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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官道之外传-39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26章 突发危机
唐婉茹离开后,王思宇觉得眼皮有些发沉,就和衣躺在休息室里的床上,打算眯上十分钟,结果竟然睡了半个小时。
秘书郑辉将讲话稿打完,又修改了一遍,抬腕看了下时间,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办公室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便小心地推开房门走进去,来到休息室的门口,手扶着门框,轻声召唤道“王县长,快到开会时间了。”
王思宇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抬手抹了下口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有些不耐烦地道:“什么会啊,让君寒县长去参加好了。”
郑辉有些为难地道:“王县长,这次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会议,市委岳书记有批示,各县一二把手必须参加。”
王思宇哀叹一声,慢吞吞地坐了起来,低声抱怨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搞那么多文山会海干什么,一二把手参加会议了,这精神就能文明了?”
郑辉不敢接话,转身到外面打了水,王思宇洗了脸,接过白毛巾擦干净,抬手看了下表,还有些时间,就坐回办公桌后,翻出讲话稿,拿笔删删改改,又加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套话,正这时,郑辉洗了两个苹果送过来,笑着道:“王县长,吃个苹果凉快一下吧。”
王思宇接过苹果,拿在手里掂了掂,咬了一口,就皱眉道:“郑辉,你先出去吧。”
郑辉忙知趣地退了出去,躲在门边,悄悄往里望去,就见王思宇把苹果用胶带粘在墙上,接着站在办公桌旁,手里捏着飞刀,绕来绕去,摆了个姿势,就将一把把飞刀弹射出去。
郑辉无声地笑了笑,换了个角度,仔细望去,却见墙上的苹果完好无损,而王思宇的脸上露出愠怒之色,他忙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咧着嘴巴不住地摇头。
下午两点多钟,县委大院的小礼堂里,鲜花环绕的主席台上,焦南亭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双眼空茫地望着着会场中央,那里坐着黑压压一片的机关干部,他眼角的余光却瞄着台子下面,双手握着手机,玩着俄罗斯方块。
王思宇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像是在低头看材料,实则眯着眼睛打瞌睡,脑袋在脖子上不停地画着圆圈,前面几排的干部们还能装模作样地拿着笔纸做记录,后面的人就自由得多,不时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主席台上,只有副书记林海洋拿着一份十几页的材料,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小礼堂的会场上空盘旋着林海洋干巴巴的声音:“在坚持不懈地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和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教育的同时,我们要时刻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牢记人民的重托和肩负的历史责任,起模范带头作用,就像王县长刚才讲的那样……”
王思宇猛然惊醒,盯着面前的茶杯发了一会呆,转头望了林海洋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慢吞吞地呷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后,目光凌厉地向下望去,视线所及之处,众人都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笑意,做出一副专心听讲的模样。
此时,礼堂的侧门被悄悄推开,政府办的张主任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他进了礼堂后,就一路小跑,沿着墙边倾斜狭窄的阶梯跑了上来,猫腰上了主席台,将一张纸条递到王思宇手里。
王思宇望着纸条上写的字,不禁大吃一惊,忙把条子转给身边的焦南亭,焦南亭看了后,也是脸色大变,两人对了个眼神,便同时起身,跟在张主任的身后,快步向外走去,这时会场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嗡嗡’声,一二把手临时退场,众人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直觉告诉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林海洋同样也不清楚状况,停止了发言,愕然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稿子,用双指弹了弹身前的麦克风,麦克风顿时发出‘嗡’的一声刺耳长鸣,林海洋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握着麦克风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喊道:“肃静,肃静……请同志们自觉遵守会场纪律!”
会场里稍稍安静了些,林海洋缓缓坐了下去,喝了口茶水,伸手从旁边的桌面上抓过纸条,摸起来一看,也不禁陡然变色,只见上面写着,三名持枪歹徒与县局刑警队发生街头枪战,两名刑警负伤,歹徒蹿进县一中,挟持了二十几名学生作为人质,目前情况岌岌可危。
林海洋的心头突地一跳,怔了怔,便把纸条揣进衣兜里,摸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拿起讲话稿,继续读道:“要加强与县妇联、团县委、关工委和教育局等有关部门协调配合,着重抓好三件事:一是努力为未成年人办好事、实事,搞好助学工程,关爱帮助失学儿童、留守儿童、流动儿童、流浪儿童,建立健全帮教队伍;二是着力开展扫黄打非专项整治行动……”
王思宇快步走出了小礼堂,站在外面的台阶上,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公安局长万立非拨了过去,手机响了几声,便被接通,只听对面一片嘈杂,万立非仍在喊着:“老李,老李,快叫人把家长拦回去,赶快疏散,别让他们围在门口,在路口拉上两条警戒线,先把这条路封掉,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通过。”
王思宇‘喂喂’地喊了两声,对面却没有应答,正恼火间,手机里忽地传来‘砰砰’两声巨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头皮一阵阵发麻,这声音短促清晰,分明是枪声,王思宇定了定神,再次喊道:“万局长,我是王思宇,现在情况怎么样?”
“注意隐蔽,大家注意安全!”
万立非扯着脖子喊了半晌,才接起王思宇的电话,大声汇报道:“王县长,这三个持枪歹徒都是职业杀手,每人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他们现在劫持了高二五班的学生,情况很危急,市局的肖局长正带着特警队赶来,还有二十分钟就能抵达,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候市局领导到来。”
王思宇又急切地问道:“万局长,学校里有重大伤亡吗?”
万立非赶忙回道:“王县长,别的班学生没事,就那个班级的情况不明,里面响过几枪,在和歹徒交火的过程中,我们刑警队有两位同志负伤了,其中一名伤势严重,已经送往市医院抢救了。”
王思宇‘嗯’了一声,转头望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焦南亭,大声道:“万局长,一定要想办法控制场面,我和焦书记马上就到。”
万立非却慌忙喊道:“不行,王县长,你们不能来,这里太危险了。”
王思宇皱眉道:“老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到现场怎么行。”
万立非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之意,慌忙解释道:“王县长,是意外引发的遭遇战,事先没有半点征兆,也就没有办法做准备,这才让歹徒钻了空子,冲进学校。”
王思宇‘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向前走了几步,奥迪车就已经开到身前,他与焦南亭一起钻进车里,迅速关了车门,司机挑过头,直接从后院的小门驶了出去,向县一中方向开去。
焦南亭脸上的气色很差,他铁青着脸叹了口气,从王思宇的手里接过一支烟,点上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咳嗽几声,搓着额头道:“千万不要搞出人命来,不然我们太被动了,刑警队怎么搞的,怎么能让罪犯蹿到校园里呢。”
“是遭遇战,事先没有准备。”
王思宇皱着眉头解释了一句,心情也已经跌入谷底,冰凉一片,虽然不清楚受到重伤的人是不是白燕妮,但他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很难圆满解决,身背几条人命的悍匪是极度疯狂的,假如他们抛弃逃跑的幻想,很可能会制造出一起惊世骇俗的校园血案来,那样势必会举国震动,造成的影响不问自知,这次的突发事件能否顺利解决,是对他与焦南亭的一次艰巨考验,也是他进入仕途以来,面临的一次重大危机。
“怎么会搞成这样!”
