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推荐
星空入口
帝王会所
蜜桃导航
黑料福利网
吃瓜黑料网
第一导航
萝莉岛VIP
暗夜入口
小嫂嫂导航
猛男研究所
狼友福利网
黑料概念站
欲女自慰馆
万色广场
外网禁区
51福利网
TikTok入口
熟女超市
秘密研究所
全球福利汇
乱伦偷拍网
福利淫地
91福利社
初一小萝莉
换妻会所
中文情色网
三千佳丽
B站入口
隐秘部落
色色研究所
热门搜索
站长推荐
[都市]官道之外传-9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03章 水到渠未成 三
尽管几天来,王思宇的短信战术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但他并不气馁,抱着打一场持久战的精神,每天晚上都坚持给廖景卿发上三十条温馨暧昧的短信,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日子久了,廖景卿自然会有所回应,除此之外,王思宇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廖景卿对他的感情,是一种类似于姐弟亲情的关怀,而王思宇更希望建立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而这中间的差距,看起来只有一步之遥,但实际上却是隔着千山万水,有时候,王思宇甚至有些气愤,为什么自己长得和廖长青如此相似,这在开始是好事,但到了现在,却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张爱玲在《色戒》中曾经提到,要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进入他的胃;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进入她的因道。
这句话虽然不无道理,但对于廖景卿来讲,肯定是不适合的,王思宇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自己有非分的举动,廖景卿会有什么样的表情,那是他不想看到的,要想彻底颠覆两人之间现在的感情线,只能慢慢来,先从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开始,再缓缓过渡,这个方法虽然略显笨拙,不过还是相对安全的,不至于一下子搞到难以收拾的境地。
周日的上午,外面天气很好,日光很足,只是风稍稍大了些,将头发吹得乱蓬蓬的,王思宇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运动装走到大门口,打开车门,钻进银白色的锐志车里,瑶瑶便把小手伸过来,递给他一根棒棒糖,王思宇笑了笑,将棒棒糖含在嘴里,捏了捏瑶瑶的小脸蛋,转身坐好,望着前面那朵盛开在廖景卿耳畔的墨菊,目光游离不定。
廖景卿抬手向内侧拨动了下肩头的吊带,微笑着发动车子,小车缓缓地驶进主道,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沿着二环路向隐湖方向驶去。
昨天晚上,瑶瑶听了《海的女儿》的童话,便非要嚷嚷着去看大海,华西这地方山倒不缺,就是离海太遥远了,她这个异想天开的愿望显然无法实现,但架不住瑶瑶的软磨硬泡,廖景卿便只好答应带她来看看隐湖,算是对女儿的一种补偿。
但即便是这样,小家伙还是兴奋得又叫又跳,跑到客厅里,抓起电话给王思宇拨了过来,高兴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放下电话后,又缠着廖景卿将童话再讲了一遍,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才睡下,而早晨五点多钟便从床上爬起来,敲响了妈妈的房门,磨了廖景卿整整一个早晨。
小车平稳地在路面上行驶着,廖景卿打开音响,放出悠扬的乐曲,后座上,瑶瑶却不安分,摇着王思宇的胳膊,好奇地问道:“舅舅,舅舅,雾隐湖里有没有美人鱼啊?”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当然有了。”
瑶瑶立时来了兴趣,瞪圆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道:“那她长得什么样子啊?”
“和舅舅长得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了一条小尾巴。”
王思宇忍不住逗着这小可爱,见瑶瑶一脸失望的表情,王思宇赶忙轻声道:“瑶瑶,你就是一条小美人鱼,是妈妈去海边拣回来的。”
瑶瑶不禁兴奋起来,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是这样的吗?”
廖景卿嫣然一笑,柔声道:“是啊,只是你三岁的时候太淘气了,把小尾巴弄丢了!”
瑶瑶伸手在小屁股上摸了一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撅着小嘴嘟囔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呢!”
廖景卿微微一笑,将车子转了个弯,停到路边,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推开车门走下去,到一家街边店买了顶灰色的太阳帽回来,才又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半个小时后,三人下了车,王思宇抱起瑶瑶,向隐湖边上走去,望着岸边无数嬉戏的人群,以及辽阔的水面,廖景卿的心情也是大好,驻足在车边望了一会,便微笑着走下台阶,跟在王思宇的身后,慢慢地向前行去。
看了一会风景,在岸边的餐馆吃过渔家饭之后,三人又在银色的沙滩上玩了两个多小时,瑶瑶捡了一堆贝壳和漂亮的小石头,廖景卿站在旁边替她拿着那些小玩意,她穿着一套素淡的长裙,一阵风拂过,衣袂飘飘间,那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材便一览无余。
王思宇此刻却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佳人,而是皱着眉头倚在礁石上,低头看着手机,两个小时前,王思宇在陪瑶瑶玩耍的时候,却意外地发觉,竟然有人躲在这个礁石背后,对他进行偷*拍,他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会,确认那人的目标不是廖景卿,而完全在自己身上,这让王思宇大为吃惊,他当然不会以为遇到变态的男人,那人的举止行为小心谨慎,看起来极为老练,绝对不是什么搞艺术摄影的家伙,虽然王思宇有时也很自恋,但这次,他隐隐感觉到,这家伙是来找麻烦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且怕搞坏了廖景卿和瑶瑶的好兴致,王思宇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悄悄给刘天成挂了电话,那家伙却关机,电话没有打通,王思宇便给贺焰打了过去,让他带人来查探下,而他则故意若即若离地在廖景卿身边打转,借以来吸引那人的注意力,好在那人刚要离开时,贺焰飞和邱兆官及时赶到,两人正跟踪那人返回城里,还不清楚现在的具体情况。
漫长的等待过后,手机终于震动起来,王思宇赶忙接通电话,转过身子,轻声道:“怎么样了?”
贺焰飞压低声音道:“主任,人跟丢了,那家伙好像发现我们了,面包车在市内兜了几个圈子后,就逃掉了,不过好在邱兆官记住了他的车牌号,他让我转告您,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好了,请你务必放心,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晚上您等他电话。”
“好,知道了!”
