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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官道之外传-31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96章 别折腾
金柜夜总会豪华的包房里,宁霜正握着麦克风唱得投入,她的目光深情忧郁,歌声婉转动听,要不是那身醒目的橄榄绿,很容易会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位女军人,而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当红歌星。
众人都陶醉在她甘美清冽的歌喉之中,只有于佑民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淡,手里夹着一根烟,与旁边的财叔低声交流,自从到了夜总会后,他与宁霜就故意坐得远远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形式的交流,任何人看来,都不像是一对情侣。
一曲完毕,掌声四起,宁霜莞尔一笑,轻盈地放下麦克风,恬淡从容地退了回去,坐在小妹于晴晴的身边,漫不经心地捧起歌谱,蹙着眉头望着上面的曲目。
张倩影鼓掌完毕,轻轻吁了一口气,目光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抓过王思宇的胳膊,仰起头来,咬着他的耳根道:“小宇,她唱得真好听,人美歌更美。”
王思宇微微一笑,见于晴晴已经抢了麦克,就站起身子,转到张倩影的对面,伸出手来,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两人挽着胳臂走下去,轻柔地跳起舞来,随着悠扬的歌声,开始翩翩起舞。
于佑江见状,也起身邀了一位旗下小影星,来到场地中央,踩着音乐的节奏,优雅地旋转起来。
财叔抬眼望去,见宁霜已经放下歌谱,正双手捧腮,笑吟吟地望着翩翩起舞的两对舞者,他皱了下眉头,忙拿手捅了捅于佑民的胳膊,轻声道:“民少爷,快过去吧,霜丫头在等着你,你们既然已经订婚了,就要好好相处,不然老爷子会很伤心的。”
于佑民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跷起二郎腿,轻轻摇头道:“财叔,抱歉,我今儿晚上实在是没有跳舞的兴致,您放心吧,我们商量好了,无论如何,婚期都不会再推迟了。”
孙茂财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没有家里老人在场,这对情侣之间几乎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会怎样,他们一直在拖延,或许,从内心深处,二人都希望这场无趣的婚姻能够无疾而终吧。
正想着,宁霜微笑着走过来,伸出手道:“财叔,我想邀请您跳一支舞。”
孙茂财拿脚尖踢了踢于佑民的皮鞋,却见他把身子仰在沙发里,摸起啤酒,自顾地喝了起来,孙茂财只好无奈地站起来,陪着宁霜走了过去。
于佑民把一瓶啤酒喝光,神色坦然地望着舞池中的几个人,笑了笑,起身走出包间,站在走廊里,摸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迟疑片刻,便拨了过去。
于晴晴一口气唱了三首歌,才意犹未尽地走下来,众人纷纷回到沙发上,坐下后,喝着啤酒饮料,低声交谈着,张倩影上去唱了两首歌,小妹于晴晴便起哄,非要让四哥也来唱一首,王思宇推脱不过,只好点了首《精忠报国》。
当旋律响起时,张倩影笑吟吟地把目光转向旁边,有些不忍见他出丑,然而当他唱出第一句后,她忍不住‘咦’了一声,再回头望去,却见王思宇已经慷慨激昂地唱了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张倩影见他歌声嘹亮,唱得漏*点澎湃,不禁欣喜异常,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也和众人轻轻地打起节拍,直到王思宇面带微笑地走下台时,她还未醒过神来,目光温柔如水地望着王思宇,柔声道:“小宇,你骗我,怎么会唱得这么好。”
王思宇笑着揽过她的腰,低声道:“都是老婆教的好,再学不会,那不真成了蠢蛋了。”
张倩影红着脸,羞惭惭地道:“小宇,你不是蠢蛋,我才是。”
王思宇抬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秀美的鼻子,悄声道:“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蠢蛋。”
张倩影笑魇如花,腮边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乜了他一眼,娇声道:“臭小宇,那还不是被你宠出来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摸起啤酒喝了几口,却见财叔走了过来,忙侧了侧身,让他坐在旁边。
财叔笑着道:“宇少,七月份中央党校要搞个县长轮训班,打算从全国范围内挑选五十位县长来京培训,你也过来吧。”
王思宇沉吟半晌,摇头道:“财叔,我看还是不必了,专心把工作干好就可以了,在我这个位置,还是以做事为主,至于培训,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财叔笑了笑,点头道:“也好,那就先不急。”
王思宇扭头望了一眼,见张倩影忙着和于晴晴玩掷骰子,就微微一笑,轻声道:“财叔,李青璇的事情还请财叔上上心,她年纪太小,自己在京城打拼,我多少有些不放心。”
财叔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王思宇的大腿,低声道:“放心吧,宇少,你只管在华西专心做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办得妥帖,包括国画馆在京城的业务,我也会照应的。”
王思宇笑呵呵地点头道:“有劳财叔了。”
孙茂财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轻声道:“你送给小妹的那幅画我看过了,那画家一定极为不凡,应该是个很有灵性的人,不然哪里会画出那样优秀的作品来。”
王思宇见他目光灼灼,似是看出什么来,忙摸起啤酒掩饰道:“是啊,她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画家,来,财叔,我敬你。”
孙茂财微微一笑,也摸起啤酒,与王思宇碰了下,喝了一口,面色慈祥地道:“宇少,你和民少爷都是于家未来的希望,老爷子对你们两人期望很高,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王思宇点了点头,怅然道:“财叔,在没有和首长交流前,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也有那么多的无奈,还有违心的妥协。”
孙茂财神色凝重地道:“宇少,面对庞大的官僚体系,无论个人做到了多高的位置,都是渺小的,它就像一个不可战胜的怪兽,在尝试着改变它的同时,千万不要忘记,它可以随时张开嘴巴吞噬掉任何不敬的人,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不要触动既得利益集团,那是天底下最危险的事情。”
王思宇微笑着点点头,把空空的酒瓶放到茶几上,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轻声道:“我相信,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有些情况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变化。”
孙茂财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无担忧地道:“宇少,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国内的政情很复杂,各方力量胶着在一起,那些步调太快的人,往往都会碰得头破血流,惨痛的教训就在前面,你还是慎重些好,至于你与首长谈话时所提到的那些担忧,其实上层也在考虑,有时候,解决复杂的问题,并不需要多么高明的政治智慧,只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和耐心。”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也许吧,现在纠结于体制内的问题,还是有些不切合实际,我目前的想法很简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尽量改变土地财政的现状,把西山县的经济搞上去。”
孙茂财笑着说:“宇少,在华西如果遇到一些无法破解的难题,不妨给我打个电话,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王思宇微微一笑,皱着眉头吸了口烟,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望着孙茂财笑容可掬的一张脸,低声道:“财叔,华西省的孟书记您熟悉吗?”