王思宇低声咒骂了一句,重重地敲了下大腿,把烟头掐灭,随手丢出窗外,神色懊恼间,车子忽然停了下来,他向前方望去,路面上明显已经拥挤起来,车辆排成一条长龙,小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王思宇猛然想起,一中附近的道路已经封锁了,就不耐烦地摆手道:“上人行道,拐胡同扎过去!”
司机忙按照他的吩咐,小心地把车子挑出来,拐上人行道,慢慢地开了几分钟,便钻进右侧的胡同里,七扭八拐地颠簸了一会,终于把车子开到一中附近的路口,抬眼望去,却见六七个民警已经封了路,路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这些人都是得到消息赶来的家长,情急之下,哭闹着要闯进去,民警们正极力劝阻着,人群越聚越多,场面很是混乱。
两人便下了车,快步向前走去,有民警见了车牌号,就知道是县委领导来了,忙招呼着同伴,分开喧闹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王思宇打开车门,和焦南亭一起下了车,两人穿过人群,走进警戒线,大步流星地向学校正门行去,到了县一中的大门口附近,就见几辆警车停在那里,十几个着装干警分别躲在围墙后的梯子上,以及教学楼对面的陈旧楼房里,神色紧张地与对面的教学楼对峙着,诺大的校园操场上,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而一阵隐约的哭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万立非正站在一辆警车后面,拿着从县教育局取来的一中教学楼图纸,和几个中年人轻声议论着,听到干警提醒,转头望去,见焦南亭与王思宇先后走过来,忙把图纸放在警车上面,快步向前迎去,轻声道:“焦书记,王县长,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歹徒刚才还放了两枪,这些家伙心狠手辣,枪法很准,千万不可小看。”
焦南亭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道:“老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说下。”
万立非指着对面的教学楼,低声道:“焦书记,歹徒在三楼中间的那个房间,就是碎了一扇窗子那间教室,里面估计有二十几名学生被挟持,情况非常危急,刑警队的老刘带着干警们冲了进去,已经控制了三楼的楼道,四楼和五楼的几间教室里,也有我们的干警,只是他们手里有人质,不好强攻,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市局领导过来指挥营救工作。”
王思宇的心里稍微松弛下来一些,情况要比他想象的好一点,至少已经降低了危机无限扩大的可能性,他张开嘴唇,刚想说话,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伴着玻璃的‘哗啦’一声响,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抬起胳膊挡住脸,几片玻璃碎片已经崩了过来,还好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他转头望去,却见焦南亭与万立非都已蹲在地上,而停在附近的一辆警车,车窗已经碎了一地。
焦南亭缓缓站起来,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了半晌,才低声骂道:“这些犯罪分子,真是太张狂了,一定要严厉打击!”
王思宇皱了皱眉,迈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焦书记,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盯着就成了,县局的装备落后,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时,不能贸然采取行动,还是听从老万的意见,以拖为主,等肖局长带着特警队员过来,看看他有什么好的方案。”
万立非也在旁边附和道:“焦书记,您快回去吧,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保证同学们的安全。”
焦南亭点了点头,向教学楼的方向望了一眼,拉着王思宇的手走到无人的道边,停下脚步,低声商量道:“要注意安全,一切以市局领导的安排为主,我们全力配合他们的行动,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及时向我通报,我马上回去召开紧急常委会议,假如出现最坏的情况,要连夜行动,封锁消息,安抚家属情绪,统一口径,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王思宇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不行,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你先向市委汇报吧,早汇报早主动,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我会站出来承担责任。”
焦南亭无奈地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握着王思宇的手用力摇了摇,转身走向奥迪车,刚刚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下号码,发现是市委书记岳明松打来的,赶忙接了电话,只听岳书记劈头盖脸地呵斥道:“焦书记,怎么搞的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你们也太麻痹大意了嘛,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焦南亭忙轻声解释了一遍,“岳书记,这是突发情况,我们根本无法控制……”
岳明松却哑着喉咙吼道:“我不要听,只要死亡数字超过十人,就没有办法向省里交代,不光你们要负责任,我也要引咎辞职,李市长已经带人赶过去了,不管采取什么应对措施,你们一定要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岳书记……”
焦南亭刚想再说话,那边却已经摔了电话,他无力地闭上眼睛,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焦南亭转头向后望去,却见王思宇叉腰站在警车后面,指着校园里的教学楼,正在与万立非轻声交谈着,望着他镇定自若的身影,焦南亭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些,闭上眼睛,暗自祈祷道:“菩萨保佑,让我们避过这一劫吧!”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27章 以身作饵
王思宇就站在现场调度,指挥若定,经过消防和公安部门协同努力,在二十几分钟的紧张忙碌下,终于将县一中各个班级的学生从后院撤了出去,在撤离过程中,没有发生一例伤亡,现在的西山县一中教学楼里,除了被三名歹徒控制的高二五班外,其余的教室已经全部腾空,这让王思宇暗自庆幸,悄悄地擦了一把冷汗。
又过了十几分钟,市局副局长肖勇带队赶来,时间紧迫,情况危急,他来到现场以后,只是与王思宇握了手,简单地打了招呼,就与万立非等人围成一圈,研究解救方案,因为歹徒身背多条命案,通过谈判劝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大家都放弃了这种奢望,一致认为只有依靠强攻来解决问题。
肖勇这次带了特警支队六个最优秀的狙击手,原计划是找到有利位置,形成二打一的绝对优势,可经过现场勘测,这套方案很快被否决了,这三名歹徒都是极有经验的老手,他们躲藏在教室中最为隐蔽的位置,从射击的角度来看,那里的活动区域都是盲区死角,狙击手无法有效锁定目标。
几人蹲在地上,再次研究了教学楼的图纸,却始终拿不出太好的方案来,如果按照常规打法,势必要从正门与窗户两个方向进攻,破墙合围的可能性不大,但那样一来,干警们无疑成了歹徒眼前的活靶子,牺牲太大,更加重要的是,这种方案无法保证学生的安全。
肖勇绷着脸,眉头紧皱,拿笔在图纸上画了一番,轻声道:“不行,必须要想办法把他们骗出来,只能在外面打,不然一旦强攻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万立非点了点头,愁眉不展地道:“我再去试试吧,已经喊了几次话,他们就是不肯回应,不过好在他们没有放弃逃生的念头,不然早就开始枪杀人质了。”