王思宇皱着眉头挂断电话,抬手重重地拍了下坚硬的礁石,两台车居然都没有跟住对方,这让他有些恼火,不过邱兆官既然已经记下对方的车牌号,想必那人还是跑不掉的,想到这,他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这时廖景卿牵着瑶瑶走过来,柔声道:“小弟,你有事情要忙吗?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姐,没事,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要尽兴。”
王思宇微笑着摇摇头,挽起裤管,将鞋袜脱下来,光脚踩在松软温热的细沙上,走到瑶瑶身前,俯身抱起她,向前方跑去,冲到十几米外的湖水中,大声地喊了起来,瑶瑶也把两只小手拢在小嘴边,跟着他一起吆喝起来,廖景卿娴静地倚在礁石上,信手理了下额前飘荡的几缕秀发,脸上绽出会心的笑意。
整整一下午,王思宇都在极力掩饰着烦躁的情绪,陪着廖景卿母女在雾隐湖边尽情嬉戏,直到天渐渐暗下来,三人才坐车返回,王思宇下车后匆匆返回家中,给邱兆官拨了过去,电话那边却一直占线,他把手机丢到一边,重重地倒在床上,暗自狐疑:“到底是谁对自己这么感兴趣,难道又出了个唐婉茹?”
晚上八点钟,邱兆官终于把电话打了过来,语气轻松地道:“主任,成了,事情摆平了。”
王思宇皱眉道:“兆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讲下。”
邱兆官摇头道:“主任,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半个小时后您去趟悦来饭店1588号房间,有人向您赔罪,到时候您就全明白了。”
王思宇笑了笑,叹气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养成故弄玄虚的毛病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邱兆官也随着他笑了几声,压低声音道:“不太方便在电话里讲,另外,这是您的家事,我这外人还是不去为好。”
“家事?”
王思宇微微一怔,难道说,是京城那边来的人?
挂断电话后,沉思半晌,王思宇抬腕看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忙起身下了楼,打上一辆出租车,急匆匆地赶到悦来饭店,乘电梯上了十五楼后,推开包间的房门,却忽然愣住了,却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副主任刘福泉正坐在桌边发呆,他旁边还坐着一位瘦高个,也是监察五室的科员,名叫邬什么来着,王思宇一时间倒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那个姓邬的分明是刘福泉的跟屁虫,他刚才正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思宇皱皱眉头,见两人束手站起,把复杂的目光投过来,不禁微微一笑,迈上一步,爽朗地笑道:“我不是走错房间了吧,老刘,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福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恢复平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边,伸出手道:“王主任,没错,今天我老刘是负荆请罪来的,都是邬达这小子把我害了。”
王思宇听后心里一沉,登时明白了几分,深深地望了刘福泉一眼后,与他轻轻握了下手,便将房门关上,走到桌边坐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来,轻轻丢在桌子上,抽出一根点上,低声道:“说吧,老刘,今儿演的是哪一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可把我闹糊涂了。”
刘福泉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瞪了邬达一眼,低声喝道:“傻站在那干啥,还不快给主任倒酒赔罪,他要是抬抬手,还能放你一马,不然你明天直接打辞职报告好了,省得给咱们五室丢人。”
邬达抓起酒瓶,拧开盖后,毕恭毕敬地走到王思宇身旁,将酒杯满上,又为刘福泉和自己的酒杯倒上酒,端着酒杯站起来,先是左右开弓,啪啪地抽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接着垂眉顺目地道:“主任,下午那人是我找来跟踪调查您的,我是想抓住您点把柄,搞臭您,结果没玩明白,被您的人揪出来了,我愿打愿罚,但事情我可要说清楚,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刘副主任没半点关系。”
王思宇笑了笑,瞄了刘福成一眼,没有吭声,也没动桌上的杯子,而是轻轻吸上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轻声道:“你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邬达一仰脖把酒倒进去,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封牛皮纸的信封,双手递过来,低声道:“什么都不要讲了,主任,这是我的辞职信,明儿我就不来上班了,这事也别闹出去,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想往五室脸上抹黑。”
刘福泉忙按住他的手,硬是把信推了回去,端着杯子站起来道:“王主任,你刚来五室的时候,我想和你打对台,这事是我办得不对,邬达算计你是为了我刘福泉,所以不管他这事办得有多不地道,我老刘没法责怪他,你要是喝了这杯酒,把前面的事情揭过去,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打报告申请调走,你让老邬留下。”
王思宇皱皱眉头,叹了口气,把烟丢到一边,端着杯子站起来道:“老刘,你这杯酒我喝,邬达的事我也不计较了,但他马上给我滚出这间屋子。”
刘福泉一听,喜出望外,转头大声道:“邬达,还不快谢谢主任?”
邬达抓过酒瓶,咕咚咕咚地把剩下的酒都喝光,冲王思宇挑了挑拇指,咧着嘴巴道:“主任,您今儿放过我一次,我邬达记着您的情,早晚会报答您的。”
说完抓起旁边的包,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王思宇笑了笑,拍了拍刘福泉的肩膀,和他碰了杯子,两人一口干掉之后,便坐了下来,刘福泉撸起袖子,把酒满上,叹了口气道:“我呢,一直不服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办案子从来不含糊,所以有点犟脾气,你到纪委上班的头一天,开会那次我没来,夏副厅长把我给骂了,他跟我是一个部队退伍的,算是半个战友,所以我也没怎么听他的话,一门心思把你挤走,这次栽你手里了,我怂了,以后我一定听你指挥。”
王思宇摆手道:“老刘,我觉得你这话说重了,也扯远了,什么栽不栽的,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在办公室里总共也没碰过几次头,没时间磨合,所以有点分歧都是很正常的,都说日久见人心,人得相处久了才能看出本色来,我觉得咱俩搭班子没问题,这次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想追根问底,但是有句话我必须给你拍在桌子上,我不想整人,但如果下次还有人敢在我背后搞这种下作的小动作,我会让他好看。”
刘福泉苦笑着端起杯子道:“哪还有下次了,刀把都攥在你手里了,来吧,啥也别说了,喝酒。”
王思宇微微皱眉,跟他又碰了一杯,两人夹了口菜,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王思宇对此人的印象一直不佳,所以这饭桌上也就提不起兴趣来,连酒都喝得没有滋味,但能让刘福泉当场服软,王思宇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直到现在,他也没把事情搞得十分清楚。
席间,刘福泉接了个电话,便起身道:“王主任,我那边还有事,得走了,麻烦您和那位小兄弟说一声,我答应他的话永远算数。”
王思宇点点头,把他送到门口,又坐在酒桌边上吸了一根烟,想着刘福泉说的最后一句话,总琢磨着事出蹊跷,邱兆官这小子装神弄鬼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问个明白,他是不会安心的,王思宇便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悦耳的手机铃声便在门口响起,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邱兆官轻轻推开房门,探头道:“主任,您找我有事?”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04章 水到渠未成 四
