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推荐
星空入口
帝王会所
蜜桃导航
黑料福利网
吃瓜黑料网
第一导航
萝莉岛VIP
暗夜入口
小嫂嫂导航
猛男研究所
狼友福利网
黑料概念站
欲女自慰馆
万色广场
外网禁区
51福利网
TikTok入口
熟女超市
秘密研究所
全球福利汇
乱伦偷拍网
福利淫地
91福利社
初一小萝莉
换妻会所
中文情色网
三千佳丽
B站入口
隐秘部落
色色研究所
热门搜索
站长推荐
[都市]官道之色传-14
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23章 交锋 六
凌晨时分,奥迪车缓缓开进小区,少*妇把头靠在王思宇的肩膀上,睡得正香,鼻端传来的淡淡幽香,令他有些想入非非。
经不起这种暧昧的诱惑,王思宇的心跳逐渐加快,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把车子停稳后,做了三个深呼吸,缓缓伸出右手,放在她的美腿上,轻轻摩挲了几下,低声道:“到地方了,该下车了。”
少*妇脸上满是倦意,伸手抓了抓头发,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侧,靠在车窗上,双手抱着白色的坤包,又打起瞌睡来。
王思宇微微一笑,侧过身子,伸手拂了拂她的秀发,仔细端详着身边的妙龄少*妇,细长的娥眉,秀挺的鼻梁,丰润的粉唇,尖削的瓜子脸上,白皙中透着红晕,这个沉醉之中的女人,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几分钟后,少*妇蹙了蹙眉,把头向后仰去,撅着嘴巴嘟囔道:“看够了没有?”
王思宇愣了愣,忙转过身来,正襟危坐,轻声道:“你没睡?”
少*妇把手放在额头上,轻轻拍了几下,醉醺醺地道:“脑子里晕晕的,眼睛也睁不开,让我多歇会,放心吧,车钱会加倍给你。”
王思宇耸了耸肩,微笑道:“既然睁不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少*妇伸出左手,放在王思宇的腿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道:“没什么,只是女人的直觉,如果再不提醒你,恐怕会出些小麻烦,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很容易被打成猪头。”
王思宇心中一荡,顺势握住她柔软冰冷的小手,轻声道:“怎么喝得这样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少*妇轻轻摇头,把手抽了回去,揉了揉眼睛,颓然道:“猜错了,是因为太开心才喝多的。”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住在哪里,我送你上楼吧。”
少*妇咯咯地笑了起来,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不行,那是引狼入室。”
王思宇叹了口气,转头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
少*妇摆了摆手,来开坤包的锁链,取出精致的黑色钱包,打开后,抽出两张百元大钞,丢了过去,淡淡地道:“你是,我不是,别胡思乱想了,我这样的女人,不是你能奢求的。”
王思宇接过钞票,用手指弹了弹,就塞到她的手里,笑着道:“车费已经收过了,不必再给钱了。”
少*妇微微蹙眉,把钱丢在车上,喃喃地道:“赚钱不容易,别为了自尊心去做蠢事。”
王思宇愕然,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真不用了。”
少*妇哼了一声,有些慵懒地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跌跌撞撞地向前迈出几步,脚下拌蒜,竟然‘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王思宇下了车,随手关了车门,快步走过去,蹲了下去,轻声道:“怎么样,摔伤了吗?”
少*妇摇了摇头,摸起地上的钱包,拉着王思宇的胳膊站起来,松了手,蹙眉道:“回去吧,我能行。”
王思宇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声道:“别逞强了,看在那二百块钱的面子上,我送你到门口。”
少*妇咯咯一笑,点头道:“好吧,只是你要信守诺言,到了门口赶快走,不然会被家里那位揍扁的。”
王思宇皱了皱眉,叹息道:“别耍小聪明了,只有单身女人,才会在害怕的时候把家里那位挂在嘴边。”
少*妇沉默下来,依偎在王思宇的怀中,沿着小路,歪歪斜斜地向前走着,行了二十几米远,两人来到一栋崭新的高档住宅前,进了单元楼,上了三楼右侧的房门前,少*妇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倚在门上,怅然道:“到了,你可以走了。”
王思宇‘嗯’了一声,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下了楼,尽管有些遗憾,但他也非常清楚,不是每次邂逅漂亮女人,都能发生点什么的。
他回到车上,刚要发动车子,却意外地发现,副驾驶的座位下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坤包,正是付钱时,少*妇遗落的,他赶忙拾了起来,又推开车门下去,急匆匆地返了回去。
来到三楼,见少*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俏立在门口,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坤包递了过去,轻声道:“你的包。”
少*妇似乎清醒了许多,抬起头来,望了王思宇一眼,脸上露出讶然之色,她接过坤包,从里面取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抓了抓头发,低声道:“进来坐吧,喝杯茶,陪我聊聊。”
王思宇怔了怔,好奇地道:“怎么改变主意了,不怕引狼入室?”
少*妇淡淡一笑,没有做声,打开壁灯后,走进屋子里,脱下一双高跟鞋,轻轻丢到鞋架上,趿着拖鞋走进客厅,扑倒在沙发上,抱起了一只粉红色的软垫,仰头叹息道:“还是家里舒服。”
王思宇走了进来,环顾四周,见屋子是跃层结构,一楼的厅房很大,摆着很多高档家具,而右侧有一个木制楼梯,直通楼上,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笑着问道:“真是一个人?”
少*妇摇了摇头,伸手向上指了指,轻声道:“公公婆婆都在楼上,咱们说话时小点声,免得吵醒他们。”
王思宇皱了皱眉,把目光转向鞋架的位置,瞄了两眼,见上面只摆了十几双精致的女士皮鞋,就苦笑着道:“又在撒谎,女人在醉酒后,也不肯说实话吗?”
少*妇咯咯地笑了几声,把手里的软垫丢了出去,翻过身子,喃喃地道:“要不是喝醉了酒,又怎么会带陌生男人回家,还是个出租车司机,真是绝妙的讽刺!”
王思宇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翘臀上,轻轻抚摸着,微笑道:“你看起来很寂寞,也很痛苦,有什么想倾诉的吗?”
少*妇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捉住了王思宇的手腕,蹙眉道:“等等,不是这种感觉。”
王思宇皱了皱眉,疑惑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少*妇双手捧腮,盯着油亮的地板,怔怔地道:“就是下车之后,被扶着回家的感觉。”
王思宇笑了笑,善解人意地道:“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少*妇淡淡地一笑,摇头道:“明白又有什么用,你现在想的,大概是怎么能通过甜言蜜语,哄着沙发上的漂亮女人脱光衣服,陪你上床,来满足你的征服欲,我的真实想法,你根本就不会在乎。”
王思宇有些尴尬,摸着鼻子笑了笑,轻声道:“你讲话很直接,不像外表那样柔弱。”
少*妇抿嘴一笑,喃喃道:“你的外形也很俊朗,气质也很好,不像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那像是什么?”王思宇有些佩服这少*妇敏锐的洞察力,饶有兴趣地问道。
少*妇轻轻摇头,叹息道:“说不出来,反正不像出租车司机。”
王思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仰坐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沉吟不语。
少*妇坐了起来,转过头,斜睨着王思宇,淡淡地道:“在想什么?”
