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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官道之外传-16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32章 归来
在把为白燕妮调动工作的事情讲完后,王思宇和老万又在电话里闲聊了几分钟,最近县里关闭了一批不合格的小矿黑矿,公安局这边也出了不少力气,有他们出警保驾护航,清理整顿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没有遭遇太大的阻力。
王思宇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就在电话里表扬了他一番,才笑眯眯地挂断电话,摸起茶杯抿上一口清茶,抱肩道:“嘉群,那边已经说好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办吧,如果有需要,我再给其他部门打招呼。”
钟嘉群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心里异常舒畅,忙一脸真诚地道:“王书记,真是太感谢您了,不知您何时有时间,燕妮一直想请您到家里吃顿家常饭菜。”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嘉群,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饭就免了吧,又不是外人,不必客套。”
钟嘉群见他态度坚决,就没再坚持,为王思宇续了茶水后,就拿着两份文件悄悄地走了出去。
抬手看看表,已经接近下午三点钟,王思宇把手头的活忙完,便打开电脑,玩起了斗地主,刚刚打了三局,就接到县委书记钱雨农打来的电话,请他过去坐坐,王思宇忙退出游戏,关了电脑,推门走了出去。
钱雨农的办公室很宽敞,也是套间,带着卧室和卫生间,办公室里的装修简单大气,宽大的老板台后面,是长长的一排书柜,里面分别放着图书与各种档案,房间的中央铺着一块厚厚的羊绒地毯,左右各摆着一溜真皮沙发,墙角还放着两盆松柏盆景,粉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大照片,都是省市领导与钱雨农亲切握手的画面。
王思宇进屋时,钱雨农刚从独立的卫生间走出来,拿毛巾擦了手,便微笑着打了招呼,亲自为王思宇沏了茶,两人各自点了烟,坐在沙发上闲聊了起来。
钱雨农抬手摸了摸茶几上的杯子,轻声道:“王书记,刚才你在文件上的意见我看了,非常中肯,委办起草的那份草案不太严谨,有些激进,我已经打电话严肃批评了庄主任,让他们再仔细研究研究,重新修改,招商工作嘛,还是要以奖励为主,处罚为辅,重奖轻罚,充分调动大家参与的积极性。”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钱书记,我赞成你的观点,这项工作还是慎重些好,记得以前看过报纸,南方很多城市也搞过类似的方案,但步子迈得太大,不仅机关干部有招商任务,连学校和企业里都给下了指标,完不成任务后,连基本工资都被扣掉,搞得下面怨声载道,险些闹出人命来,后来被上级领导紧急叫停,我们应该吸取他们的经验教训,不能重蹈覆辙。”
钱雨农皱了皱眉,脸上瞬间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很快就消失在灿烂的笑容里,在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他拿左手轻轻拍打着膝盖,转头望着王思宇,笑眯眯地说:“上次在市里开会的时候,市委书记岳明松同志对咱们这个‘大招商,大发展’的规划非常感兴趣,很希望咱们西山能够切实干出一番成绩来,王书记,过段时间,我们打算成立招商工作组,由我担任组长,老曹担任第一副组长,你和海洋同志担任常务副组长,切实把招商工作抓起来,海洋同志年龄大了,身体一直不太好,你要压压担子啊,以后可能要多去外地跑跑。”
王思宇品着他话里透出的意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钱雨农低头喝了口茶水,便把身子仰在沙发里,轻轻瞥了王思宇一眼,话锋一转说:“王书记,听说你前些天从西山宾馆搬出来了?是不是沈经理她们的服务态度不够好啊,如果有这种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她们当初可是给我立了军令状的,保证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
王思宇忙笑着说:“钱书记,西山宾馆那边的条件不错,服务也都很好,只是县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因为我一个人,每年要花费数万元的经费,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搬了出来,不过还要感谢钱书记的关心。”
钱雨农抬手摸了摸头发,又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笑眯眯地道:“是啊,是啊,王书记能有这样高的觉悟,实在是难能可贵,我们领导干部就要以身作则,起模范带头作用,如果西山县的领导干部各个都能够像你这样,不贪图享乐,只专心做事,我就不愁喽。”
王思宇忙摆摆手,谦虚地说:“钱书记过奖了。”
钱雨农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道:“新居在哪里,吃住还都习惯么?”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在老西街上,环境不错,晚上还是很安静的,吃的也可以,巷子口有一家麦香餐馆,店堂不大,但东西很好吃,十元管饱,经济实惠,有时间我做东,请书记去吃那里的麦香饭。”
钱雨农叹了口气,摆手道:“你还好啊,刚来这里没多久,在县城里没有多少人认识,可以过平常百姓般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可就不成了,天天上电视,西山县几乎没有不认识我的人,不要说出去吃饭了,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会被一群人盯着看,影响交通啊。”
王思宇笑着把手中的烟掐灭,丢在淡蓝色的烟灰缸里,轻声道:“是啊,我也是提前考虑到了这点,就和电视台那边打了招呼,一定要上镜的时候,也要一晃而过,不要停留太久。”
钱雨农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笑呵呵地道:“王书记倒是会耍滑头,这样做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啊。”
王思宇听他话里暗藏机锋,似乎是在借机敲打自己,便抬手摸着着下巴,笑而不语。
钱雨农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背手在屋子里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就停下来,皱着眉头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放到嘴里,又掏出银白色的打火机,‘铮’地一声点着火,对着淡蓝色的火苗点燃后,他吸上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凝立半晌,才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道:“王书记,你来西山县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县委县政府这边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尽管提出来。”
王思宇不动声色地道:“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总体上是好的,心气很齐,只要班子成员能够团结一致,共同努力,西山县的各方面事业还是能有很大发展的。”
钱雨农皱着眉头摆摆手,显然对王思宇的讲话很不满意,摇头说:“王书记,我们平时都很忙,难得能有时间坐在一起沟通,就尽量把话讲透,要开诚布公,坦诚相见,这样,我先开个头,作为县委书记,我感觉压力很大,只抓党务工作,不管政务,就会失去党在重大事务中的决策权,容易犯错误,可抓多了某些人还有意见,在背后搬弄是非,说一把手专权弄柄,对政府的工作横加干涉,王书记,你是看到的,实事求是地讲,在咱们西山的常委会上,还还是很讲民主的嘛,已经民主到副书记带起一帮子人搞架空了,要把我这堂堂的书记边缘化,真是天大的笑话。”
在一番激动的慷慨陈词后,他习惯性地挥了挥右手,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又转身坐在王思宇的身边,皱着眉头吸烟,见王思宇迟迟不肯表态,他只好继续道:“王书记,说实话,我现在是跛脚书记,被某些人搞的很被动,急需你的支持。”