孙茂财心中一动,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跷起二郎腿,摇头道:“听说过他,很能干的,只是没有打过交道,怎么了?”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一直很奇怪,我有两次的工作调动,似乎都和他有关。”
孙茂财皱眉想了想,就点头道:“很正常,你这么年轻就到了正处级的位置,要想不引起上面领导的注意,也是不可能的,估计是孟书记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在加以培养吧。”
王思宇轻轻点头,也接受了财叔的观点,却全然没有留意到,财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忽然披头散发地跑了进来,仓皇喊道:“救命啊,有客人在打我。”
王思宇抬眼望去,却见她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不禁微微皱眉,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而此时,后面追过来三个醉醺醺的男人,嘴里兀自嚷嚷着:“ぱか,なんくそ,やろう。”
王思宇愣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打人的居然是小鬼子,他脑子一热,忙冲了过去,一把将女服务员拉在身后,拿手指着三个家伙,大声吼道:“都给我站住!”
前面那个精壮的汉子喷着酒气没有停下来,只轻蔑地瞄了王思宇一眼,就伸出胳膊,过来推他,王思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踏上一步,只顺势一扭,就将他按在地上,拿脚猛地踹了过去,那人还没有回过味来,身体已经失去重心,来了个狗啃泥,‘扑通’一声撞到茶几上,额头上登时冒出血花来。
见已经动了手,那汉子背后的两人也发出一声喊,一起冲了上来,这时于佑江有些发懵,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挥着双手喊着:“别动手,先坐下谈谈,老四,少管闲事,在京城里不能打老外,会惹出外交风波的。”
于佑民见情况不妙,赶忙摸出手机,急匆匆地打了报警电话,接着走过来帮忙,当他来到跟前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宁霜右手握着一把手枪,顶在其中一人的脑门上,那人早已吓得呆若木鸡,高举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而另外一个留着长发的瘦高个,脸上已经变得鼻青脸肿,王思宇却仍不肯罢手,抓着他的头发拉到茶几边,摸起酒瓶狠狠地砸了过去,三个酒瓶爆裂后,瘦高个的头上也流出血来,抱头跪在地上呻吟。
先前那个汉子则坐在地上,望着宁霜手中的枪怔怔地发呆,酒已经醒了一半,大声嚎叫着:“誤解しては誰もが、誤解を招いた……”
王思宇走过去,挥起右腿,一脚蹬到他的脸上,又把他踹了个四仰八叉,接着望了望站在身前神色异样的于佑民,他把手里的碎酒瓶丢到一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摊开双手,摇头道:“燕京啤酒的杀伤力太小,比不上青啤。”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够快,直到看着满脸血污的两个人,于晴晴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扑到张倩影的怀里,吓得浑身发抖,她是很少见到这种场面的,自然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张倩影也有些心惊肉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没事的,小妹,已经好了,你四哥很会打架的。”
孙茂财在事情发生时,一直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各人的反应,这时就微笑着站起来,走到女服务员身边,和蔼地问道:“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女服务员忙指着坐在地上大喊大叫的那人,带着哭音道:“他喝醉了,摸我的大腿,我当时害怕,把茶水弄洒了,淋到他手上了,他们就追出来打我。”
孙茂财点了点头,笑着说:“听明白了,他们非礼你,你要跑,他们不肯罢休,想对你施暴,对吧?”
女服务员微微一怔,就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连声道:“对,对,就是这样。”
孙茂财微笑着摸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就对着屋子里的众人道:“你们先走吧,不要被记者知道,搞得满城风雨的,我来处理就好。”
王思宇迟疑了下,皱眉道:“我也留下来吧。”
孙茂财忙摇头道:“不行,你不能露面,这种事情,我出面处理最好。”
宁霜把枪收了起来,笑着说:“财叔,我留下来陪你吧。”
孙茂财笑了笑,点点头,众人这才收拾了一番,转身离去。
那个高个子忽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到门口,嘴里叽里呱啦地叫喊着,伸手要去拉王思宇的衣服,却冷不防,被宁霜一脚踢了个筋斗,再次踉跄着坐在地上。
宁霜俏脸一寒,蹙着眉头骂道:“给脸不要脸,滚一边去,老实呆着,别折腾!”