王思宇摸着下巴笑笑,轻声道:“该怎么花言巧语把你骗上床。”
少*妇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伸出纤纤玉手,拂了拂秀发,有些惆怅地道:“招惹了我,你会有麻烦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的麻烦本来就不少,不在乎多上几件。”
少*妇伸了个懒腰,轻声道:“我渴了,你去泡茶。”
王思宇苦笑着点点头,摸起茶壶,走到厨房,烧了水之后,泡了浓茶,回到客厅里,两人默默地品着茶。
十几分钟后,少*妇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杯子,在‘哒啦啦’的响声过后,她轻吁了口气,悄声道:“如果……现在赶你走,你会离开吗?”
“不会。”王思宇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沉吟道:“味道不错,是我喜欢的那种。”
少*妇面色微红,捧着脸躺到沙发上,迟疑道:“那你能保证忘记这一晚吗?”
“不能。”王思宇瞥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少*妇蹙起眉头,撅着嘴巴道:“起码,以后不要来骚扰我,如果做不到这点,你就必须马上离开。”
王思宇放下杯子,微笑道:“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愿意,咱们日后可以形同路人,不会打扰对方的生活。”
少*妇轻吁了口气,伸出一根葱削玉指,指着楼梯道:“抱我上楼,要慢慢的上去,越慢越好。”
王思宇侧过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抱起横卧在沙发上的少*妇,缓慢地上了楼梯,一步步走到楼上,打开壁灯,停下脚步,轻声道:“如果感觉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走一次。”
“可以了……”
少*妇轻轻摇头,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浴室边,拉开贴花的玻璃门,回头望了一眼,淡淡地道:“去楼下吧,一个小时后再上来。”
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为什么要那么久?”
少*妇低下头,抚摸着玻璃上贴的大红喜字,轻声道:“洗过澡后,要吃两粒安眠药,等我睡熟了,你再进来。”
王思宇摇了摇头,解开上衣,放在栏杆上,淡淡地道:“那不是我喜欢的感觉。”
少*妇伸手关了壁灯,转过身子,颤声道:“别那样,按我说的办,这是最大的底线了。”
王思宇脱了衣服,缓缓走过去,一步步走了过去,微笑道:“不要怕,没什么好担心的。”
少*妇用双手捂了脸,连连摇头道:“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王思宇把她抱了起来,走进浴室,打开了炫目的灯光,伸手去脱她那件黑色高领毛线衫,少*妇捉着毛线衫的下摆,咬着嘴唇,固执地道:“不行,这样不行。”
王思宇把手探在她的腰间,沿着平坦光滑的小腹,轻轻滑了下去,低声道:“为什么不行?”
少*妇红着脸,扭动着身子,颤声道:“别,快出来,不然我喊人了!”
王思宇歪着脑袋,噙住了她娇艳的粉唇,用力拥吻了起来。
少*妇躲闪着,胸前剧烈地起伏着,气喘吁吁地扭动着身子,在某个瞬间,她忽地踮起脚尖,两条修长的美腿颤栗着绷紧,翘臀摇动了数下,猛然睁大了眼睛,摆脱了王思宇的嘴唇,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喉咙里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呜咽。
王思宇微微皱眉,忍着肩头火辣辣的疼痛,趁机脱下她身上的毛线衫,轻轻丢在身侧的大理石台面上,又拨去了白色的贴身短衫,露出白皙滑腻的肌肤来,他摘下那件充满诱惑的黑色抹胸,咬着少*妇的耳垂,悄声道:“不光模样俊俏,身材也这样好,真是个妖精。”
少*妇双手捧着丰挺饱满的酥胸,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倚在乳白色的釉面瓷砖上,剧烈地喘息着,半晌,才低下头去,哀恳道:“关灯,把灯关掉,求你,太难为情了……”
王思宇轻轻摇头,缓缓走了过去,解开她腰间纤细的皮带,褪去浅灰色的牛仔裤,挂到衣架上,只片刻的功夫,就在少*妇的战栗中,褪去了淡粉色的丁字裤,娴熟地解除了她身上最后的束缚。
少*妇已然一丝不挂,青春健美的身姿一览无遗,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晶莹玉润的肌肤,在灯光下,闪耀着珍珠般圆润的光泽,她闭了眼睛,唇间咬着一绺秀发,双手各自遮挡在要害位置,两条纤长诱人的秀腿绞在一起,显得异常的性感妖娆。
仿佛在一瞬间,欲望如灯芯般点燃,王思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又打开热水器的旋钮,在温热的水线包裹下,轻柔地抚摸着她光滑潮湿的胴体。
王思宇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酥胸,手指触到她的双腿之间,或轻或重地刺激着她的敏感地带,在急促的喘息当中,少*妇终于迷失在他的挑逗之下,双手拉扯着王思宇的头发,上身向后仰去,销魂地呻吟着。
十几分钟后,王思宇抱起了浑身酥软的妙龄少*妇,把她放在宽大的浴缸之中,轻轻伏了过去,在一番温存之后,开始了猛烈的攻击,在水花四溅中,一抹艳红在水中悄然绽放,悄然无息地荡漾开来,原本清亮的浴水,逐渐变得浑浊起来。
在一波又一波凌厉无匹的撞击下,少*妇的身体变得柔若无骨,她满面潮红,羞恼地睁开一双迷离醉眼,斜睨着架在王思宇肩头的一双玉腿,叼起一根白嫩的食指,抖动着殷红的嘴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婉转娇啼。
或许因打熬已久,王思宇愈战愈勇,盯着那张娇嫩的俏脸,发力耸动着身子,撞得浴缸也发出咚咚的响声,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痉挛之中,两人同时发出高亢的喊声,下身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24章 交锋 七
清晨,程琳翻了个身子,双手抱着枕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她还有些狐疑,好像在酒醉之后,她躺在沙发上,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梦里很是荒唐,当打车离开会馆后,她竟然领了个陌生男人回家,两人赤身裸体,在浴缸里、在栏杆上,在楼梯上,在沙发上,在大床上疯狂做*爱,没完没了地交欢好合。
那男人经验极为老道,体力也充沛得吓人,如同一头强壮的狮子,尽情地享受着身下的猎物,而作为猎物,她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快,反而在撕裂般的痛楚之中,如饥似渴地索求着,在对方的引领下,她居然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如同荡妇一般放纵,欢畅的叫声混合着肉体猛烈的撞击声,似乎仍然回荡在耳边。
“太荒诞了”程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正迷迷糊糊间,一只大手忽地从身后探了过来,落在她充满弹性的**上,放肆地揉捏了几下,两只手指又夹住那粒樱红,轻轻捻动,她心头狂跳,身子顿时变得僵直,慌忙拨开那只手,霍地从床上坐起,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盯着躺在身边的陌生男人,拿手捂了脸,突然放声尖叫起来:“啊!啊!!啊!!!”