王思宇摸着下颌沉吟半晌,绕来绕去地讲了半天,钱雨农终于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这是在逼自己表态,到底是支持书记,还是支持县长。
钱曹之争,与王思宇这外来户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干系,贸然卷入有百害而无一利,他是不愿涉入其中的,但现在是千金易得,一票难求的时候,书记县长都在努力争取着三位旁观者的支持,目前的钢丝确实是越走越细了,骑墙看戏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容易把两边都得罪了,无论哪方获胜,今后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想了想,王思宇叹气道:“钱书记,你有所不知,当初下来挂职之前,省纪委的罗云浩副书记曾经特意交代过,纪委干部下来后要尊重县里领导的意见,努力工作,但不能参与到内部纷争之中,否则他一定会严肃处理,罗副书记向来对我们纪委干部要求严格,他的话,不能不听啊。”
钱雨农见他抬出省纪委副书记来当挡箭牌,一时间也无话可说,碰了一鼻子灰后,他只好摆手笑道:“呵呵,王书记啊,你手里这一票真是难求啊,其实我和老曹在一些工作上有争论,那都是很正常的,但他不该拉帮结伙,搞突然袭击,那样做影响非常不好,把矛盾扩大化了,让底下的干部也都议论纷纷,当然了,这其中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有时火气上来的时候,说话有欠考虑,伤了老曹的自尊心,这是不应该的,找机会我再和他聊聊吧。”
王思宇见他把话拉了回来,便顺着他的话说:“钱书记说的在理,你们两位是班长副班长,是西山班子的两位带头人,有了不同意见,一定要及时沟通,不然工作就被动了。”
“是啊,是啊,你说的很对。”
钱雨农随口敷衍着,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愈发冷淡,王思宇瞧在眼里,就赶忙起身告辞,回到办公室后,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便给司机小孙打了电话,锁上房门,到底下提了车,直接开往省城,一路之上风驰电骋般,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赶回了电视台家属楼。
停好车子,上楼之后,王思宇看了眼门口的垃圾袋,就知道柳媚儿早已回来了,他便悄悄地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却见客厅里没人,浴室里却传来哗哗的水声,王思宇笑嘻嘻地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房门居然轻轻打开了,水气升腾中,一个正在淋浴的苗条身影蓦然出现在眼前,这女子身材极好,腰肢袅娜,香娇玉嫩,王思宇正愣愣地望着她,那女人却扭过头来,露出一张美极了的鹅蛋脸,眯着眼睛,柔声道:“媚儿,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33章 兰草
在哗哗的水声里,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惊呆了,望着面前这具美仑美奂的赤裸娇躯,王思宇感到有些眩晕,他的嘴唇无力地蠕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目光在瞬间变得灼热起来。
漫长的五秒钟过后,叶小蕾最先做出了反应,她先是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接着取下一条淡粉色的毛巾,将那毛巾缠在那窄细的腰臀上,随后甩了甩湿漉漉的秀发,背对着王思宇,若无其事地道:“王主任,你回来啦,去帮阿姨把衣服拿来,应该在媚儿的房间里。”
这确实是化解眼前尴尬局面的好办法,王思宇很快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赶忙点点头,目光悄然从那柔美的腰身曲线上移开,缓缓退了出去,随手掩上浴室的房门,转身走进柳媚儿的房间,已经到了床边,他的心脏兀自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王思宇轻轻叹了口气,颓然倒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缓缓闭上眼睛,眼前清晰地浮现出刚才那勾魂夺魄的景象,水光四溢间,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那玲珑娇美的身躯上蜿蜒滑落,勾勒出一幅绝美惊艳的画面,那纤腰翘臀,修挺结实的双腿,更加充满了成熟的诱惑。
“好个出水芙蓉啊……”王思宇摸着下颌啧啧称赞道。
和叶小蕾这熟透的水蜜桃相比,媚儿还是稍显青涩了些,远未成熟,只可惜的是,刚刚只是惊鸿一瞥,单单看到了后背和俏脸,却没瞧见前胸,不知她左胸上是否真有那颗美人痣。
一直以来,王思宇仍然对当初那个诡异香艳的梦境念念不忘,捏着下巴回味半晌,他苦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将床边放着那条白色丝绸睡衣拿在手里,摆弄了一番,又取了紫红色吊带文胸,以及黑色的蕾丝内裤,快步走了过去,倚在墙边,听着浴室里面传来‘嗡嗡’的吹风机声,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小蕾阿姨,给你衣服。”
吹风机的声音蓦然停止,浴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一条藕荷般的玉臂从里面递了出来,望着那雪白的皓腕,削尖的手指,王思宇犹豫了下,先将睡衣放到她的手中,那只纤纤玉手就飞快地收了回去,浴室里传来叶小蕾轻柔曼妙的声音:“谢谢啦。”
王思宇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提着另两样东西无声地笑了笑,便悄悄返回柳媚儿的房间,放在原来的位置,随后赶快走了出去,到厨房煮了两杯香喷喷的咖啡,当他端着咖啡走进客厅的时候,叶小蕾恰好推门出来,王思宇忙走到她面前,将咖啡递了过去,微笑道:“小蕾阿姨,过来喝咖啡吧?”
叶小蕾接过咖啡,转身坐在沙发上,表情很是镇定,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意外,端着杯子,笑容可掬地道:“王主任,媚儿说你这个周末不回来的呀?”
王思宇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在叶小蕾的对面,端着咖啡道:“小蕾阿姨,叫我小宇就好了,本来这周是不打算回来的,但最近降温太厉害,就特意回来取些过冬的衣服。”
叶小蕾慢悠悠地品了口咖啡,微笑道:“是啊,本来媚儿打算明天给你送过去,她说最近校园里感冒的同学很多,担心你也着凉,这孩子现在倒真是细心,会关心人了。”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是啊,小蕾阿姨,媚儿很懂事的,我拿她当妹子看。”
说完后,他把目光移向门口,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叶小蕾,她的坐姿很美,双腿很自然地在交叠在身前,上身有些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显得优雅高贵,而那白色的睡袍之下,优美的曲线毕露无余,饱满的前胸将睡衣撑出两座孤岛,随着呼吸有节律地颤动着。
王思宇端起杯子,轻轻品上一口咖啡,暗自赞叹,怪不得叶小蕾能够艳名远播,果然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看她的样貌,分明比狱中又年轻了许多,光从样貌上看,根本猜不出真实的年龄来,不过以前曾听到媚儿提过,叶小蕾是十六岁未婚先孕,才和家里闹翻,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年过三旬的柳显堂,辅助他从一个小小的修理工,到了名声显赫的亚钢集团总经理,这期间叶小蕾一直在幕后出谋划策,是柳显堂最大的助力。
放下杯子,王思宇忽地忆起,叶小蕾分明被判了三年,即便减了刑,也没有那么快就出来的,他心中有些纳闷,便开口试探道:“小蕾阿姨,媚儿太不像话了,您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应该开车亲自去接您才对。”
叶小蕾嫣然一笑,把手里的咖啡轻轻放到茶几上,抬手理了下秀发,又将睡衣的下摆轻轻向下拉了拉,摇头道:“是这样,前些天保外就医的手续就下来了,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下午回到玉州后,去了华西大学,媚儿也是刚刚知道,我们从学校出来,就去了趟商场,刚刚回来没一会,媚儿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知忙什么去了。”
王思宇皱了皱眉,关切地望着那张漂亮的鹅蛋脸,讶然道:“小蕾阿姨,您的身体不太好吗?那可要抓紧治疗,可别耽搁了,我和东湖区中心医院的大夫很熟悉,那里的医疗条件也不错,要不明天去那看看?”
