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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生缘(十色)(全本)-31
艺色—10
其实张弛云刚刚离开大连到北戴河去追老爸的时候,邱正红就开始了她的行动。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张弛云的两个孩子给送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然后就来找王清堂。进了画室关上房门就开始脱她的衣服,等她脱的精光了,就对惊呆了的王清堂说:“你必须马上要我,必须马上让我怀孕,必须尽快把我画进另一幅《女人的天堂》。”
王清堂瞠目结舌地不知邱正红在说些什么,所以在这那里不知所措。
邱正红就说:“现在的形势是,你的爱人追她老爸去了,去向由我来操纵着;你的两个孩子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我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和你的孩子的后果;而你自己要是不乖乖地听我的摆布,我只要一喊,说是你扒光了我的衣服,警卫员就是我的警犬,他们肯定不会咬我,可是却能将你撕成碎片!”
说着,邱正红就走过来,用鹰爪一样的手臂勾住了王清堂的脖子,妖媚地说:“现在你别无选择,你要是听我的,满足我的要求,那么我也就不伤害你的爱人和孩子,我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健康;而你满足我的要求后,我就会让你们一家团聚,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幸福生活——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王清堂听了邱正红的话其实并没有过度惊讶,因为此前的许多细节都显露出了这个张弛云的继母的种种意图。
他在心里早就有这方面的预感,觉得这个张弛云的继母对自己别有用心,是出于羡慕还是出于嫉妒,是出于爱情还是出于报复,王清堂说不清楚;但邱正红想要在他身上“借种”和让她自己的**也进入永恒的油画,一定是她孜孜以求的梦想或是耿耿于怀的野心吧。现在是她的时机终于成熟了,她终于开始行动了,她终于开始下手了。
王清堂毕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毕竟有过大起大落的遭遇和生离死别的历练,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30岁了,但还妩媚艳丽风韵犹存的女人,竟然心生怜意,继而同情起她来——嫁给一个大自己30多岁的男人,一心要在家庭里建立一个稳固的、至高无上的主妇地位。
可是她没有孩子,她也就建立不了这样的地位,尤其是年龄一天天增大,她想确立地位的机会越来越少,因而,她现在表现的急切和疯狂,王清堂完全理解,甚至可怜和同情她。
但让王清堂为难的:一是他确实对张弛云产生了爱情,他决不会背叛自己所爱的妻子;二是眼前这个让自己快上她,快点儿让她怀孕的女人,辈分上让事情变得难度极大而且后果及其难缠和复杂。
然而,自己又能做怎样的选择呢?拒绝她?跟她对着干?让她把被她绑架的两个孩子给弄死?让她把自己飘摇在外的爱人张弛云给逼疯?让她撒泼将自己诬陷成一个流氓犯甚至强奸犯,然后被警犬狼狗给撕扯成碎片?
王清堂的脑子在转过这些问题之后,也就有了自己的选择,他就对**在他跟前的邱正红说:“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告诉你,我答应你的前提就是,你必须保证我爱人和孩子的人身安全,你必须保证你跟我之间的事天衣无缝,不为人知;如果你保证不了这两点,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将以死来跟你抗争。”
听了王清堂的话,邱正红就笑了,她就风情万种地在王清堂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对他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头脑有智慧的男人,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你的要求。不过,你的要求我事先就有了承诺,事后我也会完全做到。要知道,我并不是要毁掉什么,我只是要建立自己的小江山、小天下,我不会跟他人不共戴天的,只要他们让我实现我的意愿和要求。”
说到这里,邱正红竟用鲜红的舌头舔了一下王清堂的胡茬子,然后说:“你放心吧,我不但能保证你爱人和你孩子的安全健康,我还能让咱的事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一切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因为我毕竟是这家的主妇,我毕竟我将军的妻子,我有权,我有钱,我有人为我做我想要做的事;所以,你就听我的吧,我会让一切都发生,又像一切都没发生。”
说到这里,邱正红就一把抓住了王清堂的命脉:“来吧,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赶紧让我怀上孕,因为我已经跟将军说我怀上孕了,要是不马上怀上,怕是就露了馅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王清堂也就不再说什么,一切就都交给了这个阿庆嫂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的女人。
邱正红也就不再客气,上前就开始像剥玉米皮子一样扒光了王清堂的衣物,等王清堂跟她完全一样**裸了,她就推倒了完全被她征服了的王清堂,自己骑上去,尽情地压榨和攫取她所喝求的浆果,尽情地掠夺和开采她觊觎良久的矿藏,她想用最短的时间将张弛云先前多得的东西给抢夺回来,她想用最迅速的行动和最激烈的动作来缩短她跟张弛云的距离。
跟张弛云的父亲结婚十年来,她的体内第一次灌满了别的男人的液体,她的风干了的土地上头一回久旱逢甘露,她居然在兴奋的顶点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在张弛云冒失地去追她的父亲,在外耽搁的那一个多月里,邱正红就是以让王清堂给她画像,不得他人打扰为名,整天跟王清堂关在画室里,迫不及待地让王清堂上她的身。
先前还是单一的、怀孕求子的目的,后来渐渐就演化成了偷情的快慰和刺激,她几乎相当于凭空跟王清堂在画室里度了一个蜜月。发现章节有误,请到17K-进行核实!
