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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我的生活-11
13
老秋是04年离的婚,他离婚的原因,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老秋是卖手机的,
自己在天河区有个手机店,店面不小,他请了两个伙计,店里生意还算不错,老
秋那个时候在白云有两套房,越秀还有一套房,他家在广州也算得上是个小康之
家。他老婆跟他离婚,并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问题。
老秋那年四十五,他老婆四十三,两个人结婚二十年了,他们有个女儿大学
刚刚毕业,在顺德市上班,平时一个月都难得回家一次,平日只有他和老婆在家
里。老秋和他老婆的日子过得安静而又祥和,就像很多其他的中年夫妻一样,中
年夫妻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当然太过稳定就是无趣。他们的生活一切都是按部
就班的,就像两台早过了磨合期的机器在做常规运转,他们即便是做爱也是有规
律的两个星期一次,一个月两次,他们的生活就是那么波澜不惊,就像一潭死水。
不知道为什么,老秋突然觉得自己二十年的的发妻跟自己的关系好像越来越
远,他开始有了一点夫妻关系的危机感。有时候一起吃饭,老秋觉得竟然没什么
话题可以跟老婆聊,那时候总在谈中年危机,以前老秋觉得中年危机离自己就想
美国离广州那么远,可是如今自己和老婆经历的日子,爱与关怀的危机感却越来
越重,他们都没了年轻时候对爱的热情。老秋希望生活有点变化,他知道自己的
老婆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老秋和他老婆的生活发生变化还得从03年他找的一个伙计说起,当时老秋
认为自己找的这个伙计绝对是很有眼光的。他找的那个伙计是湖南娄底人,叫小
涛。小涛那年才刚满20岁,浓眉大眼,皮肤比大姑娘的还要白净,小涛不仅模
样特别俊俏,而且个子也不小,约有个一米七八,身体特别厚实。当初老秋要这
个小伙计,不仅仅是因为小涛长得特别醒目能招来些女孩子顾客,更要紧的是,
这小子能说会道,嘴甜得发腻,那段日子老秋的手机店里每天都有好多年轻的姑
娘来光顾,店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活乏起来。每次小涛都能把那些十七八的姑娘们
忽悠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很多时候他总能让她们乖乖地从她们小巧的钱包里掏
钱买下手机。
那段时间老秋的手机店特别红火,他非常满意这个年轻的伙计,当然唯一美
中不足的是,小涛把忽悠女孩子顾客的手段也使唤到了他老婆的身上,店里没客
人的时候,小涛倒把老板娘哄得咯吱咯吱直笑,他们又是打趣,又是谈心事,四
十几岁的老女人在跟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聊天的那一刻,竟然好像猛然间回到了
十七八的年纪一样。老秋看在眼里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觉得其实自己也没什
么好担心的。眼前的这个小涛,比自己亲闺女还小个两三岁,跟一个恐怕比自己
老妈岁数还大上几岁的老女人,打个趣说个笑话,其实也没什么。有时候老秋甚
至认为自己有点小肚鸡肠,不像条汉子了。
老秋的老婆是一天一天慢慢地改变的。老秋发现自己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
候开始注意打扮自己,她有时候会去买什么老秋都叫不出什么名堂的粉,口红,
甚至有空的时候她还会做什么火山灰的面膜,她买来了好多看上去有点花俏的衣
服,她开始关注皮包是不是名牌,老秋曾经不止一次地回忆过,自己的女人好像
在年轻最爱美的时候,好像也从来没有这么折腾过。老秋曾经痛骂自己太过愚蠢,
当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突然间开始醉心于打扮的时候,她打扮的目的当然不是给
自己的男人欣赏的,那个时候老秋竟然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老婆。那段时间,老秋
的老婆喜欢晚上出去练瑜伽,每次都练得很累,很晚很晚才回来,她说她想多做
点运动,好练个好身材。
老秋记得那天自己跟往常一样去深圳进货,一大早跟老婆喝完早茶,老婆去
开店,自己则去火车站坐广深高铁去深圳。如果不是在火车站临时被供货方通知
延期交货而返回店里的话,老秋恐怕会被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最得力的伙计瞒上很
久,当然他总有一天会知道老婆和伙计之间的秘密,俗话早就对这种风流事有了
个总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包不住火的。
老秋记得那天回到店门口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店的卷门竟然还没拉上
去,老婆和伙计们根本就没开业。从外面老秋无法升起卷门,他只能掏出钥匙开