叶小蕾轻轻移动下身体,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柔声解释道:“不是的,那只是朋友帮了忙,好让我早点出来,不然还要在里面呆上半年的,那里一切都好,只是有些闷,再说,我总是放心不下媚儿这孩子,怕她不懂事,给你惹来麻烦。”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小蕾阿姨,您过虑了,媚儿其实真的是个好孩子,从不惹事。”
叶小蕾叹了口气,俏脸上拂过一丝淡淡的惆怅,低声道:“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还能挺过来,真的要感谢你啊。”
想起在黄龙镇遇到柳媚儿时的情景,王思宇不禁也心生感慨,笑着说:“小蕾阿姨,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叶小蕾点点头,伸手拂动一下秀发,低声道:“是啊,都过去了……”
王思宇低着头,安静地喝了一口咖啡,盯着茶几后方那双修长挺直的美腿,轻声说:“小蕾阿姨,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叶小蕾微微一笑,柔声道:“刚刚从里面出来,感觉有些疲倦,先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王思宇笑着点头道:“是啊,小蕾阿姨就先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尽管打招呼。”
叶小蕾笑盈盈地说:“小宇啊,真是抱歉,我们母女给你添麻烦了。”
王思宇极为大度地摆手道:“小蕾阿姨,你太客气了,我和媚儿情同兄妹,感情极好,你们两人都是我的亲人,不必见外。”
正聊得热闹时,楼道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叶小蕾忙起身道:“是媚儿回来了。”
她过去开了门,却见柳媚儿穿着一身运动服走了过来,进屋就气哼哼地喊道:“哥,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不过去了,哎呦,都把人家累死了,还险些弄伤了腿。”
王思宇听了也不禁有些紧张,赶忙迎了过去,关切地问道:“媚儿,怎么回事,哪里伤到了?”
柳媚儿撅着嘴巴抱怨道:“刚刚去景卿姐姐家了,前些天她订的那些画轴今天才到,那些送货的实在是太可恶了,放在楼下就把车开走了,害得我一趟趟地搬,不小心还碰到了右腿,疼死了!”
王思宇笑道:“那可得让景卿姐姐好好慰劳你一下,晚上咱们就去她家蹭饭去。”
柳媚儿弯腰换了拖鞋,站直了身子,撇嘴道:“那也得等她们娘俩回来再说啊,景卿姐姐出门了,要周一才能回来,她把钥匙放到我这了。”
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去哪里了,居然要出去两天?”
柳媚儿叹气道:“瑶瑶昨晚不知发什么疯,哭着闹着就是不肯上学,没办法,景卿姐姐只好请了假,答应带她去看海,瑶瑶这才高兴了,说到海边看完美人鱼,回来一定好好学习,给妈妈考个第一名,这不,上午就坐飞机走了,我过去一看,书房的窗子都没关,要是下了雨,她那些宝贝画卷都得被糟蹋了。”
王思宇这才放心下来,摇头道:“瑶瑶这孩子实在是太任性了,等她回来的,我非得狠狠教训她。”
柳媚儿撇嘴道:“少来了呢,你哪能狠下心来,每次瑶瑶抱着你的脖子,你就喜欢得不得了,哪肯对她凶。”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吭声,媚儿说的倒也不错,他确实对瑶瑶狠不下心来。
叶小蕾一直站在旁边,见两人相处得竟然如此融洽,也十分高兴,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些。
柳媚儿拉着叶小蕾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伸手挽起裤管,却见那条秀气的小腿上,竟有一处青紫色的印记。
叶小蕾吓了一跳,忙拿手捏了捏,柳媚儿立时发出一声痛呼,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不停地眨动着睫毛,里面亮晶晶地噙了泪水,险些掉落下来。
叶小蕾顿时一阵心疼,不禁轻声教训道:“媚儿,怎么会撞得这样严重,你这笨丫头,也不知道小心些。”
柳媚儿强忍住痛楚,抬手支起尖尖的下颌,笑嘻嘻地对着王思宇道:“哥,我妈这人最唠叨了。”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傻丫头,小蕾阿姨那是心疼你,别不识好歹。”
柳媚儿‘嗯’了一声,满脸幸福地道:“哥,这回我妈来了,看你还敢欺负我。”
王思宇吓了一跳,忙皱眉道:“媚儿,别乱说话,小心我……”
话音刚落,柳媚儿便捂嘴怯怯地笑,拿手推着叶小蕾的胳膊道:“妈,你看,他又在恐吓我了。”
叶小蕾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这淘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许你早恋是对你好,要听小宇哥哥的话,他是大好人。”
柳媚儿做了个鬼脸,嘴巴轻轻撇了几下,伸出右手道:“大好人,去给媚儿拿罐可乐吧,我都快渴死了。”
王思宇笑了笑,先去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可乐,递给柳媚儿,随后转身去了书房,翻箱倒柜地找出红药水,又拿了卷白纱,来到沙发边蹲下,刚想去擦,却觉得不妥,赶忙把药水递给叶小蕾,他站在一边,望着柳媚儿足踝处那条银色的脚链,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叶小蕾接过药水,小心地在那椭圆形的印记上涂了过去,低声抱怨道:“你这孩子,别的都还好,就是娇生惯养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柳媚儿呲牙咧嘴地叫了两声,又伸手攀住叶小蕾的脖子,轻声道:“妈,看你说的,谁娇生惯养了,不信你问问哥,我都会洗衣做饭了。”
王思宇只好点头道:“小蕾阿姨,媚儿确实很勤快,做菜也很好吃。”
叶小蕾细心地帮柳媚儿把撞伤的地方缠好,笑着道:“你们两个在这坐着,我去收拾饭菜。”
王思宇忙摆手道:“小蕾阿姨,媚儿,咱们晚上出去吃好了。”
柳媚儿摇头道:“不成了,累死了,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里吃好了,终于能够吃老妈做的饭菜了,翻身农奴得解放咯,以后再也不用做家务活了。”
“懒丫头。”叶小蕾低低地啐了一口,刚想去厨房,忽地想起什么事情来,脸上忽地飞上一抹红晕,忙小心地进了柳媚儿的卧室,轻轻关上房门,过了五六分钟才推门出来,到厨房里忙碌起来。
柳媚儿歪着脑袋盯着王思宇,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哥,毛衣都织好了呢,我去给你拿。”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把她从沙发上轻轻拉起,扶着柳媚儿慢吞吞地走进卧室。
柳媚儿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件漂亮的白毛衣出来,亲手帮王思宇换上,拿右手在各处试了几下,洋洋得意地道:“哥,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不大不小,刚刚好呢,多合身啊!”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目光却忽地停滞下来,望着毛衣左下方刺着的一蓬兰草怔怔发呆,兰草的中央,分明用玫红色的丝线绣出‘媚儿’两个字。
明天下午去沈阳,三天时间,不过尽量保证更新。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34章 偷听