王思宇猛然惊醒,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茫然望着身边的少*妇,打了个哈欠,关切地道:“怎么,做噩梦了?”
程琳把头摇成波浪鼓,用手推着他的上身,大声喊道:“出去,出去,你快点走,马上就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王思宇皱了皱眉,微笑着道:“别紧张,深呼吸,让你的心境平和下来。”
程琳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昨晚的情形也都在脑海里闪现出来,酒后乱性,居然陪着面前这个出租车司机疯了六次,她实在是有些羞愤难当,忙又钻到被子里,拉了被子捂住头,气恼地道:“你快走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思宇抓了抓头发,迟疑道:“好吧,我这就走,只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快走!”被子里又传出一声娇斥,程琳转动身体,横过身子,伸出两条纤长的玉腿,毫不客气地在王思宇的后腰上蹬了几下。
王思宇微愕,半晌,才苦笑着下了地,光着身子进了浴室,冲了澡后,擦干身体,他穿上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摸起一支唇膏,在镜子上留了一串玫红色的手机号码,目光又落在大理石台面上,信手摸起那条淡粉色的丁字裤,挑在指尖,轻轻旋转了一会,就塞进裤子口袋里,出来后,走到卧室门口,手扶门框,踌躇道:“那个,你好像是处……”
话音未落,一只愤怒的绣花枕头飞了过来,王思宇伸手接过枕头,望着坐在床头,酥胸半裸,怒目而视的曼妙佳人,‘扑哧’一笑,把柔软的枕头丢在门口的沙发上,随手关上房门,转身走了下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程琳才轻吁了一口气,捏着两只粉拳,仰头发出一声喊,就又钻进被窝,捂住耳朵,蜷缩着身子打起盹来,没过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她掀开被子,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慢悠悠地下了地,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扶着墙面,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
站在宽大的镜子前,程琳呆呆伫立了一会,伸出白皙如玉的右手,抹去那串阿拉伯数字,望着镜中白里透红的漂亮脸蛋,曲线玲珑的诱人身姿,竟然勃然大怒,双手连挥,把台面上的梳妆品都扫落在地,发泄了一会,又觉得不解气,就折断了梳子,跳进宽大的浴缸里,用力跺着脚,把浴缸踩得咚咚直响。
十几分钟后,她才蹲了下去,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一直哭得双眼通红,她才起身走了出来,扭开热水器的旋钮,让温热的水线倾泻出来,包裹住娇嫩的身子,她拼命地搓着身体,从修长的脖颈,到圆润的肩头,到饱满的酥胸,平坦的小腹,以及双腿之间,试图将昨晚的一切印记都洗刷干净。
一番洗浴后,她把地上的梳妆品丢到垃圾桶里,披了件白色浴巾,魂不守舍地回了卧室,来到床边坐下,从床头柜上摸起手机,打开后,给杨光发了条短信过去:“杨光,知道吗?你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一辈子!”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起来,程琳翻出短信,只见杨光回道:“姑奶奶,你又怎么了,每次生气都拿我当出气筒,拜托了,你能换个发泄方式吗?”
“不能,你这混蛋,懦夫,伪君子,大骗子,我恨死你了!”程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飞快地将短信发了出去,又把手机丢在一边,右手抚胸,竟然一阵阵地心疼。
过了好一会,杨光的短信才发了过来:“恨就恨吧,我这人是挺可恨的,有时候,我都讨厌自己,程琳,我确实亏欠你太多,但你要明白,咱们之间的纠葛,早就过去了,你现在的丈夫是鲍鞠,你已经结婚了,该长大了,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程琳看完,又哭哭啼啼地发了短信:“我不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受了委屈的时候,就想骂你,骂了你,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杨光无奈地看了短信,苦笑着回复道:“那你就骂吧,尽情的骂,别客气。”
程琳看了短信,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哽咽半晌,就摸着手机发了信息:“杨光,我昨晚喝多了,醉得一塌糊涂。”
杨光叹了口气,黯然回道:“你该没有醉酒驾车吧?那太危险了!”
程琳咬了嘴唇,委委屈屈地发道:“没有,车子停在会馆了,我打车回来的。”
紧接着,她又补发了一条:“杨光,你别再惺惺作态了,如果真关心我,为什么会走得那么早?”
杨光叹了口气,又发了封短信:“昨晚还要准备文稿,只好早点回去,程琳,虽然分手了,我仍然把你当成妹妹,不希望你受半点委屈。”
程琳抹了眼泪,又按动手机键盘,发出一条短信:“杨光,我后悔了,当初要是不任性,赌气嫁给鲍鞠,也许现在的生活就不会变得这样糟糕。”
过了十几分钟,手机才再次震动起来,杨光在短信中回道:“梁市长来了,我刚才进屋忙了一会,傻丫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们都应该往前看,前面的路还很漫长,不卸下包袱,会被压垮的。”
程琳哼了一声,摆弄着手机,又发了条短信:“好了,心情好多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药店。”
杨光微微一怔,又发了条短信,关切地问道:“程琳,你生病了吗?”
程琳把手机丢掉,叼起被角,泪眼婆娑地坐了一会,就幽幽叹了口气,默默下了地,光着脚丫走到窗前,缓缓拉开卡其色的窗帘,遥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心里空荡荡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杨光等了半晌,不见回信,才苦笑着放下手机,又对着电脑显示器,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打出讲话稿:“下面,在以上领导讲话的基础上,我再强调三点意见,第一点,在工作谋划上要精心、用心、细心,扎实有效推进当前各项工作,全力确保年初各项目标任务全面实现……”
而办公室的里间,市委书记鲍昌荣把杯子放下,阴沉着脸道:“梁市长,不是我在袒护田宏业,这位同志很正派,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你所反应的情况,即使是有,也肯定是误会,他可能是一时习惯了,没有转换好角色,不可能是想搞独立王国,架空王书记,这点我完全可以肯定,他田宏业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梁桂芝淡淡一笑,品了口茶水,苦口婆心地道:“鲍书记,我并不是对田宏业同志有意见,而且在人事方面,我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是给您提个醒,王书记刚刚到闵江来,如果纪委下面的同志们不配合,架空他,孤立他,令他放不开手脚,处处受制,省委领导会怎么看我们闵江的班子,怎么看您鲍书记?”