了卷门上的小门。老秋的手机店分前台和仓库两部分,前台是玻璃柜,柜子里都
是各种牌子的手机,而仓库在后面,里面放些杂物,和一些库存的手机,当然还
放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这是给新来的伙计睡的,这么多手机真需要一个伙计值
夜。手机店的前台没开灯,几个边窗的窗户的窗帘也没拉开,虽然已经是近十点
了,店里还是漆黑一片。
老秋看见仓库那边有亮光,他悄悄走过去,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隔着虚掩
的门缝,老秋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仓库里的情形,老秋恐怕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他那个时候看见的那一幕。
他老婆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伙计的床上,两条腿张开得大大的,老秋的伙计
正在一边亲吻她的大腿,一边用两个手指抽插他老婆的阴道口。老秋可以清清楚
楚地看见老婆的私处,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在她阴道里进进出出的那两根手指
头牵引下,她的大阴唇开开合合的情景。强烈的灯光照射下,老秋老婆的私处红
亮红亮的,那里沾满了粘液,距离有点远,老秋看不清楚那些粘糊糊的粘液是女
人的淫水,还是中年女人分泌得特别多的白带或者别的什么阴道分泌物。说真的,
老秋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自己女人这个最隐秘的地方了,他突然觉
得眼前的这个场面挺刺激的,这种刺激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他的伙计小涛也是赤身裸体地蹲在地上。屋子里正在专注于偷欢的男女都没
有注意到门外的老秋,他们一个是蹲着背对着门口,另外一个是斜躺在床上闭着
眼睛正在享受阴道被抽插的快感。小涛的身材真的非常好,他蹲在地上,从后面
看他全身上下无论是背部,还是臀部都是很厚实的肌肉,就连腰部都没有一丝的
赘肉,老秋的身材在中年人当中其实也算是保持得很好的,四十几岁的人没有个
小肚子,因为经常打羽毛球,身上多少也有几块肌肉,但是他自认为跟小涛比起
来总是差了许多,差在哪里,其实挺简单的,差就差在多长了这么二十几岁上,
小涛身上散发的是那股子清新的青春气息,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火热的青春更美
丽,更能吸引人。
老秋的伙计和他老婆的姿势都很奇怪,或者说姿势很别扭。老秋看不见小涛
的阴茎,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到他胯下的那一团的黑乎乎的玩意,老秋知道那是小
涛的阴囊,老秋能想象到小涛的JJ有多么威猛,光是阴囊就是如此大的黑乎乎
一大团。老秋老婆已经有点发胖了,腹部有些赘肉,他老婆的乳房很大,足有D
罩杯,老秋记得年轻的时候,老婆的乳房并没这么大,生完孩子好像鼓起来一点,
后来日子过得好了,营养也不错又鼓起来一点,可是这对豪乳什么时候变得下垂
了?老秋不记得了,还有乳头,老秋老婆的乳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之大而颜
色又如此之深呢?
当他的伙计小涛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捏拽着他老婆像墨枣般的乳头的时候,当
他听见他老婆低低的舒服的呻吟的时候,他的思维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错乱,他竟
然开始回忆起他和老婆的新婚之夜,那时候的他就像眼前的小伙子小涛一样,对
女人的身子特别着迷,尤其是女人的私处,他记得他那时候特别喜欢用嘴去给老
婆口交,可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厌倦并且嫌弃了老婆这个尿尿的地方了呢,他
觉得那个地方很脏,可是真的脏吗,如果是,他的伙计小涛又在做什么呢?恍然
间,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分不清楚哪些是脑子里的念头,哪些又是现实的影像,那
个蹲在地上玩弄老婆的年轻人是不是年轻的自己,而躺在床上岔开两条腿的女人
是年轻的老婆还是如今已经人到中年的老婆。他甚至开始犹豫自己到底是冲进去
把这对偷情的狗男女胖揍一顿打出门去,还是站在门外继续享受这种偷窥以及意
淫的快感。
小涛的JJ果然很粗壮,就像他那急健的身材一样,他的阴茎很粗,而且很
黑,事实上老秋自己的JJ也不细小,但是相形见拙的是阴茎的长度,小涛的阴
茎看上去至少有十八九厘米长,而且非常硬挺,像根黑色的钢棍一样,当然他玩
够了老秋老婆的下体和乳房的时候,他的大JJ开始插入老秋老婆的阴道里。中
年女人松弛的不仅仅是乳房和肚子上的肌肉,还有阴道,孩子都已经二十出头的
老秋老婆阴道早就已经很松了,有时候两口子开玩笑,老秋笑话他老婆,小穴里
都能跑火车了,谁能想到老婆那个能开火车的小穴,竟然正在被一根巨大的年轻
的滚烫的阴茎甜得满满的,甚至阴道口被撑开的大大的,两片厚厚的深色的大阴