邱兆官穿着白色休闲裤,灰黑色格子衬衫,腋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棕色皮包,神色轻松地推门而入,如同往常一样,他微笑着坐到王思宇的左侧,从那张平静如水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常表情。但是王思宇却非常清楚,在几个小时之内能把事情办得这样漂亮,那需要具备多么大的能量,眼前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倒真是有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在督查室期间,王思宇最看不透的人就是邱兆官,只知道他背景很深,为人低调,但两人除了工作之外,极少单独来往,虽然在王思宇离开督查室的聚会上,邱兆官似乎是喝多了酒,说了几句兄弟长兄弟短的醉话,王思宇当时也没有在意,却没想到这小子今天居然露了这一手,帮了自己的大忙,只是王思宇仍有些担忧,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法,不像是通过正常手段解决的。
欣喜之余,也生出一丝隐忧,这令王思宇更加对邱兆官的背景产生了某些怀疑,但他没有直接发问,而是把话题扯向别处,端着杯子和邱兆官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喝掉了一瓶五粮液,抬眼望去,发现邱兆官已经满面通红,目光里也流露出些许醉意,正举着筷子伸向盘子里,吃力地夹着一块肉冻,接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王思宇笑了笑,拿勺子帮他舀到碗里,邱兆官呵呵一笑,自嘲地道:“主任,不好意思,喝得有点多了。”
王思宇笑了笑,摸起打火机,低头燃上一根烟,轻轻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不动声色地道:“兆官,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一遍吧。”
邱兆官轻轻瞥了王思宇一眼,先把肉冻丢进嘴里,咀嚼了一会,放下筷子,扯下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嘴里喷着酒气道:“通过车牌号码找到偷*拍的人,花了十五分钟;再通过那人找出邬达,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从邬达的嘴里抠出刘福泉来,用了一个小时;查找刘福泉的不良记录用的时间最长,有三个多小时,不过刘福泉在见到那些东西后,没过五分钟就服软了,很快打电话答应我,以后不会再给您找麻烦,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是家里老人安排人去做的,主任,这个回答您满意么?”
王思宇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方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能这样快地把事情摆平,必然采用了非常手段,甚至是……不择手段!这个邱兆官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尽管王思宇对玉州的地下世界知之甚少,但他隐约猜测到,身边的这位恐怕就是出自某个黑道家庭。
“兆官,家里人是做什么的?”王思宇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目光炯炯地盯着邱兆官问道。
既然心里有了疑虑,王思宇也不想藏着掖着,索性把话挑明了讲出来,他一向不太喜欢和黑道中人打交道,究其原因,除了小腹上那道险些要了他性命的刀口外,也和他对那些人的认识有关,黑道中人做事大都不计后果,不喜欢按规矩出牌,一旦沾上边,就会被对方死死咬住,慢慢拖下深渊,这些年来,每次打黑行动,都能带出不少官员出来,并不是那些官员脑力不够,而是上船容易下船难,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中,就等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人家,除了同流合污,乖乖就范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
“嗯,做生意的,是偏门生意。”
邱兆官这次没有掩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句话说完后,酒桌上立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邱兆官以玩味的目光观察着王思宇的表情,他也想看看,这位自己很欣赏的昔日顶头上司,在听到刚才这番话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很多人都对黑道上的人深恶痛绝,想来这位年轻的主任也不会例外。
王思宇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吸着烟,过了半晌,他才把半截烟头丢在地上,拿脚踩了踩,神色复杂地盯着邱兆官看了一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把杯子重重地镦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道:“兆官,你既然已经上岸了,就别再回头,在这件事情上我感谢你,但以后别再用类似的手法,我不希望你掉进去。”
邱兆官展颜一笑,先帮王思宇斟了酒,接着抬手在发红的颈部摩挲几下,便举起杯子道:“主任,难得我们能单独在一起喝酒,今晚要喝个痛快。”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点头,端起酒杯道:“好,这是你说的,一会可别后悔。”
两人碰了杯,各自把杯中酒喝了进去,便开始聊着闲话,继续推杯换盏,邱兆官今晚状态出奇的好,酒量竟然比寻常高出许多,上身虽然摇摇摆摆,下身却岿然不动,倒有点不倒翁的意思,王思宇见状不禁莞尔,忙喊来服务员,让她又端了些酒菜进来,再下一瓶后,两人的状态就全出来了,勾肩搭背地比划起来,舌头虽然有些僵硬,却互不相让,你一句我一句地抢着说话,两人都讲了些掏心窝子的话,王思宇讲了些前段在工作上遇到的烦心事,邱兆官大声嚷嚷着:“理解,理解!”他也不喊主任了,直接叫了王哥,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谈了很多家里的事情。
邱兆官的外公是玉州最早开赌场的人,后来虽然被警方砸了三次,赌场被迫关闭,但他转行控制了餐饮娱乐业,在完成原始积累之后,又进军房地产行业,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现在已经开了多家公司,名头响当当,是大华公司的董事长,他的儿子早年被仇家绑架撕票,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邱兆官的母亲,她现在和丈夫掌管家里的生意,老人则专心结交政商两届的重要人物,并经常做些善举,现在已经是华西省政协委员,也是玉州黑道中的显赫人物。
邱兆官从小喜欢在一些娱乐场合厮混,尤其喜欢捣乱,在十六七岁时,就经常带着一群人到处惹事生非,早就在市局里留了许多案底,后来邱兆官的母亲把他送到国外呆了一段时间,在新加坡,他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跨国恋爱,分手后意志消沉,回到华西后闭门不出,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两年时间,再次出来后,竟洗心革面,安分起来,家里人也异常高兴,这才帮他改了名字,疏通门路,把他安排到省委办公厅来工作,这件事情,他以前从未和人提及。
两人喝得开心,聊得更加痛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半,邱兆官醉得不省人事,王思宇扶着他出了包房,饭店的老板却从楼上下来,自告奋勇地送邱兆官回家,因为以前在这家饭店吃饭的时候,那老板曾过来敬过酒,王思宇便很信任他,把人交了出去,自己打车回了家。
推门进屋后,他没有脱衣服,就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王思宇此时也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却仍不忘掏出手机,给廖景卿发去一封封短信,过了一会,那只手机就从他的手里脱落,‘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电池飞出几米远,而床上的王思宇浑然未觉,双手抱着一团被子,嘴里已经发出了阵阵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上午,王思宇接到省纪委办公厅副主任司永年的电话,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司永年便开门见山地道:“王主任,省纪委分到两个挂职名额,机会难得,不知王主任是否有这个意向,如果有意向,请抽时间回来填写报名材料。”
王思宇试探道:“司副主任,上面领导对这次挂职有什么指导性意见吗?”