王思宇回过头来,呵呵一笑,挑起一根大拇指晃了晃,揽着张倩影的杨柳细腰,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97章 添乱
第二天上午,在向于家人辞别后,王思宇婉拒了财叔等人的相送,和张倩影一道坐车赶到了机场,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登机时间就要到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过了安检线后,王思宇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见张倩影仍旧站在原地,默默遥望,他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忙挥起右手,用力地摇晃几下,在张倩影璀璨的笑容里,他转过身来,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飞机上的时间过得枯燥乏味,海航的空姐虽然比南航的要漂亮一些,但那种职业性的微笑丝毫激不起王思宇的半点兴趣,不过当那位空姐推着饮料车走过来时,他还是举起杯子,有些恶作剧式地要了三分之一的可乐,三分之一的牛奶,三分之一的橙汁,再加上几粒冰块。
海航空姐的服务态度很好,耐心地满足了王思宇的要求,然后站在原地,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打算看眼前这位有些帅气的年轻人如何喝下这杯混合饮料,王思宇却嘿嘿一笑,抱着膀子打起盹来,过了足足两分钟,空姐才失望地走开。
右侧的座位上响起几声轻笑,王思宇扭头望去,却见相邻的座位上,坐着一对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正用玩味的目光瞄着他。
王思宇笑了笑,冲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刚想闭目养神,却听那位中年男人笑着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王思宇微笑着点点头,轻声道:“你好。”
中年男人侧过身子,从名片夹里摸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王思宇,笑着说:“我是京城万豪地产有限集团的副总经理黄岩,旁边的是我爱人陈晓笙,请多关照。”
王思宇接过名片,瞄了一眼,不禁有些狐疑,万豪地产是京城极为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公司的高管也都拿着不菲的年薪,坐拥高额的股权,怎么会轻易放下身价,跟自己这位陌生人客气地搭讪?
虽然有些疑惑,他还是笑着将名片放进皮包里,拿出纸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黄先生,我的名片用光了,给您留个手机号码吧。”
说完,在纸上写了名字和手机号码,单位填了西山县政府办公室,接着将纸条递过去,却见黄岩接过纸条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只快速扫了一眼,就郑重地放进名片夹里,而那位名叫陈晓笙的中年女人却是面露讶色,笑吟吟地瞥了王思宇一眼,目光中似乎隐含深意。
黄岩讲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他似乎是第一次到华西来,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都非常感兴趣,在飞机上,这对夫妇很有礼貌地向王思宇打听着一些当地的情况。
王思宇自然是知无不言,把他所了解的信息都大致介绍了一遍,当然,在交谈当中,自然也夹带了些私货,王思宇特意将西山县的情况多讲了一些。
三人聊了二十几分钟,渐渐熟络起来,王思宇有些好奇地问道:“二位既然是从没到过华西,怎么会在初七就过来,是访友还是出差?”
黄岩笑着道:“是出差,集团公司有意在华西拓展业务,让我们过来转转,了解一下当地的市场。”
王思宇微笑道:“那倒是好事情,华西的经济虽然相对落后,但开发潜力还是颇为可观的,贵公司实力雄厚,理应在华西提前布局。”
黄岩笑呵呵地道:“王先生说的有道理,公司也意识到了这点,打算将未来几年的业务拓展到华西、华东、华中三个省份,其中以华西为重点。”
王思宇饶有兴趣地望了他一眼,笑着说:“希望两位在方便的时候,到西山县转转,那里与省城只需一个小时的路程,地价却比市区低上三分之一,非常具备开发潜力。”
黄岩笑着点头道:“好的,这次会在华西多转些地方,然后将市场调研报告提交总部讨论,西山县我们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少不了要拜访王先生。”
王思宇忙笑着摆手道:“不敢当,黄总言重了,二位要是能来西山做客,我一定会尽到地主之谊。”
黄岩笑眯眯地道:“那实在是太好了,就等着王先生这句话哩。”
王思宇心中一动,觉得他语带机锋,似乎另有玄机,就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黄岩见了,忙岔过话题,开始讲些京城里的趣事,王思宇听得如神,两人聊了许久,才各自眯着眼睛打起瞌睡来。
下了飞机后,王思宇提了包走在前面,刚刚出了候机大厅,就听到轿车喇叭声,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一辆银白色锐志车停在对面,三个气质各异的大美女都戴了墨镜,正站在车边闲聊,而小美女瑶瑶则拼命地按着小车喇叭,直到王思宇笑呵呵地走过去,瑶瑶才推开车门跳下来,一路飞奔着钻进他的怀里。
王思宇抱着瑶瑶,在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和叶小蕾母女,廖景卿打过招呼,觉得外面有些寒冷,瑶瑶在怀里一阵阵地发抖,他忙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三人也都钻进小车,廖景卿发动车子,银白色的锐志车缓缓离开机场,向市区驶去。
柳媚儿坐在副驾驶位上,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哥,怎么样,在京城这些天玩得很开心吧?”
王思宇知道她的脾气,此时是决计不能讲实话的,不然万一打破了醋坛子,她定然使小性子,就苦笑着摇头道:“那地方车多人多,出门很不方便,没什么好玩的。”
柳媚儿听了,不禁眉头微皱,眯着眼睛道:“那一直都在家里呆着,没有出门?”
