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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翼图卷宗-6
第八章 愤怒的小姐
酒宴继续着,大约半个时辰后,马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把古藤唤到身旁,喝道:「今晚之酒宴,一是为迪拿祭司、蓝郁馨大帅辞行,二是我马云的孙女艾莲要与血玛的古藤订婚——」
「爷爷,我好不容易回来参加宴会,你竟然要我嫁给这个矮子?」
从贵族小姐中,窜出一位高挑的美丽少女,她显得野性娇艳,也显得异常愤慨,冲到古藤身前,比他还高出四五公分,指着他的鼻子怒叱:「我不管他是谁,他就是配不起我!别以为会带兵杀人很了不起,世间男人都懂得带兵杀人,他有哪点比别的男人优秀,值得你们如此地捧他?要给我找老公,也得找个比我高的!姑姐不论他的脸相普通,就他这身高,与我搭配吗?我拒绝!」
「你直接说『拒绝』多好,说那么多也不嫌累。」
古藤平静地道出这句,转首朝马云道:「大祭司,我不想因我之事,坏了宴会的气氛,可否准许我出外走走?」
马云怀着歉意地道:「也好,你出外逛逛,等我劝劝艾莲。」
「谢谢大祭司,古藤失礼了。」
古藤朝马云鞠躬完毕,转身走向宴厅大门,兰若幽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后……
「主人,你别生气,幽幽觉得你很高大~」出了宴厅,兰若幽打破沉默。
古藤道:「那是因为你生得矮。」
「幽幽还在长身体的,以后也会长高呢。」
兰若幽不服气地道。
「等你长高之后,你便觉得我矮了。」
「不~,主人在幽幽的心中,永远都是最高大的男孩。」
「你不必如此执着,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借口出来透透气,里面太热。」
古藤回首朝她淡然一笑,道:「她都没有你漂亮,不是么?」
兰若幽羞羞地点头,嗔语道:「如果是在以前,幽幽也是公主~」「走吧,我们逛大祭司的城堡,但愿别迷路。」
「主人以前没到过大祭司家吗?」
「以前都在血玛,或者别的地方,后来终于来到霸都,却成为战犯游街示众……」
「幽幽听说主人杀了一个村庄的人~」「应该是两个的,那是相邻的两个村庄,其中一个村庄对另一个村庄发动战争,我率兵平乱,如果只杀发动战争的那个村庄,我不用做牢,但我把两个村庄的士兵和村民全部杀了。审问的时候,他们问我为何屠杀无辜村民,你猜我怎么回答?」
古藤终于愿意跟兰若幽稍稍地提起他的往事。
兰若幽傻傻地问:「怎么回答?」
古藤简单地道出两个字:「该杀。」
「主人~」兰若幽急步两步,扯着古藤的衣衫,「不管主人有多坏,幽幽都跟着主人。」
「我八岁便杀人,杀的是一个贵族的公子,他那时十二岁左右。我记得,那天跟四姐、五妹上街,走在巷道时,窜出几个家伙,围着四姐和五妹,说些恶心的话,还出手撩四姐的裙子,有个家伙抢了五妹的竹剑。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我,抽出腰间的小刀,冲上去就插刺,小刀从他的背穿透他的心脏,那些家伙吓得跑了,我也吓得不知所措,四姐和五妹就哭……」
古藤折入一个拐角,驻停下来,伸手摘了路旁花树上的叶子,又把叶子弹了出去……
「人的生命,比薄薄的树叶,还要脆弱。树叶离开树枝,依然保持一段时间的青绿,但人若失去血液,生命很快便结束。凭着家族的强势,我自然不会有事。然而自从那件事之后,四姐和五妹出去玩,都不让我跟在后面。后来杀的人多了,也就习惯血液在眼前流淌,习惯看别人痛苦、听别人悲呜、让别人死亡……但四姐和五妹,也越来越憎恶我。」
「主人~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因为想说了。」
古藤继续前走,折转好几个拐角,看见前面的人工竹林有亮光,猜测是林中亭阁,便直直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到那里坐一会吧,那里安静、清凉。」
主仆俩走入竹林,听得异样的声响,古藤迟疑一会,示意兰若幽放轻脚步,继续前行一段,果然是林中阁亭,但那里已经有人:一个赤裸的艳妇和三个赤裸的猛男。
但见强壮英俊的半人马男,用长达三十二公分的马鞭抽插艳妇的菊道,而艳妇跪在虎尾男身上,虎男正用长达二十七公分的、茎身长满肉凸的虎鞭由下而上的抽插她的阴户,旁边还站着一个粗壮的黑男,他的阴茎也长达二十五公分……
古藤悄悄转身返回,兰若幽大气不敢透地跟着。
直到离开竹林,兰若幽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主人,那些人是谁?」
「马云大祭司的正妻,及她的三个性奴。」
「她不怕大祭司捉奸吗?」
「是大祭司给她找的性奴。我在监狱的时候,碰到一个犯人,他曾给大祭司提供性奴。但这事外人很少知道,你我装作没看见。她很爱大祭司,那些性奴只是她的性欲工具,一旦她用腻,便会杀掉,从不留活口;并非是怕他们传出去,而是大祭司夫人不允许睡过她的男人活在世上,这也是大祭司不介意她跟性奴做爱的缘故。虽然大祭司那方面也很强,可是他终究是人类,比不得兽人和一些天赋猛男,所以找性奴满足妻子。」
兰若幽听罢,不敢置信地道:「大祭司的胸襟真宽广,若是主人的话~」「我怎么了?」
古藤反应性地问道。
「五叔,我找你哩。」
玛尔敏的声音响起,古藤不等兰若幽回答,便迎了过去,道:「玛尔敏,你不在宴会,出来找我有事吗?」
「我吃饱就出来了,宴会那些男奴和女奴做爱,我看着不舒服。」
玛尔敏抱住古藤的手腕,轻轻地摇着,继续说道:「五叔,艾莲是你的未婚妻了,你还要我表姐吗?」
古藤不答反问:「艾莲同意订婚?」
「她瞧不起五叔,肯定不会同意。大祭司坚持要她嫁给你,她也没办法,最后哭着跑出来。」
玛尔敏畏着古藤的臂胳,轻轻地呢喃:「我最初看到五叔的时候,也觉得五叔不够好。可是经过表姐那事,加上得知五叔是暗狱战王,而且平时五叔都这么温柔安静,我觉得五叔比其他的男孩都好呢。五叔生得也不是难看,身高也不算矮,她偏偏说五叔又矮又丑,我听着很生气。五叔你别要她了,把表姐抢回来,表姐是喜欢五叔的……」
「嗯,五叔把你表姐抢回来。」
古藤应承,搂着她的腰儿,沿着黑暗的廊道,漫不经心地走着。
「以后我选丈夫,也找个像五叔这样的,虽然其貌扬,但安静而有力量。在五叔身边,感觉好安全。我不喜欢爸爸那种自命风流的,也不喜欢三叔那种鲁莽的,四叔那种没责任感的也不喜欢,六叔比我还像小孩子,太伯稳重却没有五叔的尖锐,我觉得五叔比他们都好,安静却不木讷,强大而内敛,霸道又冷静,也很聪明……总之,五叔是最好的。」
玛尔敏把所有的优点都强加到古藤身上,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五叔真的那么好,也不会至今没有情人。」
「明天我给你介绍情人,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些女奴中,便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她们也在里面跟男奴性爱呢。在鲁古城,八岁的女孩也有结婚的,虽然结了婚不一定做那种事~,五叔,你瞧瞧我,比四姐小两个月,可是我比她生得高呢。」
玛尔敏骄傲地道。
她的确比玛尔娇高些,大约有一百五十公分,体态也比玛尔娇丰满……
古藤祝福道:「你们以后要个个生得高挑漂亮,五叔参加你们婚礼的时候,脸面也有光彩,逢人便说,这美丽的新娘是我的侄女。」
「五叔好会哄女孩的。」
「我说真心话罢了。」
古藤伸手上来抚摸她的细发,静然片刻,道:「玛尔敏,你回去找爷爷奶奶吧,我要离开祭司家了。」
玛尔敏惊讶地道:「五叔,你要不辞而别吗?」
「大祭司知道我的性格,我心里不高兴了,是不想多说话的。」
「我以为五叔没有生气呢~」「在爸妈面前,被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指着鼻尖叫骂,心里哪会舒服?这付身体是爸妈给的,她在他们面前辱骂我,等于辱骂他们。若非她是大祭司的孙女,他们怕早把她轰出去了。凯希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很安静的,嗯,像你这般的安静,她低着脸,不时地看我,我也不时地看她,但我那时候,都不敢太靠近她,怕她发觉我的病,发觉我的不正常……那时她刚十二岁,好美丽的小女孩,好想抱她亲亲,那时。」
「五叔,我也是十二岁,我像当年的凯希表姐吗?」
「你不像,但很美丽,像她一样的美……」
「五叔,我和你玩订婚吧,你可以抱我亲亲。我是你的侄女,你亲亲我的额头~」玛尔敏在黑暗中仰起她美丽的脸儿。
古藤很自然地俯首下来,轻吻她柔嫩的额头,抬首便道:「五叔明天到霸武学院,到南泽之前,想看看你四姑和五姑。她们虽然不愿意看到我,但我出来了,总得到她们面前露露脸,也算是我的一翻心意。兰若幽,走吧!」
「五叔,我送你到门口。」
玛尔敏依然搂着古藤的臂腕。
「也好~」玛尔敏把古藤送走古藤,转身刚走几步,看见艾莲怒忿地冲来。
「古藤跑了多久?」
「五叔刚出去~」「铮!」
艾莲抽剑出鞘,风也似的窜出去。
「艾莲,你疯啦?」
玛尔敏惊得紧追……「五叔~小心!」
听到玛尔敏的呼唤,古藤转身把兰若幽扯到自己背后。
黑暗中,剑光迅闪,他没有反应过来,胸膛便被削中五剑。他急忙退入兰若幽的念魂罩里,却见艾莲在外面劈刺几剑,无法破开防护罩,她转身便刺向追过来的玛尔敏。
古藤怒急攻心,射出防护罩,岂知艾莲回首又刺,斯林格列家的「光速斩」速度之快,是此刻的他难以躲避的,胸膛已中一剑,虽然未刺中心脏,却也从他的胸穿透他的背!