司永年明白他的意思,便隐晦地回答道:“罗副书记曾多次强调,这次省纪委的挂职,要与省委领导的指示精神保持高度一致,以培养锻炼年轻干部为主。”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几声,叹气道:“知道了,那我还是回去报名吧。”
挂断电话后,和党校这边打了招呼,王思宇打车来到省纪委,先去填写了资料,随后到纪检监察五室转了一圈,刘福泉倒是说话算话,见王思宇推门进来,赶忙放下手中的电话,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与王思宇热情地握手,脸上全是笑意,其他人也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极有礼貌地打着招呼:“王主任好。”
只有老黄和程刚迷惑不解,愣愣地望向那里,不知刘福泉对王思宇的态度为何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时间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王思宇和那些人敷衍了几句,就笑眯眯地转身出去,并没有对老黄和程刚表现出丝毫的热情,而是刻意地疏远二人,毕竟若真是被分派到下面去挂职,纪检监察五室的日常工作想必还是由刘福泉这位副主任来把持,如果王思宇对两人表现出特殊的好感,一旦落到刘福泉眼里,反倒对他们不利。
说心里话,王思宇对刘福泉还是很佩服的,这家伙不但很有手腕,演技也极高明,分明是被邱兆官捉到了不可告人的短处,不得不就范,但在酒桌上依旧做了场戏,不但收买到邬达的忠心,即便是自己,也险些被他哄骗过去,以为他是条磊落汉子,怪不得他能拢住一些人,此人还是很有些道行的。
回到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一杯茶喝完,报纸只看了一半,电话铃声响起,王思宇便下了楼,敲开罗云浩的办公室,罗云浩见他进来,把手头的文件放下,身子向后一仰,很是热情地招手道:“王主任,快坐,最近在党校学习的怎么样?”
王思宇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点头道:“谢谢罗副书记的关心,在党校这段时间收获很大。”
罗云浩点点头,喟然道:“是啊,年轻干部就要加强学习,当然,不止是理论上的,还要理论联系实际,更要活学活用,不能头脑僵化,对了,听说这次挂职你也报名了,很好嘛,你这么年轻就是正处级了,这在我们华西省也算很少见的嘛,要是到基层好好打磨几年,以后那就是栋梁之才,前途无量啊。”
王思宇点头笑了笑,随口敷衍道:“罗副书记言重了。”
罗云浩极为大气地摆摆手,爽朗地笑道:“王主任,你不必谦虚,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你这个人优点很多,诚实稳重,业务能力强,看问题也比较全面,这在年轻干部里面还是很少见的嘛,远的不说,就说青州那个案子,你是有功的,年底有个华西省十大青年干部的评比活动,我准备把你报上去,另外,这次下去挂职,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好好干吧!”
说完,他笑眯眯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上一口,目光移向别处,表情逐渐变得冷淡下来。
王思宇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便微笑着起身告辞,走到楼道里,却遇到了信访室主任刘广原,他这次也报了名,只是这次报名的人倒是出奇的多,有七八位正处级干部,不过刘广原看上去倒很乐观,挤眉弄眼地道:“这次下去非我们两个莫属,毕竟上面有人大力支持嘛。”
王思宇当然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嘿嘿地笑了笑,拿手指了指刘广原,两人现在的情形倒有些相似,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思,只不过王思宇更惨了点,刚来省纪委没多久,就又要挪地方,虽说以这种形式离开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他的心情还是有些不爽。
闲聊了一会,王思宇忽地想起夏余姚来,他知道刘广原和夏余姚之间的关系,便轻声道:“夏副厅长现在怎么样?”
刘广原叹了口气,摇头道:“别提了,就他那脾气,到哪都一样,什么都看不惯,去了新单位就跟人吵了一架。”
王思宇微微皱眉,点头道:“夏副厅长原则性太强了,轻易不肯妥协,这样确实容易被动。”
刘广原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道:“他那是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当官的哪有几个像他那样的,以前在荆南市的时候,就有好多次被排挤得没了位置,能走到省里来,都算万幸了。”
在刘广原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抽了一支烟,王思宇便起身告辞,回到电视台家属楼,抱肩躺在床上,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竟有些心灰意冷,不由得暗自琢磨道:“官场上打拼太累了,时刻都要提放着明枪暗箭,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应该早做准备,想办法搞些干净钱来,以后若是仕途不畅,大不了辞官走人,学学韦爵爷,领着大小老婆们过神仙日子去。”
很多书都没了,包括老断的仕途风流,嗯,又要开始渡劫了,要是本书被和谐,千万别去论坛找事,不关网站的事。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05章 水到渠未成 五
省城市委书记秘书的能量果然很大,何仲良打过招呼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廖景卿便从电视台转到了玉州市国画院,只是她没有按照王思宇的想法闲下来,反而更加忙碌起来,每日仍像往常一样,准点到国画院上班,除此之外,每逢周六日,还开车带着瑶瑶外出采风,这倒是让王思宇有些始料未及的。
没过几天,江涛的工作也办了下来,只是已经快到暑期,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他只能等到九月份开学才能到华大上班,为了他的事,王思宇特意去了趟华西大学,拜访了刘副校长,把他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番,请校方能够给予适当的照顾,刘副校长笑着答应下来,只是这位刘副校长不想吃亏,要王思宇也帮他们解决几个应届毕业生的分配问题。
王思宇推脱不过,便当场给杜峰打了电话,要说进人,还是周松林那边仗义些,毕竟老爷子已经当了青州市的市长,与项书记相处的也融洽,现在的说话分量,比以前要高上许多,这件事情,估计只需杜峰动动嘴即可,果然,杜峰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一张嘴就定了十五名大学生,这让刘副校长乐得合不拢嘴,王思宇不禁叹了口气道:“刘校长,我这趟买卖倒是做亏了。”
刘副校长逗弄着桌上的鹦鹉,笑着调侃道:“你啊,和母校还讲条件,太不像话了。”
王思宇嘿嘿一笑,轻轻抿上一口茶水,没有吭声。
刘副校长忽地想起一件事情,忙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袋,在王思宇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道:“差点忘了,你的研究生文凭下来了,你为母校做出贡献,校领导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呢,前几天就想给你打电话来着,结果给忘得死死的,幸好你来了,要不然真是想不起来了,这两年的记忆力越来越差,真是老了啊。”
王思宇接过文凭,打开后望了一眼,便放到夹包里,忍不住调侃道:“刘校长,您哪里是老了,分明是拿这文凭要挟我嘛,要是刚才的事情没办成,估计这文凭我就捞不到了。”
刘校长笑着摆摆手,叹气道:“要是要挟有用的话,我明年还想要挟你下,现在的就业形势不太乐观了。”
王思宇点点头,抬手看看表,赶忙起身告辞,刘副校长把他送到门口,两人握手道别。
从行政楼出来后,王思宇先站在门口,望了眼葱葱郁郁的小北山,微笑着摇摇头,便转身向艺术学院的方向走去,来到教学楼前,恰巧见到柳媚儿站在花坛边,和几个女生轻声说笑着。
王思宇微笑着走过去,离了十几米远便停下脚步,轻轻咳嗽一声,柳媚儿这时才瞥到他,目光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赶忙奔了过来,急切间,鞋子有些不跟脚,竟险些当场绊倒,身后立时传来一阵哄笑声,柳媚儿的脸瞬间变得粉红,来到王思宇身边,把嘴巴撅得老高,气哼哼地道:“都怪你,让她们笑话我了。”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笑,摇头道:“媚儿,你自己不小心,却来埋怨我,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就不讲道理呢!”