鲍昌荣眉头挑了几下,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盯着梁桂芝看了半晌,见她一反常态,非但没有丝毫退让,反而坚定地与自己对峙,不禁有些恼火,他闭了眼睛,摩挲了一会头发,压下胸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道:“知道了,梁市长,你的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田宏业在纪委工作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始终进不了市委班子,但也不该平白无故地把人家踢走,那样做不厚道,会寒了同志的心。”
梁桂芝扶了扶眼镜,收拾了茶几上的材料,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有些失望地道:“鲍书记,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讲过了,希望您能够再三考虑,权衡利弊,做出正确的决定,坦率的讲,我认为,市委班子的稳定才是第一位的。”
鲍昌荣哼了一声,霍地站了起来,皱眉吸了根烟,过了半晌,他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沉声道:“杨光,你进来一下。”
杨光赶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微笑道:“鲍书记,什么事情?”
鲍昌荣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口烟,吐着烟雾道:“杨光,上次不是交代给你了嘛,找宏业谈谈,叫他不要再争了,怎么还在搞小动作?”
杨光微微一笑,走到办公桌前,为鲍昌荣续了茶水,低声道:“鲍书记,不是争不争的问题,与组织部、政法委相比,纪委那边情况最好,总不能全盘交出去吧?”
鲍昌荣拉了椅子坐下,伸手揉着太阳穴,缓缓道:“那也要收敛一点,起码要尊重领导,不要搞得太过火,拿捏不好分寸,会适得其反的,他田宏业这样搞,简直是在给我出难题!”
杨光点点头,轻声道:“这样吧,鲍书记,晚上我再去那边坐坐,和宏业书记交交心。”
鲍昌荣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低声道:“告诉他,要讲究领导艺术,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不听劝告,是要吃大亏的,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他。”
杨光微笑道:“放心,鲍书记,我会转告他的。”
鲍昌荣呷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摆了摆手,低声道:“出去吧,让我静静。”
杨光转过身子,刚刚走出几步,鲍昌荣又抬起头来,沉吟道:“杨光,最近见到程琳了吗?”
杨光身子一颤,忙停下脚步,转身笑道:“没有,我们大概有半年没联络了。”
鲍昌荣摸起桌上的文件,轻轻吹落上面的烟灰,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抽空给程琳打个电话,让她来家里坐坐,和她晓芬阿姨吃顿饭,她们都是女人,好交流。”
“好的。”杨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健步走了出去,关上房门,摸出纸巾擦了汗,长长吁了一口气,他走回办公桌边,摸起上面的手机,把上午收到的短信逐条删掉。
鲍昌荣沉思半晌,把烟头丢到烟灰缸里,望着飘渺的烟雾,淡淡地道:“按下葫芦浮起瓢,连个女流之辈都敢来逼宫,真当我老了吗?”
而此时,纪委那栋青灰色的大楼里,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王思宇的后背上,暖洋洋的,他握着手机,轻声道:“知道了,梁姐,早在意料之中,他不是舍不得马谡,而是不想丢了街亭,嗯,嗯,不给就抢呗!谁要不给我里子,我就不给他面子,没什么好说的……”
聊了十几分钟,挂断手机,王思宇伏案批了会文件,就把签字笔丢到旁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拉开抽屉,取出那条淡粉色的丁字裤,信手把玩了一会,喃喃道:“王大官人,有生之年,收集到三千个战利品,应该不是很难吧?”
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25章 交锋 八
下班前,意外接到了市长李晨打来的电话,李晨在电话里热情相邀,约他晚上出去小酌几杯,尽管对此人印象不佳,但出于礼貌,王思宇还是微笑着答应下来,只是,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与鲍昌荣之间的关系如何紧张,都不会与李晨合作。
离开市委大院,王思宇驱车赶到了望江酒店,这里离他所住的闵江宾馆并不是很远,只隔着三条马路,也守在江边,是一栋豪华气派的欧式建筑,酒店外面的广场上,布置了几十棵仿真棕榈树,在落木萧萧的晚秋时节,这里却郁郁葱葱,别有一番景致。
奥迪车刚刚停稳,穿着红色礼服的侍应生忙走过来,恭敬地拉开车门,王思宇下车后,却发现一行人已经迎了过来,走在前面的两人,分别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吴方舟,以及副市长、公安局长黄海滨,身后那几人有些陌生,想必是酒店的管理人员。
吴方舟身材高大,面皮白净,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风度翩翩,很是儒雅,他本来是华西经贸学院的党委书记,在报刊上发表过多篇论文,被当时分管经贸的卢副省长看中,调到省外经贸厅工作一段时间后,就被派到闵江,先后担任市长助理、副市长,他现在是李晨的得力助手。
见王思宇下了车,吴方舟向前快走了几步,伸出一双大手,与王思宇热情地握了手,微笑道:“王书记,一直想到酒店探望您,只是最近忙着跑项目,分身乏术,今天得了机会,一定要多敬您几杯。”
王思宇含蓄地一笑,轻声道:“吴市长,不要客气,早就听说你是省内少有的学者型干部,在很多知名媒体上都发表过大作,以后不忙的时候,常到我那边坐坐,顺便向你请教一些经济方面的问题。”
吴方舟听了,眼睛一亮,连连摆手道:“王书记说笑了,您虽然是纪委书记,可也是搞经济的行家能手,西山县的经济增速连续两年在省里名列前茅,这可是了不起的成绩,我这纸上谈兵的酸秀才,可不敢班门弄斧,改日一定登门讨教,虚心学习。”
王思宇摆了摆手,诚恳地道:“那是西山班子集体取得的成绩,我可不敢贪功,而且,西山的发展虽然很快,其实有很多偶然因素,除了省里的大力扶持外,也和发现大型铜矿资源有关,但靠自然资源来发展县域经济,不是长久之计,再丰富的资源也有枯竭的时候,那边要想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还要做很大的努力。”
吴方舟暗自吃惊,他没有料到王思宇会这样坦诚,非但不居功,反而一针见血地指出西山县存在的问题,与许多官员硬往脸上贴金,不择手段抢政绩的做派截然不同,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跃居高位,果然有不凡之处,他不禁微微一笑,有些钦佩地道:“王书记,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县城的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绝非易事,您实在是太谦虚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吴市长,我只是实话实说,和谦虚没有一点关系。”
吴方舟笑了笑,侧过身子,身穿警服的黄海潮走了过来,与王思宇握了手,两人寒暄了几句,吴方舟就笑着道:“王书记,里面请。”
王思宇点点头,在众人的陪同下,走进望江酒店,乘坐电梯直达九楼。
进了豪华包房,他才发现,除了市长李晨外,副书记马尚峰也在,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吸着烟,轻声交流着什么,二人抬头见王思宇走了进来,就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面带笑容地打着招呼。
坐在桌边闲聊了一会,几个身材苗条的女服务员鱼贯而入,把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众人落座后,那些穿着蓝色旗袍的服务员斟了酒,就撤到几位领导身后,小心伺候着。
李晨端起酒杯,笑着道:“王书记,早就听说你是海量,我们几人都不是对手,也就不搞车轮战了,你多喝点,一定要尽兴,好不好?”