「古藤,传言说你多聪明,但我看你很愚蠢,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刺杀玛尔敏?我只是要引你从保护罩里出来,你果然中计……」
「五叔~」玛尔敏看见艾莲的剑穿透古藤的胸膛,愕然顿语,凝神施以念缚,咽语:「五叔,快跑,你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想跑?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吗?你若是活着,我便要嫁给你,我不想被别人耻笑一辈子。」
艾莲转首一瞪玛尔敏,不屑地道:「玛尔敏,凭你十界念魂,想用战缚束缚我?做梦!」
劲气四射,艾莲以她的九限血魄,冲激玛尔敏的十界念魂……
「艾莲,你太野了,似乎从未怕过~」「我怕谁,也不会怕你这矮子,徒有虚名!」
艾莲冲破念魂,抽剑又刺,却又一次被玛尔敏的念魂束缚,她再一次冲开战缚,挥剑转刺玛尔敏,「我先伤了你这小妮,看你如何捣乱……」
剑尖忽然被一只强壮的手握住,「铛!」
钢剑断成两半,艾莲被古藤一脚踹得倒退,她再次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朝他砍劈过来,他把手中的剑尖投掷出去。
在她闪避的瞬间,他的肌肉突然强化,身体如箭般前射,左拳轰在艾莲握剑的右手,左膝撞踢她的小腹,把她撞得飞起,他紧跟而上,右拳再给她的腹部连续两次重击,轰打得她的血魂护劲碎散,但听得声声痛叫,他的拳头如风般的落在她的身体,任凭她的血魄如何护身,也被轰打得没还手的余地……
砰!艾莲的身体重重地落地,古藤扑到她的身上,「啪啪……」,连续给她四个耳光,回手抽出腰间的匕首,举刀刺落她的喉咙——「五叔,不要!呜~!她是大祭司的孙女……」
古藤的匕首插落石彻地板,就插在艾莲的脖子旁边,刀刃几乎碰触到她的肌肤!
玛尔敏跪到艾莲跪腹,从背后搂住古藤,咽道:「五叔~,我没受伤,你别杀她。」
「若是平时的我,一拳把你打爆。你似乎忘了,男人并非靠身高压倒女人;当我骑在你身上,你便是我胯下的贱货~女人!」
古藤从石板中抽刀出来,刀背划过她的脸颊,摇晃着站立,转身搭手到玛尔敏和兰若幽的肩膀,「玛尔敏,你跟五叔离开吧,五叔回去找凯希,她才是我的未婚妻。」
「五叔,你前天才受过伤,如今又伤成这般,要不要告诉爷爷奶奶?」
「不要把事情闹大,五叔能够挺过来的,一直都这么挺过来……兰若幽,身上带有金币吗?」
「出门时带了五枚金币,其余的都留在原来的旅馆。」
「扶到我住进最近的旅馆,我需要一缸凉水。这血继续流的话,我真的被那贱货杀死~」古藤虚弱地说着,后面的艾莲起身冲回祭司府,他道:「我们走快些,她若唤来帮手,我只得杀了她。虽然会拖累家族,令血玛处于刀口上,但我既已临死,顾不得那么多。五叔便是这般的人,玛尔敏,你还觉得五叔好吗?」
「五叔最好,五叔最好~」玛尔妮咽语呢喃,「可是,五叔不能够因为我,杀大祭司的孙女……」
「你是五叔的侄女,她却与五叔没任何关系,不是么?」
「艾莲是五叔的未婚妻~」「那是大祭司的一厢情愿罢了。」
古藤望着暗淡的前路,叹道:「五叔烧杀掠夺、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什么都敢做。从最初的极度恐慌,到如今的无所畏惧,经历了太多,对一切看得淡。唯独内心深处的躁动,越来越浓。也许是因为牢狱坐得不安稳……」
「五叔,你别说话,都在吐血~」「可能是五叔曾经饮的血太多。」
「古藤,你等等~」后面传来女声,古藤没有回首,只是发问:「兰若幽,多少人?」
「两个。艾莲,刚才喝酒的美妇爱瑙……」
「但愿二哥别怪我~」古藤平静地道,言语却含了浓浓的杀意。
「古藤,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我是赎魂念者。」
爱瑙喊道。
艾莲也发话,声音有些硬咽:「那个~古藤,我叫小姑来给你疗伤……」
「真应该感谢你……」
古藤话未说完,头脸一垂,没了言语。
美妇到达,把手往古藤的胸口一探,惊道:「他的肌骨本已受伤,如今又被重创,失血太多,得赶紧包扎治疗,你们把他抱回去。算了,还是我来抱,都是小女孩……」
兰若幽推开美妇爱瑙,冷冷地道:「别碰我的主人,他的命比谁都硬,不需要你来救。玛尔敏小姐,前面有旅馆,我们赶紧进去吧。主人需要一缸凉水,这是他说的。我是她的女奴,我只听他的话。你要相信我,我比你了解主人!」
第九章 赎魂念者
木制的大圆浴缸里,浮飘鲜红的腥血。
四女的目光注视古藤,他依然昏死未醒。
虽然半夜扶着个「血人」敲响旅馆的门,令侍者和主管都感诧异,然而但凡遇到这种情况,旅馆方面不会断然拒绝,只因他们害怕成为「悲愤的来客」的祭品;当兰若幽摊出五枚金币,说只需要一缸凉水,和一夜的住宿权,他们也没有理由不做这种特殊的生意。
何况除了「血人」古藤,其余四位都是美丽的女性,旅馆方面主观的认为,她们并非十恶不赫之辈……
「这样做真的有效吗?他被我砍了好多剑,胸前那一剑更是刺穿……」
艾莲担忧地道。
玛尔敏扭首瞪着艾莲,怒愤地低叱:「你不想嫁给五叔便不嫁,为何想把我五叔杀掉?你在宴会上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害我五叔和我爷爷奶奶脸面难堪,我们也没有出言责骂你。因为你是大祭司的孙女,我们让着你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真杀了我五叔,斯林格列家也别想好过!」
艾莲愧疚地驳语:「我怎么知道他那么不济?说什么念魂七界,连我的九限血魄都挡不住——」
「你别太嚣张,我五叔血魄八限、念魂七界,若是在平时,你岂能碰得到他?但他前日使用血魄过度,身体负苛过重,导致肌骨受伤、心灵受限,才没有挡下你的攻击。你也不想想,你们家的『光速斩』有多快……」
玛尔敏之所以知晓这些,皆因古藤和大祭司闲聊时,她也在旁边听着。
「他怎么使用血魄过度?」
艾莲似乎想了解有关古藤的更多信息。
玛尔敏忿然依旧:「我为何要告诉你?即使大祭司和我爷爷奶奶达成订婚协定,你今夜的所作所为,也别想让五叔再承认你是他的未婚妻。我五叔只有一个未婚妻,就是我的表姐凯希?烈羽。」
「我也不会承认他是我的未婚夫——」
「艾莲,你回去吧。玛尔敏小姐说得没错,若是古藤没救了,爷爷会杀了你,向血玛赔罪。这古藤的确不是高大俊美的少年,但仅仅他血玛的身份和神奇的人生经历,便足以配得上任何女性。他是血玛的战童,是翼图大陆最年轻的上慰,也是翼图大陆破天荒的、最年幼的战犯,还是霸都神秘的暗狱战王……」
「他是~暗狱战王?」
艾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玛尔敏也惊问:「爱瑙夫人,你怎么知晓五叔是暗狱战王?」
「酒宴时,我看见古藤,觉得他其貌普普,便猜到艾莲不可能喜欢他,欲劝父亲别进行这次联姻,但他说古藤绝对配得起艾莲,于是稍微提到这些事。」
「他是天生的念魂者,十三岁已是念魂八界之临界,入狱之后,被迫参与监狱的生死角斗,放弃念魂的修习,苦练格斗体术,成为传说中的『血念并体者』,也称为『血念双修者』。他是少见的格斗系中,最为罕见的肌骨血斗士!但他的体质不适合修练血魄……或许,他选择最难修习、最为痛苦的『肌骨』,当时只是单纯地想强化他的体格。」