唇被挤压得不成样子。
老秋看到两个人紧紧地相互缠绕在一起,男的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用力
抽插女人的阴道,女的则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男的,嘴里在低低地呻吟着。这个
画面非常奇特,如果非要看见这一幕的老秋形容的话,他说,那就像热带森林里
常常能看见的老树新藤一样,巨大而苍老的树上从根部长起一棵年轻的藤,树和
藤紧紧相拥密不可分,年老与年轻,丰满与健硕,松弛与急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却又相映成趣。
老秋最后还是觉得恶心了,他说他的伙计和他老婆最后就像两条在菜市场鱼
摊上的鱼桶里的鲇鱼们一样,你缠绕着我,我勾连着你,他们就像动物一样,赤
裸裸毫无保留地沉迷于肉欲之中,他们把也像动物一样不在乎年龄的差距,不在
乎家庭的压力,不在乎社会道德的批判。直到那一刻,老秋才想起捡根棍子冲了
进去,他想揍这对狗男女一顿。
那天块头也不小的伙计小涛根本不做任何抵抗,连裤子都没得及穿好,他连
滚带爬跑出了老秋的手机店,20岁的年纪尽管身体发育已经成熟,但是从思想
上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睡了老板娘被老板抓到,他根本没理由不害怕,某种
意义上讲,对于小涛来说,偷情也是偷,跟偷手机店的老板娘跟偷店里的手机其
实没什么区别,兴许罪过更大。
那天老秋本来想狠狠地用棍子教训一下老婆,可是老婆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
的意料之外。那天老秋的老婆好像比老秋还像个爷们,她一句话也没说,慢悠悠
地穿上衣服,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裙子,拿着包,看了一眼老秋,竟然自顾自地
走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根本没打算跟老秋解释什么,或者说表
示什么歉意,悔意之类的。老秋那天一整天都没开店,手机店的主人就在店里揣
着根棍子,傻乎乎地呆坐了好长时间,午餐晚饭,他都没什么胃口。
伙计和老婆到底是什么时候搞上的?他们又是什么时候上了床,而且如胶似
蜜地享受性的愉悦。老秋觉得可能是,每个月的几次他到深圳去进手机的几个白
天,他老婆给一个伙计放了假,又去睡了另外一个伙计小涛。后来他才恍然大悟,
老婆每天晚上都会去练什么瑜伽做什么运动,原来都是偷偷跑到手机店里去,在
伙计的床上如此 瑜伽运动 到大汗淋漓才回家。老秋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
女人好像在这个小涛来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如此毫无顾忌,如此放
纵欲望,甚至被他捉奸在床的时候,还能坦然得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说真的,老秋并没打算打老婆,更没打算跟老婆离婚,他甚至打算原谅老婆,
只要她愿意道个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足够了。老秋当
然不是个喜欢戴绿色帽子的男人,他同样不能容忍老婆的红杏出墙,但是四十几
岁的他心态老了,自己女儿都已经二十多了,四十几岁的年纪也没多少时间可以
糟蹋了,他愿意原谅自己的女人,维护这个家的完整,他很想回到从前那种无聊
的但是又安静的生活。有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店里,甚至自己安慰自己,他看见街
上人来人往,有女人也有男人,有开好车的男人,有开烂车的男人,还有不开车
的男人,有穿着高调的男人,也有穿着随意的男人………这条街上路过的男人里
一定会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样,老婆出轨,老公戴绿帽子而自己不愿意离婚的,就
算是这条街上的男人没有,那整个天河区一定有不少,就算天河区也没有那广州
市这么肯定有,全国全世界更多,自己肯定不是唯一的因为老婆睡了别的男人,
而自己又不愿意放弃,丢了男人尊严的汉子。他总是自言自语,算了吧,只不过
是老婆偶尔犯点小错而已,其他的还是好的。他变得很罗嗦,小涛再也不敢来上
班,剩下的那个伙计说自己的老板那段时间看上去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老秋的老婆是主动提出离婚的,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了越秀的那套房子,她
铁了心要跟那个20岁的小男人出走,她说她想跟他结婚,就需要一套房子,她
甚至打算取出已经放了多年的节育环给他生个儿子,事实上他们之间偷情过多少
次了,也从来没带过套。老秋的女儿坚决站在了爸爸这边,她和她爸爸都不能理
解妈妈的做法,女儿甚至跟妈妈断绝关系。他们都觉得老秋的老婆在一夜之间就
变得十分幼稚,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抛弃家庭离开儿女跟一个二十岁的小男人的
结合能幸福吗?