王思宇也端起杯子,微笑道:“李市长过誉了,我酒量其实很有限,不过大家平时都忙,难得坐在一起喝酒,肯定是要多喝点的。”
众人附和着碰了杯,都是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杯子,各自夹了菜,服务员上前斟了酒,就又退了回去。
马尚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端起酒杯,微笑道:“王书记,后生可畏啊,我们几人,除了吴市长外,差不多都是奔五十的人了,而你还不到三十岁,这样年轻,就成为市委常委,前途不可限量啊,来,咱们碰一杯。”
王思宇忙端起杯子,谦虚地道:“马书记,我还年轻,经验不足,以后在工作上,还请你多多关照。”
马尚峰却摆了摆手,笑吟吟地道:“王书记,关照谈不上,互相支持吧,可能用不了几年,你王书记就飞黄腾达了,到时我们这些人再登门拜访,可不要给闭门羹吃啊?”
其他几人听了,都跟着笑了起来,经过他的一番调侃,酒桌上的气氛轻松许多。
王思宇微微一笑,摇头道:“马书记言重了,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些,我可当不起。”
李晨摆弄着杯子,在旁边笑着插话道:“王书记,你要当不起,可没人能当得起了,三十岁左右的市委领导,全省怕是也没几位,五根手指就能数的出来,马书记说的没错,只怕不出十年,大伙就要靠你来关照了。”
虽然清楚两人在灌迷魂汤,王思宇还是有些暗爽,两人讲的也是事实,只要没人刻意拦路,按照他现在的发展速度,三五年提一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出了意外,在某个位置上耽搁了十年八年,也大有机会进入省部级序列,若论仕途上的发展前景,餐桌上的几位,确实远不如他。
在体制里,年龄确实是个宝,越到高位,就越是重要,往往相差两三岁,就决定了谁上谁下,要想最大限度地延续政治生命,就要在前面跑得快些,还要稳健,身上不能留下太大的污点,才有可能在关键时刻胜出。
与马尚峰碰了杯之后,服务员再次上来斟酒,王思宇在点烟的时候,无意间,眼角的余光落在她旗袍的开衩处,瞄见雪白的大腿根,心里竟然‘咯噔’一下,这位女服务员竟然没有穿内裤,虽然对她生不出半点兴趣,王思宇还是觉得有些刺激,手指下意识地抓挠了一番,这时吴方舟端起杯子,笑着道:“王书记,轮到我敬酒了。”
王思宇皱眉吸了口烟,微笑着摆手道:“吴市长,刚才可是有言在先,不搞车轮战,咱们可不能喝得太急了,我要是喝多了,当场出丑,你要负责。”
吴方舟打了个哈哈,表情庄重地道:“王书记,这杯酒是一定要敬的,您前些天可帮我解决了大麻烦,本来就该谢您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端起杯子,苦笑着道:“吴市长,如果是重机厂的事情,那就不是敬酒,而是罚酒了,我上次多管了闲事,你该不是心里生气,在酒桌上兴师问罪吧?”
吴方舟连连摆手,笑着道:“王书记,那样的闲事,您要是再多管些,可帮我解决了老大的难题,重机厂因为历史原因,矛盾错综复杂,很难彻底解决,要不是您出了点子,又亲自化解了一场风波,只怕我倒现在还头疼呢,根本没心情喝酒,所以啊,这杯是感谢的酒,您一定要喝。”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感谢就免了,你不见怪就好,来,吴市长,咱们干杯。”
碰了杯子以后,几人又夹了菜,李晨笑眯眯地道:“王书记,下午收到省财政厅的回复了,那笔专款下周三就能到位,这回集资款总算能还上了,年底以前,重机厂的工资发放也没问题,要是企业能够成功上市融资,市财政就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你王书记可帮了我们大忙,理应致谢。”
王思宇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吭声,他心中有数,在闵江重机的事情上,李晨肯定是有很大意见的,这次旧话重提,无非是把事情揭过去,显示他的大度,这也表明,李晨在释放善意信号,极力拉拢自己,只是奇怪的是,他选择的时机,竟然拿捏得如此准确,难道是得到了某些风声?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王思宇笑了笑,慢悠悠地吸着烟,目光在酒桌上四人的脸上扫去,沉吟不语。
黄海潮敬了酒后,众人闲聊了几句,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李晨摆了摆手,几个女服务员会意,忙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知道要进入主题了,就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斜眼瞄着李晨,等着他开口讲话。
李晨叹了口气,把握着手中的杯子,意味深长地道:“王书记,不瞒你说,以重机厂为例,市里的很多工作都在原地打圈圈,但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局面呢,我觉得,还是人的原因,我们有些领导干部观念有问题,思想僵化,跟不上新形势,却恋着手中的权力不放,任人唯亲,处处设置障碍,让那些想干事的人放不开手脚,力不从心,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李市长说的对,在用人的问题上,确实要谨慎些。”王思宇皱眉吸了口烟,把半截烟头掐灭,丢在烟灰缸里,不痛不痒地接了一句,他非常清楚,李晨此刻在借题发挥,对方口中所谓的有些领导干部,实际上就是特指市委书记鲍昌荣。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晨说的并没有错,但这种缺点,倒不是鲍昌荣身上独有的,这顶帽子即便扣在他李晨头上,恐怕也不为过,鲍、李之间最大的矛盾,其实还是鲍昌荣不肯离开闵江,使得李晨无法上位,这才是症结所在。
而当初,李晨不顾三千多工人的利益,用重机厂的事情来做文章,频频制造麻烦,打击对手,致使重机厂的改制工作一拖再拖,迟迟得不到解决,让王思宇很是不齿,因此,无论他讲得多么义正言辞,王思宇都不为所动,只是付之一笑。
在他看来,两人之间行事风格相差太远,根本就上不了一条船,相对而言,他更欣赏鲍昌荣多些,一想到要与老鲍发生冲突,王思宇也有些头痛,当然,这就是官场政治生活的一部分,不管是他还是鲍昌荣,无论两人是否情愿,都要坦然接受,这是两头狮子之间的较量,至于李晨,他算什么?