「艾莲,虽然他体貌普通,虽然他如今是平民,但他是你爷爷和圣君都重视的孩子。你们九岁的时候,或者连死人都不敢看,他已经践踏着满地尸体前行,看似文弱却强大得残酷。他就是一个踩着别人的鲜血和尸体,成长起来的男孩,或者说男人!哪怕你父亲在他面前,也得跟他称兄道弟,那些不纯粹是客套话——」
「你还是乖乖听话,安份地做他的未婚妻吧。我想他也不会娶你,最终会跟你爷爷摊明。你爷爷不会听你的话,却会听他的请求。」
艾莲听罢,怒道:「我不是被摆来弄去的棋子,我不服——」
「姑姑也不想服,但姑姑还是服了命运的安排。回去吧,姑姑留在这里,应该可以帮忙,但你只会碍事。」
爱瑙说得明白,不留情面地驱赶艾莲。
「姑姑,若他死了,我是不是要守寡?」
「你不会守寡,因为你会被杀。」
「我害怕守寡,请姑姑救活他——」
艾莲说罢,转身离开。
兰若幽跟随出去,锁门后回转,伸手入血水里,轻摸古藤的胸膛,感觉伤口已愈合,又把手伸到他的鼻尖,探知他的气息平稳,她无力地坐倒在湿渍的地板,哭咽一声:「主人果然是不会死的~」玛尔敏听她如此一说,也软倒在地哽泣。
两女的衣服,因为扶抱古藤进浴缸,已经全湿,——她们也不在乎地板的潮湿。
爱瑙伸手进浴缸,摸到愈合的伤口,惊讶片刻,幽叹一声,踏入浴缸,抱他于怀……
玛尔敏惊道:「爱瑙夫人,你为何抱我五叔?」
爱瑙解释道:「他的伤口虽然恢复,但连续两次过度使用血魄,超出他的身体负苛,若不予以治疗,起码要卧床四五天,想要完全恢复,至少得一个月。艾莲也说了,我是赎魂念者,且是念魂五界,只要没有外伤的情况下,能够令他清醒后,便完全地康复。」
所谓的赎魂念者,取的是「救赎」的意思,凡一切修习治疗系念魂的人,统称为「赎魂念者」。这是一种辅助念魂,能够以自身的念魂对身体内部所受到的伤害,进行疗治和重修,也能够救赎和补充念魂者崩溃的精神力量。但所有的赎魂念者,都不能够治疗外伤——因此,外伤的冶疗,必须得使用药物或包扎、及手术等切实的医疗手段。
玛尔敏警惕地道:「你不会借机陷害我五叔吧?」
「你是古翼的女儿?」
爱瑙反问道。
「嗯,你认识我爸吗?」
玛尔敏诧异地道。
「他是我的初恋。」
爱瑙说得坦荡,「是我单方面爱恋,他从来没碰过我,所以你没必要敌视我。」
玛尔敏啐道:「即使你跟我爸睡过,我也不当一回事。我爸是出了名的自命风流,总是处处留情,不知勾引过多少贵妇,我三个妈妈都了解他这种性格和行为,也是瞎只眼闭只眼地看着。我身为她的女儿,才懒得管他外的情人……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五叔吗?」
「我是赎魂念者,只有救人的能力,没有杀人的能力。」
爱瑙朝玛尔敏风情地一笑,双手按于古藤的背部,闭目凝聚心灵力量,全身泛起淡红若春桃般的光彩,这种桃色的淡光缓缓地扩散、弥漫,把她和古藤笼罩在其中,看似梦幻而美丽。
修习『救赎』念魂之人甚少,能够达到念魂九界的更少,如果她所说属实,古藤的康复是可以预见的。
「我去唤侍者提水到房里,等主人好了之后,我也要洗澡洗衣服。」
兰若幽言罢,转身出去唤侍者。
半刻钟后,侍者提水上来,她让侍者把水放在屋里,便请他们出去,她锁了门,转入屏风,看见爱瑙汗水淋漓、满脸通红,她疑惑地道:「我们村里也有赎魂念者,她虽然只是念魂十界,却也不似你这般吃劲,起码我没见过她疗伤的时候,汗水淋漓、满脸通红,何况你坐在冷水里,怎么看起来你很热的样子?」
爱瑙缓缓地睁开双目,道:「如果我猜测没错,是这家伙的血液不正常,似乎像猫女的液体一般,有着淡淡的催情特质,在我施展念魂之时,渗入我的血脉……令我感觉身体燥热骚痒,我已经不想继续替他治疗。」
玛尔敏和兰若幽露出诧惊不解,最终还是兰若幽大胆地问道:「你是说,浸泡在主人的血水中,让你情欲陡升,想要跟主人做爱吗?」
「除了这个解释,我找不到别的解释。他能够自动愈合伤口,本是神奇之极,一定是他的血液的原因。你是他的女奴,可知他在床上~有什么特征?」
爱瑙呻吟道。
兰若幽稍作回忆,道:「主人做爱会做整晚,他的阴茎会变。每次射精,射出非常多,跟他做爱的女人,都喊他是射精怪物……」
玛尔敏惊问:「兰若幽,五叔跟很多女人做爱吗?」
「也不多,就三个,前面两个我有看着,第三个我没看……」
「都是妓女?」
「是~是的。」
兰若幽也只能够如此回答。
玛尔敏哀叹:「五叔真悲哀,老找妓女寻求慰藉,从来没睡过干净的女孩和良家……」
「不行了,我好想~」爱瑙停止施展念魂,踏出浴缸,出去提了两桶清水进来,抱桶往头上慢慢地浇灌,如此一会,她道:「我猜测得没错,果然是他的血液问题。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两三天后应该能够恢复。就这样吧,我先回去。」
兰若幽拦住她,道:「你说过要让主人立刻恢复,如今想中途而废?」
爱瑙道:「帮他治疗,我也会消耗念魂,现在有些疲惫,明天再过来吧。」
「我只听你说,经过你的念疗,主人会立刻恢复,但他现在没有清醒。」
兰若幽坚持道,她跟随古藤几天,似乎已经学得他的「固执」。
「你好美,我的女儿也没有你这般美丽,如何做了女奴?」
爱瑙凝视兰若幽的小脸,心中暗赞她对主人的忠诚之外,口中也说出对她容颜的赞美之语,「好吧,你让我休息一会,我再继续把他完全治疗。唉,从来没听说过,血液里有某些奇异特质的家伙……」
「主人被称为怪胎,但我觉得主人是个神奇的人。」
兰若幽道。
「能够浸于水中,恢复身体的外伤,便证明他的神奇。所以遇到刚才的情况,我才往他的血液方面猜想,因为猫女的体液也有如此的特性,而我是浸泡在他的血液中,若是出现异常,只能够是他的血液所致。」
爱瑙撩拔半湿的长发,爱了爱两个小女孩,道:「玛尔敏小姐,你在祭司学院吧?我女儿也在祭司学院,她今年十四岁,比你大两岁……」
兰若幽道:「你貌似二十三岁的模样,怎么有个十四岁的女儿?」
爱瑙微笑道:「我今年三十三岁,十八岁结婚的,十九岁生了女儿。你见过古藤的母亲的,她真实年龄五十八岁,生育那么多儿女,有些儿女比她还显老呢,然而她也是二十七八样子,甚至还要年轻些,你如何解释?翼图大陆,自从八百年前那次天灾之后,便出现许多的神奇,可惜这种神奇渐渐地恢复平淡。」
玛尔敏骄傲地道:「你说得没错,奶奶真的好年轻,我都不好意思叫她做奶奶,偏偏她就是我的奶奶。我爸是她生出来的,她却比我爸还显年轻!我希望以后到了奶奶的年龄,也能够像她那般青春。」
爱瑙由衷地道:「也只有你奶奶生得出古藤这般神奇的孩子,你奶奶是翼图大陆神奇的女性之一。」
兰若幽道:「可以了吗?请继续给我的主人疗伤!」
「嗯,他应该很快醒转。」
爱瑙本想把古藤抱出浴缸,但兰若幽不准许(她知道古藤依赖水份)她只得重新踏入浴缸,心想也就「忍耐」一会,不会有任何问题……
桃色的念魂萦绕中,古藤缓缓睁开双目,看见玛尔敏和兰若幽惊喜的表情,他道:「爱瑙夫人在我后面吧?」
玛尔敏欣喜地点头,喜极而泣地道:「嗯嗯~爱瑙夫人替五叔疗伤。」
古藤站了起来,胯间物事不但硬挺,且呈黑紫、血胀如筋,已是变异状态,虽然看似不粗长,却狰狞凶悍。在爱瑙的惊愕中,他面对着她,坐到浴缸中,闷哼一声「太躁动」,便双手捧着爱瑙桃红的春脸,不经她的同意,吻住她的红唇……
玛尔敏看得眼睛瞪圆,她始料不及的是,平时安静弱势的五叔,清醒之后,一语未发便强吻爱瑙,而且还伸手解爱瑙的衣扣,——五叔真的好色耶!