王思宇站起身子,向教学楼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声道:“这三人很冷静,不过这样的歹徒最可怕,因为他们一旦疯狂起来,我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必须赶紧想出办法。”
肖勇沉吟半晌,招手叫来几个狙击手,拿笔在纸上勾出几个点来,接着将六个狙击手分派出去,随后丢下笔,拍拍手站起来,语气坚定地道:“现在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从教室里骗出来,只要歹徒们出了教学楼,我们就有机会射杀,当然,最佳的位置是花坛附近,在花坛前十米范围内,我们的狙击手同时打歹徒的太阳穴和眉心,完全有把握在瞬间将他们击毙,就算是对方拿枪指着人质的头,也没机会扣动扳机。”
万立非听了,立时振奋起来,又取了高音喇叭,躲在一辆警车后面,扯着嗓子喊道:“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领导开会决定,只要你们保持克制,不伤害无辜的学生,咱们可以马上开始谈判,你们可以提出任何要求,我们都可以考虑,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学生。”
教学楼里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人回应,万立非不耐烦地喊道:“你们不要错误估计形势,这里已经被包围了,顽抗到底没有任何意义,交出人质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他刚刚喊了几句,后面忽地奔过一个人来,伸手抢过他手中的喇叭,向前面跑去,大声喊着:“你们快放人,赶紧把学生放了,小玉,你别怕,爸爸来了。”
万立非陡然一惊,发现抢喇叭的是副县长夏广林,不禁气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夏县长,快回来,前边危险!”
夏广林此时如同发狂了一般,力气奇大,竟然挣脱了万立非的手掌,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去,王思宇手疾眼快,忙从后面扑过去,猛地将他按倒在地,还未等做出下个动作,只听‘砰砰’两声枪响,身后已是火星四溅,尘土飞扬。
王思宇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抱着夏广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退到了一辆警车旁边,这时从侧面奔来两个干警,协助王思宇把老夏制服,王思宇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大声吼道:“老夏,你过来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夏广林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死死抓住王思宇的肩膀,用力晃动着,泪流满面地吼道:“王县长,小玉在里面,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不忍和他对视,转头冲身旁的干警厉声道:“把他赶出去,不听话先铐起来,别让他在这添乱。”
两名干警听了,忙架起夏广林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夏广林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呼道:“小玉,小玉,你别害怕……”
王思宇攥紧拳头,重重地在警车上擂了一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肖勇身边,低声道:“肖局,怎么把他们骗出来,你有好的办法吗?”
肖勇摇了摇头,皱眉道:“王县长,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里,我们只能耐心等,这些歹徒的最终目标是逃跑,只要他们肯谈判,事情就有转机,当然,也不排除最坏的情况发生,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这时万立非拿着对讲机走过来,低声道:“肖局,王县长,有最新情况,老刘刚才悄悄传话,说我们一位女刑警可能认识其中一个罪犯,她有个设想,打算扮成女教师,进入那间教室,伺机行动。”
王思宇心里一沉,马上醒悟,他口中的女刑警,肯定是白燕妮,而那三名歹徒当中,应该有一个是钟嘉众,而这个被劫持的高二五班,正是白燕妮以前带过的班级,想必她是心中焦急,这才主动请战。
肖勇听了,立时来了兴趣,忙低声道:“老万,你详细讲一下,我们分析下成功的可能性。”
万立非转过头来,望了王思宇一眼,见他轻轻点头,就悄声道:“我们那位同志的名字叫白燕妮,其中一人应该是她以前的小叔子,多年前就在外面流浪,如果她进入房间,能够利用这层关系,牵制住一名歹徒,甚至把他争取过来,那我们行动的成功率就会大上很多,甚至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思宇皱了皱眉,低声反对道:“太冒险了,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在这种情形下,扮成女教师进入教室,很容易被歹徒识破,而假如那名歹徒认不出她,又或者歹徒失去了人性,六亲不认,情况就会变得异常糟糕,那时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使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肖勇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就皱着眉头道:“其实嘛,这倒是个办法,但确实有些冒险,再等等吧,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只好行此下策了,万局,你先让她换上女教师的服装,随时听候指令。”
万立非含糊地‘嗯’了一声,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他瞄见王县长的脸色不善,似乎不大想让白燕妮去冒险,但是如此紧急情况下,无论什么样的办法,都要试试,否则真搞出许多人命,其他人不好讲,他万立非的警服是一定要扒下来的,想到这,万立非满脸无奈地走到一边,通过对讲机发布了命令。
王思宇心乱如麻,霍地站起,在原地踱了几步,就走到警车边,拿起高音喇叭,用洪亮的声音坚定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西山县的县长王思宇,来这里和你们谈判,只要你们能够放掉学生,我愿意过去充当人质,送你们安全离开西山,一切责任由我全力承担,只要你们同意这个条件,我会立刻命令县局的警察撤离现场,用警车护送你们出境。”
肖勇听了他的喊话,忽地愣住了,赶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低声道:“王县长,这可不成,太危险了。”
万立非也在旁边劝道:“王县长,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您冒这个危险。”
两人的话语通过喇叭远远地传了过去,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众人都愣住了,都用惶惑不解的目光看着王思宇。
王思宇心中焦躁,猛地甩了下胳膊,大声吼道:“肖局,老万,你们不要拦着我嘛,这么多的学生出了事情,我怎么和家长交代,宁可这个官不当了,命不要了,我也得把学生们救出来。”
肖勇拼命地向他使眼色,苦笑着劝道:“王县长,别冲动,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样做不成。”
两人正推搡间,教学楼里的一扇窗户里,忽然有人喊了起来:“王县长,你要是真有诚意,马上让教学楼里的警察先撤了,不然咱们没有办法谈判。”
王思宇微微一怔,没想到歹徒倒真给他王大县长面子,万立非喊了几次都没人搭理,他只试了一次,对方马上就回话了,这倒是好兆头,他赶忙望向肖勇,见肖勇眼中也露出一丝惊喜之色,王思宇忙做了个手势,清了清嗓子,举着喇叭继续喊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撤人,希望你们能够遵守承诺。”
万立非皱着眉头道:“真撤啊?”