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26章 交锋 九
晚上九点半钟,福隆宾馆的502房间里,田宏业穿着一条内裤,平躺在沙发上,而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正用纤细的手指揉捏着他的大腿。
田宏业闭了眼睛,舒服得呲牙咧嘴,过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小萍,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老感觉要出事儿。”
“市委鲍书记那么信任你,能出什么事情呢,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骆小萍停了下来,相识多年,她很少见田宏业这样说话,心里也有些发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道。
田宏业翻身坐起,伸手从茶几上摸了厚厚的眼镜,戴上后,拉过骆小萍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喃喃地道:“也许吧,最近是感到压力很大,鲍书记也一样,李晨市长步步紧逼,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其实,他当初还不如去省里呢,那样反而少了很多麻烦,真不知老头子是怎么想的。”
骆小萍蹙起眉头,幽幽地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争来斗去的,都当了那么大的官,还不肯知足,这又是何必呢!”
田宏业摇了摇头,摸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颇有感触地道:“小萍,你不是体制里的人,自然不懂得权力带来的好处,只要拥有了它,地位、财富、名誉、女人,男人所梦寐以求的一切,就都能轻易得到,没有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只要进了这个圈子,就注定要无止境地去追求它,直到政治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算结束。”
骆小萍皱起眉头,轻声抗议道:“宏业,我可不是因为你当官,手里有特权才跟了你,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求过你办一件事情,也没向你伸手要过一分钱。”
田宏业笑了笑,赶忙安抚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小萍,这些年跟了我,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将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补偿的。”
骆小萍神色黯然地站了起来,倒了杯茶水,递到田宏业手中,叹息道:“补偿倒是不必了,有时真想离开你,去尝试新的生活,可每当要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难受。”
田宏业也被感动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扳过骆小萍的双肩,赌誓发愿地道:“小萍,再给我几年时间,等孩子考上大学,我会和丁贵英离婚的。”
骆小萍用手捂了脸,摇头道:“别再骗我了,她的脾气那么暴躁,哪能答应离婚。”
田宏业皱了皱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会,也渐渐冷静下来,丁贵英是他的老婆,知道的事情太多,手里捏着他的短处,一旦夫妻反目,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把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翻出来,到那时,只怕不好收场。
想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骆小萍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轻声道:“小萍,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骆小萍‘嗯’了一声,转过身子,轻轻推开田宏业,淡淡地道:“宏业,我去洗澡,晚上早点回去吧,免得她起疑心。”
田宏业点点头,坐回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就摸出烟来,用手指捏了几下,点燃后,慢吞吞地吸了几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
十几分钟后,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田宏业微微皱眉,走到门边,轻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是宾馆服务员,麻烦您开一下门。”
田宏业打开房门,阴沉着脸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不许动,警察查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五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进来,几只大手同时伸了过来,很快扭住田宏业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仓促之间,田宏业的眼镜甩了出去,他有些懵了,挣扎着吼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走进屋子,飞起一脚,踢开了浴室的房门,伴着一声尖叫,披着粉色浴巾的骆小萍,被中年男人扭着胳膊拽了出来,他在骆小萍的后背上猛地推了一把,大声喝道:“过去,老实蹲到墙角,不许动!”
骆小萍踉跄地奔出几步,瞄见被按在地上的田宏业,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走到墙角,抱头蹲了下去,带着哭腔喊道:“宏业,这是怎么回事?”
田宏业很快冷静下来,忙沉声道:“你们肯定是误会了,快把我放开。”
几个男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也推到墙角,大声吆喝道:“什么误会了,你们两个涉嫌卖淫嫖娼,赶快交代问题!”
田宏业皱了皱眉,有些后悔,不该到宾馆来幽会,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耐着性子辩解道:“你们不要乱讲话,我们两个是异性朋友,根本不是什么妓女嫖客!”
中年男人拿着笔录坐在茶几上,表情严肃地道:“已经抓了现行,就不要狡辩了,赶紧做笔录,姓名、年龄、工作单位……”
田宏业有些恼羞成怒,霍地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审讯我?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中年男人重重地一拍桌子,伸手把茶几上手机摸过来,直接关了机,有些不耐烦地道:“打什么电话,少废话,赶紧做笔录。”
田宏业眯起眼睛,铁青着脸道:“我是纪委副书记田宏业,你们无权这样对待我,必须马上赔礼道歉,从这间屋子里滚出去!”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向旁边的人努努嘴,低声道:“把眼镜还给他,让他把身份证拿过来。”
旁边的民警从地上拾起眼镜,交到田宏业手中,很客气地道:“请出示身份证,不然我们哪知道你是不是田书记。”
田宏业心中一宽,忙戴上眼镜,走到衣架旁,取出身份证递了过去,皱眉道:“这是一场误会,你们快走吧,我也不想追究了。”
中年男人把玩着手里的身份证,冷笑着道:“还真是田书记,对不住,刚才冒犯了,不过还是请您配合,把笔录做了。”
田宏业微微一怔,面色阴沉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沙发上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怎么,你们还不肯罢休,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把手中的身份证轻轻一丢,似笑非笑地道:“田书记,您可是大人物,市委书记手下的大红人,要想整治我们几个小警员,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你不把笔录做了,将来秋后算账,我们肯定要倒大霉,为了让大伙放心,您还是留下字据吧,把事情的经过写出来。”
田宏业铁青着脸,瞪着沙发上的人,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这些人是成心的,好,想做笔录是吗?可以!不过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没资格审我,让你们的后台老板出来。”
“田书记,好大的官威,那成,我们没资格审你,只好向上级领导汇报了。”中年男人哂然一笑,叼了一根烟,起身走到门外,摸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望江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公安局长黄海潮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放下杯子,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轻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回到桌边,拉了椅子坐下,望着市长李晨,递了个眼神过去,故作神秘地道:“李市长,出了点小麻烦。”
李晨放下酒杯,蹙眉道:“怎么了?”
黄海潮哼了一声,黑着脸道:“江湾派出所的老胡带队扫黄,在宾馆里把田宏业和情人堵在屋里了,他们怕被打击报复,非要田宏业做笔录,田宏业不肯配合,现在正僵持着呢。”
桌上几人听了,都摆弄着桌上的杯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纷纷拿眼瞄着王思宇。
李晨摸了摸头发,侧过身子,沉吟道:“王书记,要不你和海潮过去一趟,帮着处理一下?”
王思宇微微皱眉,摆手道:“李市长,这种私生活的事情,我出面不太好吧?”