柳媚儿扬起头来,飞快地瞟了王思宇一眼,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得意之色,她以为王思宇是专程来看自己的,心里美滋滋的,只是嘴巴仍有些硬。
王思宇见她素口蛮腰,样貌清纯可爱,心里高兴,忍不住打趣道:“你啊,再不听话就把你弄小北山上捆起来。”
柳媚儿忆起当初相识情景,也不禁心中一荡,咯咯地笑了几声,悄悄地那手捶了王思宇后背一下,低声道:“大色狼,还好意思说呢,就知道欺负人家。”
两人在绿荫下找了个墨绿色的长椅,坐在上面聊了七八分钟,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分了手,望着柳媚儿纤细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王思宇轻轻叹了口气,燃了一根烟,转身向校园门口走去。
自从进了党校后,王思宇就闲得无聊,每日里无所事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便打电话给贺焰飞,从他那里借来车子,在后玻璃上贴了‘新手上路’的字样,每天开着桑塔纳到路上练车,经历了几次惊险之后,他的手法便渐渐纯熟起来,特别是停车的时候,一个漂亮的转身动作,再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两车之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种惬意的感觉,让他舒服到了极点。
炎炎夏日无声无息地到来了,外面天气很是炎热,路面被烘烤得滚烫,空气中似乎都升腾起若隐若现的热气,这天中午,联系好华西省新城子女子监狱后,王思宇下楼发动车子,几分钟后,柳媚儿拎着些水果礼物走下来,她戴着王思宇那副墨镜,穿着白色的领小衫,腰收得窄窄的,下身穿着短裤,两条白嫩柔细的大腿都露在外面,上车之后,柳媚儿坐在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转头道:“哥,慢点开啊,你开车有时好吓人的。”
王思宇‘嗯’了一声,点点头,踩了脚油门,桑塔纳蹭地一下蹿了出去,柳媚儿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向前一耸,她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撑在车前的钢体上,过了半晌,才轻轻吁了口气,挥起小拳头照着王思宇的肩膀轻轻擂了几下,撅着嘴巴抱怨道:“哥,你坏死了,又捉弄人家。”
王思宇嘿嘿笑了笑,缓缓地把桑塔纳驶出小区,进了主道,汇入车流之中,向城外驶去,新城子女子监狱在玉州的西北方向,中间要穿过三个镇子,小车出了市区,拐进国道,开了不到五分钟,柳媚儿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王思宇也瞥着国道两边飞快闪过的白杨,高低起伏的麦浪,田埂上星星点点的野花,一时间心情大好,把车子开得如同风驰电骋般,半个小时后,柳媚儿收回目光,伸手打开音响,听着胡可儿的新歌:“我是小妖迷死你。”
她一边听着轻松明快的歌曲,一边把小腰扭来扭去,王思宇则心无旁骛,专心开车,不知不觉中,远远地就望见那栋灰白色的建筑,监狱依山而建,坚固的石墙上布满了铁丝网,高高的岗楼上,正有武警战士手握微冲顶着烈日执勤,王思宇把车子停到门口,在门卫处出示了证件,又拨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位面色黝黑的管教走过来,与王思宇握了手,此人姓胡,曾在东湖区司法局工作过,和俞汉涛打过交道,胡管教上午曾与王思宇通过电话,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一会,胡管教便领着二人走了进去,到了一栋办公楼里办了接见证,老胡便将一位负责管理叶小蕾的林管教喊来,带了两人去探监。
他们来的时间很巧,接见室外没有人,林管教带着柳媚儿进了接见室,王思宇和胡管教站在门外,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声聊天,胡管教心里有底,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干部,他以前很少见过,知道这人是有来头的,便起了结交之心,两人聊得倒还投机,只是屋子里传来柳媚儿的哽咽声,王思宇听了怪不是滋味的,便在胡管教的陪同下,向前方走去,现在还不到放风时间,监狱的外面空荡荡的,只有三五个狱警站在西边院墙的绿荫下面纳凉聊天。
通过胡管教的介绍,王思宇对这里大概有了些了解,这座监狱的管理比较松散,不用像其他地方,每天早晨起来还要定时背诵监规条例,每天劳动之后还可以有时间玩些娱乐项目,跳棋象棋扑克都齐全,一天三次的放风时间也是华西省各大监狱里最多的,这里的女犯人大概有七百多名,因为省城的女子监狱服刑人员太多,不少省城的犯人也都转了过来,监狱过段时间还要扩建,增加一倍的监舍,这些女囚平时做些缝纫的活,叶小蕾因为上面有人打过招呼,所以分配的活并不是很多,在监狱里也没有人欺负她,因为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所以刚来这边没多久,就成了狱姐之花,这里很多人都很熟悉她。
听了胡管教的介绍,王思宇不禁有些纳闷,柳显堂出事之后,家财都被查抄,叶家也出了那档子事情,到底是谁在为叶小蕾打招呼呢,他便有意无意地问了几句,胡管教的嘴巴不严,很快透露出很多事情来,他倒没有点名,只说上面有领导打过招呼,即便是狱警管教对叶小蕾都很客气,而且叶小蕾的减刑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下个月就会批下来,王思宇听了微微一笑,他本来打算找些关系,想办法将叶小蕾转到华西省女子监狱,以便柳媚儿可以方便探望,这样看来,倒是不必再麻烦了。
二十分钟后,探监时间结束,柳媚儿眼睛红肿地从里面走出来,慢慢来到王思宇身边,柔声道:“哥,我妈想见见你。”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对胡管教道:“怕是不合规矩吧?可不要给你们的工作带来麻烦。”
胡管教摆摆手道:“今天人少,不妨事,再说了,你是省纪委的领导,这个后门还是要开的。”
王思宇忙道了声感谢,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样貌端庄秀美的漂亮女人正坐在方桌后面,看相貌,到和那日梦中的美妇有些相似,她看上去比起叶小蔓还要年轻些,也是鹅蛋脸,下巴尖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沉稳而坚定,虽然穿着灰布囚服,却丝毫无损于她的美貌,看上去依旧是那样的明艳动人,怪不得玉州都市报曾把她与兰樱并称为娇妻美妾。
想起那夜梦里的种种情形,王思宇不禁有些恍惚,目光飞快地向她的左胸瞟了一眼,记忆中,左乳附近应该是有个美人痣,只可惜那身粗布的囚服遮掩的严实,什么都看不真切,王思宇笑了笑,走到对面坐下,主动搭话道:“叶……阿姨,在这里还好吧。”