肖勇点头道:“先撤了,不要逼得太紧,不然歹徒压力过大,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万立非忙拿着对讲机,大声命令道:“刘队,刘队,马上带着你的人撤出来,都撤到后院隐蔽地点待命,撤退过程中要注意安全,小心歹徒伏击。”
刘队忙低声回道:“收到,收到,各小组注意,全体撤退,都撤到后院集合待命。”
过了七八分钟的后,万立非收到刘队的报告,刑警们已经从教学楼里撤了出去,王思宇再次喊话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的人已经撤了,你们要兑现承诺,把学生放了,我去给你们当人质。”
过了半晌,里面有人喊道:“你真是西山县的县长吗?不会是警察假冒的吧?”
王思宇大声道:“我包里的证件一应俱全,你们完全可以查看,另外你们挟持的学生里,有个叫夏小玉的女孩,她是我们一位副县长的女儿,你们可以用她的手机和我通话。”
过了一会,王思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号码,见是夏小玉打来的,赶忙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夏小玉抽泣的声音:“王叔叔,是你吗?我好害怕。”
王思宇忙低声安慰道:“小玉,你不要怕,王叔叔这就想办法把你们救出来。”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好,你果然是县长,那就过来吧,你来了,我们就把学生放了,你的命比她们的值钱。”
王思宇皱了皱眉,沉吟道:“我过去可以,但你们怎么能够保证放人?”
那男人冷笑了几声,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你走到花坛边上,我们先放一半的人质,进了教室以后,我们会放其他人,放心吧,我们虽然是亡命之徒,但讲江湖规矩,要比你们这些人有信用。”
王思宇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低声问道:“教室里一共有多少学生?”
那男人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二十五个,怎么,你想耍花样?我可警告你,王县长,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有今天没明日,你不要耍阴谋诡计,否则这些学生一个都活不了,全都得给我们陪葬,这个叫夏小玉的小姑娘,就会第一个死掉,而且,我会让她死得很惨。”
这时,耳边传来夏小玉的一声尖叫,那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恐慌,像是受到了威胁。
王思宇不再迟疑,深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道:“这样吧,在花坛边上交换人质可以,但你们要多放些人,至少先放二十个。”
“不行!”
对方很干脆地拒绝了王思宇,接着把电话挂断。
王思宇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脱下西服,走到万立非身前,伸手道:“防弹背心。”
万立非怔怔地望着他,满脸狐疑地道:“王县长,你真过去啊?”
王思宇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当然了,你要是想去也可以,自己打电话跟那边商量,看看他们肯不肯同意。”
万立非哑口无言,登时没了主意,转头去望肖勇,不停地向他眨着眼睛,央求肖勇去规劝一番,如果王县长有个三长两短,他万立非就更没法向上级领导交代了。
肖勇皱了皱眉,拉着王思宇的手走到一边,轻声道:“王县长,这样干太冒险了。”
王思宇摆了摆手,耐心解释道:“现在这种情况,不冒险就是最大的冒险,我仔细想了,只有拿自己当诱饵,才能把那些歹徒骗出来,不然,他们是不敢轻易离开教室的,更何况,如果能换来一部分学生,那就赚了。”
肖勇皱着眉头道:“这样蛮干怎么成呢,不成啊,你要是出了事情,我没法和上面交代啊。”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一个偏僻点的地方,接着跨上一步,右手一拧,干净利落地将肖勇按倒在地,低声道:“肖局,这回总该成了吧,放心吧,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肖勇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向旁边的一位干警道:“把避弹衣脱下来,给王县长换上。”
王思宇换了避弹衣,在外面穿了西服,把香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几根香烟,把七柄飞刀放了进去,接着将烟盒放进衣兜里,迈步走回原来的位置,举着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做好放人的准备。”
教学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王思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径直向前走去,只走了几步,胳膊忽地一紧,被人用手拉住,他转过身来,却见肖勇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正诧异间,肖勇已经给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用力拍着他的后背道:“王县长,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出来后我请你喝酒。”
王思宇笑着推开他,皱眉道:“肖局,别搞得那么瘆人,不吉利,再说了,在西山还轮不到你请客,你就等着钻桌子吧。”
肖勇松了手,后退一步,‘啪’地打了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警礼,在肖勇的带动下,大门外所有的警察都双腿并拢,齐刷刷地作出相同的动作,就连埋伏在各处的狙击手,也被眼前的场面感染,悄悄地抬起了右手。
王思宇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的干警们,胸中升起一股慷慨赴死的豪迈气概,他轻轻挥了挥手,转过身去,甩开大步,昂首阔步地向校园里走去,走出十几米远,又一路小跑折了回来,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他招了招手,冲着万立非喊道:“万局,把我那包拿来,在图纸旁边那个黑包。”
万立非忙取了包,给王思宇送了过来,低声道:“王县长,千万要注意安全。”
王思宇点点头,叹了口气,接过皮包后,转身擦了把汗,向校园里走去,每向前走上一步,都觉得双腿重若千钧,仿佛死神正在前方召唤,一种无边的恐惧感袭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低声嘀咕道:“别害怕,你不是黄继光,也不是董存瑞,更不是王二小,你是全世界最牛逼的那个人,总而言之,你是不会死的,马勒戈壁的,应该不会吧?”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28章 门前设伏
王思宇缓缓地来到花坛边上,却不见学生们下来,他也没有着急,而是沉稳地站在栅栏边,点了一支烟,抬头向楼上望去,虽然在三楼的窗口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但是他心头生出一种微妙的直觉,现在正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透过窗户,在偷偷地窥视着自己。
在这个位置,假如王思宇改变主意,转身向回走,说不定那人就会开枪射击,而在这空旷的操场上,他就是一个活靶子,无处躲藏,肯定没有机会活着走出校门。
正皱眉思索间,门口走出一队学生,约莫能有十人左右,都是男生,这些高中生都没有穿校服,穿着各异,唯一相同的是,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大家极有秩序地向前走着,步伐很是机械,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着。
而最后的一名男生被人勒着脖子,他的右太阳穴上,顶着一把手枪,男生瘦弱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明显是心中害怕到了极点,都有些迈不开腿,硬是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王思宇皱了皱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使劲踩了踩,就夹包迎了过去。
走到队伍的后面,他才看清了歹徒的脸,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孔,从外貌上判断,那人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他皮肤白净,眉清目秀,如果不是出现在这个场合,恐怕不会有人将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王思宇仔细端详着他,忽地觉得,这年轻人的五官和钟嘉群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的心里陡然一沉,叹了口气,走到年轻人身边,轻声道:“我就是王思宇,请你放了他。”