爱瑙被突吻,挣扎激烈,但她的力量远不及他,且因情欲侵袭,体软身酥,无法脱身。
「五叔,爱瑙对你有恩,你别侵犯她~」玛尔敏起身劝阻。
古藤退首回来,把衣衫半裸的爱瑙紧抱于怀,扭首看了一眼玛尔敏,转首轻吻爱瑙的嘴唇,呼吸浓重地道:「我曾说,我会强迫女人,你还记得吧?我知道你是大祭司的女儿,也是安东尼大帅的小妾,但你今晚陪我吧。」
「五叔,你~」玛尔敏欲语还休。
古藤继续脱除爱瑙的衣衫,直到他把她的上衣全部褪光,她也没有做出抗拒的动作。当他的手伸到血水中解她的裤子之时,她也伸手到水中抓住他的手,「我不能~」她悲愤地低吟。
「你能的!我吻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你能的。爱瑙夫人,一是我撕破你的裤子,二是你让我褪掉你的裤子,没有第三种选择。你的侄女的剑,插入我的胸膛,导致你我如此重遇,我想要你了。把你的身体借给我一晚~」古藤再次吻住爱瑙的湿唇,她欲拒还迎,貌似情欲真的令她渐渐地沦陷……
玛尔敏扭首轻问兰若幽,道:「五叔~,都这般对待女性?」
兰若幽点头,忽地又摇头,幽语:「我是女奴,主人的事,不便多说。」
爱瑙似已迷茫,任由古藤拥吻她。
裸露的娇体,泛着燥热的红晕,两颗钟罩型的耸乳很是胀挺,那指般大小的黑红乳头硬凸,加之红潮满脸、娇喘急促,春情溢露于外。
玛尔敏重新坐到地板,茫然喃语:「起码是个良家了~」古藤伸手出来,把手中的裤子丢到浴缸旁……
也不知是他脱的,还是爱瑙自己脱的,因为两人的手泡于血水之中,很难追究「事实的真相」。
「进了~」古藤低语一声,把爱瑙稍微提抱,看似在血水中,已经校准她的某处……
爱瑙虽然情欲异生,却是理智清醒,听得他如此一说,她猛地推开他,「我不能!」
古藤再次把她抱入怀中,又是一声「进了?」
「我不能……」
「进了!」
「嗯喔~」爱瑙轻吟,艳脸贴到他的肩膀,双手伸出手面,轻轻地拥住他的背,「我拒绝过你的。就这一次,以后别扰我~!别怪我的侄女,对待她好些,她是个好女孩,别让她伤心……」
「爱瑙夫人,你跟我五叔做爱?」
玛尔敏惊叫,她很难理解,爱瑙如此便屈服于古藤的「淫威」。
「做了。」
爱瑙在古藤的肩膀扭脸过来,望着两个女孩,怨道:「你们看着他把我奸淫却不阻止,如今他的目的已达,你们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兰若幽起身,扶起玛尔敏,道:「玛尔敏小姐,我们到屏风外面吧。」
两个女孩出去,爱瑙从古藤的肩颈抬首,双手捧着他的脸,颤语:「你是进入我身体的第二个男人,却是我生命中,最陌生的男孩。我今晚从你,因为我燥热的身心,期待男人的进入,也因为我并不讨厌你……」
玛尔敏默默地坐在桌旁,听着撩人的喘呼和呻吟,双目瞪着兰若幽。
许久,她忍不住问道:「兰若幽,五叔从来不碰你吗?」
兰若幽摇摇头,道:「主人不碰我,他觉得我只配做他的女奴……」
「你也不算真正的女奴,因为你是没有档案的。我爸把你从南泽带回来,直接赠给五叔,如果你离开五叔,你也是自由的平民,但在五叔身边,你则是女奴。你生得这么纯美,我很奇怪,为何我爸也没有碰你?」
玛尔敏怀疑地道。
兰若幽道:「古翼上将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他一路上迷倒好多贵妇小姐,到哪里都有女人主动献身——」
「我爸就是自命风流,四处留情,却不强迫女性;三叔比我爸更色,三天两头跑妓院,他喜欢砸钱搞女人,从来不强迫良家;四叔很专情也很无情,抛弃妻子去陪外面的情人;大伯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六叔像小孩、爱玩闹。但他们都不强迫女性,偏偏出了个强迫女性的五叔。」
玛尔敏对家族中的六个长辈,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的年龄虽幼小,心智却很早熟,说话处事比玛尔娇不知成熟多少倍!
「但强迫得好温柔,仿佛理所当然似的,爱瑙夫人都拒绝不了……」
「应该是主人血液的催情的缘故吧?」
「不是的,即使五叔的血液,具有催情效用,也只是增添性爱的快感,并没有迷失她的心智。你也看到了,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完全可以从浴缸里出来,她没抗拒到最后,只因她不想抗拒。五叔搞了安东尼大帅的小妾,若是被知晓,肯定天翻地覆!」
「主人搞的女人,每一个被泄露奸情,都会天翻地覆呢。」
兰若幽暗叹。
从玛尔莎、到芬罗妮、(略去宁雨不算)再到爱瑙,哪个不是会引发大风波的女性?
玛尔敏不知兰若幽心中所想,她见兰若幽沉默,好奇地问道:「如果给你重新选择,你是选择做我爸的女奴,还是继续想做五叔的女奴?我很想知道,你对我爸,有没有动心过?」
「没有的。」
兰若幽肯定地回答,继而解释道:「你爸和你大伯征战我们村庄,把我们打败,把我的族人都押回南泽王都,我很恨你们血玛!虽然你爸生得挺拔英俊,我欣赏你爸的绅士风度,然而我不会对他动心。何况才十四岁,除了思念我的族人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但是……」
「但是什么?」
玛尔敏追问。
兰若幽看了看屏风,轻声低语:「我见到主人的时候,我不想做他的女奴,那时候我这般想,与其做他的女奴,倒不如做你爸的女奴。一路上,我都知道我要被送给『五弟』,我以为既然是古翼上将的弟弟,当然也会生得高大俊帅,谁知道主人相貌普普、性格怪怪,莫名其妙地撑着把蓝色的伞,跟在他后面都觉得丢脸。」
「悄悄告诉你哦,我看见刚出狱的五叔,也觉得五叔很逊耶,后来经过表姐那事,我突然觉得五叔也是很有魅力的男孩。『暗狱战王』更证明五叔的强大,今晚~为了救我,五叔险些杀了艾莲……我好喜欢五叔。假如他不是我的亲叔叔,我想我会爱他呢~」「从主人在洛莉杀的那一刻起,幽幽便开始相信他,决心一辈子做他的女奴……」
兰若幽说到此处,听得屏风后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叫,又听得爱瑙痛呼「痛呀~不许那里,我没做过,不许那里,啊啊啊~」,她急忙起身走过去,玛尔敏也好奇地跟随,进入屏风。
却见爱瑙双手撑抓缸沿、弯俯翘臀,古藤捧着她的股臀猛插,阴茎所出入的地方竟是她紧实的菊洞……
「出去!出去啦~啊啊!我恨你们……」
兰若幽急忙扯着玛尔敏出来,道:「主人今晚刚看到的,就用到爱瑙夫人身上,真是学以致用。」
玛尔敏莫名其妙地道:「你和五叔今晚看到什么?五叔好奇怪,怎么喜欢搞肛门?爱瑙夫人好像痛到不行,会不会流血呢?」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看仔细~」兰若幽不失幽默地道。
两个小女孩继续坐回桌旁,听着爱瑙歇斯底里的呻吟,也不知道她是痛苦还是欢乐。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面安静下来。
趴在桌上倦倦欲睡的玛尔敏,抬脸起来问兰若幽:「结束了吗?五叔做了好久!」
兰若幽正待回答,古藤抱着疲软的爱瑙出来,她急忙拿来毛巾,擦拭两人的身体。
「玛尔敏,你让旅馆另外给你一间房吧,今晚爱瑙不与你同回大祭司家了。」
古藤吩咐完毕,把爱瑙放到床上,趴到她身上,温柔地吻她的胸脯……
玛尔敏道:「五叔,我可以和兰若幽一起睡地板,我想守护五叔。」
「我不能够让侄女睡地板。兰若幽,你出去再要一间房……」
「主人,没有金币。」
「不是五枚金币吗?」
「刚才都给旅馆了。」
「一间房用得了五枚?」
「那时候情急,所以都给了。
「让他们再给一间房!」
「五叔,他们给了房,我也不去,我就要睡你的房间,而且还要睡地板!」
玛尔敏说罢,走入屏风后,轻喊:「兰若幽,把外面的水提进来更换,我们也要洗澡啦,衣服也得洗洗,晾干了明天好穿上。」
兰若幽提水进来,把浴缸里的污水倒出,换入干净的凉水,首先踏入浴缸,坐在水里脱衣。玛尔敏也依法炮制,坐到浴缸中,和兰若幽一起,搓洗脱下的衣衫。两女沐洗期间,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娇声笑语,诸如「兰若幽,你长有几根毛耶~」、「玛尔敏小姐,你还没长毛哩~」此类,貌似相处得很融洽。
半刻钟后,她们赤裸地走出来(衣服晾着哩)玛尔敏直接走到床前,道:「五叔,给我被单,我要铺地板……」
「嘘,他睡着了。」
爱瑙示意玛尔敏轻声说话。