王思宇清楚,这又是一个不能跳的坑,忙摆手道:“没有,天天忙着拜访亲戚,都累得要死。”
柳媚儿笑魇如花地道:“我才不信呢,你们两个那么久没有见面,肯定是缠在一起,哥,你没有讲实话吧?”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罕见地露出憨厚的笑容,摆手道:“媚儿,哥讲的都是实情,没有半点的隐瞒。”
柳媚儿哼了一声,撅着嘴巴道:“不对,你就是在骗人,我感觉出来了。”
叶小蕾在旁边看了,忙出来解围道:“媚儿,不要胡闹,你小宇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又累又困,你别太缠人,让他眯会。”
王思宇赶忙打了个哈欠,点头道:“是啊,小蕾阿姨,飞机上遇到一对两口子,特别能聊,别说,这会还真困了。”
柳媚儿蹙着眉头撇了撇嘴,向王思宇做了个鬼脸,有些不甘心地转过头去,把音响打开,放出轻柔的音乐来。
廖景卿虽然在开着车子,可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
瑶瑶手里摸着半袋薯片,吃完后,就拿着白嫩嫩的小手,在王思宇的鼻子上摸来摸去,一刻也不肯停下来。
王思宇眯着眼睛,张大嘴巴,叼了她的手指,佯装咬了几口,瑶瑶咯咯笑着抽出手指,把小嘴凑到王思宇的耳边,抱着他的脖子,悄声道:“舅舅,舅舅,前天小明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喜欢我。”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道:“那你喜不喜欢他啊。”
瑶瑶皱着眉头道:“我才不喜欢他呢,小明太幼稚了,一点都不成熟呢。”
众人听了,无不莞尔。
回到廖景卿的家里后,王思宇先是给众人分发了礼物,接着把叶小蕾和廖景卿叫进书房里,拿出了那张价值连城的领袖真迹,二人看了以后,俏脸上的表情各异,但都大为惊讶。
两位美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目光非比常人,自然轻易看出,这幅字绝非赝品,在惊愕之余,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把狐疑的目光转向王思宇,幸好他早有准备,就把在飞机上编造的离奇故事讲了一遍。
虽然将信将疑,叶小蕾还是满面春风地笑道:“小宇,这可真是捡到聚宝盆了,单凭这幅字,芜菁国画馆的金字招牌就能打出去,这下我们的底气更足了。”
廖景卿小心地把卷轴收藏好,坐回椅子上,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对于这幅字的来历,她仍然有些怀疑,但既然王思宇有意掩饰,她就没有深究,而是皱着眉头道:“这倒是一件大好事,只是有了这幅字,在安保上的考虑就要周全些,毕竟太过招摇,很容易让人生出歹意,小宇在西山,咱们几人未见得能照顾得好,万一丢了,就太可惜了。”
叶小蕾也点头道:“景卿说的对,我也在琢磨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光靠保安公司可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得有可靠的人。”
王思宇皱眉道:“你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倒不怕字丢了,只怕有人会对你们不利,瑶瑶在上小学,媚儿在大学,都是容易被盯上的对象,这样吧,开业初期先不要把字拿出来,等过些日子,我联系到一个可靠的朋友再说吧,有他在,我才能放下心来。”
廖景卿嫣然一笑,柔声道:“小宇说的对,那就先保密,等考虑周详了再拿出来,有了这幅字,我们可以做很多文章,比如在全国各地巡展,在媒体上宣传,只是不知法律是否允许,这样珍贵的藏品,国家相关部门肯定是要收回的。”
王思宇含糊地解释道:“这点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我在京城时询问过专业人士,这幅字的来历特殊,国家不会强制收回的。”
叶小蕾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摇头道:“小宇倒是有福气的人,到京城去看女朋友,也能捡到宝贝,真是好运气。”
王思宇嘿嘿一笑,知道叶小蕾也有所怀疑,她以为自己是沾了女友的光,可仔细一想,要不是小影在于家表现得好,讨了于老的喜欢,这幅字倒不见得能落在自己的手里,从这个意义上讲,她猜得也有几分道理。
三人正说笑间,柳媚儿抱着瑶瑶走进来,笑嘻嘻地道:“怎么躲在书房里说悄悄话,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和瑶瑶啊。”
叶小蕾听了,啐了一口,无奈地摇头道:“媚儿这丫头真是不像话,哪有这样开玩笑的,我们是在商量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懂,别跟着掺和。”
柳媚儿哼了一声,歪着脑袋道:“谁说我不懂了,你们不要光卖字画,顺便搞个培训机构,教学生画画,那样能多出一笔收入哩。”
廖景卿莞尔一笑,点头道:“媚儿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确实是培训热,倒可以考虑下。”
柳媚儿得意地瞥了叶小蕾一眼,笑着说:“怎么样,景卿姐都同意呢,您别小瞧人。”
叶小蕾笑了笑,叹息道:“你啊,就是爱耍小聪明,却用不到正地方,等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只怕哭都来不及。”
柳媚儿撅嘴道:“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哥能养我,是吧,哥?”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歪过脸来,冲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讲话,免得让叶小蕾不开心。
叶小蕾却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暗自叹了口气,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包饺子。”
廖景卿也跟了出去,柳媚儿笑了笑,拿手捅了捅瑶瑶的腋窝,瑶瑶就拿眼望天,呐呐地道:“舅舅,舅舅,我不喜欢京城的舅妈,我喜欢媚儿阿姨当舅妈。”
王思宇呵呵一笑,拿手在柳媚儿的头上弹了个爆粟,皱眉道:“你啊,别乱说话,小心惹小蕾阿姨伤心。”
柳媚儿揉了揉前额,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道:“哥,你只怕她伤心,就不怕我伤心嘛,其实我倒不是非要争,只是二奶的名声太难听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啊。”
王思宇叹了口气,低声道:“要不以后给你弄个外国国籍吧,我用别的身份和你结婚。”
柳媚儿羞怯怯地道:“什么身份?”
王思宇皱眉道:“王田宇,王心宇,你喜欢哪个?”