歹徒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王思宇的头部,与此同时,松开了左手,将身前的男生轻轻推开,他敏捷地闪到王思宇的身后,用枪顶住他的后脑,低声道:“走吧,王县长,老大在里面等你。”
王思宇转过身子,缓缓地向教学楼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声,那些学生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喊,叫嚷着向大门外奔去,王思宇停下脚步,向后望了一眼,却被那年轻人推搡了一下,那人低声恐吓道:“快走,别耍花招!”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道:“钟嘉众,别担心,既然来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那年轻人微微一怔,随即语气冰冷地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王思宇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向前走去,压低声音道:“我怎么会认错人呢,你哥哥做过我的秘书,他现在是北辰乡的乡长,我在西山县期间,你的母亲一直和我住在一个大院里,经常听她叨咕你,老太太因为想念二儿子,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加上有高血压的毛病,身体很不好。”
年轻人停下了脚步,用沙哑的声音低吼道:“姓王的,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不叫钟嘉众,你说的人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老实点,不要白费心机了。”
王思宇听得出来,年轻人的声音有些发颤,情绪似乎很激动,他不理会对方的抗议,继续低声道:“你以前在西山打坏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你哥哥钟嘉群卖了房子,你嫂子白燕妮卖了陪嫁的首饰,已经把对方的债务还上了,他们答应不再告下去,你母亲一直都在等你回家团聚,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肯和家里人联系呢?”
年轻人沉默着,跟在王思宇的身后走上了台阶,进了教学楼,来到一楼,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年轻人伸出手来,在他身上摸了一番,查看他是否携带了武器,王思宇缓缓转过身来,把手摸向西服口袋,年轻人的反应极快,马上将手枪指向他的额头,冷冷地喝道:“别动!再敢动一下,我就开枪打死你!”
王思宇微微一笑,缓缓从衣兜里摸出手机,递过去,轻声道:“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回来了。”
年轻人的目光一滞,死死地盯在王思宇手里的黑色手机上,嘴角轻轻抽*动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良久,他才摆了摆手,神色黯然地道:“王县长,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只是个孤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亲人,你不用再讲下去了,我们这种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十恶不赦之徒,在杀了第一个人以后,就再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你要是还想活命,进屋后最好什么都不要讲,按照老大的要求去做,到时候,我会向他求情,给你留条命。”
王思宇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里,发现年轻人的右手缓缓放下,枪口指向地面,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敌意与戒备,他登时更加确信,此人便是钟嘉众,于是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地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年轻人转头望门外瞥了一眼,表情恢复了往昔的淡漠,不假思索地道:“钟隐。”
王思宇望了他一眼,轻声道:“钟嘉众的钟,隐姓埋名的隐?”
年轻冷漠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随你怎么说,我就是叫钟隐,不是钟嘉众。”
王思宇微微一笑,抬头向两侧的楼梯望了一眼,见没有人窥视,忙压低声音道:“钟隐,现在是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你能戴罪立功,帮我把里面被挟持的学生营救出来,将另外两名歹徒绳之于法,我会为你求情,将来在审判的时候,法官会考虑你的重大立功表现,这是你能活命的唯一机会。”
年轻人哂然一笑,又把黑洞洞的手枪对准王思宇的胸膛,不屑地道:“收起你那一套把戏吧,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王思宇有些焦急地道:“钟隐,你要相信我讲的话,我王思宇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只要你这次能够幡然悔悟,帮助我们解决这次人质危机,我一定能兑现承诺。”
年轻人摇了摇头,叹息道:“王县长,我们快回去吧,你不要再白费口舌了,我们三人是生死弟兄,要是没有老大罩着,我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你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背叛他的,混我们这行的,早晚都要吃枪子,横竖都是一死,没什么可怕的。”
王思宇见说服不了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楼上走去,整栋大楼里,沉寂无声,两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清脆,几分钟后,二人来到了三楼,走到了中间的教室,年轻人敲响了房门,低声道:“老大,我把人带回来了,外面的狗子撤干净了,没有留下尾巴。”
教室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蓄着胡须的脸孔露了出来,那人警惕地向外望了一眼,就闪身让两人进来,接着将房门关上,取了王思宇的包,重新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查看了下里面的证件,就把黑色的皮包丢到一旁,摆弄着手里的枪,用嘲弄的目光望着王思宇,拉长声音道:“老大,充英雄的那个县长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呱唧呱唧。”
王思宇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靠近窗边的角落里,那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正拿着一块抹布,轻轻擦拭枪身,王思宇进屋之后,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低沉的声音道:“来啦,随便坐,别客气。”
王思宇径直走到他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转头向教室右侧的角落望去,见十几个女生都被桌子围住,挤成一团,众人都用惶惑不安的目光望着他,在人群中,他发现了夏小玉,夏小玉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连衣裙,正缩着脖子躲在一个胖胖的女生身后,全身抖成一团,王思宇冲她微微一笑,眨了下眼睛,轻声道:“别怕,你们马上就自由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了王思宇一番,冷冷一笑,拿手枪捅了捅王思宇的胸口,以戏虐的口吻道:“哈哈,真是笑话,你说自由就自由啊,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县政府?”
王思宇抬手拨开他的枪,目光凌厉地盯着他,低声喝道:“这是咱们讲好的条件,你不是讲江湖规矩嘛,那就应该信守承诺,我既然已经来了,你们就应该马上放人!”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把身子向后一仰,不耐烦地摆手道:“你是官,我是贼,我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放了十个男生都算给足你面子了,女生不能放,下午闲着没事,还得看她们跳脱衣舞呢!”