吃过晚饭,三人坐在沙发边闲聊了一会,又下了两盘跳棋,媚儿便拉着叶小蕾进了卧室里,娘俩分别太久,肯定有说不完的体贴话,人生之路艰难曲折,命运跌宕起伏,这世上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王思宇也为她们母女劫后重逢而感到暗自高兴,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没过多久,卧室里隐约传来一阵凄凄测测的哭声。
他忙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小些,扬着脖子听了两分钟,便脱掉拖鞋,光着一双大脚丫子,静悄悄地来到媚儿的房间门口,把左耳凑了过去,贴在房门上听了一会,虽未曾亲眼目睹,但也能够想象到母女相拥而泣的场面,他的心头也跟着一酸,便打算离开,可这时却听屋里的媚儿哽咽着开口道:“妈,要不是小宇哥哥收留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咱们要好好报答他。”
王思宇点点头,竖起一根拇指,暗想媚儿还真有良心,不枉自己白疼她一场,想起与叶小蕾在浴室门口对视的情景,王思宇的心情就又开始悸动起来,暗想要报恩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今晚咱们三人就来个大被同眠吧,接着拿手揉着下巴,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想象着母女报恩的香艳场面,一时间想入非非,脑海里闪现出无数旖旎画卷,如卷轴般徐徐打开,其中不堪之处,直叫人血脉喷张,难以自持。
这时就听叶小蕾也停止了抽泣,柔声道:“媚儿,你放心,妈晓得该怎么做,咱们家的恩人,那是自然要想法报答的,但仇人也一个都不放过,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我早晚要找到他们算账,让他们付出代价,尤其是亚钢的马清华,那女人害死你小姨全家,我也不会轻易饶过她,迟早要让她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这几句话声音虽低,语气却坚定无比,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王思宇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到了最后两句,不禁心中凛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叶小蕾的心里放不下仇恨的念头,以后少不了要生出一些事端来,想到此处,他不禁暗暗担心,便屏气凝神,继续专心听下去,只听柳媚儿幽幽叹了口气,悄声道:“妈,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么,不要再吓我了,报仇的事情就算了吧,千万不要再惹出麻烦来了,只要我们母女平安无事就好,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妈……”
接着又是一阵轻声的哭泣,半晌,里面才传出叶小蕾的一声叹息,只听她柔声道:“傻丫头,别哭了,妈听你的,以后再也不提报仇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王思宇暗暗松了口气,都说母女连心,要想解开叶小蕾的心结,劝说她放弃报仇的念头,也只有柳媚儿能做到了,这时,就听柳媚儿低低地啜泣了几声,便轻声道:“妈,小宇哥哥一直想做生意,只是找不到可靠的人帮忙,你来帮他好了,只要忙起来了,你就会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大床上,叶小蕾怀抱着柳媚儿,帮她擦干了眼泪,轻声道:“媚儿,你这傻丫头,这半天的时间里,一口一个小宇哥哥,真不知羞,你还小啊,千万别胡思乱想。”
柳媚儿‘扑哧’一笑,手里揉着衣角,低声道:“妈,你还说我呢,你不是也才十六岁……”
叶小蕾赶忙打断她的话,叹气道:“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黄龙镇的女孩子早婚的很多,妈当时不懂事,后来就后悔了,你可不能走妈的老路,大学毕业之后,最好还要出国留学,到外面开阔眼界。”
柳媚儿撇嘴道:“我才不要呢,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守着你。”
叶小蕾笑道:“傻丫头,这件事可由不得你,必须听妈的。”
柳媚儿抱着膝盖,尖尖的下颌抵在膝盖上,目光望着右足上的脚链,那颗海洋之心正散发着幽蓝的光辉,她轻声叹了口气,低声道:“妈,我好烦呢,小宇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了,和爸爸一样,是个超级花心大萝卜,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实在是讨厌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娘俩就‘咯咯’地笑了起来,门口的王思宇虽然皮糙肉厚,此时也不禁感到有些脸红,被个小女孩这样评价,的确有损他王书记光辉伟岸的高大形象,过了一会,就听叶小蕾轻声道:“傻丫头,你爸爸的花心都花在嘴巴上了,他在外面还是很正经的。”
柳媚儿却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理了下乌黑的长发,喃喃道:“妈,就算是他再花心,我也喜欢他,小宇哥背着我走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我就会陪他走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叶小蕾忽地一愣,皱眉道:“媚儿,年轻人在一起呆得时间久了,很容易日久生情的,再加上他在最危难的时候帮过你,报答他也是应该的,只是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不用非得嫁给人家,感情的事情,你千万要想好,他要真是很花心,就不适合当你的丈夫,起码我是不会同意的。”
柳媚儿轻轻地哼了一声,歪着脑袋道:“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跟定他了,妈,你要帮我打败那些女人,我要当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叶小蕾叹了口气,摇头道:“好了,媚儿,听妈的话,你现在年纪还小,感情的事情先放一放,晚饭之前我和他聊过,人家只拿你当妹妹看呢,你这可是单相思,千万别陷进去,不然会受伤的。”
柳媚儿咬着嘴唇吃吃笑道:“妈,你别听他乱说,当官的话哪里能相信,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王思宇皱了皱眉,赶忙悄悄走了出去,回到沙发上,先假意看了会电视,便去了书房,却见书桌上摆了许多新书,信手翻去,竟然都是地质勘探方面的专业书籍,王思宇不禁微微一愣,便一本本地翻了过去,这些书的扉页上都写着叶小蕾的名字,里密密麻麻地记着许多学习心得。
王思宇记得她在亚钢是负责财务工作的,就有些纳闷,她为什么会看这种内容艰涩的专业书籍,正随手翻动时,一张纸飘了出来,掉在地上,王思宇弯腰把它拾起来,打开折叠处仔细望去,发现上面竟是一幅手绘的图纸,里面分明是西山县周边的一些地形地貌,其中一些地方还被她标准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王思宇看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就把那张纸重新叠好,放回书里,随手从书架上抽出方如镜调走前赠送他的笔记,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在书房里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把一本日记都仔细读了一遍,正闭着眼睛体会其中深意时,房门却被悄悄推开,柳媚儿笑嘻嘻地走进来,她偷偷来到王思宇的身后,拿双手从后面捂住了王思宇的眼睛,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哥,怎么在这睡着了,小心感冒。”