「他明明又硬了,还插在你里面……」
「我也没料到他硬这么快,可是他插进来之后,便趴着没动过,后来就睡了。」
爱瑙轻然地侧身,推古藤仰睡在床,起身走回屏风后,不一会,穿着她的湿衣出来。
玛尔敏问道:「爱瑙夫人,你要现在离开?」
「都快黎明了,明天若是被人看见,我有脸活在世上吗?」
「我代替五叔向你道歉~」「不必了,我也没有怨恨他,只是他搞得我后面好痛。唉,不提这些,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留下来陪五叔,明天带五叔到学院呢。」
玛尔敏不假思索地回答。
爱瑙整理湿乱的长发,道:「我和你五叔之事,别向任何人提起。你是聪明的女孩,不需要我多说~走了。」
玛尔敏目送爱瑙离开,她拿了床上的被单,铺到背门(兰若幽的示意)与兰若幽一起躺下。偏偏爱睡的她,这次难以入眠,轻声呼了兰若幽,得到迷糊的两声响应,她又躺了一会,伸手摇兰若幽,「玛尔敏小姐,别推幽幽啦」,她气得娇嗔:「我睡不惯地板,我们把五叔抬到地上,到床上去睡吧?」
「女奴应该睡地板,你是小姐,你到床上去睡~」「我真的到床上睡啦?」
「我不管~」「我就跟五叔睡,光着身子跟五叔睡。」
玛尔敏表现出任性的一面,起身走到床前,犹豫一会,爬到床上,背对古藤,迷糊地睡过去。
第十章 霸武学院
肉体的纠缠,是原始的欲望之交集。明亮无遮掩的榻床,两个赤裸的人交叉相拥、缠吻,女孩右腿跨贴男孩的左臀之上,男孩的左腿横个女孩的胯腿之间,他的左手抱着女臀抚摸,胯间坚硬而白晰的阴茎,不停地刺插女孩的阴户……
这是一个干净而肥嫩的阴户,洁白如玉般的两片大阴唇,肥隆如初蒸的馒头,中间那道馅缝,细致如唇笔轻描出的痕迹,晶莹的爱液在她细微的缝隙中闪烁,圆硬的龟头磨戳她的细缝,却始终挤不入她的缝沟,倒把她的沟沿厮磨得泛红。
如此稚嫩而肥紧的阴户,是不应该被破坏的,但也是男人都想去破坏的,因此男孩一直做出「破坏」的动作。
时间在男孩的努中、也在女孩的配合中,渐渐地过去了。男孩的龟头终于把女孩细致鲜嫩的阴缝撞开,半个龟头挤入了那道湿润的嫩缝中,被两片肥隆厚实的大阴唇包裹紧紧,女孩或者因为痛了,扭动了俏臀,把他的半个龟头滑甩出去。他的双手抓住她的白股,再一次把龟头塞入她的缝沟……
「啊~疼!五叔,疼,五叔……」
女孩推开他的脸,痛苦的呻吟着。
「玛尔敏?」
古藤完全清醒,睁开双眼近距离盯着侄女,愕然惊问:「我跟你?」
「五叔,我下面~好胀喔!」
玛尔敏俏脸羞红,「你~好像进来了……」
古藤猛地坐起身,打开玛尔敏的双腿,却见嫩美的阴户依然洁白,痴然片刻之后,忽然傻笑,「没进,呵呵,五叔只是进了一小半,没有完全插入,你的处女膜还在,呵呵,还在~五叔这次没犯错。」
玛尔敏也坐起身,低首看着自己爱液莹莹的宝贝,有点遗憾地道:「被五叔插得挺痛的,我以为五叔进了,结果只是进了一点点啊!五叔,你要继续吗?刚刚你明明清醒的,却不愿意睁开眼睛,就是想寻我贞操哩!」
「胡说!五叔那时刚醒,以为你是爱瑙,所以就……」
古藤瞪着她燥红的胸脯,虽然还未完全发育,但因她生得丰腴娇嫩,那两丘隆耸也略见成形,急忙抬眼看着她的红脸,想出口责备她几句,终是没办法生气,只是轻轻地问:「你醒得比我早,为何不把我喊醒?」
「我也是刚醒的,你知道我爱睡,你把我弄疼了,我才醒的。之前,一直以为是在做梦,醒来知道是五叔,也就想,五叔既然要这样,做侄女的便成全五叔吧。可是好痛的,我就叫了出来……」
玛尔敏低首羞语,「我是比较贪睡,但遇到这种事,也会醒的,五叔你别趁机吃我豆腐,我知道的~」古藤转眼看向兰若幽,她曲着裸体睡在背门,股间那处夹隆诱人之极,「躁动!」
他低语一声,转脸问玛尔敏:「你怎么跑到我床上睡?」
「五叔,很痛的~」玛尔敏答非所问,她始终没有抬首……
古藤下了床,直接走进屏风后,往冷水里一泡,好一会,从浴缸出来,拿了三人的衣服,走到床前,选了自己的衣裤穿上,道:「玛尔敏,把衣服穿上。咳,门背装睡那个,若不赶紧起来穿衣,我把你踢出门外……」
「主人,幽幽来了。」
兰若幽急忙爬起来,冲到床前捡了她的衣裤,迅速地穿上。
玛尔敏也开始穿衣,问道:「五叔,你为何老是说躁动?」
「因为躁动。」
古藤随口应答。
兰若幽解释道:「主人说躁动的时候,就是他想做爱了。」
「五叔很色哩。」
玛尔敏圆眸眨着坏坏的调皮,比玛尔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人穿着装完毕,兰若幽道:「主人,我没带伞呢。」
「叫旅馆帮忙买一把……」
「身上没有钱。」
「五个金币,找回十个银币,还是合情合理的。」
古藤率先走出,玛尔敏朝兰若幽挤挤眼,细声道:「五叔想跟我做爱哩……」
回到原来的旅馆,取了金币和商票,换回原来的伞,购买了三匹便马,赶往席洛西南,至黄昏时分,踏入学院区域,古藤把马便宜倒卖了,就近入店一间豪华旅馆的套间,进房第一时间躺到床上,道:「今晚先在这里睡了,明天再到学院。」
玛尔敏道:「五叔,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睡吗?有两间房耶~」「你回学院去。」
古藤断然拒绝。
玛尔敏嘟嘟嘴,直接爬伏到古藤身上,亲吻着他的嘴唇,哀求道:「五叔,我都是你的人了,让我在这里睡嘛。」
「你不是~」「五叔~你对我做了过份的事情,却要如此伤我的心。」
玛尔敏见古藤不拒绝她的亲昵动作,心里莫名的欢喜,重重地吻了他的嘴唇,誓言道:「我喜欢五叔,因为五叔没因今天的事而骂我,也没有跟我说对不起。五叔,是个很有魄力的男人,敢作敢当,做了也不后悔……」
「兰若幽,把商票给玛尔敏。」
古藤打断她的话,却惹恼了玛尔敏,「五叔,为何给我商票?我不是妓女,呜呜~五叔……」
「玛尔娇说你很会管理钱财,那三百金币的商票,我暂时用不着,你帮我收着吧。」
古藤显得很相信玛尔敏。
玛尔敏静痴地盯着古藤,如此片刻,她道:「大概没有多少个男人,睡了侄女之后,能够像五叔这般平静吧?」
古藤淡然而笑,举手抚摸玛尔敏的金发,道:「你没因五叔过份的行为而受伤,五叔已感欣慰。你的年龄还小,那些事情过去便算了,五叔不做你的男人,不是五叔不想,而是不能够!叔叔始终是叔叔……」
玛尔敏茫然地点头,轻轻地伏在他的胸膛,呢喃道:「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五叔都要像这样疼我……」
「嗯,五叔疼你。」
古藤答应。
兰若幽取出商票,玛尔敏拿到手中,仔细地看了一会,折迭好收入口袋,然后仰躺下来,枕着古藤的臂弯,呢喃道:「在五叔身边,感觉好幸福。好想告诉别人,我差一点点,就变成五叔的小情人。但五叔始终是五叔,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情人或丈夫,所以我还是打算给五叔介绍情人,免得五叔都把钱送给妓女。」
「五叔有你凯希表姐的,你的那些小家伙同学,还是别让她们来烦五叔……」
「你瞧不起小女孩吗?所有的女人,以前都是小女孩。」
「五叔困了,你回去吧。」
古藤不想跟她扯辩,催促她回学院。
玛尔敏便问:「五叔明天到我们学院上课吗?」
古藤回答:「你们学院,已经去过。明天我到霸武学院,想见见你四姑和五姑。」
「好的,放学后,我们到霸武学院找你。再见,五叔!」
「再见~」玛尔敏离开后,古藤看了看兰若幽,道:「你到另一间房睡吧,我现在是有钱的平民,可以给你提供一张睡床……」
「谢谢主人!唔,主人~今晚要女人么?」
兰若幽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没有女人,我会睡不着觉?」
古藤低声反问。
「主人有了女人,就会不睡觉~」「你装哑巴,会比较好。」
古藤双腿抬上,挪正身体,「别吵我了,睡醒之后,吃宵夜去。」
「主人好睡。」
古藤和兰若幽走在晨光中。霸武学院,并非他曾经的梦想,但一路走来,他觉得霸武学院比祭司学院活跃许多,处处都可以看见晨起练功的少年男女。兰若幽替他撑着伞,像对情侣扶伞散步,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却也叫路过的学生多看几眼,只因兰若幽太美丽。
「主人,如果你不进监狱的话,在学院里应该会过得很快乐,也会有很多朋友……」
「我在监狱也有很多朋友!对了,我不是让你装哑巴吗?」
古藤看了兰若幽一眼,叹道:「初见你时,多么美好,都不说话,可怜兮兮。早知你如此多话,我便不要你了。」
「主人,幽幽是挺可怜~」古藤不答语,继续前行。
看见有个强壮的虎尾男教导学生刀术,兰若幽的嘴巴又痒:「主人,你能够打赢那个虎男老师吗?」