邱正红可算是抓到了报复张弛云的机会,可算是找到了宣泄压抑多年的在张家的郁闷的出口——那是一次决堤,那是一次山洪暴发,那是一次复仇,那是一次冒险旅行。
这期间张弛云的父亲早就回到了大连,知道女儿又到南京去找自己,也知道了女儿就在南京自己的忠诚的部下那里,因为张弛云到的当天,那跟忠诚的部下就打电话通报了情况,张弛云的父亲为了给邱正红争取做模特的时间,就暗示部下多留女儿几天,并且不告诉她自己知道她在南京。
忠诚的部下就听了老首长的话,就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地找各种理由来挽留张弛云,一连看了八个样板戏再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才放虎归山地放了张弛云。
而且张弛云一上船,部下的电话就打到了大连,张弛云的父亲就赶紧通知邱正红,让她和王清堂的绘画和模特活动赶紧做战略转移,也就有了“省里专家保胎”和“丹东五龙背疗养”两个谎言的建立。
而在张弛云回到大连之前,张弛云的父亲老谋深算地将客厅里的《女人的天堂》给藏在了地下室,这样,先让女儿怀疑,再让女儿信任;同时,张弛云的父亲也觉出邱正红对这幅画的仇视,与其被她一怒之下给毁了,还不如趁他们到省里取道到丹东五龙背期间,将这幅自己心爱的画作给藏匿起来呢。
至于那对双胞胎,本来张弛云的父亲不想让他们给带到丹东,但由于邱正红执意要带,理由是孩子太小,身边一定要有个家里的女人才行为由,硬是把两个刚刚会走的孩子给带到了丹东;王清堂倒是同意这个方案,因为这样至少孩子会是自己的视线之内。
这期间其实王清堂跟邱正红还没有进行油画的布上创作阶段,而是构图起稿阶段,王清堂利用这段时间,画了大量邱正红的人体速写、素描,为将来的另一幅《女人的天堂》积累素材。
到了丹东,王清堂就停止画任何东西了,就成了两个人的一次旅游度假了。
那里的山水,那里的温泉,邱正红整天挎找王清堂的胳膊在无人的林阴小道上散步,或是找个可以**的地方,继续她的开采和掠夺。
其实在去丹东之前邱正红已经怀上了王清堂的孩子,一定是因为她空挡寂寞了十来年的**里,卵巢公主对突然来到的白马精子一见钟情,立马就将自己嫁给了它,那种闪电的、急迫的、反复的、胡乱的结合让王清堂的基因再次以双倍的数量获得了回报——发现章节有误,请到17K-进行核实!
邱正红出乎意料地也怀上了双胞胎,这也就让在后来的检查中得知这一消息的邱正红获得了双重愉悦和胜利的快感。
就连张弛云的父亲在这对龙凤胎出生的时候还说:“看到了吧,我女儿生双胞胎可不是偶然的,原来老爸就有这种潜在的能力呀!”
听了这话邱正红一定在心里骂道:“老不死的家伙,你知道什么呀,暗度陈仓地让你断了后你都不知道,还恬着脸说什么呢!”