王思宇重重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混蛋,马上放人!”
中年男人却不为所动,跷起二郎腿,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道:“县长大人息怒,人不能放,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衣服不用脱了,就这么凑合着跳吧。”
王思宇皱着眉头站起来,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见屋子里没有血迹,就转身道:“你们没有杀学生吧?”
中年男人举起手枪,瞄着王思宇的眉心,眯上一只眼睛,轻轻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我们的开价很高的,杀一个人要三十万,王县长,你有什么仇人需要我们对付吗?咱们有缘,我们哥几个可以给你优惠价,打七折。”
话音落后,三个歹徒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王思宇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你们把教室里的女生放了,我这就给外面打电话,让他们安排车,我送你们离开西山县。”
中年男人阴冷地一笑,摆手道:“别急,还没到时候。”
说完后,他起身来到靠近窗口的墙边,斜眼向外望去,低声嘀咕道:“王县长,外面来了几个狙击手,四个还是五个?”
王思宇心中一震,却面色坦然地道:“什么狙击手,西山县哪有什么狙击手。”
中年男人猫腰走到窗子的另一边,向外望了半晌,摆手道:“王县长,你别把我当傻子看,西山离省城那么近,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特警队就能赶到,我们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特警队怎么会不来呢?”
王思宇皱了皱眉,语气平稳地道:“没有那么严重,枪战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赶来了,一直在现场指挥,我把案子压下来了,没有向市里汇报。”
中年男人回头笑了笑,摇头道:“扯鬼,没有绝对的把握,你怎么敢进来送死,外面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哥三钻呢,现在出去,肯定是死路一条。”
王思宇摇了摇头,冷冷地道:“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不赶紧离开,事情得不到妥善解决,市局很快会介入,到时候,就算我也没有办法放掉你们。”
中年男人猫腰从窗边走回,坐在桌子后面,目光阴冷地在王思宇的脸上瞄了一眼,轻声道:“不行,白天不能出去,就算是要走,也得夜里走,那时候天黑,狙击手的视线受到影响,不敢乱开枪。”
王思宇皱了皱眉,摆手道:“晚上不行,那样家长们闹起来,事情就会彻底失控,至于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可以叫来一辆中巴车,车窗用帘子挡上,叫人把车子开到教学楼下,你不会胆小到这样都不成吧?”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拿枪顶住王思宇的下颌,轻蔑地道:“你别用激将法,没用的,我说晚上走就晚上走,再废话,我崩了你。”
王思宇抓住他的手腕,直视着他的眼睛,点头道:“开枪吧,既然来了,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你要真是条汉子,现在就开枪崩了我,反正晚上市里领导来了,一定会主张强攻,到时大家也是一起死,谁都没有办法活下来!”
中年男人微微一怔,目光里闪过一道诧异的神色,他缓缓将枪移开,举到头顶,‘砰砰’地开了两枪,躲在墙角的女生们受到了惊吓,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中年男人揉着鼻梁,恶狠狠地骂道:“别吵,都他妈的安静点,让老子思想一下。”
教室里再次恢复了沉寂,外面的大喇叭却再次响了起来:“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西山县公安局长万立非,如果你们胆敢伤害人质,我们将立即采取行动。”
中年男人眯着眼睛沉思良久,随后缓缓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王思宇看,几分钟后,他摇了摇脖子,把手枪换了弹夹,将子弹推上膛,皱着眉头道:“胡子,钟隐,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门口的那人捏着下巴,一双眼睛在那些女生里瞄来瞄去,最后落在夏小玉的脸上,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满不在乎地道:“无所谓了,老大,我听你的,不过我是希望明天早上走才好,最好晚上能在这里睡上一觉。”
中年男人‘哧啦’一笑,摇头道:“胡子,你最没出息了,学生妹中看不中用,没有搞头,钟隐,你呢,你啥意见?”
钟隐迟疑了一下,就蹙着眉头道:“老大,他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明知是圈套,也要钻一下,不然市里面来人,估计这个县长的命就不值钱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转过头来,望着王思宇,冷冷地道:“好吧,王县长,那就听你的,我们哥三个就算借个道,等到了地方,我们就把你们放了,不过你要和外面的人打好招呼,路上不能有埋伏,也不能有追兵,不然的话,我们兄弟一定会大开杀戒。”
王思宇掏出了手机,却没有拨号,而是冷冷地望着他,低声道:“有我送你们就成了,把这些学生都放了,否则,我不会拨这个电话。”
中年男人摇头道:“那可不行,万一你想当壮烈牺牲的英雄怎么办?再说了,如果是圈套,有这些女孩子作陪,一起去阴曹地府,也免得孤单了。”
王思宇咬了咬牙,继续坚持道:“至少放一半,这是底线,不然没得商量。”
中年男人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举起手枪,顶在王思宇的额头上,气势汹汹地道:“不要威胁我,我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你这么急着放学生,有什么猫腻?是打算把损失降到最低吗?”
王思宇神色镇定地望着他,摇头道:“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不希望出现意外的情况,毕竟,你已经失言过一次了,如果到达目的地,你们为了掩盖逃跑的方向,打算杀人灭口,我就白费力气了。”
中年男人望了他半晌,就把枪收回来,转头对着墙角的那群女生道:“你们都出来跳舞,谁他妈的跳得好看,我就放了谁,马上开始,都给我跳!”
十几个女生忙搬开桌子,纷纷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地跳了起来,王思宇皱着眉头瞄了两眼,就转头喝道:“够了,马勒戈壁的,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中年男人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轻声道:“别吵,也许我们哥三出了门口,就会被人一枪爆头,死刑犯在枪决前,还能提点要求呢,我们现在看看跳舞,不算过分吧?”