李晨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也是,这样吧,海潮,你过去一趟吧,给他个台阶下,告诉下面的干警,嘴巴严点,要注意为领导保密,别宣扬出去。”
黄海潮淡淡一笑,起身道:“好,那我走一趟,这些家伙真是头疼,三天两头地给我惹麻烦,田宏业是那么好惹的吗?到时跑到鲍书记那边参上一本,我又该挨骂了。”
吴方舟摸着杯子,望了王思宇一眼,一语双关地道:“王书记,这饭菜还合口吗?”
王思宇点了一根烟,皱眉吸了几口,摇头道:“油太大了,有些吃不惯。”
吴方舟和李晨交换下眼神,就端起杯子,微笑道:“那就多喝点酒,一会到下面做按摩,忙了一周了,应该放松放松。”
王思宇淡淡一笑,摇头道:“吴市长,按摩我就不做了,免得遇到突击检查,说不清楚。”
马尚峰喝了口酒,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道:“李市长,瞧见没,王书记有意见了,这是在批评公安口呢!”
李晨放下杯子,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轻描淡写地道:“也是,太鲁莽了,没把情况调查清楚,就贸然进去抓人,确实过分了些。”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摆手道:“马书记,我只是随口一说,只要是正常执法,那没什么好讲的,误会嘛,澄清了就好。”
吴方舟见场面有些冷清,忙又倒了酒,笑着道:“肯定是误会,要知道房间里的人是纪委副书记,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只怕也不敢进去。”
王思宇淡淡一笑,没有吭声,这种事情误会的可能性太少了,肯定也是设计好的一道菜,虽然没有摆在餐桌上,但大家都是官场里的老手,心明眼亮,自然能吃出味道。
李晨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只要王思宇肯合作,他可以帮忙摆平田宏业,在闵江市,或许也只有他才具备这个实力。
只可惜,王思宇并不买账,而且,对李晨更加警觉起来,此人做事不按规矩出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要是成了市委书记,恐怕是祸非福。
离开酒店后,王思宇驾车慢悠悠地向前开去,不知不觉间,竟驶到了光华路一百三十四号,他将车子开进小区,下车后,抬头望着楼上的那盏孤灯,回味着昨晚的疯狂,默立良久,才开车离去。
而此时,程琳刚刚洗完澡,擦干娇嫩的身子后,她穿了睡袍,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就摸起唇膏,在镜面上写了一串玫红色的阿拉伯数字,接着打了个大叉,忿忿不平地写道:“禽兽司机,还我内裤!”
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27章 交锋 十
“奇怪,马尚峰最近表现很反常,怎么突然和李晨走得这样近?”梁桂芝坐在沙发上,手里捻着一枚白色的棋子,盯着棋盘的右上角,若有所思地道。
周媛嘴里叼着吸管,抬头向沙发上望了一眼,微微蹙眉,就拉了拉睡袍下摆,并拢双腿,淡淡地道:“梁姐,他的表现很正常,不足为奇,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上面对闵江的常委班子进行了比较大的调整,特别是将你和小宇都调过来,这就透露了一个明显的信号,说明省委对闵江的工作不放心,也就是对鲍书记有所不满,想必马尚峰察意识到了这点,这才主动协调立场。”
梁桂芝愕然,轻轻落下棋子,摸起茶杯抿了一口,沉思片刻,轻声道:“媛媛,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样看来,闵江的政治僵局很可能会被打破,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闵江的市委班子就要换届,鲍书记要是交不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恐怕还是要被调走,到时,李晨和马尚峰将是最大的赢家。”
周媛淡淡一笑,把手里的果汁放到旁边,拈了一子,缓缓道:“两年的时间本来就很短,加上有李晨在旁边牵制,鲍书记要想在短期内拿出政绩,可能性不大。”
王思宇把手中的杂志丢到一边,翻身坐起,慢悠悠地走到周媛身后,微笑道:“也不见得,老鲍善于反败为胜,听说当初段永祺的呼声也很高,结果仍然出局了,人老成精,还是不能小看的。”
梁桂芝却扶了扶眼镜,轻声道:“在那件事情上,田宏业可是立了大功的,以后你要是成功掌控了纪委,他可成了没牙的老虎,怎么斗得过李晨?”
王思宇笑笑,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皱眉抽了一口,踌躇道:“不拔掉几颗龋齿,他就永远是只带病的老虎,这老头,别的还好,就是太固执了,不肯做大手术。”
周媛微微蹙眉,摇头道:“小宇,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多米诺骨牌只要倒掉一张,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如果李晨这些人抓住契机,顺势推动,鲍昌荣的处境就会非常不妙,他的缺点是太自傲,你的缺点是太心急,你们两人要是发生大的冲突,肯定会让李晨有机可乘。”
梁桂芝抬头望了一眼,见王思宇正摸着鼻子苦笑,就莞尔一笑,轻声道:“媛媛很有见地,分管文教真是可惜了。”
周媛又摸起果汁,叼起吸管,微笑道:“梁姐说笑了,我不过是身在局外,旁观者清罢了。”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沉吟道:“梁姐,下次换届,你的机会有多大?”
梁桂芝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来闵江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手里没有足够的政治资源,和马尚峰是没法比的,能够明哲保身就已经不错了。”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事在人为,两年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梁桂芝微愕,随即展颜一笑,点头道:“那就试试吧。”
王思宇把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又躺在沙发上,瞄着周媛丢眼神,周媛却冷了脸,安静地下棋,并没有做出回应。
下完棋,梁桂芝很知趣地离开,把房门轻轻关上。
王思宇叹了口气,低声抱怨道:“周老师,柏拉图式的恋情,实在是太无趣了。”
周媛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把棋子收拾好后,坐在钢琴边弹了一曲,随后也坐了过来,蹙眉道:“你昨天整晚都没回来,怕是去找有趣的恋情了吧?”
王思宇有些心虚,忙笑着解释道:“昨晚喝醉了酒,就在外面住的,我才闵江几天啊,哪里会有别的恋情,你可不要想歪了。”
周媛俏脸微红,摇头道:“我没多想呢,只是前台的服务员怕你出了事情,把情况汇报给经理,苏小红过来问了下。”
王思宇笑了笑,挠头道:“住宾馆虽然好,但总是不方便,以后还是应该搬出去住。”
周媛淡淡一笑,轻声道:“只要心静如水,住在哪里都一样。”
王思宇翻了个身子,望着周媛那只秀美的小手,轻声道:“你啊,就是太静了,都快成尼姑了。”
周媛沉默了半晌,蹙眉道:“安静下没什么不好了,人心太浮躁了,往往会迷失本性。”
王思宇盯着那只优雅纤长的玉手,微笑道:“周老师,柏拉图式的恋情可以拉拉手吗?”