艺色—11
真正给邱正红画《女人的天堂》,是王清堂所谓的去北京给老爸的战友画什么《将军图》,那根本就是邱正红蒙骗张弛云的一个诡秘计谋。
邱正红就在北戴河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辟了一间画室,秘密地购置了所需的油画颜料、画布、画具等等,王清堂就开始了以邱正红为模特画另一幅《女人的天堂》。谈不上灵感了,谈不上创作了,那完全是被动的、无奈的、被绑架状态下的制作而已。
“你知道,你让我怀上了孩子,意味着什么吗?”邱正红**着身体,对正在画她的王清堂说。
“意味着通奸,意味着**,意味着给将军戴绿帽子……”王清堂的内心这么回答,可是话语出口却变成了“那能意味着什么,一个育龄女人,一个有夫之妇,怀上孩子是稀松平常的事……”
“我怀孕可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人知道我是跟你怀了孩子,知道的,都是我给将军怀了孩子。这就意味着,我作为将军夫人的地位更加巩固了,如同皇上的爱妃终于怀上了皇子龙孙一样,前后的差异天壤之别。”
“可是,一旦将军知道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前后的差异比天壤之别还大吧。”王清堂的话语中,不无揶揄的成分。
“将军到死也不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除非你我也想死,把真相告诉了他,不然的话,这就是千古之谜……”邱正红似乎胸有成竹。
“如果张弛云看破这一切,你如何收场……”王清堂的话有弦外之音。
“她在我眼中,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幼稚姑娘,一是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二是她根本就没有看破这一切的慧眼智商。我敢跟你打赌,即便我真的对她说,我怀的孩子跟她怀的孩子是一个种,她翻过来会认为我是在戏弄她,是成心来气她,或是成心来侮辱她的将军父亲。所以你只管放心,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被她父亲给宠坏了,宠得只会任意行事,而从来不用脑子思考……”邱正红将张弛云贬得一无是处。
“我是说一旦她发现了真相,怎么办……”王清堂还在坚持自己的提问。
“发现了也就一切都结束了,除非将军根本就不信张弛云的话,除非将军在女儿和爱妻之间选择了我,不然,一切就都成了泡影,将军不会给大家留任何余地的……”邱正红知道后果是什么。
“如此险峻,你为什么还要他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王清堂还是跟邱正红分析利害。
“这是唯一的路,我别无选择,与其两手空空而死,还不如双手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亡,即便死了,到另一个世界,也不至于两手空空,举目无亲哪……”邱正红似乎做好了一切准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王清堂也不再问什么了,他通过跟邱正红的对话,更加深刻地了解了他所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不能轻举妄动,他一定要韬光隐晦,忍辱负重,这样才会度过难关,达到自己想要抵达的彼岸……
为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安全,为了能在满足这个饕餮的女人之后,跟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幸福团圆,王清堂画得特别刻苦和认真,不到两个月,基本就完成了,再就是等邱正红的孩子出生后再来把孩子和做了母亲的邱正红给画进去了。
后来说王清堂要到新疆去给一个将军画画,其实就是给邱正红的两个孩子画进“邱正红版”的《女人的天堂》里。这次出去作画,邱正红再要王清堂可就不是为了怀孕了,而是最后的掠夺;她知道这次是王清堂给她服的最后劳役,这之后想要要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她就加倍地在王清堂的身上攫取她想要的东西。
她恨不能将王清堂给完全吸干,完全采空,将他的最后一滴精血都给榨干,不给张弛云留下任何有用有价值的东西。可是她做不到,她没想到四十岁的王清堂有如此旺盛的体力和精力。她榨不干他,她吸不干他,她淘不空他。
她不知道她用任何手段都泯灭不了爱的质量和耐力,她不会懂得爱的力量会有多么无穷无尽的能量来供她挥霍和践踏。她经常是将自己累得几乎昏厥过去了,也没能让王清堂疲软告饶;但她就用手、用嘴、用身体的任何能用上的地方来采掘他,蹂躏他。她甚至想用通宵达旦,夜以继日来消耗他的体力和精力,从而在精神上摧毁他,战胜他直至消灭他。
然而,王清堂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站了起来,他总是在她认为不可能的时候,他让她看到了可能,他不会输在她的面前的,他要用他的爱的实力来打击她嚣张气焰,他要用坚不可摧的矗立来震慑她的八面威风。
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那是一场没有裁判的乾坤肉搏。邱正红简直都疯掉了,她本想将胯下的马快马加鞭地给跑死,没想到却将自己的身心给颠散了架子,这个贪婪、嫉妒、刻毒的女人,最终是因为自己体力不支才坠下马来,养了一个多星期才能下床走动。有章节问题,到17K都市频道核实
等到王清堂给邱正红的《女人的天堂》画完了,邱正红也满意地验收了。王清堂就用目光盯着邱正红的眼睛,意思是“该放了我吧”的时候,这个不知足的女人竟大口地咽了一口吐沫,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给王清堂看。
王清堂就明白了她的意图,知道这个贪婪的女人在最后还要得到他一次。王清堂就点了点头,不过,这次王清堂却下了决心,猛地转换了角色,变被动为主动,变防守为进攻,变老鼠为老猫,变绵羊为雄师。