王思宇强压住怒火,转过身子,伸手把那盒香烟取了出来,在抽出香烟的瞬间,将七柄飞刀摸了出来,趁着摸打火机的功夫,将飞刀丢进西裤口袋里,随后夹着烟,皱着眉头吸了起来。
三个歹徒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而是把视线落在这十几个女生身上,品头论足间,放肆地笑了起来。
十分钟后,中年男人笑了笑,拿枪指着这十几个女生,摇了摇脖子,翻着眼皮道:“好啦,都停下吧,你们这些孩子,一点都不学好,现在就这么风骚,将来可怎么得了。”
女学生们立时停止了动作,都战战兢兢地望着他,中年男人把手指了指夏小玉,轻声道:“姓夏的小姑娘,你跳得最好看。”
夏小玉脸上露出喜色,她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笑容就有些僵硬,抬起腿来,向门边挪去。
中年男人却摇着手指道:“但是,你不能走,如果王县长在撒谎,你将是我们这些人中死得最惨的一个。”
夏小玉身子一颤,停下脚步,面色苍白地走了回去,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中年男人拿手指着几个女孩,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你,你,你们几个都可以走了。”
王思宇见他又放走了七个学生,心中大定,就摸起手机,走到窗前,拨通了万立非的电话,低声讲了起来:“万局长,你仔细记好,门外的警察都撤了,前面不要留人,设法找到一台挂帘子的中巴车开到教学楼前,服从命令吧。”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29章 警花出手
万立非皱眉听完,始终觉得王思宇的话里隐含深意,略一思量,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门前设伏’四个字,忙轻声道:“听清楚您的意思了,王县长,我这就去安排,要二十分钟后才能准备好,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王思宇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回了一句,随手挂断电话,转身望向中年男人,通过观察,发现他脸上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心里就稍稍安定了下来,扬了扬手机,笑着道:“都安排好了,再等二十分钟,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中年男人走到窗边,小心地向外望了望,便转过身子,冲着另外两名歹徒点点头,轻声道:“准备一下吧,是生是死,就看这一遭了,只要闯过这道鬼门关,咱们兄弟还能逍遥快活些日子。”
王思宇呵呵一笑,神态自若地摆手道:“别担心,只要你们不伤害学生,我完全能够保障你们的安全。”
小胡子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信之色,他皱了皱眉,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掂了掂手里的枪,冷冷地道:“你说的话哪能相信,呆会出去的时候,咱们三个分别上车,免得一次性被人家给端了,那可太窝囊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转头指向窗外,轻声道:“学校门口的警车已经开始撤了,你们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从不轻易许诺,答应你们的,就一定能做到,大家放轻松些,别太紧张,没什么可担心的。”
钟隐从椅子上站起,深深地望了王思宇一眼,猫腰走到墙边,摸起一个帆布包,从里面取出一架望远镜来,他手里拿着望远镜摇了摇,轻声道:“老大,我去六楼望风,看外面有没有设埋伏,胡子说的也有道理,这些警察太狡猾,不小心点可不成,容易吃大亏。”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恶狠狠地道:“去吧,一旦发现异常情况,马上开枪示警,我这边就开始杀人。”
他说完这句话,屋子里剩下的八个女生均是脸色大变,都把惶恐不安的目光望向王思宇,眼里充满了无助。
王思宇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唯恐外面出了疏漏,被钟嘉众瞧出端倪,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道:“同学们,大家不用怕,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获得自由。”
这时小胡子走了过来,低声在中年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说话时,目光始终盯在夏小玉的身上,脸上露出极度猥琐的表情。
中年男人把身子向后一仰,皱了皱眉,摇头道:“不行,这个当口不能节外生枝,把他激怒了,对咱们没好处,等逃出去再说吧。”
小胡子听了,脸上露出极为沮丧的表情,抬腿把一张椅子踢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这妞真够骚的,刚才这舞跳得够劲,把我的火全他妈的勾出来了,不干她一次,我憋得心里发慌。”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道:“胡子,你就不能忍一忍,出去以后再说嘛。”
小胡子却瞪了眼睛,低声嘟囔道:“忍个鸟,这阵子东躲西藏的,已经快一个月没碰娘们了,呆会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刚刚走出门口,就被乱枪打死了,那可真够憋屈的。”
中年男人听他抱怨得厉害,就摇晃了几下脖子,翻着眼皮道:“那你去吧,但要快点,十分钟内把事办完了。”
小胡子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道:“谢了,大哥,我就知道你体恤弟兄,下辈子我还跟着你混。”
中年人‘哧啦’一笑,拿手点了点他的脑门,低声道:“胡子,说什么屁话呢,不吉利,动作快点,放完炮赶紧回来,误了点我们可不等你,让你当个风流鬼。”
小胡子满口答应着,快步向女生堆里走去,伸出左手,向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夏小玉拎了出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出走。
夏小玉惊得花容失色,赶忙挣扎着向后退,连连喊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放开我……”
王思宇见情况不妙,忙奔了过去,来到两人身边,捉住小胡子的胳膊,低声喝道:“混蛋,你干什么,快放手!”
小胡子一脸的不耐烦,他把手枪抬起来,对准王思宇的胸口,恶狠狠地威胁道:“走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把老子惹急了,先把你这狗屁县长毙了。”
王思宇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望着中年男人,大声吼道:“你们这么干,可坏了规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对不能让你们伤害她。”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跷起二郎腿,掂了掂手中的枪,笑着道:“什么是规矩?谁手里有枪谁能定规矩!王县长,你是干大事的人,别太斤斤计较,让他们出去耍一下,死不了人的。”
王思宇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低声喝道:“你不要逼我,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中年男人呵呵笑了起来,拿起手枪,瞄着王思宇的脑门,以戏虐的口吻道:“死就死呗,我们反正是烂命一条,没你的性命金贵,再加上这八个女生,我们哥三换九条命,赚大了。”
王思宇登时一愣,他没有料到形势急转直下,居然出现了这种意想不到的局面,只是越在这种要紧关头,越需要冷静,他脑子里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对策,很快做出了决定,于是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右手,闪开了一条路,任凭着小胡子把夏小玉拖走。
在夏小玉哭天抢地的叫声里,王思宇伸手摸向裤子口袋,摸出三把飞刀来,将手藏在身后,缓缓向中年男人走去,来到他对面五米之内,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神色黯然地道:“好吧,你赢了。”
中年男人摇了摇手中的枪,似笑非笑地道:“不是我赢了,是它赢了。”
王思宇转过头去,望着小胡子把夏小玉拖出门去,眼里满是愤怒的火焰,他缓慢地调整着呼吸,眼角的余光瞥向中年男人的手腕,以及他手中那把乌黑发亮的手枪,仔细关注着枪口的指向。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冒险一搏了,如果能快速干掉眼前这个家伙,他还有机会去救夏小玉,当然,前提是一切的战斗,都要在钟嘉众回来前完成,否则,他和这些学生,就再没有机会走出这间教室。