王思宇笑了笑,抽着鼻子,嗅着身后传来的淡淡香气,摇头道:“媚儿,早就知道你进来了,我没有睡,只是在认真思考一些问题。”
柳媚儿听了嘻嘻一笑,转身坐在书桌上,歪着脑袋看着王思宇,悠荡着两条细长的美腿,轻声道:“哥,在想什么事情,怎么会那样出神,该不会是在想念哪个漂亮女孩吧,比如那个亮晶晶。”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媚儿啊,你不过是偷看了哥的一次聊天记录,就开始乱吃醋,这样很不好,其实我告诉你,哥绝对不是你眼里的花心大萝卜。”
柳媚儿听后微微一愣,随即睁大了眼睛,气哼哼地道:“哥,你太不像话了,居然敢偷听我们说话。”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哪有,我只是猜测,某些人一定会在背后讲我的坏话,果然,被诈出来了。”
“就会狡辩,我就知道你会偷听了,哼哼。”柳媚儿佯装不悦,把嘴巴撅得老高,眼睛里却有些潮湿,竟似蒙着一层薄薄的雨雾,明媚动人。
王思宇看得心痒难耐,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到门口,把房门拉开一条缝,探头向外望去,见叶小蕾不在客厅,胆子就大了起来,关上房门后,就嘿嘿坏笑着向柳媚儿逼了过去。
“大色狼,你想干嘛!”柳媚儿的小脸红扑扑的,如同鲜嫩的鸡蛋涂了淡淡的胭脂,煞是好看,她斜眼乜视着王思宇,嘴角勾出一抹动人的笑意,眸光愈发地清亮起来。
王思宇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媚儿,你都说我是大色狼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做些色狼该做的事情了,别辜负了这大好名声。”
柳媚儿扬起白皙欣长的脖颈,把嘴巴凑到王思宇面前,一字一句地道:“你敢,我妈妈可在房间里呢!”
“你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就喊!”王思宇笑了笑,伸手就摸了过去。
柳媚儿嘻嘻笑着拿手去挡,两人就又闹在一起,正玩得兴起时,柳媚儿忽地发出一声痛呼:“哎呦!”
王思宇赶忙低下头来,伸手拉起她的右腿,在那缠着白色纱带的地方轻轻揉了揉,低声道:“还在疼吗?”
柳媚儿‘嗯’了一声,脸上露出痛楚万分的表情,呻吟道:“哎呦,哎呦,好疼啊,哥,你再帮我揉揉。”
听她喊得凄楚,王思宇一阵阵地心疼,赶忙拿手轻轻捏了起来,却听柳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望去,她的眸子里正闪动着狡黠的笑意,嘴角更加得意地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王思宇这时方知上当,不禁恼羞成怒,赶忙放手,再次扑了过去,低声道:“好你个柳媚儿,居然敢使诈,看哥怎么收拾你,这回我可绝不轻饶了你!”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不到两分钟的功夫,王思宇的双手就都抵在她的腋下,轻轻挠了起来,柳媚儿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咬着嘴唇忍耐,没过一会,她便再也坚持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王思宇却仍不肯停手,柳媚儿无奈之下,只好扭动着腰肢,悄声求饶道:“好哥哥,别闹了,媚儿认输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王思宇见她的样子娇媚可爱,声音更加婉转动听,一时心动,就把她抱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好媚儿,打个‘啵’吧。”
柳媚儿吃吃地笑了起来,把头摇成拨浪鼓,媚眼如丝地道:“休想,你这大色狼,别想占人家便宜。”
王思宇嘿嘿笑了笑,歪着脑袋就亲了过去,柳媚儿伸出一只晶莹雪白的小手,恰恰抵住了他的嘴唇,柔声道:“哥,你不是说只把我当妹妹看吗?干嘛还想亲人家?”
王思宇心中一荡,笑了笑,轻声道:“当官的话哪里能相信,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柳媚儿颤动着睫毛,俏脸上娇羞无限,眸光如水般脉脉地注视着王思宇,悄声道:“哥,你这大坏蛋,果然是偷听了!”
王思宇‘嘘’了一声,挪开她的纤纤玉手,低头亲了下去,柳媚儿闭上眼睛,扬起尖尖的下颌,羞答答地迎了过去。
就当双唇即将触碰到一起时,门外忽地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紧接着,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媚儿,该回去睡觉了,小宇啊,你也早点休息吧。”
两人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间,柳媚儿最先反应过来,羞惭惭地推开王思宇的下巴,缓缓站了起来,轻声道:“妈,知道了,我这就来。”
话音落后,她扭着小腰走到门边,转过头来抛了个媚眼,又送了王思宇一个飞吻,随后‘咯咯’笑着开门走了出去。
王思宇皱着眉头苦笑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从笔筒里取出一支铅笔,在白纸上唰唰地画了起来,只十分钟的功夫,一幅美人出浴图便跃然纸上,王思宇把铅笔抵在唇边,望着画中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低声道:“小蕾阿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35章 刘天成立功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枕头下面传出一阵剧烈的震动,王思宇被这该死的‘嗡嗡’声吵醒,伸手在枕头下面摸了半天,才掏出那只小巧精致的手机来,睁开左眼瞄去,却见是刘天成打来的,他顿时火冒三丈,接通电话后就低声吼道:“操!天成,你这不有病么,也不看看表,才几点啊就折腾人,刚刚六点钟,我了个去的……”
刘天成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左手拿着一个,看了又看,的镜头里,一对男女正在床上气喘吁吁地忙碌着,他嘿嘿地笑了笑,把随手丢在桌子上,转过身子,压低声音道:“王兄,大清早的,怎么这样大的火气,要不晚上我领你出去消消火?那个大富豪夜总会据说又招了不少靓妹,身材都很棒!”
“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王思宇没好气地道,接着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被子踹到一边,露出两条粗壮的大腿来。
刘天成笑了笑,把手机夹在肩头,拿着大茶缸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水,微笑道:“王大书记,别生气了,兄弟我错了,改天请你到家里来坐坐,让娜娜炒几个小菜,我向你斟酒道歉。”
王思宇拿手在头上挠了半天,脑子才渐渐清亮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嘿嘿笑道:“嗯,这还差不多,天成,你这电话打的可真不是时候,做梦刚刚摸到潘金莲的床边,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偏偏被你吵醒,你说你这家伙是不是该骂?”