王思宇本来是想称呼她叶姐姐的,可一想到柳媚儿叫自己哥哥,那姐姐二字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临时变成阿姨两字,感觉说不出的别扭,面前这女人,两人若是并肩出去,怕有一半的人都会认为她不会大上自己三岁,漂亮女人的真实年龄,一向都是很难从脸蛋上看出来的。
叶小蕾欠了欠身,微笑着点点头,柔声道:“这里一切都好,王主任,真是太感谢你了,媚儿都和我讲过了,要不是你,她不知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那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有时任性了些,希望你能多担待,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王思宇摆摆手道:“叶阿姨,您不必客气,媚儿平时很会说话的,还烧得一手好菜,她到我这,倒是帮我做了不少的家务活,说起来惭愧,我这人其实一贯都很懒的,现在媚儿每周都回来帮我洗洗涮涮,熨烫衣服,我把她当妹妹看。”
叶小蕾轻轻叹了口气,道:“王主任,你人真好,媚儿这孩子算是遇到贵人了,你放心,等我出去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她欠你的学费,我会加倍还给你的,只是希望她不懂事的时候,你能够不必介意,让着她些,这孩子,都是她爸爸生前给惯坏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叶阿姨你多心了。”
两人聊了几句,王思宇心中有些犹豫,他实际一直对亚钢的事情念念不忘,上次无功而返,让他非常郁闷,所以也一直存了心思,打算通过叶小蕾来了解一些情况,但他感觉时机还有些不太成熟,所以打算过段时间再提,但从叶小蕾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已经很信任他了,估计自己对柳媚儿的关心,已经获得了她的好感,此刻来查那些事情,应该是水到渠成了。
又聊了几分钟,王思宇终于下定决心,便微笑道:“叶阿姨,我以前曾经去过黄龙镇,到亚钢集团做过一段时间的调研,有件事情一直不太清楚,财务室的纵火案好像非常蹊跷,不知道您对那件事情了解多少?”
叶小蔓神色自若地道:“王主任,那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当时财务室里应该是没有人,我当时在采购部谈事情,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火已经灭了,显堂生前从未提起那件事情,如果是他做的,我现在完全不必隐瞒你,因为毕竟再怎么说,人已经没了,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再遮掩,但事实上,对于那场火灾,我们也都很意外,请你务必相信我。”
王思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微笑道:“叶阿姨,我相信你讲的都是事实,那兰樱的情况,对于她,您了解多少呢?”
叶小蔓歪着脑袋想了想,便点头道:“我和她到是见过几面,这个女人其实很好,并不是外面媒体所传的那样,她和显堂之间是清白的,显堂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吹嘘,所以惹出那么些事情来。”
说到这,她的脸上一灰,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来,抬手理了下秀发,默然半晌,没有再说话。
王思宇知道,她可能是想起妹妹的遭遇,心情受到了影响,赶忙低声道:“抱歉,叶阿姨,我不该提起这件事情。”
叶小蕾摇摇头,柔声道:“没关系,其实兰樱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但因为涉及到一些个人隐私,所以不太方便透露,还请王主任见谅。”
王思宇知道时机还没有成熟,叶小蕾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也不想勉强,便把话题扯到别处,两人聊了一会后,王思宇便起身告辞,林管教走进屋子,把叶小蕾带了出去。
望着叶小蕾的背影,柳媚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抓着王思宇的胳膊,流出好多眼泪,王思宇和老胡告别后,便拥着她走出监狱大门,直到上了车,柳媚儿才止住眼泪,轻声道:“哥,你慢点开车。”
王思宇‘嗯’了一声,点点头,踩了脚油门,桑塔纳蹭地一下蹿了出去……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06章 家中事 上
有了罗云浩打过招呼,省纪委内部组织的测评无疑只是走走过场,计票过程和结果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有几位纪委常委参加,民主之后再集中一下,王思宇与刘广原便力压众人,成为了这次挂职的胜出者,名单报到省纪委的赵存刚书记那里,很快就批了下来,但具体分到哪个地区,还是个未知数,需要其他省直机关单位把挂职名单报齐后,由省里统筹分配,实际上就是由省委组织部那边来定了,如此发配,倒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党校的学习生活即将结束了,考试和结业论文都是一种形式,最后两周的调研走访也是流于形式,先到玉州市高科技开发区转了一圈,再在到郊县的村镇走访,进行了扶贫项目调研,之后几天,学员们的娱乐生活更加丰富起来,连干训班的班主任都被大家拖下水,每天下午喝得脸红脖子粗,晚上就捧着麦克风跟着众人在包房里嗨歌,那位年近五十的教授还是戏迷,一首好汉歌硬是给唱出了河北梆子味。
王思宇没有和他们搅在一起,每天中午回家后,都与柳媚儿厮混在一起,两人打打闹闹,倒也有趣,这天下午,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洁净的地板上,柔和的光柱里,似乎有无数微尘在飞快地旋转着,王思宇正光着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裤衩,以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沙发上,捧着一本破旧的卦书看得入迷。
那本书是晌午回来的时候,在路边一个破报摊上买来的,对照着上面的图解,他忽地发现自己的眉棱骨要比别人凸起一点,眉毛也更加短粗浓密,按卦书上的说法,那是天性风流,人欲旺盛,王思宇叹了口气,怪不得自幼喜读黄书,成年后依然孜孜不倦,没想到在这里找到科学根据了,真他妈的邪性。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柳媚儿从浴室里走出,她今天穿着一件橘红色的圆领无袖窄衫,下身是黑色短裙,直裹得腰身婷婷,翘臀丰挺,那一双光洁修长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没穿袜子,雪白的小脚上趿拉着一双绣花竹拖鞋,十根精致的脚趾都露在外面。
“哥,下次别抽得那么凶,衣服上都是烟味,臭死了!”