柳媚儿气哼哼地道:“不行,我才不要山寨货呢。”
王思宇面色一寒,低声喝道:“不行也得行,再吵山寨货都没了,就这样定了。”
柳媚儿吓了一跳,怕他真生气,只好放下瑶瑶,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悄声道:“那就王田宇好了,我去外面帮忙了。”
她刚刚走出房门,瑶瑶就摇头晃脑地扑过来,摇晃着王思宇的大腿,奶声奶气地道:“舅舅,舅舅,我要王心宇。”
王思宇险些气乐了,抱起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低声道:“小宝贝,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98章 池鱼
在书房里坐了一会,王思宇抱着瑶瑶走出来,见三个美女正咯咯笑着包饺子,说些悄悄话,他也走过去凑热闹,只揪了几个面团,就被柳媚儿嘻嘻笑着赶走。
王思宇不情不愿地离开,坐在沙发上,望着清丽脱俗的廖景卿,美艳端庄的叶小蕾,青春靓丽的柳媚儿,心中喜欢到了极点。
眉开眼笑间,忽地心头一动,王思宇忙从衣兜里摸出一枚银白色的纪念币,交到瑶瑶手中,笑着说:“去给妈妈送去,包到饺子里,谁要是能吃出来,我就送给她一份特殊的礼物。”
瑶瑶赶忙摇头晃脑地跑过去,奶声奶气地道:“妈妈,妈妈,快把它包到饺子里,有特殊的礼物拿啦。”
柳媚儿伸手抢过硬币,站起身子,笑着说:“哥,你先说是什么礼物,不会又是衣服吧?”
王思宇笑着说:“现在还不能说,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柳媚儿做了个鬼脸,气哼哼地道:“故弄玄虚,肯定是唬人的啦。”
王思宇躺在沙发上,邪邪地一笑,轻声嘟囔道:“谁先吃到硬币,朕就先把谁吃掉。”
饺子包好后,廖景卿又炒了几样菜,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把热气腾腾的菜肴和饺子端了上来,现在还不到三点半,这么早吃饭,只是因为王思宇要赶回西山,怕他赶夜路不安全。
众人洗了手,围坐在桌边,边吃边聊,餐桌上谈笑风生,柳媚儿惦记着吃到带硬币的饺子,就拿着一双筷子在饺子上捅来捅去,转眼间,十几个饺子就被她捅得稀烂,却没挑出那枚硬币来。
叶小蕾见了,不禁有些恼火,忙在她手腕上拍了一下,低声呵斥道:“别贪玩,专心吃饭。”
柳媚儿无奈地笑了笑,嘴里发出‘噢‘的一声,撅嘴抱怨道:“真讨厌,怎么会这样难找……”
王思宇呵呵一笑,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悄悄拿眼瞄着三人娇艳欲滴的薄唇,等着有人中奖。
十几分钟后,就听瑶瑶发出一声欢呼,把筷子丢掉,从小嘴里抠出硬币来,摇头晃脑地道:“我吃出来咯,我有特殊礼品咯……”
柳媚儿登时俏脸一寒,把筷子放下,气哼哼地道:“哥,你太讨厌了,怎么就包了一个啊,太扫兴了。”
王思宇也暗自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瑶瑶的小脑袋瓜子,愁眉苦脸地道:“媚儿,你自己包的都吃不出来,还能怪谁。”
瑶瑶笑嘻嘻地把硬币交到王思宇的手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把白嫩的手指放到嘴边,好奇地道:“舅舅,舅舅,是什么特殊的礼物啊?”
王思宇放下筷子,走到客厅里,把皮包打开,从里面摸出于晴晴送的那条象牙项链来,回到桌边,给瑶瑶挂在脖子上,笑着说:“怎么样,喜欢吗?”
瑶瑶摆弄着项链,夸张地张开小嘴,发出‘哇’的一声,摇头晃脑地道:“舅舅,舅舅,太漂亮了,我好喜欢啊。”
王思宇侧过脸去,拿手指了指左边的半边脸,瑶瑶会意,伸出油渍麻花的小嘴,‘吧嗒’一声亲了一口。
廖景卿见了,忙扯了纸巾,在王思宇的脸上擦了擦,又伸手摸了摸象牙项链上的佛像,瞄见柳媚儿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说:“瑶瑶,这是象牙项链,还带着佛像呢,太珍贵了,咱们不能要,送给媚儿阿姨好吗?”
瑶瑶翻了下眼皮,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满地道:“凭什么啊,这是舅舅送我的,我才不会给外人呢。”
廖景卿轻轻瞪了她一眼,低声劝道:“瑶瑶,媚儿阿姨怎么能是外人呢,她对你多好啊。”
瑶瑶支吾了半天,终于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撅着嘴巴道:“那就送给媚儿阿姨好了。”
说完,她把项链摘下来,递给柳媚儿,自己却下了椅子,一声不吭地往卧室的方向走,没走上几步,就委屈地哭出声来。
柳媚儿见了,不禁莞尔一笑,忙跑过去抱起她,把项链再次戴在她的脖子上,笑嘻嘻地道:“瑶瑶,妈妈是跟你开玩笑的,媚儿阿姨哪会和你抢好东西呢,这是瑶瑶应得的礼物。”
瑶瑶这才破涕为笑,抹着眼泪哽咽道:“媚儿阿姨,妈妈不好,我不喜欢妈妈啦……”
柳媚儿有些心疼,忙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着说:“傻孩子,妈妈刚刚是在逗你玩呢,怎么真生气了,太幼稚了,一点都不成熟。”
瑶瑶哼了一声,撅嘴嘟囔道:“不是不成熟,我好喜欢这条项链呢。”
王思宇忙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哄了一会,瑶瑶就又开心起来,坐在王思宇的腿上扭来扭去,摸着鸡腿吃得香甜,众人见她样子可爱之极,无不莞尔。
瑶瑶又吃了几个饺子,就下了地,跑到客厅去玩。
过了一会,廖景卿回头一望,却笑魇如花地道:“小弟,你快看,瑶瑶在做什么?”
