸地道:“四百多万,的,现在要做单子太难了,没有过硬的关系,人家干脆不搭理你。”
王思宇听后点点头,轻声道:“没事,波涛,别泄气,天道酬勤,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能做到单子,说不定就是这几天的事。”
陈波涛撇撇嘴道:“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你不跑案子,帮我跑一段时间的单子,那还差不多。”
说完后他苦笑着摇摇头,起身上了趟卫生间。
趁这功夫,王思宇赶忙把手机掏出来,给张书明打了个电话,问了问电视台广告的事情,听张书明说完后,脸上不禁一喜,轻声交代几句,就随手挂断。
陈波涛回来后,感觉喝得有些不尽兴,就又点了几瓶啤酒,两人正嘻嘻哈哈地边喝边聊时,陈波涛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懒洋洋地接通电话,只说了几句,就立时冲王思宇使了个眼色,语气恭敬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站在那里聊了好一会,才挂断手机,兴冲冲地走回来,拿着手指点着王思宇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金口玉言,天鹏乳业的黄总刚刚来过电话,她们公司要加一期广告,正好是四百万的合同,我草!上次我去她那低声下气地墨迹了半天,她接过名片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句‘知道了’就把我给轰走了,这次居然主动联系我,真是咄咄怪事!”
王思宇听后赶忙举起杯子道:“这可是大好事,快干一个。”
陈波涛端起啤酒刚送到嘴边,就赶忙放下,摇头道:“不行,小宇,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合同,别回头被人家给撬了,你先慢慢喝,我就不陪你了。”
随后从兜里掏出三块口香糖,丢给王思宇一块,另外两块他一股脑地丢到嘴里,猛劲地嚼,嘿嘿笑道:“天道酬勤,没错!”说完冲王思宇摆摆手,背上包匆匆地奔了出去。
王思宇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笑,端起桌上那杯啤酒摇摇头,一饮而尽。
第三卷 风起雾隐湖 第107章 蝴蝶的翅膀
刘天成的手机总算是开机了,只是在电话中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听到事情和案子有关时,他答应马上过来,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锦绣园门口,王思宇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刘天成扭头冲他笑了笑,缓缓启动车子,警车转入主道,汇入车流之中。
坐在车上,王思宇瞥见刘天成气色不太好,就关切地问道:“天成,出什么事情了?”
刘天成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
警车下了高架桥,又顺着东湖西路向下行了五百米远,才靠边停下,两人并肩走进一家茶楼,茶楼里的人不多,只有几对情侣一样的年轻人散坐在各处,亲密地交谈着。
选了靠近窗口的桌子坐下,王思宇点了壶龙井,女服务生沏好茶后,安静地走到吧台边,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她的目光注视着大路对面的一处商场门口,那里似乎正在搞促销,一个打扮怪异的中年男人手里正举着一件样品,冲围观的人群喊着些什么。
坐在座位上,王思宇没有去碰茶杯,而是低头把夹包里的白纸拿了出来,放在玻璃桌上,轻轻推向对面,微笑道:“都在这里。”
刘天成点点头,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伸手将白纸拿过来,认真地看了两遍,就皱着眉头道:“别克商务车这几年在省城卖得很火,排查是不大可能了,只能到交警队去查附近道口的监控录像,但估计这么明显的漏洞,早就已经被堵上了。”
王思宇点点头,提醒道:“盛夏的天气戴手套和口罩,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刘天成微微一笑,向王思宇投过来赞许的目光,轻声道:“这个的确是比较有价值的线索,回头我去大富豪娱乐城里转转,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王思宇点点头,拿起杯子喝上一口,闭上眼睛砸吧砸吧嘴,沉声道:“天成,你现在的侦办思路是什么样的,先给我透个底。”
刘天成微笑道:“大富豪娱乐城每年都要招聘很多漂亮的公关小姐,这些人的工资很高,据说其中某些佼佼者还会成为达官显贵的二奶,而赵素娥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弟弟,她的学费大半都是借来的,生活费是靠勤工俭学来赚的,我怀疑她曾经到大富豪娱乐城面试过,后来想脱身,结果对方不肯,打算逼良为娼,赵秀娥宁死不从,才酿成这样的惨剧。”
王思宇听后想了想,才轻声道:“这个推断应该是靠得住的,天成,我需要一份详细的材料,里面要列出所有的案件疑点,包括侦办过程中刑侦大队长蔡宏伟等人的一些异常行为,以及公检法中的一些人涉嫌办假案的证据,我打算找机会把这份材料递到上面去,做这件事需要冒一定的风险,你可以先回去考虑下,明天再答复我。”
刘天成把桌子上的警帽拿在手里,掂了掂,轻声道:“什么时候要?”
王思宇沉声道:“越快越好,最晚不能超过六天。”
刘天成把警帽扣在脑袋上,微笑道:“最晚五天内交给你,有些疑点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如果没有上面的干预,这案子确实难办,只要能翻案,就能斗倒蔡宏伟,有这家伙在,我在分局就没机会翻身,只要你能把材料递上去,再大的风险我都敢冒,照你说的,这其实也是一个机会。”
两人拿茶杯撞了一下,把茶杯当成酒杯,一饮而尽,吧台处的女服务生转头望过来,不禁看得瞠目结舌,她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喝茶,就忍不住拿手掩住嘴巴窃笑起来。
两人坐在那里又闲聊了一会,刘天成伸了个懒腰,摇晃下脖子,又扳着椅子向身后望了望,这才转过身子,拿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道:“王兄,那天到拘留所看人的事情,你没有和别人提起吧?”