老秋和老婆是和平分手的,老秋知道老婆这些年手里有点积蓄,但是以后她
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并不容易,本来想多分点财产给她,她却不要。老秋和老婆
是在区离婚登记处办的离婚手续,离婚登记处和结婚登记处竟只有一墙之隔如此
之近,其实离婚和结婚只是一字之差,就这一字之差一个女人就从你的妻子一下
子变成了你的前妻。两本红红的离婚证书一人一本标志着老秋和老婆二十年的婚
姻生活的彻底结束。那天老秋看着红红的离婚证书觉得晃眼,直到那一刻他仍然
妻子怎么就变成前妻,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要些什么,他可以理解老婆在性生
活方面的苦闷,可是为了那个伙计的大JJ,一个女人真的可以付出那么大的代
价跟他出走吗?这件事就像做梦一样,或者说像梦一样不靠谱。
办完手续那天,老秋的前妻跟他一起回了家,她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老秋
留她一起做了顿晚饭吃,她也同意。那顿饭,老秋记得两个人吃得特别闷,都不
说话。吃完饭,前妻在洗碗的时候,老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了情趣。他拉着她
就在地板上干了起来,老秋记忆中,自己好像很多年没那么威猛过了,而睡了二
十年熟悉到每根头发丝的前妻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那么诱人,那么神秘。老
秋托起她的屁股,把最大限度勃起的JJ没根插入她的的阴道里,他非常用力,
每次的插入都使了吃奶的力气,女人被他干得直闷哼,达到高潮的时候他突然觉
得自己不像是在跟女人做爱做的事情,反而像只野兽一样在女人身上发泄自己。
那天老秋足足有二十几分钟才射了精,他好多年没有坚持过这么长时间了。
做完爱,老秋的前妻没有马上走。她那天跟老秋说的话,老秋一辈子都忘不
了。老秋先开了口。
娟子,你跟小涛,不会有结果,你现在想清楚……… 我现在想清楚还
来得及是吗?老秋,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跟你睡了二十年了,二十年,老秋,你
还是不懂你的女人。 老秋,我不知道我该从哪里说起。老秋,要说我跟你在
一起最幸福的日子,我觉得那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嫁给你的时
候,身子是干干净净的是个处女,洞房那天你弄得我很疼,但是我喜欢,老秋,
我喜欢跟男人做那种事,那个时候,我们每天都会做爱,一晚上能做好几次。那
个时候我们都年轻,你家里穷,你也没工作,我跟着你天天到街上摆摊子卖磁带,
风水日晒,我从来没跟你抱怨过一句,更没想过跟别的男人走。我对我的男人要
求不高,晚上他能让我感到快乐,感到满足,这就足够了。 老秋,你后来做
生意了,忙,家里女儿又小,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做爱越来越少了,
我也没抱怨过你,这个社会,男人身上的压力大,不能晚上满足我,我不怪你,
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用假阳具,我不怕你笑话,我就是那种喜欢做爱,享受性的那
种女人。老秋,你那时候开始挣钱,挣很多钱,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幸福,我需要
的不是冷冰冰的假阳具,我需要的是我男人的热乎乎,滚烫烫,有血有肉,有感
情有思想的真JJ。老秋,这个,你不了解,也没打算去了解。 老秋,你把
一个女人娶回家,不是让她给你生儿育女,不是给她很多钱,买很多衣服,把她
打扮得很漂亮就足够了,老秋,你真的该听听你的女人心里的话,她想要什么,
你知道吗? 老秋,女儿长大了,我们也一天一天变老,说真的,一开始我真
愿意就这么跟你过上一辈子了,我在想,再过上几年,我也就该绝经了,也许绝
经了,我就没那么想那种事了。人嘛,活一辈子,不只是为了下半身的满足吧。
老秋,我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这辈子,我真打算认了。 如果不是小涛,我
可能就那么跟你过上下去了,一个月一次两次匆匆做一次爱,每天我看我的杂志,
你看你的电视,我们反正也没什么话聊,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五十,六十,七十,
哪天我们都老得糊涂,也想不起那种事了。老秋,现在全世界都在讲生活质量,
我在想生活质量是什么,生活的质量好不好,其实不只是看有几套房子在广州,
不只是看有没有一个手机店谋生,不只是看有多少钱,不只是看儿女孝顺不孝顺,
而是也要看夫妻两个有没话说,做不做爱,做几次爱一个礼拜,性生活的质量也
是生活质量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吗。 老秋,我喜欢小涛,他年轻,会生活,我
们谈得来,跟他在一块我就好像回到当年刚结婚的时候一样。我知道我这个年纪
的女人都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可是真有青春的尾巴,一个四十几的女人凭什么就
不能去抓呢。老秋,你别怪我,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不是你对不住我,我已经
这个年纪了,老秋,我想走,想出去真正做个女人,有男人陪着哄着,晚上有男
人伺候好的真正的女人。
我………
老秋,你不要怪我不要脸,有些东西,小涛给我的,你给不了。他总是能