王思宇转头望去,却见瑶瑶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一双鳄鱼皮鞋,正用丝袜擦得起劲。
众人登时轰然大笑,均夸瑶瑶懂事,这么小就懂得做事。
廖景卿叹了口气,笑吟吟地道:“这孩子向来懒得要命,连被子都不肯叠,今儿可算出息了一回。”
王思宇莞尔笑道:“瑶瑶表现这么好,是催着舅舅给买大轮船呢,她好和小明一起去大海上玩过家家。”
瑶瑶听了,却撅着嘴巴抗议道:“才不是呢,我不喜欢小明。”
柳媚儿忙逗道:“那瑶瑶喜欢谁啊?”
瑶瑶嘻嘻一笑,摇头晃脑地道:“那是秘密,媚儿阿姨,我不能告诉你,我只告诉大笨猫一个人。”
叶小蕾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摆手道:“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不得了,这么小就有秘密了,小嘴巴还把得这样严,一点话都套不出来,真是个小人精。”
廖景卿也微笑道:“不怕你们笑话,这孩子就是爱臭美,每天放学后,都换了校服,穿上裙子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的,我是拿她没办法,以后可不要早恋啊,那可太操心了。”
王思宇笑着摇头道:“姐,你操心的也太早了点,她才多大啊,哪里会知道早恋是什么。”
话音刚落,瑶瑶却扬着脖子喊道:“早恋就是亲嘴呗,谁不知道呢!”
王思宇刚刚喝了一口汤,险些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就仰头大笑起来。
热热闹闹地吃过饭后,王思宇稍事休息,便开车返回西山,当他驾车回到县城,拐进老西街的大院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正房和西厢房的外面,玻璃碎了一地,而两个穿着天蓝色工作服的陌生人,正站在椅子上,紧张地忙碌着,将崭新的玻璃安到窗框上。
“自己家竟被别人给砸了?”
王思宇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在惊愕之余,他不禁火冒三丈,在西山县,居然还有人敢做这种事情,谁会那么嚣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他铁青着脸,将车停好,推开车门跳下来,快步向正房门口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就见徐子琪推门走了出来,她身上套着一件白色高领条纹毛衫,上面缀着花边,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皮裤,皮裤紧箍在修长的双腿上,显得很是诱人。
王思宇见她手里还拿着把扫帚,知道她刚才是在房里清扫,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急着打听状况。
徐子琪迈着碎步,迎到王思宇的面前,停下脚步,脸色尴尬地道:“王县长,您回来啦?”
王思宇‘嗯’了一声,拿手指着一地的碎玻璃,皱眉道:“子琪姐,这是怎么回事?”
徐子琪见他脸色异常难看,似乎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忙使了个眼色,悄声道:“王县长,去屋里说,外面不方便。”
王思宇心中一动,知道有隐情,转头望去,却见两个工人正在向这边张望,他强压住心头怒火,跟着徐子琪走进正房,坐在沙发上,摸出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沉声道:“子琪姐,说吧,究竟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到这里捣乱。”
徐子琪叹了口气,先倒了杯茶递过来,轻声道:“王县长,你先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
王思宇没有去碰茶杯,而是目光凌厉地盯着徐子琪,猛地一怕茶几,大声吼道:“快说事情,别跟我这卖关子!”
徐子琪娇躯一颤,吓得俏脸煞白,赶忙惴惴不安地道:“王县长,是燕妮的老公做错了事,钟嘉群在外面风流快活,把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他上午领那女孩回到西山县城,打算在诊所做人流,谁知女孩当场变卦了,寻死觅活的,就是不肯做手术,还给家里人打了电话,人家哥哥在得到消息后,当时就不干了,叫了一伙人在诊所门口把他堵住了,先打了一顿,又带着那些人追到家里,把这边也给砸了,燕妮怕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好收场,就没敢声张。”
王思宇恍然大悟,原来还是钟嘉群与冯晓珊那档子事情,只不过情况非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愈演愈烈,向更坏的方向发展了,了解到实际情况后,他的火气倒消了一半,这件事情,肯定是钟嘉群有错在先,站不住理,要是硬来,确实容易把问题搞得更加复杂,他沉吟半晌,皱着眉头吸了一口烟,缓和了下语气,轻声道:“人没有受伤吧?”
徐子琪被刚才的狮子吼吓得心惊肉跳,到现在还有些心神不宁,她拿手拍了拍怦怦直跳的胸脯,才盯着王思宇那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呐呐地道:“钟嘉群受了点皮外伤,眼眶子给打青了,燕妮没事,他们过来后,只砸了玻璃,没有打人。”
王思宇轻轻吁了口气,低声道:“嘉群他们呢,怎么就你自己在?”