夏小玉的叫喊声在走廊里响起,渐渐远去,可她的凄惨的呼救声却一直在王思宇的脑海中回荡,王思宇深吸一口气,抓住机会,猛然转身,手腕一抖,三把飞刀同时弹射而出,尽数扎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其中两把,竟然准确地扎在他的左眼上,刹那间,中年男人已是血流满面,样貌恐怖之极。
中年男人张大嘴巴,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手枪瞬间跌落在桌子上,他双手摸着脸上的飞刀,发狠地拔了出来,随手丢了出去,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王思宇再不多想,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去抓桌上的手枪,可那只手却被中年男人死死地抓住,那人不愧是悍匪,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低吼一声,挥拳打向王思宇的面门。
王思宇伸出左臂挡了一下,却被他抓住了肩膀,两人隔着一张桌子撕扯了几下,便同时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在水泥地面上翻滚起来,远处的女生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都吓得抖成一团,却没有人敢上来帮忙。
中年男人虽然睁不开眼睛,但状如疯虎,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痛苦地扭曲着,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他就如同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他骑在王思宇的身上,拼命地掐着王思宇的喉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
王思宇左手掰着中年人的手腕,右手奋力挥出,一拳拳地打在他的头上。
中年男人浑然未觉,依旧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卡在王思宇的脖子上,始终不肯松开。
王思宇觉得呼吸愈发困难,脸色憋得涨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膝盖去撞击中年男人的身体,一下,两下,三下……
王思宇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神智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正殊死挣扎间,一个女生忽地尖叫起来:“枪,枪就在你的左手边。”
王思宇伸手在地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了那把手枪,他把枪口对准了中年男人的小腹,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在一声巨响中,中年男人魁梧的身子一晃,缓缓松开了手,在瞬间的宁静中,张大了嘴巴,低头望了一眼,缓缓地倒了下去,躺在地上,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着,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王思宇将他的身体推开,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腾地站起来,躲在讲台后面,将枪口对准门口,他知道,听到枪响以后,那两个歹徒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果然,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王思宇的神经登时绷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稳稳地举着手枪,准备随时扣动扳机。
突然间,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敏捷地跳了进来,在地上翻了个筋斗,便躲到讲台的另一侧,半跪着举枪,娇声喝道:“不许动,我是警察!”
王思宇登时愣住了,缓缓地站起来,呐呐地道:“燕妮,怎么是你?”
白燕妮也忽地一呆,把手枪放下,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地道:“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这时墙边的女生见了穿着一身警服的白燕妮,都像见到救星一般,飞快地奔了过来,纷纷喊道:“白老师,白老师……”
王思宇皱了皱眉,神色紧张地望着门口,赶忙大踏步走过去,把白燕妮挡在身后,举着枪向门口处走去,低声道:“燕妮,马上给万局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发动强攻,钟嘉众可能在六楼,另外一个劫匪抓了夏小玉,应该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我现在去救她,你躲在这里不要乱动。”
白燕妮微微一笑,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两人都被我抓了。”
王思宇登时一怔,转过头来,满脸狐疑地道:“什么?你说什么?”
白燕妮把手枪放好,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抿嘴笑道:“嘉众已经被我打晕了,被铐在四楼的教室里,那个小胡子也拿腰带捆了,小玉正拿枪看着他。”
王思宇有些不信望着她,诧异地道:“燕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两个歹徒都被你抓了?”
白燕妮蹙着眉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哟,抓的很轻松啊,都是三招搞定的。”
王思宇像看着怪物一样地盯着她,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讲讲。”
白燕妮笑了笑,柔声解释道:“你进了办公楼后,教室里传出两声枪响,我怕你出了意外,就悄悄溜了进来,躲在四楼的拐角处,打算见机行事,没想到好事不断哟,先是嘉众送上门来,收拾了他以后,刚刚下楼,就见歹徒拖着小玉往教室里面走,我从后面追了过去,把他也制服了,刚想去你那里,没想到枪声响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就赶紧发动强攻。”
王思宇有些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过了半晌,才叹息道:“燕妮,你胆子怪大的,居然敢擅自行动,不过这次运气好,歪打正着,居然立功了。”
白燕妮望着他衣襟上的血,有些发呆,满脸关切地道:“你受伤了?”
王思宇摇了摇头,笑着道:“我没事,血是别人的。”
白燕妮这才放下心来,嫣然一笑,轻声道:“那咱们去小玉那边吧,她胆子太小,回去晚了,非哭鼻子不可哟。”
王思宇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三楼的一间教室,望了一眼,只见小胡子已经被捆在暖气管道上,耷拉着脑袋,嘴里被塞了块破抹布,正呜呜地叫着,眼里满是绝望与不甘的神色。
而夏小玉双手握着枪,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看那架势,不像是在看守犯人,倒像是随时打算拔腿开溜。
王思宇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枪,轻声道:“小玉,没事了。”
夏小玉抽泣了几声,猛地扑到王思宇的怀里,哇哇地哭了起来。
几分钟后,外面的警察蜂拥而入,将三名歹徒抓上了车,那名中年男人直接被送往市里抢救。
王思宇洗了脸,走出教学楼后,被蜂拥而上的警察和家长们围了起来,众人像对待英雄一样,欢呼雀跃着,把他抛向半空,这种场景倒有些似曾相识,王思宇心里美滋滋地,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当然,他非常清楚,真正的英雄不是自己,而是正站在教学楼下,歪着脑袋看自己的那位靓丽警花。
望着欢庆的人群,市长李汉梓摸出手机,微笑着给市委书记岳明松打了电话,随后,在焦南亭、肖勇等人的陪同下,迈步向前,分开人群,握着王思宇的手,语重心长地道:“王县长,辛苦了,岳书记刚才在电话里讲,让你明天去市里,他请你吃大餐。”
王思宇面色恭敬地道:“李市长,其实我没做什么,主要是白燕妮警官机智勇敢,制服了歹徒,否则,危机不会这样顺利解除。”
李汉梓微微一笑,轻声道:“白警官在哪里?”
王思宇转头望去,却已经找不到了白燕妮的身影。
他正四处寻觅时,却被肖勇拦腰抱起,肖勇就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他又蹦又跳。
当晚,西山县的鞭炮声响了一夜,白燕妮的媚叫声也喊了一夜,直到天光放亮,王思宇才精疲力竭地趴在她的身上,嘿嘿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