「打不赢~」正在此时,那个虎男朝古藤喝喊:「大清早的,你不勤加练习,却跟女孩谈情说爱,以后如何效忠王国?」
「很烦。」
古藤急走几步,远离爱管闲事的教师,走到学院南角的某处园林,便吩咐兰若幽收了伞,他坐到树荫之下,道:「在这里等待下课吧,外面的对打,像玩儿似的,看着很没劲,伤我的眼睛。」
兰若幽坐到他身旁,道:「幽幽觉得很好看~」「别靠我太近,躁动。」
古藤示意兰若幽离他远些。
兰若幽不依地道:「主人,你总说躁动。我一直跟在主人身边,也没见主人真的对我躁动……」
「我对你免疫,才让你跟着。」
古藤闭起双目,道:「你四处找找,捉个家伙过来引路。」
「如果有男生搔扰我呢?」
「懂得如何装聋作哑吗?」
「懂得。」
兰若幽诚实地回答,拿着伞离开了。
古藤继续躺靠在树干,过了一会,听到轻的脚步声,却并非兰若幽的,他也没有睁开双目,继续他的「安静」。一会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这种安静,却听得女声冷叱:「你来作何?出去!」
「你听我解释,昨晚我只是喝多了,才跟她上床……再说,你我相恋两个月,你都不让我碰,我也是个男人,偶尔也要发泄。我向你发誓,以后绝对不碰别的女人,假如这是你希望的~」「我希望你尽快从我眼前消失,别逼我变得更无情。」
「我不逼你,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向你道歉,我真心爱你的。」
男人落寞的脚步声,响起、消失……
古藤没想到大清早的,碰见恋人吵嘴。他偷偷地睁开眼睛瞄了瞄,却是那天在茶馆遇到的白发美女,而此时她也正在看他,结果目光相触,他只得礼貌性地朝她笑笑,然后正脸「装死」。
脚步声越来越近,「你是在跟踪我吗?怎么我到哪里都见得到你?」
美女似乎记得古藤!
「你没来之前,我已在这里,是否也可以说你是在跟踪我?」
「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美少女的问题真多。
「听到,没看到。」
古藤干脆倒头躺到草地,闭目问道:「你想杀人灭口?」
「我憎恨杀人!」
「我喜欢杀人。」
美女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
古藤由此至终没有睁开眼睛,直到兰若幽领着玛尔勃回来,他道:「玛尔勃,带我去见四姑。」
支开玛尔勃和兰若幽,古藤按照玛尔勃的指示,朝学院西北的教学殿堂走去。
玛尔勃告诉他,古素毕业后留校当助教,所教的是美术。然而他总觉得「美术」与霸武学院格格不入,但无论是霸武学院还是祭司学院,都设有这种「艺术」课程,自然也有它们存在的理由吧。
古藤进入教室时,教师还没有到达,他把伞放在椅子旁边,默默地等待着——他五年未见的四姐。
学生们陆续到达,有美丽的贵族小姐,也有俊美的贵族公子,更有雄壮的兽族少年男女……
这种课程属于兴趣课,好比学校团体一般,并不分年龄,有兴趣的都可以过来听课;当然,若是没有兴趣,也可以选择远离。从今日到达的学生来看,霸武学院似乎也有很多学生热爱「美术」。古藤心里便欣慰地想:看来四姐所教的,并非冷门课程。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娇柔的声音从右边传来,他转脸看了看,是个美丽的黄种女孩,她穿着短至膝盖的蓝裙,上身穿着洁白的紧身装,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但胸脯耸起蛮高的。
「可以。」
古藤礼貌地回复她,见她坐好,他道:「你很喜欢美术?」
「喜欢啊,难道你不喜欢?」
「我不是霸武学院的学生,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找谁?」
「你们的老师,古素?血玛。」
「嘻~很多男生都是冲着古素老师而来的,他们不喜欢美术,但只要是古素老师上课,他们就会蜂捅而至。冷艳的古素老师,不知迷倒多少男生,也获得很多女生的崇拜,女生们都想获得古素老师的冷艳气质,可以煞倒一大片男生哩。你是祭司学院的学生吧?」
「算是吧。」
古藤习惯用固有方式、甚至固定的话语,回答一些毋须有的问题。
美少女笑道:「看来你很迷恋古素老师哦,你也想娶古素老师吧?」
「不想。」
古藤诚实地回答,他不可能娶自己的姐姐……
「怎么可能?」
少女瞪着一双黑眸,「那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看看她而已。」
古藤说话之际,学生喧哗起来,却见一个至美而冷媚的黄种女孩走入教室,他认出这是他的四姐古素,她几乎跟五年前一模一样,似乎仍然是十七岁,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女性的风情。
「同学们,今天讲述裸体艺术中的『力量和美』,请大家打开教本……」
古藤发觉,所有的学生都有课本,他却只有一把伞——当然没必要在课堂中打开。
他静静地看着古素,但她到底说了什么,他是没听进去的。
「绘画的艺术」,与他没多少关联,他懂得的只是「杀人的艺术」。
但他知道,他的四姐,不喜欢他的「艺术」……
古素的讲述,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催眠。
他真的在姐姐的课堂上睡着了!
「艾~喂!」
旁边的美少女轻戳他的肩膀,他于是清醒了,「那些男生要做模特呢,原来今天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在古素老师面前当模特。」
古藤举眼看去,但见教室前面列出五个裸体学生:牛角男、虎尾男、半人马男、黑男和白男。
「怎么没有我们黄种男性上去?」
古藤疑惑地道。
「丢脸呐!你瞧瞧上面那些男生,勃起的生殖器多雄壮,我们黄种人的男孩,没有多少是粗长的。如果你不怕丢脸,可以上去跟他们比比……」
女孩无所顾忌地道,「但我看你这付身体,也看不出什么力量。」
古藤苦笑,正想回她话,却听得牛角男生炫耀地道:「古素老师,你瞧瞧我这身体,强壮如牛……」
「他本来就是牛!」
女孩又在古藤耳边嘀咕一句。
「……再看这男性的特征,如同战场上的长枪,威猛而杀意腾腾!」
牛角男高举三十多公分粗长的生殖器,硬是把其余四男比了下去,但半人马不服气地驳道:「若非我的藏在下面,举得比你还要高!」
「我的肉棒上生长着最具力量的刺凸……」
「我黑得耀眼!」
「我白得~有性格……」
白男脸红耳赤地争辩。——假如有个黄种男孩在上面,怕会说:我「黄」得够浪漫吧。
古藤对这种闹剧不感兴趣,转首对黄种美少女说道:「我先离开,等会下课,你帮我把这伞交给你的老师。」
女孩诧异地看他,细声地道:「你跟古素老师认识吧?没有别的话要交代吗?」
古藤想了一会,道:「假如她愿意问起,你跟她说……」
他凑嘴到女孩耳边,轻声交代一句,便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古素老师,有个奇怪的男孩找你哩。」
女孩没有等到下课,她心中非常好奇……
古素冷眸看过来,声调清柔地道:「千娇?狄波,他在哪里?」
「刚才中途离开那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呢。」
千娇拿起古藤的蓝伞……
古藤的身影一闪,到达千娇身旁,抢过千娇手中的伞,动容地道:「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要我对你说,『虽然你不想看到我,但我来过了,姐……』,他要我这般说的~」「今天的课到此为止,老师有事情要出办。」
古素拿着蓝伞,追了出去。
千娇愣然道:「难道他是古素老师的情人?」
「原来古素老师喜欢姐弟恋,我们有希望了!」
第十一章 玛尔莎的威胁
古藤循着树荫行走,没有了伞,他反而走得快了许多,——阳光真够毒辣啊!他想找兰若幽,但想到有玛尔勃照顾兰若幽,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加之兰若幽的小女孩心性,怕也想跟随玛尔勃逛逛学院,因此他想先到学院外面买把小伞。
本来他想接着去找五妹古情,但想想算了,古情比古素更憎恨他——因为古情觉得,他当初之所以杀人,完全是因为她引起的,所以她憎他,也讨厌她自己。看了古素,他便不想见古情了。她们都过得心情愉悦,何必破坏她们美好的心情呢?