徐子琪苦笑道:“他们一家子已经去了饭店,在和那些人谈判,我不放心,让崔宸跟着一起去了,钟嘉群是打算赔钱,让那女孩把孩子打掉,可女孩不肯,寻死觅活的,非逼着他离婚。”
王思宇摸出手机,打算给钟嘉群打过去,问问情况,如果必要的话,他出面把问题解决了。
可没等他拨号,徐子琪忙抬手阻止道:“王县长,您千万别给局领导打电话,燕妮走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她特意交代了,说这件事您别管,她自己能处理好。”
王思宇想了想,便把手机丢在茶几上,点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我确实也不方便干预,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只是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连我这都敢砸,不给点颜色看看哪成。”
徐子琪赶忙解释道:“王县长,那女孩的哥哥就是一个工人,哪里会知道您住在这里,因为这点事情抓了人,传出去容易变样,您千万得压着点火。”
王思宇哼了一声,寒声道:“钟嘉群这人,我是看错了,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根本没有能力干好工作,这就是典型的酸秀才,只会纸上谈兵,处理事情,一塌糊涂。”
徐子琪笑了笑,无可奈何地道:“谁说不是呢,燕妮也是的,挑花了眼,竟然跟了那么个窝囊废。”
王思宇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端起茶杯沉吟不语。
徐子琪心中一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王县长在气头上,骂下属几句,实属平常,自己这样说,那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赶忙笑着道:“王县长,您先坐着,我出去帮忙。”
王思宇低头喝茶,没有吭声,过了半晌,摸过手机,给公安局长万立非打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直到一股邪火发泄完,才把电话挂断,将手机丢到一边。
万立非本来喝多了酒,正躺在沙发上打盹,这一通电话下来,却被骂懵了,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却不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竟惹得王县长龙颜大怒,他仔细回忆起来,似乎王县长是对西山县的治安状况不满,忙拨了电话,把副局长一阵臭骂,让他马上带人出去检查。
一时间西山县的公安干警集体出动,一辆辆警车分赴大街小巷,不到四十分钟的功夫,就把平时爱闹事的二十几个痞子从街上抓了回去,连夜讯问,到底是哪个混蛋没长眼睛,惹王县长不高兴了。
第二更要晚点。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99章 婚变
天黑之前,窗子都已经修好,院子里也都打扫干净,只是一直不见白燕妮回来,王思宇心中有些焦躁不安,生怕那边出了状况,对方人多势众,就算白燕妮会功夫,也肯定寡不敌众,很容易吃亏。
但这种时候,他实在是没办法公开露面,那样非但无益于解决问题,反而会让王思宇的处境变得异常尴尬,很容易落下包庇前秘书的话柄,搞不好,只有挥泪斩马谡,当场处理掉钟嘉群,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当然,那绝对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王思宇坐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看着几份材料,眉头已经拧成了大疙瘩,他叹了口气,把签字笔丢到一边,转身去了浴室,哗哗地放了水,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披着睡衣走出来,抬眼望去,徐子琪正倚在沙发上打瞌睡。
王思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刚来到茶几边,徐子琪便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拂了拂头发,笑着坐直身子,轻声道:“王县长,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皱着眉头道:“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徐子琪从茶几上摸出手机,走到窗边,和崔宸通过电话后,就返了回来,懒洋洋地道:“王县长,女孩的哥哥是想讹点钱了事,可女孩就是不肯,他们现在正做工作,钟嘉群是下了狠心,只要女孩不闹,把肚子里的胎儿打掉,出多少钱他都肯。”
王思宇皱眉道:“冯晓珊那女孩不简单,相貌平平,却很有心计,能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要是能花钱把事情解决,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怕她不为钱,要是铁了心闹事,我怕嘉群性子太软,顶不住。”
徐子琪泡了新茶递过去,冷笑道:“顶不住就离呗,他有胆在外面偷吃,就应该会料到有这天,现在的女孩哪有白给的,燕妮是不怕的,她那么漂亮,到哪里都能找到好老公,守着他能有什么出息,这些年来,燕妮不也一直在独守空房么,白白挂了个夫妻的名分。”
王思宇叹了口气,摇头道:“子琪姐,你这话太偏激了,他们感情还没破裂,因为这种事情分开,实在是不值得,况且,还要考虑到孩子。”
徐子琪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下午刚刚出事的时候,燕妮给我打电话时的语气,倒是很冷静,我琢磨着她心里应该有谱了,她那人,别看外表柔弱,心里要强着呢,出了这种事情,我看她多半受不了委屈,离婚的可能性会很大。”
王思宇的心里也有些矛盾,皱着眉头道:“别管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子琪姐,陪我下会棋,被他们搅得,我这也是心神不宁的,刚刚回来就摊上这种事情,真是头疼。”
徐子琪忙笑着点头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咱们都是局外人,跟着干着急也没有用,关键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选择,王县长,棋盘在哪里?”
王思宇拿手指了指,徐子琪忙走到桌子边,拉开右边第二个抽屉,从里面取出跳棋,摆在茶几上,两人捡了棋子,摆开阵势下了起来。
徐子琪心思细密,清楚王思宇心情不好,就故意相让,留了两粒棋子在营地里,迟迟不动,五六分钟后,王思宇已经把她的棋子堵在里面了,她这才笑嘻嘻地道:“王县长,您太厉害了,一不留神,您怎么全进来了。”
王思宇心领神会,知道她又在玩暧昧,拿话撩拨自己,心中一荡,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没都进去,还有两个留在外面。”
徐子琪挪了挪身子,似笑非笑地捏着一枚粉红色的棋子,又向前跳了几步,抿嘴笑道:“真是要命,那两个可千万别进来,就在外面老实呆着吧。”
王思宇挪了一步棋子,低声笑道:“快出来,让出地方,我好挤进去。”
徐子琪却一把拂乱棋盘,面红耳赤地道:“已经塞满了,就别再挤了,算您赢了还不成嘛,我认输。”
王思宇呵呵一笑,摸起茶杯喝了一口,摇头道:“子琪姐,这样可不成,赢得一点都不爽快。”
徐子琪哼了一声,扳起右腿,摇晃着身子道:“王县长,您真会欺负人,这样都不爽快,还想怎么样啊。”
王思宇再次摆了棋子,低声道:“子琪姐,你没认真下,当然没有赢棋的快感了。”
徐子琪吃吃地笑道:“好吧,那咱们这次来真的,我倒要看看,咱俩谁能得到快感。”
王思宇微笑着摸了摸鼻子,走出几步,却见徐子琪的棋路变化极快,绕着自己的棋子就跳了过来,他赶忙封堵一番,两人的棋子很快纠缠了起来,王思宇逮到机会,跳出一步好棋。
徐子琪蹙着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夸张地娇呼道:“哎呦,别进来。”
王思宇微微一笑,摸着茶杯呷了一口,慢悠悠地道:“子琪姐,你怎么会那么敏感啊,刚刚碰到点边,就大呼小叫的。”
徐子琪斜眼乜了他一下,笑嘻嘻地道:“那里是禁区,当然碰不得。”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不碰禁区,哪来的快感。”
徐子琪哼了一声,挪了棋子,抿嘴笑道:“王县长,你别得意,这次我可不让着你了,最多让你进来一半。”
王思宇笑着道:“那样你多痛苦啊。”
徐子琪抿嘴笑道:“宁可痛苦着,也不能让你有快感。”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我看那样不好,还是双赢吧。”
两人飞快移动棋子,这次竟然下了个平局,徐子琪抿嘴笑道:“还是双赢好,大家都有快感。”
王思宇笑了笑,拿脚踢了踢她的皮靴,轻声道:“打听下,现在什么情况了。”
徐子琪‘嗯’了一声,摸起手机,走到窗边,低声打了一会电话,就皱着眉头走回来,叹气道:“还没解决完,不过钟嘉群快顶不住了,那女孩撒泼了,要去市里告状,他怕把事情搞大,不好收场,打算跟燕妮办假离婚,先把那女孩的情绪稳定住,以后再作打算,依我看,他是想得美,要把两边都占着。”
王思宇皱眉道:“燕妮怎么说?”