经过王思宇身边时,她停下脚步,轻轻抱怨了一句,在听到王思宇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后,便瞪了他一眼,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踢踢踏踏地来到后阳台,把盆子放好,扶着墙壁蹬上椅子,将一件件衣物挂了起来,长长的晾衣杆上,左边挂着花裙子粉色收腰窄衫以及黑色的蕾丝内裤,右侧则挂着几件白衬衫黑色西裤。
挂了衣服,打开窗子,让凉风吹进来,阳台上的衣服便滴滴答答地淋下水来,柳媚儿拍了拍手,便哼着歌返回客厅,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就若无其事地来到沙发边,抬手把那两条粗壮的大腿向里推了推,挪出空地来,轻轻坐了下去,又从柜子上取了小瓶趾甲油,小心地拧开盖子,低头把一粒粒晶莹的趾甲都涂成亮粉色。
王思宇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摘了一粒葡萄,塞到嘴里,嚼了几下,连皮一起吞进去,转头冲柳媚儿道:“媚儿,给哥捏捏,这几天走路太多,两条腿有点发酸。”
“有啥好处没?”柳媚儿甩了一下头发,把趾甲油放回原位,开始拉长声音谈条件。
“你个小没良心的,哥供你吃,供你喝,给你买衣服,让你上大学,干这点事情还要讲条件吗?”王思宇又开始掰着手指翻小账。
柳媚儿哼了一声,瘪着小嘴抱怨道:“我还给你洗衣服做饭呢!”
“大不了晚上陪你逛街。”王思宇把双腿分开,转头继续哗啦啦地翻着书页。
柳媚儿‘扑哧’一笑,低声道:“谁稀罕呢。”
说完后,她转身站起来,蹲在沙发边上,拿十根葱郁的手指在王思宇的大腿上轻轻地揉搓起来,王思宇舒服得呲牙咧嘴道:“往上,再往上,对对……往里!”
柳媚儿抬手就在王思宇的屁股上扭了一下,恨恨道:“怎么那么讨厌啊,就知道耍流氓。”
王思宇嘿嘿笑了几声,把卦书丢到一边,转身坐起,冲着她招手道:“媚儿,坐过来,哥给你相面。”
柳媚儿摇头道:“少来,什么相面,都是骗女孩子的小花招,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王思宇忙摆手道:“这回可真不是,鬼谷子的书,很准的。”
柳媚儿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拿起卦书一看,却见封皮上写着‘兔谷子’三个字,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转头道:“哥,你上当了,这是兔谷子写的。”
王思宇摇头道:“都是谷子,差不多,媚儿乖,把头转过来,让哥给你瞧瞧。”
柳媚儿极听话地转过身子,将一条纤细白嫩的长腿搭在茶几上,双手撑着沙发,把臀部向沙发内侧移了移。
王思宇眯着眼睛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看了又看,摸着下巴摇头道:“不妙啊,不妙。”
柳媚儿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虚,忙收起笑嘻嘻的表情,呐呐道:“哥,哪里不好呢?”
王思宇欠了欠身,把脸移过来,距离她的面颊只有几寸远,见她容颜俏丽,忍不住心中大动,抬手轻轻捏住她尖尖的下颌,左看右看,把柳媚儿看得满脸绯红,胸脯起伏不定,颤动着睫毛道:“哥,哪里不妙,你倒是快说啊。”
王思宇点点头道:“看你的面相,是阴煞入体,必须想办法破解掉,不然过了三十之后,会迅速变老。”
柳媚儿天生胆小,虽明知王思宇多半是在胡说八道,但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地道:“真有那么严重吗,哥,你快说说,怎么个破解法?”
王思宇强压住心底的笑意,正色道:“书里有三种方法可以破解,但是都比较麻烦,这样吧,你闭上眼睛,我先用第一种试试。”
柳媚儿依他的话,把眼睛闭上,却留了一条缝隙,瞄着王思宇满脸的坏笑,撅着嘴巴凑过来,转瞬间就要沾到自己的薄唇,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仓促间,她双手奋力推出,身子向后仰去,险些撞到侧墙上,恰恰躲过王思宇的偷袭,她心里跳得剧烈,气息紊乱,却故作生气状,蹙着眉头把腰肢扭到左侧,抬手摸起卦书,向王思宇的身上丢去,气哼哼地道:“臭无赖,就知道你在骗人。”
王思宇一把接住卦书,满脸无辜地道:“媚儿,哥这是为你好,我是想帮你把体内的阴煞吸出来。”
“吸你个大头鬼!”柳媚儿正要发作,茶几上的手机忽地发出欢快的铃声,她赶忙把手机摸过来,见是舍友陈迷莉打过来的,忙伸手接通,脆声道:“喂,是莉莉啊,找我有事?”
莉莉电话那边道:“怎么啦,大小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柳媚儿抬手拂了下乌黑的秀发,歪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肩头,伸手剥了一瓣橘子,轻轻丢到嘴里,含混不清地道:“瞧你说的那么难听,有什么事,快说吧,人家正忙着呢!”
莉莉笑嘻嘻地电话那边道:“晚上黄亮要约你出去吃饭,在皇朝大饭店,他托我转告你。”
柳媚儿撇撇嘴,收起茶几上那条白嫩修长的左腿,将双腿盘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道:“他约我干嘛给你打电话啊。”
莉莉忙解释道:“他倒是想给你打电话,不是不敢吗,怕你拒绝,那多没面子啊,黄亮非常喜欢你,你就答应他吧,先处几天试试,我好从他那骗一索尼照相机玩玩。”
柳媚儿切了一声,叹气道:“我说莉莉啊,没你那样的,一个相机就把我给卖了,还好姐妹呢。”
莉莉笑了笑,道:“我看你们挺般配的啊,他长得帅,老爸还是局长,家里老有钱了。”
王思宇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只这句听得真切,忙抱着膝盖凑过来道:“你问问她哪个局的。”
柳媚儿白了王思宇一眼,拿手捂住手机听筒,似笑非笑地道:“哥,人家和朋友聊天,有你什么事啊?”