「五弟?」
古藤停住脚步,缓缓地转首,平静地看着追上来的古素,微笑道:「四姐,你能找来,我很高兴。」
「你忘了你的伞。」
古素把伞递给他,退离他几步,道:「撑着吧,免得又犯病。」
古藤从她后退的举动,猜测她未清楚他的「变化」,他道:「四姐,我可以接触女孩,你能够陪我走一程吗?」
古素冶艳的黑眸凝视他,「人不可能改变他天生的特性……」
「哲理不能够诠释所有的人生,绘画也不能够定型所有影像。」
古藤走前几步,举手触摸古素的脸,「很多年前,便想抚摸四姐这张冷若冰霜的脸,想知道是否有温度,如今终于可以感触,原来是如此的温润。」
「原谅四姐没有去接你,只因四姐不想看到你……」
「为何最后还是过来看我?」
「你终是我的弟弟,都来到姐姐面前,静静地偷看姐姐,哪能忍心让你那么的离开?」
古素撩了撩发刘海,不经意地拔开古藤的手,似乎也想不经意地抹去眼眶中的湿意,然而那湿意是越擦抹越浓重的,「别这般抚摸姐姐的脸,学生们看到会误以为你是我的情人……」
「四姐有情人了吗?」
古藤落手下手,转身撑伞缓行。
古素急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回答道:「我没想过那些事~」古藤叹道:「四姐也要像二姐那般讨厌男人?」
「我只是懒得去想,并非像二姐那般讨厌。你见到二姐了吗?」
「二姐没有过来接我,她向来不出屋的,得回家才能够看见她。过些天,我和三哥前往南泽贩买奴隶,可能会回家几天,四姐有什么话要对二姐说吗?我知道你和二姐非常要好,但二姐她不讨厌我。」
古藤望着前方,感觉到很多目光集中过来,他淡然漠视之,继续说道:「四姐却是讨厌我的;五妹更加的不愿意看到我,所以我决定不见她呢。她应该把那不愉快的记忆遗忘了,不能够因为我的出现,忽然又令她记起。」
「你在牢里过得好吗?」
古素不正面讨论古藤的话题,关切地询问他的牢狱生活。
古藤道:「谈不上好与坏,只要能够活着,与家人见面,便是好结果。」
「以后都跟随三哥经商吧,你的性格不适合领兵打仗,因为你经常错对不分。」
古素接过他手中的伞,「男孩子打伞很奇怪,四姐帮你撑伞。其实我以前并非很讨厌你,毕竟你是我弟弟,那次杀人也是为了帮助五妹。只是你不分对错地把村民都杀了,四姐觉得你无可救药……唉。你和三叔经商便好,起码手中没有执着杀人的权利。」
「四姐~」古藤欲语却休,沉默好一会,接语道:「战争的事情,四姐你也不懂,不要跟我谈论那些。像我不懂得美术,我也不会和你谈美术。我来这里,只因你是我的四姐,我的家人,我单纯来看你。若是你依然讨厌我,依然不能够原谅我,则我也不能够说你什么,因为那些都是你的权利。然而,我也有追求,也有我的生活态度,那是属于我的人生和欲望,你无权干涉。」
「但你的追求和你的生活态度,都是错误的……」
「在我看来,你站在一群裸男面前,赞美他们的生殖器,也是一种错误,且极端的可笑。」
姐弟俩的谈话出现了「裂缝」,开始一种不融洽的气氛。
「我后悔追过来找你,因为你没有任何改变!」
「我变了,只是你心中的『我』,没有改变罢了。」
「五弟,你回去吧,四姐没办法陪你走下去~」古素转身欲走,古藤抓住她的嫩手,「四姐,你忘了把伞还给我。」
「哪来的无耻之徒,竟敢抓白素老师的手?」
一声怒喝传来,古藤感到有劲气砍至他的手腕,他转身伸出右手抓住砍落的手掌,抬眼一看,却是一名高大雄俊的黑发白男青年。
青年没料到古藤能够接住他蕴含暗劲的「手刀」,怒道:「你是何人?为何牵古素老师的手?」
「雷杰欧,他是老师的弟弟。」
古素回答了他。
古藤得知他的名字,发觉他生得果然有些像弗凯罗,便松开了他的手,道:「四姐,他是你的追求者,还是你的情人?」
「你是~古藤?」
雷杰欧惊然而问。
「是的,前天我刚到你们家……」
「原来是古藤上慰。」
雷杰欧又把手伸过来握住古藤的手,怒容转笑,道:「很高兴见到你,刚才险些误会你。听说你和我妹订婚,今天由我请客,我们庆祝一翻。」
「雷杰欧先生,庆祝有的是时间,我现在想跟四姐说些私话,可否请你让出私人空间?」
古藤礼貌性地「逐客」。
雷杰欧没有生气,松开了古藤的手,道:「你们姐弟俩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五弟,谢谢你帮我把他支开,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烦。明知道我对他没意思,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仿佛他是我的情人一般,每次哪个男性,欲图接近我,他都要出来吓唬别人。你~怎么能够接住他的掌刀?」
古素等雷杰欧离开后,说了如斯一翻话。
「八限血魄的掌刀,我还是承受得起的。四姐,陪我走走吧,以前都是跟在四姐的后面,从来没像这般牵手走过,如今可以这么做,这便是我的改变。」
古藤依然握着姐姐的手儿,右手接过她左手的伞,「我刚才发现一处很幽静的园林,这种上课的时段,应该没有学生在那里,四姐便陪我走到那个地方,然后我在那里等玛尔勃她们。」
古素冷调轻叹:「好吧!我以前也想这般牵你的手出去玩,因为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是妈妈最后的孩子,四姐一直都想好好地疼爱你,可是你那时候不能够让四姐靠近……」
古藤和古素,重回刚才那片园林,因为他与玛尔勃约好,假如走散的话,便到这里聚首。
走入园林深处,古藤仍然没有松开古素的话,古素也没有声言离开。本是同父同母的姐弟俩,多年来首次牵着手游玩,两人都刻意避免再谈某些敏感的话题,古素只说些与美术相关的话题,古藤听不懂,但他认真地听着……
经过一座假山前,两人放缓脚步、面面相觑:假山后面竟然传出玛尔莎叱骂——「混蛋!我与你只是一夜情,你竟然敢到学院里找我?」
「玛尔莎小姐,自从那晚之后,我时刻都想你,多次想过来找你,但终于是忍住了。前些日子看到你的家人,让我更加的想念你,所以今天老早便过来找你,向你坦白我对你的思慕之情。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
古藤感觉这片园林,应该起个园名:爱的告白之林。
为何他两次来到这里,两次都遇到男人向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告白呢?
这次竟然是他的侄女玛尔莎和一夜情某男!