哄我开心,我喜欢他身体,年轻,强壮,有活力,还有他的那个东西,每次都能
顶到我的子宫颈口,那种火辣辣的,摩擦的快感我这辈子也没尝过,老秋,我知
道他的年纪比我女儿还小几岁,可是跟他做爱,每次都能做到四五十分钟才射精,
这样的享受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女人。
那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老秋,答应我,好好照顾好自己,女儿将来总
是要嫁人的,你不能一个人过,再找一个吧。 其实老秋的前妻跨出他家的门口
的时候,她的以后对于老秋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话已经说尽了,老秋知道自己
留不住那个女人,她想去找她一直在找的所谓的性福的生活,这本身其实也没什
么错,人活着就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女儿大了,自己的家境也好了,
她作为自己女人的责任也算是尽了。
离婚后的老秋有一段时间特别沉沦。他试着去找过小姐,他跟小姐做爱的时
候却始终找不到感觉,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那天他去抓奸的时候的看
到的情景,他看见小涛巨大的JJ在老婆的阴道里像头莽撞的犀牛一样冲撞,力
量与速度,年轻的活力与热情的完美结合,他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像二十岁的小涛
一样勇猛冲击,一样能给女人带来满足的快感,但是他一次次地失败了,很多时
候他的JJ不像是头莽撞的犀牛,更像是一只年迈的草原苍狼,在女人那块最肥
美的草原上奔跑得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段时间,老
秋十分纵欲,十几岁的发廊女他也玩过,他大部分的时间只是掏了钱,最后趴在
人家年轻的胸脯上喘着粗气。在性的方面,老秋越来越像堂吉诃德,他一次一次
又一次地徒劳地挑战着他所谓的女人性满足感的大风车,他总是摔得鼻青脸肿,
他总是在跟青春做对手。
老秋是我的中年朋友里第一个明确表示想加入我和丽华姐玩群交的。每个人
玩群交的出发点都未必相同,苗苗跟阿贵他们玩更多的是基于对性的不了解,年
轻的他们难以抵抗群交带来的群体性的强烈刺激感,尤其是苗苗,她可以从中得
到模模糊糊的被多人关怀和爱护的错觉,这是她生来最缺憾的东西,而丽华姐喜
欢群交则是一个青春将逝去的女人对青春对性的最后渴望,她希望在老病将至之
前享受完性的美妙,老秋玩群交,更多的是想找一个心理的慰藉,他一个人可能
无法像二十岁的男人那样满足女人的所有性的需要,但是大家一起可以做得到,
有种莫名其妙的集体的温暖和力量,他可以从中找回男人的自信,找回对妻子的
缺憾,找回青春的感觉。
老田和老秋加入我们玩群交的目的不同,他们的人生境遇也不尽相同。他和
老秋只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他老婆同样是跟着别人走了,一去不回头。
老田的老婆是1995年走的。十年了,他老婆走了整整十年了,可是那天
的情景他仍然历历在目。老田记得,那天早上,他还在船舶机械厂的装机架子上
干活,下班的时候,车间主任找他谈话。谈话的内容很简单,厂里效益不好,经
组织研究决定让他下岗,希望他放下思想包袱,自谋生路………。
下岗是什么?这个词对于当年33岁却已经有了15年的广州船舶机械厂工
龄的老田来说并不陌生,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国有大中型企业破产,职工
下岗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是老田在这一天突然自己下岗了,这点他真的
没什么心理准备,他想都没想过,他跟不上时代,一个小小的工人怎么能想到有
一天广州不需要他们工人造船了,不造船,造船工人就不再重要了。
所谓的光荣下岗到底是什么,之前老田并不理解,如今有了切身的体会,下
岗是什么,33岁的 老工人 老田当年的理解就是,一个为工厂为社会服务了
很多年的工人,在一夜之间就被工厂抛弃了,被社会抛弃了,被彻底地抛弃了。
你每天不需要工作,你无所事事,月底你没有地方领薪水,你没有任何收入,你
不再享有任何的福利,你不敢生病,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发烧感冒,你一下子成了
没人要,没人管的孤魂野鬼。形象一点说,老田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路上
好好走着,一直好好地,可是就是那么一下子掉进了一口深井里,井壁全是青苔,
井水很深,不擅长的老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使劲想爬出井,可是井壁很滑溜,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真的很无助,他很恐惧,他害怕永远被人间遗弃
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狱里。
那天的噩运并没结束,老田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婆不在家,只有三岁的儿子
在屋子里满屋子疯跑没人管没人顾。老田的老婆是广州纺织厂的女工,那段日子,
她也在放长假,她应该在家的。厂里的效益比船舶机械厂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时
候上班有时候又没事做,月底工资有时候只能拿一半,有时候干脆就停发了。纺