王思宇见她一脸得意的样子,便打了哈欠,摆手道:“你继续,继续……”
柳媚儿这才又摸着手机道:“我不想和他处朋友,你帮我回绝他吧。”
莉莉摇头道:“干嘛啊你这是,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啊。”
柳媚儿从果盘里摘了葡萄,剥皮之后丢到嘴巴里,边嚼边道:“人家不是还小嘛……”
莉莉就在那边笑,半晌才轻声说:“对了,那次在花坛上那男的是谁啊,瞧你急得那样,差点摔个大跟头,晚上兴奋得都睡不着觉,那人谁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柳媚儿顿时面上羞红,轻声啐道:“去,去,去,别胡说八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那是我哥……我哥老宠着我了,就是不准我早恋,谁要敢打我主意,他非拿大板砖拍了那家伙不可,你帮我告诉黄亮,我不和他处朋友,是不想害了他,我哥可是省纪委的主任,小心惹恼了他,带着人跑他们家抄家去,我哥生气的时候可凶了,纪委书记都害怕!”
莉莉听了不禁乍舌道:“你哥有那么厉害?”
柳媚儿哼了一声,撇嘴道:“你以为呢!”
王思宇在旁边听得有趣,忍不住嘿嘿直笑,柳媚儿却向他挤咕一下眼睛,将那根白嫩的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随后转动一下身子,摸着手机兴奋地道:“对了,莉莉,前儿我哥领我去了趟商场,买了一裙子,荷叶边的……雪纺花裙,上面的花色可漂亮了……”
王思宇见她们两人聊得没完,就有些无聊,东张西望间,无意中瞥到身边那只小巧精致的美足,笋尖般的趾头白皙细腻,鲜嫩可人,而那漂亮的脚弓拉起一道优美的弧度,足踝处纤细美好,再往上去,就是绷直的小腿,王思宇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右手轻轻地摸着下巴,眼角的余光瞄向柳媚儿,见她和同学聊得正起劲,就忍不住伸出手来,在那小巧玲珑的脚丫上凌空虚按了几下,没过多久,那只手就悄悄降落,将她那柔弱的脚丫掌握在手中,轻轻摩挲起来。
柳媚儿‘啊’地喊了一身,身子如同触电般地陡然一颤,飞快地把脚丫抽了出来,双腿也蜷缩起来,又伸手向下拉了拉裙摆,却没有回头,继续神情专注地道:“我和你说啊,你都不会相信,我哥特能砍价,到最后把人老板娘都砍晕了,我们走的时候,她都快哭了,说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真的呢,真没骗你!”
王思宇见她夸大事实,在同学面前贬低自己,忍不住有些气愤,便静悄悄地坐了起来,伸手捉住柳媚儿的右脚足踝,拿手在那只小脚丫上摸来摸去,只觉得柔软光滑,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柳媚儿此时却不反抗,反而将一条纤纤玉腿送了过来,搭在王思宇的膝盖上,白皙秀美的小腿轻轻地悠荡着。
把玩半晌,王思宇心满意足,便把手指移到她的足底,在脚心那里轻轻地抓挠起来,柳媚儿便握着手机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手机那边的莉莉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柳媚儿却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吃吃地笑,直笑得花枝乱颤,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将身子奋力地扭来扭去,却不反抗,直到王思宇停止了动作,她才悠悠长出一口气,轻轻咳嗽几声,懒洋洋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了一件特好笑的事情。”
莉莉便在那边追问道:“什么事啊,看把你乐成那样?”
柳媚儿扬起长腿,把右脚抵在王思宇的胸口,五根脚趾有节律地颤动着,一下下叩动他的心房,转过头去,望着镜子里一张红艳艳的脸,笑嘻嘻地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啦,就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家里养着一只大公鸡,特别淘气,总是喜欢啄人家的脚。”
王思宇听她拐弯抹角地骂自己,就一脸坏笑地扑了过来,双手在柳媚儿的腰里乱摸,柳媚儿躲闪不及,忙不迭地挂断手机,拿手去拧王思宇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道:“要死啦,哥,你别闹了,痒死了。”
两人扭在一起闹了半晌,王思宇忽地停下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柳媚儿刚才吃了亏,手腕被他扭得有些酸痛,此刻恼羞成怒,趁着他发呆的功夫,抬手在他胸前捶了几下,却见王思宇并不还手,只是色咪咪地盯着自己的前襟看,柳媚儿就有些纳闷,便也顺着那目光低头望去,却见胸前竟有两粒红豆般的突起,在丝滑的小衫内若隐若现,已成呼之欲出之势,柳媚儿登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忽地抬手捂住俏脸,耸动着肩膀嘤嘤地哭了起来,王思宇赶忙凑过去哄她,柳媚儿却不肯罢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瘪嘴控诉道:“大色狼,大坏蛋,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王思宇自知理亏,赶忙开出一大堆条件,在点头摇头间,两人达成了补偿协议,柳媚儿这次停止哭泣,羞惭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扭着小屁股进了浴室,洗过脸后,精心梳理了头发,瞄了眉,又在唇上涂了一道亮彩,这才转身出来,却见王思宇已经没了踪影,而卧室的房门却紧锁着,她登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冲到门口,咚咚敲门道:“哥,三分钟之内你要不出来,我就……我就去和黄亮吃饭。”
王思宇正跷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嘴里叼着半截烟头,哗啦啦地翻着《艳史通鉴》,听到柳媚儿的要挟,赶忙起身道:“媚儿,在饭店多点些菜啊,有好吃的别忘了打包带回来点。”
说完后,重新躺下,把书翻到折页处,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地读道:“奴初遇昌宗时,似南海鲜荔枝,入口光嫩异常,棱张如伞。三四提后,花蕊尽开,神魂飞矣。昌宗迟速不自为主张,婉转随奴意。事毕后,红玉颓然,奴触之,体犹噤也……昭秾粹,湜一交接,觉触嫩处,如醍醐灌顶,毛发皆苏。手按昭容后窍,翕翕然跃,便知将宣泄,不敢摇身,俟谷道跃定后,再候意旨,故常得昭容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