徐子琪柔声道:“燕妮当然不同意了,说要离婚就真离婚,只是孩子要跟她,钟嘉群不肯,正苦苦哀求呢。”
王思宇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半天的步子,轻声道:“老太太是什么意见?”
徐子琪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道:“老太太倒没说什么,只是求对方不要闹下去了,怕把儿子的乌纱帽搞掉了。”
王思宇沉吟道:“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嘉群确实很难过关,就算能保住帽子,再想提拔也难了,不过我要是嘉群,宁可不当官,也绝不离婚。”
徐子琪收起了棋盘,轻声叹息道:“那个女孩也真是的,要真心喜欢人家,何必死缠烂打,我要是她,绝对不闹事。”
王思宇皱着眉头瞄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子琪姐,你该不是想给老崔戴绿帽子吧,想要红杏出墙?”
徐子琪咯咯笑道:“没有,怎么会呢,我就是那么一说,过过嘴瘾。”
王思宇拍了拍大腿,笑着说:“没有就好,现在都够乱的了,你们两口子可别跟着凑热闹。”
徐子琪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窗前,摇头道:“那还真不好说呢,燕妮要是真离了婚,那死鬼估计也会动心,不过还好,省城的项目再过一段时间也快跑下来了,到时候他在那边忙起来,就顾不上西山这边了。”
王思宇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烟来,皱着眉头点上,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向窗外眺望,过了十几分钟,仍然不见人回来,他就趴在沙发上,摇了摇胳膊,叹息道:“我就是回来晚了,要是早回来一个小时,这帮兔崽子,我都把他们放倒了,咱不说仗势欺人吧,靠拳头说话,也得让他们尝尝苦头,马勒戈壁的,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砸玻璃。”
徐子琪愣了愣,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摇头道:“王县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这么大的官说粗话,我一直都以为,你们当大官的从来不爆粗口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拿着大脚丫子往腿上蹭了蹭,低声道:“当官有时候和做演员差不多,在舞台上是肯定不能乱说话的,谢幕之后,那就无所谓了。”
徐子琪瞄着他那对大脚板,笑着说:“王县长,我给您捏捏脚吧,反正闲着也没事。”
王思宇‘喔’了一声,摇头道:“不好吧。”
徐子琪却挽起袖口,起身走了过来,坐在沙发边上,把王思宇的双腿放在膝盖上,低声道:“王县长,您说错了,足底按摩是最好的,舒经活络,经常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提高睡眠质量,好得很啊,怎么会不好。”
王思宇微微一笑,任凭她的手指在脚底或轻或重地按着,嘴里轻轻地哼了起来。
徐子琪把脚底板按了一遍,便去洗了手,回来时,又敲背捏腿,忙得不亦乐乎,王思宇正舒服得呲牙咧嘴时,却听着手机铃声响起,徐子琪忙把手掌从他的腿边移开,摸了手机走到窗边,低声问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道:“离了。”
“什么?”王思宇大吃一惊,翻身坐起,愣愣地望着徐子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子琪撅起嘴巴,轻轻地摇着头,低声道:“没错,他们谈好了,过些天就把手续办了,燕妮本来是坚持要孩子的,可惜老太太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说没了乐乐活不下去,她这才心软,同意孩子在小学前跟奶奶一起生活,但以后她要把孩子带走。”
王思宇登时愣住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正皱眉沉思时,徐子琪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接通后,喊了声燕妮,就摸着手机走到门外,站在院子里低声聊了起来,约莫有七八分钟的功夫,她才转身走了进来,苦笑道:“燕妮伤心了,她算看出来了,嘉群为了当官已经走火入魔了,他刚刚尝到甜头,舍不得丢下现在的权力,就算老婆孩子,老太太都能割舍掉,不过她不恨他,因为嘉群变成现在这样,和林震当年的欺压有关系,归根结底,也是燕妮对不起他。”
王思宇摸出一根烟来,面沉如水地走到窗前,点燃后深吸了几口,在飘渺的烟雾中凝立半晌,久久没有说话,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直到烟头烧到手指,他才恍然惊觉,抬眼望去,一辆小车缓缓驶进院子,车子停稳时,白燕妮从后座下来,绕到车前,站在雪白的车灯边,两人默默地对望良久,她才恍惚一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