织厂一样是苟延残喘的一个老国企,老田老婆下岗恐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老田跟老婆结婚两年多了,他老婆老家汕头农村,老田和老婆的感情说不上
太好,当然也说不上不好,当年其实他们交往时间并不长,认识还没到半年,两
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就稀里糊涂吃了禁果,他老婆是大着肚子嫁给他的。老田
记得那个时候,他老婆是纺织厂在汕头招工的时候从农村招来的,她的漂亮在厂
子里算是出了名的,但是土气,看见广州什么都新鲜,都喜欢,当时结婚的时候,
人家都说老田真的是捡到一个宝贝。
儿子出世之后,老田开始跟人家说的那个捡到的宝贝不大合拍了,漂亮的农
村姑娘开始没了对大城市的新鲜感,见过了所谓的大世面之后,她开始埋怨自己
每个月只能挣几百块钱的修船的男人,在家乡的时候,人们都说广州遍地是金子,
而自己嫁的男人显然就是广州最没本事捡不到金子那一位。老田的老婆特别眼红
一样住在职工宿舍楼对门的邻居赵斌,两年前人家还跟自己的男人一样撅着屁股
在船架子上刷油漆,一个月拿着那点可怜兮兮的工资,后来人家卖了两年服装,
抖起来了,有时候顺着人家开的门就能看见人家的客厅上彩电,冰箱,音响…。,
而自己家里的家具电器提都不敢提,有时候炒菜的时候,厨房跟对门的厨房正好
挨着,她总能闻得到油爆大虾,爆炒海螃蟹的味道,而自己和男人平时就是放开
吃顿鸡肉的日子都能用手指数得出来。老田的老婆从来都是毫无顾忌地在老田面
前表示出对赵斌的好感。
这个老田并不特别难受,事实就是这样,社会变了,胆子大的人总是吃饱喝
足,农村出来的老婆眼红人家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自己除了会修船真的没什么
别的本事,真像赵斌这样穿州过府倒腾东西做生意,自己还真没那个胆色也没那
个能耐,其实那个时候有个国企工作的老田真有点君子固贫的意思,吃饱穿暖对
他来说真的足够了。说真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老婆会不辞而别,跟着那个
叫做赵斌的男邻居远走高飞了,她跟自己还有个三岁的儿子,而赵斌也有老婆,
老婆还给她生了个刚满周岁的女儿。
老田是在厨房的餐桌上看见老婆留下的字条的。字条上大致的意思就是,她
跟赵斌去挣钱了,孩子要老田照顾好,不必去找她,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做生意
………。说真的,老田那天一下子觉得全身的血涌到了脑袋上,脑袋就像要炸开
了一样肿胀得难受,他的左手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老田的左手抖啊就这么抖了
半辈子都治不好,而且还将继续抖下去,什么手术,什么针灸,什么西医中医他
都试过,没用,这病根怕就是那天落下的。
老田那天晚上哆里哆嗦给儿子做饭,伺候儿子睡玩觉,自己倒没了睡意,他
就那么坐在客厅里等,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老婆已经跟隔壁的
男邻居去 做生意 去了,老田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再回头了,可是潜意识里他仍
然在盼着门外有清脆的钥匙响,然后就是那种悉悉索索的开门的声音,就像过去
每一次老婆加班的时候,他就在家里做好饭菜,哄着嗷嗷叫的儿子,等着老婆那
个熟悉的亲切的从房门外面传来的开门声音那样,那是一种家的感觉,亲切而又
温馨的感觉。
当心一天的太阳透过纱窗照进屋子,照得老田脸上发烫的时候,一天一夜没
睡,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大,满头头发乱糟糟的,还穿着工作服没洗过澡的老田
才意识到,自己等了晚上的老婆不是在厂里加班,她不会再回来了。都说一日夫
妻百日恩,三年的夫妻又该是多少日恩?应该是十万九千五百日恩,说走就走的
老婆真的把婚姻当成了恩了吗?老田第一次觉得三年的婚姻就像做场大梦一样,
或者比大梦还要不靠谱。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少了个女人,少了那种特有的女人
的体味,屋子就不能叫做家了。下岗了,老婆跑了,孩子小,以后的日子怎么个
过法,老田想都不敢去想。
老田没去汕头老婆娘家去找过老婆,一天一夜加上一个上午没睡觉,老田算
是想透想通了,一个女人能狠心扔下男人和嗷嗷叫的几岁大的儿子跟人家去 做
生意 ,她就没打算会让男人找得到,即便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人在心不在,
兴许以后哪天人家又跟邻居 去旅游 呢,强扭的瓜到底不是甜的。老田那天下
午带了儿子沿着珠江边走了一下午。珠江的水很浑浊,那天有些浪,上游吹来的
暖风把水汽和一股子难闻的腥臭难闻的气味吹到岸上来。小的时候老田读课本,
美丽的珠江,清澈洁净的江水,江面上漂着花的清香………美丽的东西那只存在
于想象和文学作品中,老田的婚姻和珠江印象一样,只是看上去,感觉很美而已,
其中的滋味怕比柚子皮还要苦涩千倍,那天如果不是蹦蹦跳跳的儿子在提醒老田
要活下去,照顾好他,老田真的想从江边跳出去,被社会抛弃了,被自己女人抛
弃了,他真希望像江里的塑料袋白色泡沫饭盒那些垃圾一样跟着滔滔的江水一起
奔向大海,奔向另一个世界。
不能死,那就得想法子活,刚下岗那年,老田家的日子最苦,拉扯还不懂事
的小田,还得到处找事情做糊口。广州是个大地方,老田没学历,除了修船什么
都不会,岁数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小,找事做太难了。最苦的时候,老田跟着民工