刘天成哈哈一笑,端着茶缸喝了一口水,悠悠道:“那是该挨骂,我向郑重你道歉,西门庆同志,这样吧,明晚上我再赔你个陈圆圆。”
王思宇拿大脚丫子在腿上蹭了半天,摇头嘀咕道:“不是西门庆,昨晚上当了一夜的秦琼。”
手机那边登时传来“咣当!”一声响,刘天成稍不留神,险些绊了个大跟头,手里的茶缸已经远远地甩了出去,里面的水泼了一地,他愣了半晌才喃喃道:“王兄,你这梦做得也太离谱了!”
“嗯,是有点。”王思宇从床上坐起来,揉了半天的鼻子,才打了个哈欠道:“说吧,到底啥事,大早晨的扰人清梦,肯定有事情发生,你该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吧?”
刘天成尴尬地挠挠头,走到墙角,弯腰把茶缸拾起,放到长条沙发上,举着手机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向外看了看,便轻声道:“王兄,你们西山县有没有个叫史法宪的县委常委?”
王思宇微微一愣,点头道:“有啊,他是统战部长,前些日子被派到省党校学习来着,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你们两个熟悉?”
刘天成嘿嘿笑道:“刚刚认识的,凌晨接到举报,我们出警抓卖淫嫖娼的,在一家宾馆里抓了二十多人,把他也给带回来了,这家伙喝得烂醉如泥,四点多钟才醒过来,审了快两个小时,刚才交代了真实身份,我一听是西山县的干部,就赶紧给你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处理好。”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道:“这个老史可真敬业,把统战工作都做到小姐身上去了,算了,你们也别为难他了,罚点钱让他走吧。”
刘天成悄声道:“好吧,有你这句话,钱也不必罚了,不过这事说来蹊跷,他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个小姐拿把床上那点事都拍下来了,经过我亲自审讯,那两个小姐交代了,说是有人指使她们干的,事前给三千,办完事后给五千。”
王思宇微微一愣,登时警觉起来,摸着下巴沉思良久,便轻声道:“天成,指使的人是谁,能查出来吗?”
刘天成走回办公桌前,重新坐回椅子上,低声道:“查倒是能查出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不过你要是想销案,我劝你就不要再查下去,免得惹出其他事端。”
王思宇点点头,皱眉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刘天成轻声道:“没有,只我自己知道,那人还是很精明的,酒醒了就把别的警员支开,只对我一个人讲了实话,直喊着被人陷害,央求我放他一马,以后交个朋友。”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说:“好,天成,你这次立功了,这人很有用,你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妥帖,我这就去接他。”
刘天成悄声道:“那你赶快过来吧。”
王思宇‘嗯’了一声,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他穿上衣服,到浴室洗漱一番,出来后,却见柳媚儿披头散发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碎花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刚向前挪了几步,猛然看到王思宇,赶忙停下了脚步,抬手在头上胡乱捯饬了一番,露出一张青春靓丽的俏脸,笑嘻嘻地道:“哥,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啧啧,今儿怎么起得这样早?”
王思宇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掏出打火机点燃后,吸上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轻声道:“媚儿,哥要出去办点事情,中午有可能不回来了。”
柳媚儿‘噢’了一声,信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右手,一把将烟抢了过来,拿手指在王思宇的胸口轻轻点了点,一字一句地道:“哥,记得少喝酒啊,晚上早点回来,我叫妈妈做糖醋鲤鱼。”
说完后,柳媚儿把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扭着小屁股进了浴室,在关门时,还不忘给王思宇来了个轻飘飘的飞吻。
王思宇摸着鼻子哑笑半晌,才摇头走了出去,下楼后,坐进桑塔纳,开车驶出小区,进了主道,向前进派出所方向驶去,省城就是热闹,虽然现在时间还早,路旁的营业网点多半都没开业,但大街上的车辆却依旧很多,密密麻麻的排成了几条长龙,王思宇驾车只开过两条路口,前面就出现堵车,他抬手看看表,心里有些焦急,连连按了几声喇叭,却无济于事。
等了半晌,前面的奥迪车才缓缓地开动起来,行出十几米远,王思宇才无意中瞥到,前面一辆大卡车超车时,刮到了一辆红色的捷达车,虽然没有伤到人,却碎了一地的玻璃,两个司机正站在车边争论,旁边围了七八个路人,都抱着肩膀看热闹。
二十几分钟后,到了派出所门前,王思宇没有下车,直接按了两声喇叭,把头探出车窗外,过了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就见刘天成陪着史法宪走了出来,王思宇开门下车,站在车边,和刘天成嘻嘻哈哈地闲扯了几句,随后冷冷地瞥了史法宪一眼,低声道:“老史啊,老史,让我说你什么好,大会小会地讲生活作风问题,你怎么还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真是太不像话了。”
史法宪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睡,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胡子拉碴,全然没了往日的领导派头,听了王思宇的数落后,他窘得有些无地自容,便尴尬地挠挠乱蓬蓬的头发,苦笑道:“王书记,我这绝对是被人陷害的呀,刘所最清楚了,有些人这是打算把我往死里整……”
王思宇板起面孔,目光凌厉地瞥了他一眼,低低地‘哼’了一声,就扭头冲刘天成道:“天成,那就这样吧,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带老史回去,改天咱们再一起喝酒。”
刘天成点头道:“王书记,您先忙,有事打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王思宇点点头,转身坐进车里,放起一首轻柔舒缓的音乐来,他向来喜欢在周末睡懒觉,今天起来的早了些,只觉得头昏脑胀,心情不太愉快,也就没给史法宪笑模样。
史法宪自知惹下大麻烦,多亏了王书记才化险为夷,否则那些证据落到县里或者记者手中,自己的前程就会化为乌有,头上这顶乌纱帽肯定要被摘了去,此时能够安然出来,已经在心里大念阿弥陀佛了。
和刘天成打过招呼后,史法宪讪讪地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后,长出了一口气,拱手道:“王书记啊,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不然这事可就闹大了,真没想到,他们会使出这种伎俩,实在是太阴险了,防不胜防啊。”
王思宇笑了笑,将小车缓缓开了出去,低声道:“老史啊,到底怎么回事?”
史法宪叹了口气道:“王书记,昨晚从西山县来了几个干部,非要请我出去喝酒,我推脱不过,就和他们出去了,当时是六个人点了四瓶五粮液,结果醉得一塌糊涂,醒来的时候,已经光着身子躺在宾馆的床上了,身上还有个女人在动,我一时鬼迷心窍,就没坚持住原则,和她一起动了起来,可没想到被人偷*拍了不说,还让警察给逮住了,原本以为是仙人跳,可仔细一想,这是有人在整我啊。”
王思宇点了一根烟,轻声道:“老史,你到底得罪谁了,对方怎么会设计陷害你?”