邱正红也第一次转变了态度,她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只在下面承受的女人,她也想在这最后一次里,享受一下男人给女人带来的快乐和刺激。没想到到了最后,俩人才算有了一次正常的,完美的,**迭起的交合。
在这场交合中,王清堂实现了在进攻中的报复性的宣泄,而邱正红却在他的报复中,得到了他勇猛冲撞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感。要不是她的确害怕自己伤了元气,甚至像医生提醒她的可能有瘫痪的危险,她可能再向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再让他像这样“**”她一次……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在当姑娘的时候就找到你,不会让你把一滴精血给别的女人……”邱正红呆在**后的疲惫中,还要再说个上句。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做人了,即便做人也不做男人了。”王清堂不卑不亢。
“不做人你做什么,你做牛马还是猪狗?还是做你的男人吧,你做男人真的够格,不但有那么高的艺术天赋,而且还有那么高的男人天赋,天下的女人没跟过你的不知道,一旦跟过你,这辈子肯定不会忘掉你,下辈子还要惦记你的……”邱正红还在攻心战。
“我一共就这一辈子,已经耗掉了大半,我不指望来世,我只想今生今世能有个好的结果,就知足了,就可以瞑目了。”
“好的结果马上就会有了,我要的东西你都给我了,你要的东西我也都会还给你。只是你要记住,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结束,因为通过两个孩子,我们已经血脉相连了……”
“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回到大连,咱们就断绝这中男女关系吧,这样两个孩子才会在一个晴朗的天空下,等到正常的成长,而我们一旦关系败露,大家一定都活不好,甚至活不下去了。”王清堂的话里话外是在暗示自己的决心。
“这你就放心吧,会到家里,我发誓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男女关系了,我会一心一意地做我的将军夫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我的名节和孩子的名声。所以你只管放心吧,一切都到处为止,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这个道理我比你还懂……”
王清堂终于结束了被邱正红的奴役,终于回到了大连跟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团聚。但他为了不伤害妻子张弛云,他还是选择了守口如瓶,选择了对发生的这一切的沉默——他想一个人将所有这些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到死。为了自己的爱人也为了自己的孩子,值啊!有章节问题,到17K都市频道核实
大家都各得其所了,邱正红得到了孩子、画、还有在张家的地位和将军进一步的宠爱;将军得到了新的后代,又得到了另一幅《女人的天堂》。
虽然为了掩人耳目,给邱正红画的那幅《女人的天堂》没有拿回大连,没有让张弛云看到——但将军认为那幅画已经就是自己的了;而作为王清堂,也得到了安全、团聚或者说被动地、隐秘地、天知地知地又得到了两个自己亲生的骨肉。
大概只有张弛云好像没有直接得到什么,不过应该说,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安全和团聚,得到了一次得以从邱正红的阴谋中逃脱的幸运。
谢谢您在17K看订阅十色,祝福您,谢谢您!
艺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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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堂摆脱了邱正红的**纠缠,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娇妻张弛云和两个孩子的身边。由于他坚持和选择了守口如瓶,对以往的一切讳莫如深,所以一切似乎跟过去没什么不同。
邱正红回到将军楼后,也兑现了她的诺言,没再跟王清堂发生过男女间的**关系。这个将军的女人,还是将她的权力欲摆在了**之上。她能如此戛然而止地跟王清堂结束那种炽烈的**关系,最关键的是,她在对王清堂的性需求的贪婪中,更恐惧的是一旦败露,她失去了将军夫人的名号,她将活的很苦,死得很难看。
所以她的内心再对王清堂的男人**无限渴望,但与她将军夫人的头衔比起来,还是要退避三舍,还是要放在第二位,或是因为利害关系,将其忍痛割舍。
这样一来,大家就在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又回到了原初的原点,王清堂是王清堂,将军是将军,张弛云是张弛云,邱正红是邱正红,大家都各按各的身份按部就班地生活行事,所以也就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一个震撼中国、惊爆世界的政坛变故,王清堂、张弛云还有他们的孩子,也包括将军、邱正红和孩子,这一家人也许会幸福安康地生活很久很久。
然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许多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许多事情往往就在瞬间便改变了历史,或定格成了留芳千古美谈,或传扬成了遗臭万年的历史事件——将军在中央的那个巨大的后台突然叛党叛国,但却没逃多远就摔死在了异国他乡!