一起在广州站帮人家卸货,咬着牙扛包裹,扛一个晚上,腰都直不起来,才挣一
百块钱。有时候社会上总在说农民的穷困,其实中国最穷困的不是农民,而是像
那个时候的老田这样的下岗工人,他们是城市里的贫民,他们没有土地,没有工
作,没有任何收入的来源,而他们生活的地方却是高消费的大城市,他们才是地
地道道的赤贫一族。97年老田托朋友在白云路菜市场找到一个卖菜的摊位,修
船工才踏踏实实做起了正经的营生,告别了城市贫民的生活。
老田菜摊子开张的第一天,其实挺尴尬的,他发现,自己菜摊子正对面摆鸡
肉摊子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正对门带着自己老婆去 做生意 的赵斌的老
婆阿玲。老田没想到,印象中赵斌家挺富裕的,他离家后的短短还没到两年时间,
女人已经到了在菜市场抛头露面卖鸡肉的境地。后来老田才知道赵斌离开家的时
候跟自己老婆离开家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征兆,一样只留下一张纸条,一样根本
没考虑老婆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个过法。赵斌的老婆阿玲长得不如老田的老婆那
么美,身子有点单薄,赵斌日子活乏之后就让她辞了饼干厂的工作。阿玲看上去
也绝对不算丑,可能她不怎么打扮自己,老田的印象中她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
日子过得很低调,话不怎么多的女人。
老田一开始怨恨这个女人,自己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她男人给拆散了,老
田怪她没看好自己的男人,让他来勾搭自己的老婆。后来日子长了,这点怨恨也
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自己都觉得可笑,其实这件事阿玲并没什么责任,看不好自
己的男人?老田自己个不是也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自己老婆
这个蛋………这点怨恨是愚蠢的,如今两个人都是没了伴侣苦苦在撑着一个家,
一样每天白天在这个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里孤零零地守着小小的摊子。老田觉得老
天爷一定是在跟老田家和老赵家开玩笑,赵斌勾搭着自己的老婆去 做生意 去
了,而如今自己却在跟人家的老婆面对面做货真价实的真生意,而且是朝夕相处。
老田不知道阿玲为什么不另外找个男人嫁了,拖个一岁的女儿,没有积蓄,
一个女人家的日子可比老田难多了。每天菜市场老田和阿玲基本上都是同时收的
摊子,一起回的家,阿玲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走,两个人没打过招呼,更没聊过
什么,两个人都是那么孤零零的,老田在阿玲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有时候他甚
至欣赏这个情敌的女人,是个好女人啊,跟自己一样,只是看错了人。
老田的菜摊生意还可以,可是阿玲的鸡肉摊子生意却很冷清,阿玲生性有点
腼腆,摆摊子却不会招呼客人,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根木头桩子。老田
看不下去了,有时候不忙,他就替她吆喝一嗓子,清远的土鸡,佛山的乳鸽……
…。人心都是肉长的,多深的感情都是像滴水一样,一滴一滴地聚成一滩水,一
江水,集成爱之海洋。阿玲对老田的好感,应该是做生意过程中的那一点点感激
开始的,当然这种感激是伴着一点回报的,老田上厕所的时候不用吭声,阿玲就
会帮着照看他的摊子,或者早上给女儿和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多做一大份给老田带
上。慢慢的,两个人中午结伴回家做饭,两个人傍晚一起收摊回家,人在苦的时
候寒冷的时候,总是能够互相依偎着取暖,后来老田觉得他和阿玲之间的点点滴
滴的好感未必就是爱,那个或许只是两个沦落人之间的相互怜惜罢了。
老田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天他十点钟的时候才从外面回家,他看见阿玲一
个人在楼道那里搬煤气罐,老田估计她是刚去灌煤气了,慢慢的一罐煤气,瘦弱
的阿玲还真是没本事把它弄上五楼。天黑了,阿玲可能是找不到能干重活的农民
工帮忙,就是有,阿玲也未必舍得花那几块钱,女儿小,用钱出多了。楼道里进
进出出的男人竟然没一个帮她一把,谁也不愿意跟被男人抛弃的这个可怜的女人
沾上一点边,怕闲话。老田过去了,二话不说,扛上煤气罐蹬蹬蹬就扛上了五楼。
往后有重的家伙,就言语一声,就住对面,有事通个气,别一个人使劲,
毁了腰身,白天怎么做活呢。 老田在阿玲家厨房轻轻放下煤气罐,又帮阿玲把
煤气接上安好,尽管做了多少年的邻居了,赵斌和阿玲的家,老田还是头一次进
来。别的地方他不清楚,大厅上阿玲弄得干干净净的,一年多了竟然跟赵斌走的
那年他在门外头看见的厅上摆设一样,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好像一点都没改变
过。那天他想走的时候,阿玲拉了他一把。
田哥,别急着走,我给你做个夜宵吃再走。 那天晚上,老田有点迟疑,
但是还是留下了。
阿玲家没什么东西,只有一点河粉,和一点白天卖剩的鸡脖子鸡头,还有几
颗生菜,阿玲就炒了一大锅河粉,也不讲究,河粉鸡脖子鸡头还有生菜叶子都下
到锅里爆炒。阿玲在厨房里炒河粉,炒油,鸡肉的香味特别诱人,当然除了食物