史法宪冷笑了几声,低声道:“王书记,你应该能想到的,我为什么会被派到省党校来,还不是因为在常委会上支持了曹县长,其实我也很无辜啊,二胖被曹县长说服了,她到我家撺掇了好多次,架不住这些年的交情,我就跟着支持了老曹几次,可没想到被弄到省党校不说,他们还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我,只要他们拿到,掌握到证据,我这官也就当到头了,真没想到,他钱雨农也太狠了点。”
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王思宇还是皱眉道:“钱书记?不会是他吧?他哪里会做这种事情,不可能,我觉得不像。”
史法宪摇头道:“就算不是他指使的,也和他身边的人离不了干系,有些人是很会看领导脸色的,这种事情,根本不用点明,自然有人抢着去干,别人不说,就那个赵大富,他就能干出这事来,昨晚喝酒的人里,就有个和他私交甚密,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八成是那小子干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在一番闲聊之后,史法宪低低地骂了一句,随后摇着手机道:“没错,肯定是税务局那个姓刘的科长干的,昨晚上喝醉以后,是他在送我的,这小子据说和赵大富是磕头弟兄,关系铁着呢,他能当上科长,赵秃子出力不少。”
王思宇眉头紧锁,不再吭声,他开着车来到一家早餐店,两人吃了四屉小笼包,喝了两碗蛋汤,见史法宪坐在椅子上直打瞌睡,王思宇便招呼他走了出去,先把车子停好,两人穿过马路,去了对面那家洗浴中心,泡了澡,史法宪困得厉害,躺在池子里面就睡着了,一时间鼾声如雷,王思宇没有叫醒他,擦了身子,独自到二楼幽暗的大厅里,找了个位置躺下,也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醒来时,已经到了晌午时分,只是休息大厅的窗帘挡得严实,屋子里见不到一丝光亮,依旧漆黑一片,王思宇刚刚睁开眼睛,就见面前站了个瘦高的身影,倒吓了一跳,定睛瞧去,却是史法宪,他手里握着半瓶冰红茶,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王思宇摆手道:“老史,你这家伙不去睡觉,站在这里干嘛。”
史法宪把腰弓得很低,如同大虾米一般,垂眉顺目地道:“王书记,我把二胖叫来了,她在饭店里订了位置,中午我俩做东,感谢您在关键时刻拉了我一把,也算庆祝我躲过一劫。”
王思宇坐直了身子,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低声道:“好你个史法宪,这种事情瞒都瞒不住,你怎么还满世界嚷嚷,要去你只管自己去,别把我捎上,我可告诉你,外面要是传出什么闲话出来,你自己去解释好了,我王思宇是概不认账的。”
史法宪赶忙悄声道:“王书记,您放心,二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她这人嘴巴紧,心眼多,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往外张扬。”
王思宇沉吟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跟着他下了楼,换上衣服,两人横穿了马路,坐进车里,直接开到建设大街上的悦来饭店,远远就见宣传部长郑岚站在门口,正向这边观望,她身子矮胖肥大,极好辨认,王思宇把车子停好后,郑岚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拉开车门,轻声道:“王书记,您好,今天的事情可多亏您了,不然老史就完了。”
王思宇下了车,摆手道:“没那么严重,再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就不必提了。”
在车前闲聊了几句,王思宇便在两人的陪同下进了饭店,坐电梯上了十五楼,包房里已经点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三人先是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会,便端起酒杯开怀畅饮,郑岚虽是女流之辈,酒量却不可小觑,连连敬酒,王思宇自然是来者不惧,转眼间,就下了一瓶白酒,正聊得欢畅时,手机忽地响起,王思宇接了电话后,半晌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才点了一根烟,轻声道:“刚才市纪委的人打了电话过去,说接到群众举报,有西山县委的干部在宾馆叫小姐过夜,问派出所那边接警后有没有抓到。”
史法宪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与郑岚对视一眼,轻声道:“真毒啊,把举报电话打到派出所和市纪委两个单位,这是真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郑岚叹了口气,举起杯子站起,低声道:“王书记,派出所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没事,已经解决了。”
史法宪总算放下心来,也端着杯子,与郑岚一起敬了酒,三人又喝了二十几分钟,各自说了些豪言壮语,酒足饭饱之后,便下了楼,在饭店门口告别。
史法宪望着王思宇驾着小车驶远,仍旧不住地挥手道:“王书记,你慢点开。”
郑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变得黯淡下来,转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道:“里的内容,你亲眼看那所长删了吗?”
史法宪嘴里喷着酒气,扭头反问道:“要是换做你,会删掉吗?”
郑岚默然半晌,才摆手道:“算了,不想了,但愿是个明主吧。”
史法宪快步奔到蓝白相间的栅栏边,蹲在地上吐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站起,双手用力拉扯着栅栏,大声喊道:“没关系,他年轻,肯定有前景,二胖,你不要怕,有什么可怕的……”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36章 天鹏危机
中午喝了酒,脑子就有些晕晕的,王思宇把车窗缓缓摇开,把衣领也解开两粒,经冷风一吹,头脑就清醒了许多,车子也开得稳当了些,他点了一根烟,把车速放得很慢,拐过十字路口,就来到文化街上,道边出现许多书摊,王思宇临时起意,便把桑塔纳停在路边,下车后挨个书摊走了过去,不一会的功夫,手里就多了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刚刚交了钱,就听身后有人轻声唤道:“王主任?”
王思宇扭头望去,却是杨洁,自从上次媚儿过生日,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杨洁的模样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改了发型,以往是一头披肩长发,现在剪成了短发,显得秀气整洁,她身上穿着红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下瞪着黑色的皮靴,怀里抱着一摞书,正抿嘴微笑着注视着王思宇,眼睛里带着一丝惊喜的笑意。
王思宇转身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杨洁一番,就笑着说:“杨洁,好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买书的吗?”
杨洁伸手拂了下额前秀发,轻声道:“是的,王主任,我刚从书店下来,离了老远就瞧见了您,忙过来问好。”
王思宇把手里的几本杂志卷了起来,嘿嘿笑道:“你倒是眼尖,这是打算去哪,回家吗?”
杨洁微笑道:“我先去趟银行,给哥哥家里汇些钱,再去办事处,外面租房太贵,黄总让我搬到办事处来住了,房间虽然小了点,但很安静,白天忙完了,晚上就可以专心进修了。”
王思宇点头道:“雅莉有时还是很通情理的,你跟着她好好干。”
杨洁‘嗯’了一声,轻声道:“以前我对她有偏见的,可相处久了才知道,黄总为人特别好,她是面冷心热,刀子嘴巴菩萨心肠。”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你也别唱赞歌,她这人我是最了解的,优点很多,缺点也不少。”
杨洁听了就怯怯地笑,轻声分辩道:“王主任,人无完人嘛,我就觉得黄总是非常优秀的人了。”
王思宇拿手指了指她,微笑道:“你现在倒是帮着她说话了,忘记当初和她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了?”