「玛尔莎,真是不知收敛,四处招惹男人。」
古素低声冷责,转脸朝古藤道:「五弟,我们离开吧,被她看见我们,大家都感尴尬。」
「我说过,事后你我没关系。若再找我,便杀了你!」
玛尔莎显然很愤怒。
「你不是说我让你很疯狂吗?那晚你在我底下,不知道有多享受……」
「姑奶奶享受性爱,不代表姑奶奶喜欢你!你~敢放肆?」
铮!利剑似已出鞘,古素惊得掠飞过去,但见玛尔莎衣衫不整地立在当场,愕然地看着地上:血泊之中,一具半人马男的尸身抽搐着,他那颗俊美的人头在滚动,马腹之下那根马鞭伸出老长……
「玛尔莎,你在学院杀人?」
古素也被此场景震惊得不知所措,只能够机械性地冷问出这句。
玛尔莎看到古藤,丢掉手中的剑,扑到古藤怀中,慌得哭诉:「五叔,呜~五叔!他要强奸我,他要强奸我~」古藤轻拥着她,侧首看了看那颗人头,认出这半人马,是大祭马的妻子之宠奴,猜测他便是玛尔莎曾经所说的「人马帅哥」,他淡然道:「别害怕,你没有杀人,只是宰了匹不识趣的贱马。」
古素冷叱道:「五弟,半人马也是人,并非一匹马……」
古藤不理会古素的叱责,轻声问道:「玛尔莎,你怎么把他带到这里?」
「我与他,在某次贵族酒宴相遇,和他好过一次,你知道的~。虽然我很风骚,喜欢跟男人做爱,可是那得我愿意,但我不愿跟他做第二次。他以为我被他搞得欲仙欲死,似乎把我征服了,突然找过来,要跟我梅开二度。我把他引到这里,想跟他好好讲明白,他不听我的,强迫我和他性交,我怒得一剑把他砍了。呜呜,他是个贵族,他的家族会追根究底……」
「他不是贵族,他只是耶洛芬?安卡的性奴之一,那次酒宴,他应该是偷跑出去,装扮成贵族的模样。」
古藤说出事实和猜测。
玛尔莎慌道:「他是大祭司妻子的男奴,不是~更严重吗?五叔,帮帮我~」「你到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古素也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处理侄女惹出的祸。
古藤轻轻推开玛尔莎,道:「把他埋了,化为土壤,一切消解。」
古素冷语啐道:「五弟,你说得倒轻松,这里埋个半人马,岂是那么容易?挖坑都要挖很久。」
玛尔莎咽道:「三个人一起挖,应该能够快些,但是,四姑加我,只有两把剑……」
古藤前走几步,出脚踹地面,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那地面便裂开又深又长的土坑,他转身走到血泊中,出脚把半人马尸身踹入土坑,接着又把半人马的人头踢到坑中。
然后走到较远处,踹踢某棵树木的根部之土,把土壤踹得松飞,双手抱起树木,走回坑前,重重地把树根插入土坑,把半人马的尸身插撞成肉酱,「如此腐烂得快些~」,便急速地出脚,把周围的松土以脚劲踹推入土坑……
迅速地把树木植好之后,他回到愕立当场的两女身前,看着脚下石板上的血液,道:「血液比较麻烦,唉,随便处理算了,即使被发现,大祭司也不会在乎,倒是学院方面会引起些无聊的臆测。」
说罢,他拿起玛尔莎的脸,插入石板缝中,把其中一块石板撬起,用剑在石板空出的土坑挖出个细洞,再到草地上,以剑挖出一片连着草根的土,抱过来蹲在血泊中,用这块「草土」把温热的血液推进土洞里。这个过程花的时间,比他埋葬尸体的时间还要长两三倍。
最后,他把石板还原,跳到假山的池水中,浇水出来,把石板上的泥土和血迹冲洗到石路旁的青草里。
「过了今天,谁走到这里,都不会察觉。除非有人对新植的树木好奇,但为了好奇而去挖树出来研究的,怕是少之又少。」
古藤做得自然,也说得自然,他从石池里走出来,接过玛尔莎手中的伞,转眼看着古素,道:「四姐,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所做的,但很多时候,我们没得选择。」
「你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事情,都如此的冷酷沉静吗?你又是何时变成血斗士?」
古素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一切,能够问出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四姐,我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个杀了人,在你们面前吓得颤哭的小男孩……」
「玛尔莎,你陪五叔吧,四姑先离开。以后别乱找男人~!二姐说得没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古素说罢,转身走离。
「四姑,我答应你,以后我很专情,不乱找男人。」
玛尔莎擦了擦眼泪,「因为我找到了想要的男人~」她看着古藤,说出了这样的话。
古藤却只是注视着古素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从他的眼帘消失,他提起剑到草丛中抹擦一阵,回来又把剑放到池水里捣洗干净,把剑递还给玛尔莎,道:「你也离开吧,我在这里等玛尔勃和兰若幽。」
玛尔莎收剑回鞘,缠着古藤的臂胳,道:「五叔,刚才我都吓得慌了,若非五叔到来,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我是第一次~杀人,我当时很愤怒,抽出剑就削砍他的脑袋……五叔,你让我感觉好安全,以前的男人,都没给我的这种安全感。这些天总想念五叔,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我总想五叔呢。以前我都不想男人的,做完爱之后就算了。五叔,我可能爱上你了,真正的爱上!」
古藤跟她有个肉体关系,也不怕把话说得直白:「五叔不是猛男,没有粗长的生殖器,你爱五叔干嘛?错误地做过一次就好,别把五叔当男人看。」
「但是~五叔真的好男人!虽然没有粗长的肉棒,性能力却好强的,那晚射了我五次,整晚折腾我,我很满足。然而我不是喜欢五叔在床上那股劲儿,我喜欢的,是平时的五叔,平淡而安静的,却能够给予我安全感的五叔,也喜欢五叔突然的霸道和残酷。五叔,我想跟你做爱……」
玛尔莎见四处无人,侧首亲吻古藤的嘴角,「我永远做五叔的妓女~」「大姐,你也在这里啊,你怎么遇到五叔的?」
玛尔勃意外地叫喊,但见她和兰若幽跑了过来。
玛尔莎看到她背后的巨剑,惊道:「三妹,你换剑了?看起来好漂亮……」
「是五叔给我的,值一百金币呢。」
「五叔有那么多钱?」
「你不知道五叔赢了一千多金币吗?」
玛尔勃把「公主给的金币」也算进去,「四妹没有把五叔赢钱的事情告诉你?」
玛尔莎忿道:「她怎么可能告诉我?她都怕我抢五叔的钱用,——你为何也不告诉我?」
「我让四妹转告你,而且我们平时也找不见你……」
「五叔,我也要值一百金币的巨剑。」
玛尔莎转首朝古藤撒娇,「你不能够厚彼薄此,我可是你的大侄女。给我钱,我自己去买~」玛尔勃道:「五叔赢钱的本,都是我给的哦,所以五叔给我买了把好剑。」
玛尔莎道:「那是因为我让你去陪五叔,你才能够把钱借给五叔,也是有我的功劳的。」
玛尔勃不想跟玛尔莎争辩,她朝古藤问道:「五叔,等会你要去哪里?跟我一起上课吗?」
「五叔和我要处理些事情,晚上我们再找你们会合。」
玛尔莎首先替古藤回答,看了看兰若幽,又道:「三妹,你带着小女奴去上课。」
玛尔勃拒绝道:「我拒绝带着她,一堆色男过来搭讪,应付得我头疼。」
玛尔莎暗掐古藤的腰,古藤只得说道:「玛尔勃,我和玛尔莎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麻烦你帮忙照顾兰若幽。」
「五叔,她遇事都装聋作哑,都得我帮她说话,很烦的。」
「你也可以装聋作哑……」
「唉,那你和大姐记得过来找我们。」
玛尔勃屈服,转身瞪了一眼兰若幽,道:「等会我把你的脸抹黑,长得这么水灵,只会招蜂引蝶……」
「什么事情?」
两女离开后,古藤问玛尔莎。
「五叔,我刚才便想问,你怎么是血斗士?难道那晚你在床上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的第一个女人是谁?赶紧招供!」
玛尔莎只差没把剑横在古藤的脖上逼问……
「无聊的问题,五叔不回答。」
「不问便不问,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今天把这性奴杀了,忽然好想惩罚那个迷奸我的老师,你能够帮我吗?」
玛尔莎神情认真地道。
古藤转首平静地凝望她,道:「杀了他?」
玛尔莎摇摇头,道:「只是惩罚他,没必要杀他。」
「杀了他比较干脆。」
「五叔!」
玛尔莎怒嗔,「你要吃醋,也得有个分寸。」
古藤翻翻白眼,叹道:「这醋是你强加给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你吃醋……」
「我要你说为我而吃醋!」
「不说。」
「说!否则把我们做爱的事情,告诉我们的家人~你说是不说?」
「我吃醋了。」
古藤只得屈服于她的「淫威」。
玛尔莎靠脸到他的肩膀,幽言:「如果五叔真的会为我吃醋,该有多好啊!可惜我知道五叔不会因我而吃醋,因为我在五叔的心中,只是『妓女』和『侄女』两个身份,是吗?」
古藤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要五叔如何惩罚那个老师?」
「他的妻子怀孕已有五个月,我要他看着妻子,挺着肚子和别的男人做爱,让她在他的眼前,获得高潮。」
玛尔莎冷冷地道,「他最初骗我说没有妻子,虽然我对他没感情,可是他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被骗得团团转。最近他想找我偷欢,我都拒绝。前天他又找我谈,我开出一个条件,可以跟他交欢,但我得带个男奴,他的妻子跟男奴做……」
「你想要我扮演男奴?」
古藤猜知她的计划。
「不好吗?他那怀孕的妻子,长得挺秀丽的。」
古藤拒绝道:「你找个真正的男奴去吧,五叔不想拿小鸡巴去丢脸。」
「我就要五叔去搞他的妻子,就是要五叔去!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宣布你是我的男人,你睡了我一整晚~」「去。」
古藤简单地闷出一个字。
玛尔莎欢喜地道:「五叔真好,以后我跟五叔做爱,不收五叔的钱。」
「我拿鸡巴撞墙,也不撞你那洞。」
古藤爆发的粗口文化,缘自监狱的优良传统……
(第二集完)
后记 简单声明
关于祭司,本是涉及宗教的,然而在我这书里,不会有宗教的描写,只是一个官职,相当于国师或首相之类。毕竟宗教是和政治一样性质的东西;写我们这类型的书的,一般不想涉及这种太现实的问题。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