的香味,老田的情敌赵斌的房子里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那就是女人的味道,香
甜,诱人,让人充满幻想,这种香气老田已经久违多时了。老田克制自己,他逗
着阿玲那个刚满三岁的女儿,哄她去睡觉。
阿玲的炒的河粉很多,整整一大盘。她跟老田一起在厨房坐着吃那一大盘炒
河粉,两个人都不吭声,气氛莫名其妙地沉闷了起来。吃了一会阿玲才想起来该
给老田弄瓶啤酒,家里没男人了,没备着啤酒,白酒倒是有几瓶,都是赵斌以前
留下的。阿玲给老田倒满了一杯白酒,老田也给她倒了一杯。
田哥,我不喝酒。 阿玲推辞。
陪我喝点吧,就喝一点。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就是一一小口一一
小口地泯着白酒,吃那盘像大杂烩般的河粉,他们那天胃口很好,那盘炒河粉竟
然被吃个干干净净,就连那些鸡头鸡脖子都啃掉了。阿玲的脸红扑扑的,老田觉
得女人脸红的时候特别美,就像二月里娇嫩的花儿一样,她特别能够打乱男人心
里那根情感的琴弦。老田告别阿玲回家,就在他要开门的那一刹那,就那么一刹
那,心跳突然加速,心扑通扑通直跳,就好像要从心口蹦出来一样,他很冲动,
那一刻他的JJ莫名其妙地硬邦邦勃起了。他像个野兽一样,一把抓住送他的阿
玲,紧紧地抱着她,吻她,他的手伸到阿玲的背后去,他脱掉阿玲的乳罩。然后
扒掉她的T恤衫,阿玲一开始在剧烈地反抗,但是奇怪的是她没叫没喊,只是在
挣扎,可是老田的手很有力把她抓得紧紧的,她挣扎不开,慢慢地,她也不去做
徒劳的挣扎了,慢慢得她开始迎合老田。老田抱着她,走到房间里,关上门。
那年老田和阿玲都是三十几的人了,已婚,男和女的身体对他们来说已经没
什么神秘可言了。该抚摸哪里,该亲吻哪里,该怎么刺激,该怎么配合刺激,老
田和阿玲都能互相做得到位。阿玲有点瘦弱,乳房也不大,屁股只是微微的翘起,
像个中学生一样,有时候不得不赞美造物的神奇,丰腴的女人有丰硕之美,而瘦
弱的女人同样有别样的美感,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玲珑的,令人怜惜的,质朴
原始之美。不知道是老田真的喜欢阿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经一年多没碰
过女人的身子了,那天他真的是兴致勃发,他从阿玲的头发根一直亲吻她的脚趾
头,他的手一直在隔着阿玲的内裤给她抚弄,他有节奏感地刺激着她的阴蒂,节
奏带着棉质内裤带来那种棉纺品那种特有的表面摩擦快感,阿玲的下体很快就流
水了,野百合也有春天,禁欲已久的瘦弱女人一样有无穷的欲望。
老田没有想到的是,那晚上他没能脱下阿玲那条沾满淫水的棉内裤。老田真
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始终守住那个对女人来说是最后的底线,她到底是为谁守
住那条底线。
田哥,那里不行,田哥,别,那里真的不行。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
啊。 田哥,我是姓赵娶进来的老婆,尽管他不是个东西,可是我还是他的女
人,他可以做到扔下老婆孩子跟别的女人走了,可是我做不到跟别的男人做那种
事,田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那里不能。 你还想着那个男人,他……
… 田哥,我就想问问姓赵的,他还要不要我这个女人了,我就想问这一句,
如果他说不要了,田哥,等他回来,我跟他离了,我就跟你走,我全部都是你的。
田哥,你要真想要,我用嘴给你弄,一样很舒服的。 老天爷安排的事就是
这么讽刺,那天晚上,老田喝了赵斌的酒,躺在他的床上,睡了他的女人,而两
年前赵斌一样是带着他的老婆去做了 生意.住在市船舶机械厂职工宿舍楼对门
的两对邻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换了妻。当然这种事实意义上的换妻,老田完完
全全是吃亏的一方,自己的老婆整个跟人家走了,而人家的老婆却不完全是属于
自己的,薄薄的一层棉质内裤隔断的不仅仅是性的完全融合,也是情感上的交融,
阿玲心里还是装着姓赵的那个男人。女人的心,男人可能一辈子也猜不懂,老田
可以在阿玲的身上做任何事情,可以抚摸包括她身上包括阴部之内的部位,她可
以给他口交,可以吞下他的精液,她甚至让他肛交,可是她就是拒绝真正的交合,
这个女人总是固执地坚守这最后一道防线,一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防线。
老田没有想到他和阿玲的这种口交肛交加上爱抚的虚假性生活会从97年一
直过下去,薄薄的一层内裤,尽管无数次的情不自禁老田几乎突破了阿玲的那道
所谓的最后防线,但是他始终还是没能脱下来。老田可以理解阿玲做法,可是如
果赵斌一直不回来呢,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都不回来的话,难道两个人就
这么过着虚假的性生活一辈子?
三个月之后,老田和阿玲住到了一起,阿玲家一个女人带着个不懂事的小女
孩,的确需要一个男人作为依靠的支柱,而老田家两个爷们也同样需要一个女人
操持家业。老田和赵斌的换妻在当时市船舶机械厂轰动一时,成了人家茶余饭后
的人们话题,或者说笑柄,两个男人就这么互相睡了对方的老婆。这无形给老田
和阿玲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压力,好在这种压力很快就消散了,因为那年市船舶机
械厂彻底破产了,从职工到厂长都跟老田一样成了下岗工人。没了工资,没了福
利,没了生活的稳定感,谁也没有心思去看别人换妻的热闹了,自己家里揭不开
锅饿肚子的感觉是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