杨洁抿嘴笑道:“我那时候是真不懂事,做事太冲动了,现在好多了呢,跟着黄总学了很多东西。”
王思宇笑着摆摆手,轻声道:“走吧,正好没事,我开车送你,顺便到办事处坐坐。”
杨洁说了声‘好’,就大大方方地跟着王思宇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关上车门后,就扭头笑道:“王主任,听黄总说您调到西山县去了,是真的吗?”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体制内的人总是在各地跑来跑去的,只要调令一到,想不走都不成啊。”王思宇笑着感慨了一句,就发动了车子,先去了趟建行的营业厅,又载着杨洁来到了天鹏乳业设在玉州的办事处。
车子停到院里,见几辆天鹏乳业的送货车整齐地停在院子中央,四五个穿着天蓝色工作服的人正站在车边闲聊,瞧见杨洁从桑塔纳下来,就有人吹了口哨道:“杨助理回来啦。”
杨洁却没有搭理他们,从车后绕过来,笑盈盈地站到王思宇的身边,轻声道:“这些师傅嘴贫着呢,没事就爱瞎逗人,其实心眼都不坏。”
王思宇下了车,就见西侧的墙边停着那辆皇冠车,就笑着说:“雅莉还真是敬业,周末也没有歇着。”
杨洁点头道:“黄总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每天都忙到很晚,最近几家乳品企业在省城斗得厉害,她更没了休息时间,这两个月下来,都瘦了六斤,让人看得心疼。”
王思宇微微皱眉,不再说话,跟着杨洁上了楼,直接敲开了黄雅莉的副总裁办公室,却见她正抱着电话和人争吵,王思宇坐在沙发上等了足足五分钟,才见她‘啪’地把话筒摔到机座上,揉了半天的前额,才低声道:“这些经销商,真是见利忘义,没有半点良心。”
说完后,她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墙角,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放到茶几上,轻声道:“小宇,正好你来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是看明白了,公司大事上,还得你来拿主意。”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雅莉,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说过不干涉,就决计不会再管。”
黄雅莉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乜眼道:“当官了不起啊,还拿捏起来了。”
王思宇嘿嘿一笑,摸起茶几上的盒装酸奶,撕开包装,把粘稠的酸奶倒进杯子里,闭着眼睛品上一口,点头道:“口感不错,酸甜适口,干物质含量很高啊,看起来是加了无抗奶粉。”
黄雅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坐在他旁边,点头道:“到底是在车间干过,就是不一样,快成小半个专家了。”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你还别说,就车间里那套活,除了李大能耐外,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了我。”
黄雅莉抱肩叹了口气,轻声道:“小宇啊,你要是不当官多好,直接来天鹏掌舵,我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累了。”
王思宇微微一愣,把酸奶放在茶几上,皱眉道:“怎么,和书明又起冲突了?”
黄雅莉摇摇头,轻声道:“那倒没有,他现在只抓生产,销售的事情一直不过问,都放权给我了。”
王思宇笑了笑,语气舒缓地道:“雅莉啊,刚才在车上听杨洁提起公司的近况,她说最近几家乳品企业在打价格战,是这样吗?”
黄雅莉点点头,低声道:“的确如此,现在公司的销售很被动,我们被拖到价格战里来了,现在华西也和很多城市一样,纯奶的价格卖不上水价,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王思宇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从兜里摸出烟盒,丢在茶几上,抽出一根烟,点上后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沉吟半晌,才轻声道:“你仔细讲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黄雅莉摇头道:“现在的情况是,那几家大的上市公司都已经完成了跑马圈地,现在开始用终端产品低价冲击市场,大肆促销、特价、买赠、高返利,这让我们不得不被动应战,可他们是上市公司,拥有品牌优势,更拥有强大的融资能力,他们可以采取以亏损的方式占据市场,在挤垮竞争对手,形成局部垄断后再提升价格,最近一年里,国内已经有三十多家乳品企业被兼并,这个行业最终走向已经成为定局,就是高度垄断,作为地方企业,我们没有太大的发展机会,只能尽力延缓这一进程。”
王思宇弹了弹指间的烟灰,转过身来,低声道:“雅莉,你是不是太悲观了?”
黄雅莉缓缓走到办公桌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女士型香烟,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转过身来,倚在桌边,摇头道:“问题不止这些,做渠道的中间商利用乳业的相互撕杀,坐享渔利,商场的堆头费、上架费、pp宣传费、管理费、单邮报费、条码费、进场费等等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居高不下,无形中增加了大幅的销售成本,偏偏原料价格上涨,产品价格却一降再降,虽然我们加强了内部管理,积极地开源节流,加强成本控制,但还是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乐观的估计,或许明年下半年,天鹏乳业就会出现严重亏损。”
王思宇皱眉狠吸了几口烟,把半截烟头用力地戳在烟灰缸里,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便来到窗前,望着院子里徐徐开进的一台送货车,低声道:“你们有什么应对方案?”
黄雅莉迟疑了下,低声道:“目前来看,最佳的选择就是适时退出这块市场,重新确立投资方向,好在两家实力强劲的乳业集团看中了天鹏纵横,都有兼并收购的意向,其中尹利乳业的诚意最大,他们公司总部已经打过三次电话了。”
王思宇转过身来,沉声道:“那就谈吧,早谈早主动,既然市场已经确立了方向,就不能逆势而为,只要手里有现金,不怕找不到好项目。”
黄雅莉点头道:“我和书明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舍不得,就像把亲手养大的孩子卖出去一样,心疼得厉害。”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商场如战场,不能感情用事,舍不得也得舍,必要的时候,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黄雅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也只有如此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王思宇便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出了办公室,到杨洁的房间里转了转,打听了下她的学习情况,以及杨慧慧家里的现状,便起身离开,杨洁和黄雅莉将他送到门口,看着王思宇驾车消失在车流之中,黄雅莉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公司的名字还是小宇起的,想必他此刻的心里也不好受。”
回到家后,王思宇的确情绪不佳,晚上只吃了半碗饭,便回到了卧室里,躺在床上,回想着当初筹建天鹏乳业时的情景,心里颇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正睡得香甜时,鼻子却一阵阵地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抬眼望去,却见柳媚儿正趴在身边,拿着发梢在自己脸上轻轻拂动着,王思宇笑了笑,抬手捏着她那尖尖的下颌,轻声道:“媚儿,别淘气,让哥安静一会。”
柳媚儿却笑嘻嘻地盯着他,悄声道:“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王思宇有气无力地道:“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没关系,睡一觉就没事了。”
柳媚儿飞快地向门边瞟了一眼,接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揽住王思宇的脖子,把小嘴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哥,咱们打个‘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