王思宇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而且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就摇头道:“没有啊!”
刘天成听了以后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冲着王思宇轻声道:“王兄,以后千万不要和人提起这件事情,把那个香港人忘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可能会有大麻烦。”
王思宇拿手摸了半天的下巴,盯着刘天成道:“天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别藏着掖着的,把话说清楚。”
刘天成摸着鼻梁苦笑道:“那个香港人有大问题,他可能是间谍。”
王思宇听了不禁嘿嘿笑了起来,拎起茶壶,将两个茶杯重新注满茶水,放下茶壶后,点头微笑道:“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我早就知道他是间谍,代号007嘛。”
刘天成拼命地眨着眼睛,拿手搓着脸,悄声道:“王兄,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问题很严重!”
王思宇不禁暗自吃了一惊,赶忙收起笑容,拿手摆弄着滚烫的茶杯,沉思良久,才轻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么?”
刘天成把身子向前探过来,悄声说:“鬼才晓得,那个香港人上午十点多钟就被一辆军车押走了,听好了,是军车,挂着北京军区的牌子,车牌号很扎眼,湖东分局凡是参与到办案的人员,以及凡是有机会接触到他的人,连同分局的孙局长,都被叫到小会议室签了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起这件事,案件卷宗也被国安第八局的人带走了。”
王思宇皱着眉头把目光转向窗外,摇头道:“他哪里可能是什么间谍,哪有那么无聊的间谍。”
刘天成见王思宇一脸的不信,就赶忙又提醒道:“就算他不是间谍,也可能是他不小心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所以才会惹祸上身,总之你以后忘了这个人就行了,不要和人谈起他,拘留所的大张和小吴都怕得要命,生怕那事露出来,惹出大麻烦。”
“不小心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所以才会惹祸上身……”
王思宇反复咀嚼着他这句话,忽然想起那家伙蛋曾经去自己的出生地密云进行过秘密调查,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呆呆地望着窗外,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天成见王思宇的神色异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中邪般地望向窗外,以为他是吓坏了,赶忙轻声安慰道:“王兄,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咱们不声张出去,就不会有麻烦。”
王思宇对他的话浑然未觉,只是目光穿透了层层楼宇,盯着远方的高耸的鼓楼,鼓楼那纤细的塔尖仿佛锐利的长矛,穿透了重重迷雾,直刺苍穹。
刘天成轻轻拍了拍王思宇的胳膊,低声道:“王兄,你在看什么,那么看得那么入迷!”
王思宇叹了口气,抱起胳膊轻声回道:“是蝴蝶的翅膀。”
刘天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窗户上空无一物,就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轻轻放下杯子,摇头道:“这省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哪里会有什么蝴蝶!”
半晌,王思宇才转过头来,苦笑道:“原本我也以为没有,可它其实一直都在。”
刘天成愣愣地看了他半天,才摇头道:“你把我搞糊涂了。”
王思宇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杯子,陷入沉思当中。
和刘天成分手后,王思宇打车回到酒店,把毕业证和身份证等相关资料复印了几份,再次回到房间后,就有些神不守舍,总感觉即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而那些事情,即是他所希望了解的,也是他想永远回避的。
蝴蝶的翅膀一旦扇动起来,就不会轻易停下,而很多事情,也许都将因此而改变,难道是因为那个香港人的误打误撞,让京城那边察觉到什么?
手里轻轻翻动着陈波涛送来的复习题目,目光却投向窗外,整栋宾馆大楼里悄然无声,寂静得如同沉睡的森林,王思宇的心却躁动不安,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很显然,一个香港狗仔队的小报记者都能轻易地通过户籍关系查到自己的出生地,那就算老娘以前搬过再多次的家,也都将是徒劳的,假如那人真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那么自己的存在,应该早已为他所知,但他为什么从没有来见自己呢?
这样推测下来,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他与老娘之间的感情不好,分手时闹得很僵,已经有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而自己也因此被迁怒;又或者,那人本身就是个薄情寡性之人,在他的心里,只有名利而没有亲情,这种可能性最大。
居然能够动用国安部和北京军区的力量,那个人还真是非常人物啊!
想到这,王思宇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拿手指用力地挤压前额,试图把这些乱糟糟的念头从脑袋里挤压出去。
正烦恼间,敲门声忽然响起,王思宇的心房猛地跳动了几下,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该来的,已经来了……
王思宇丢下手中的材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慢慢地走到门边,摸着手中冰冷的门把手,犹豫了半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睁开双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此刻终于下定决心,很多事情,总归是逃不掉的,自己必须要有面对它的勇气。
缓缓打开房门,一个气度不凡的老人出现在面前,老人身穿西装,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面色红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王思宇的目光瞥向他的右手,那里正握着两枚象棋的棋子,一枚是红色的相,一枚是红色的将,那将、相两枚棋子不停地在他的掌心里磨擦翻动,传来‘咔咔’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