周媛把手掌收了回来,摆弄着粉红色的睡袍,淡淡地道:“当然不可以了。”
王思宇‘噢’了一声,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地道:“我现在才是明白了,所谓的柏拉图式恋情,就是只能看,不能摸。”
周媛‘扑哧’一笑,随即板了面孔,叹息道:“你啊,就是不肯知足呢,能够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
王思宇大喜,盯着那张冰清玉洁的俏脸,似笑非笑地道:“不错,你终于肯承认了,喜欢和我在一起。”
周媛双手捧腮,歪着脑袋道:“你理解错了,只要你肯安分下来,不再骚扰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王思宇哼了一身,伸出手去,在半空中抓挠一番,就顺势落下,牵过她滑腻柔软的小手,把玩着纤细的手指,轻声道:“嘴硬是没有用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周媛低了头,望着一双洁白的小脚,蹙眉道:“再这样不老实,我可真要生气了。”
王思宇笑了笑,把她的一根芊芊玉指送到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周老师,其实,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的。”
周媛双颊微红,轻轻挣脱开来,嗔怒地起身道:“你走吧,我要洗澡了。”
王思宇‘嗯’了一声,却没有起身,而是伸手摸起杂志,挡了脸孔,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周媛把杂志拿下来,丢到茶几上,淡淡地道:“快点回去睡吧,明早咱们去划船。”
王思宇嘿嘿一笑,点头道:“好吧,明儿在船上画张画,你安静的样子,倒像玉观音。”
“观音是男的。”周媛轻声嘟囔一句,转过身子,袅娜地进了浴室。
王思宇坐了半晌,才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后,重重地关上,随后拎起皮鞋,窃笑着溜到浴室门口,侧耳听了听,就闪身进了卧室,拉开衣柜,藏了进去,又摸出手机,调成震动模式,便气定神闲地站在里面,嘿嘿坏笑起来。
二十几分钟后,周媛推开浴室的房门,走回房间,拉了被子躺在床上,喃喃道:“别的还好,就是喜欢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庄重呢!”
王思宇捂了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又竖着耳朵听去,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像是周媛下了地,走了过来,他心里有些紧张,赶忙收敛气息,把身子向后退了退。
周媛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小声嘀咕道:“才来了没几天,就夜不归宿,明明是出去沾花惹草,偏偏不肯承认……”
王思宇苦笑着咧了咧嘴,心中亦喜亦忧,暗自寻思道:“她心中还是有我的,嘴上虽然不说,却对昨晚没有回来,一直耿耿于怀。”
这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周媛回到床边,摸起手机,看了下号码,就按了接听键,轻声道:“爸,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周松林摘了老花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声音低沉地道:“还没有,刚刚批完文件,媛媛啊,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周媛坐在床沿上,理了理秀发,淡淡地道:“我这边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
周松林叹了口气,摆弄着桌上的老花镜,面带忧色地道:“媛媛,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哪里能放心呢,最近睡觉,总是梦到你的母亲,她在责怪我啊。”
周媛鼻子一酸,险些潸然落泪,她勉强控制住情绪,以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道:“我现在挺好的,真的,爸,你工作那么辛苦,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记得早点休息,别把身体拖垮了。”
周松林拉了椅子站起,走到镜子前,摸着眼角的一条鱼尾纹,有些伤感地道:“媛媛,爸爸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唯独是你的终身大事,只要一天没有着落,我的心里就安稳不下来,媛媛,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爸爸,这样太残忍了。”
周媛沉默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爸爸,你想到哪去了,别乱猜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周松林怔了怔,半信半疑地道:“媛媛,是真的?你该不是又在敷衍爸爸吧?”
周媛咬着嘴唇,轻声道:“是真的,爸爸,您放心吧,抽时间,我会带他去见您,请您帮着把把关。”
周松林大慰老怀,长吁了一口气,笑逐颜开地道:“媛媛,只要你喜欢就好,爸爸绝对支持。”
周媛淡淡一笑,柔声道:“爸,放心吧,这回的人选,您一定会满意的。”
周松林走回书桌旁,戴了老花镜,笑呵呵地道:“好,好,我相信乖女儿的眼光,这样吧,过年带回来,咱们一起吃顿年夜饭。”
周媛‘嗯’了一声,犹豫着道:“好吧,我去和他商量,他那个人,有些大男子主义,不太听话呢!”
周松林端起茶杯,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试探着问道:“媛媛,他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啊?”
周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随手关了灯,悠然道:“也是从政的。”
周松林兴致很高,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婿满是好奇,就又笑着问道:“媛媛,他今年多大年纪了?”
周媛微微蹙眉,淡淡地道:“好的啦,爸爸,您早点休息吧,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周松林心中一动,察觉到女儿害羞了,不禁哑然失笑,忙不迭地道:“好,那就这样,乖女儿,你总算是长大了,这回爸爸是真的放心了。”
周媛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到旁边,拉了被子,喃喃地道:“没办法,为了老爸,也只能假戏真做了。”
王思宇正听得入神,胸口忽地剧烈地震动起来,他忙摸出手机,看了上面显示的‘老爷子’三个字,苦笑着接通了电话,小声道:“喂,老爷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周松林喜上眉梢,笑呵呵地道:“臭小子,跟你打听一下,媛媛说她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吗?”
王思宇抬起头来,望着站在衣柜门口,脸罩严霜的周媛,心不在焉地道:“是真的,老爷子,周老师让保密,说要给您个惊喜。”
周松林哈哈一笑,满面春风地问道:“小宇,你见过那个小伙子吗?他人怎么样?”
王思宇走出了衣柜,坐在床头,微笑着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吧,您的乘龙快婿,那可是闵江市数得着的好男人,要事业有事业,要长相有长相,人品也是第一流的。”
周松林心里乐开了花,刚想继续发问,忽听‘哎呦’一声痛呼,紧接着,就听王思宇急惶惶地道:“老爷子,我这还有急事,改天再向您汇报!”
随后,手机被匆匆挂断,周松林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地把手机丢到桌上,轻声道:“这个臭小子,什么事这么急!”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起身在书房里踱了几步,点了一支烟,笑眯眯地道:“不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抽时间应该过去瞧瞧…”
而此时,周媛正气喘吁吁地跪在床上,粉面绯红,转过身子,羞恼地道:“王思宇,你别胡闹,快放开我!”
王思宇呲牙咧嘴地道:“周老师,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柏拉图式的恋情可以咬人吗?”
“当然可以了!”周媛扭动着娇躯,用一双雪白的小脚丫,拼命向后踢着,气哼哼地回道。
“那就好。”王思宇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扳过周媛的身子,把她平推到床上,压了过去,瞄着周媛娇艳欲滴的粉唇,撅着嘴巴,恶狠狠地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