消息传来,将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两个身强力壮的警卫员搀都搀不起来。他的嘴里只连续地往出冒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
将军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知道军界政界将会怎样来消化和处理跟那个叛逃的死鬼有密切关联的心腹人员。将军知道自己时辰已到,末日来临。
他也知道他的家人会在后来的日子去过怎样的日子,会在身心遭受怎样的痛苦折磨,于是他决定结束这一切,让自己的**消失,让自己的灵魂去追赶那个死鬼上司。
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在开抢结束自己生命之前,还不留情地最先射杀了依旧年轻漂亮的妻子邱正红,因为他不能将这么一个漂亮的**在他死后留给别人使用,因为那是将军用过的女人,将军走了,她也必须跟随。
这个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将军接着射杀的是那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儿女,他不能把他们留在人世,他看尽了那些因父母是时代罪人的后代惨不忍睹的人生遭遇——还是将他们一同带走吧,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也许会更舒适安全吧。
当将军的手枪对准邱正红的眉心,颤抖着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邱正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以为将军发现了她跟王清堂私通的**,以为将军是因为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才要灭杀她的时候,邱正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无限冤屈地哀号着:“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个画家勾引我的,都是他利用画画的理由强迫舞蹈,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动的……”
将军本来还对杀掉自己年轻美貌的妻子心存流连,如果他的枪指向爱妻的时候,听到的是苦苦的哀求,或是以两个孩子为由,发誓将他的后人养大**,或许将军能枪下留人,让邱正红侥幸逃过这一劫,得以苟活人间。
可是在冰冷的枪口下,在生死关头,邱正红没能守口如瓶,没能坚守她誓死不将那段**透露的诺言。贪生怕死与声名狼藉之间,最终她还是不惜自己的名节,向本来不知情的将军坦白了事情的真相……
这给将军的打击不亚于政治上败落的打击,这相当于给了将军一个明确的处死邱正红的理由,于是本来颤抖的枪口,在将军手中突然纹丝不动了,如同一只黑洞洞的法眼,瞬间边喷出了一股致命的火舌,将邱正红美丽的额头瞬间洞穿……
邱正红所有的一切便在那一瞬间灰飞湮灭,连同她妖媚的灵魂,随着那一声枪响,随着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袅袅散去,无影无踪……全本十色,在谢谢订阅!
当邱正红真的倒在了将军面前,确死无疑的时候,将军的眼角,竟然事隔半个世纪,流出了两滴眼泪……大概一滴给了邱正红,另一滴,给了他自己……
等到将军去射杀那两个无辜的孩子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吝惜和犹豫,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他们的来源,知道了他们让他做的是一个断子绝孙的噩梦啊……那两条幼小的生命,懵懂中来到人世,不久又这么血腥地,懵懂离世……紧随他们母亲邱正红,去到另一个世界团聚去了……
射杀了妻子和两个跟本就不是他的孩子的孩子后,他就提着枪上到阁楼来,要将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两个外孙也都给结果掉,也都要消灭他们的**从而带走他们的灵魂。
将军没有任何留恋了,他最后的眼泪也流完了,他要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他曾经创造和拥有的一切都消灭,这样才能都带走,带到另一个世界,归他支配调遣……
这是将军的一贯风格,这是将军的特殊秉性。没人能阻拦他,没人能说服他,他在他的王国中,就是决定他人生死的国王,因此他要毁灭谁,几乎等于命中注定……
可是他上得楼来却发现阁楼上人去楼空,他找遍了阁楼的每一个角落,但就是找不到他的女儿、女婿和两个外孙,他气恼地朝他们的枕头和被子开枪,直到那梭子子弹打完……
将军没有完成他的“杀人灭口”计划,但他也不想再久留于世了,因为他知道,随时随地,自己便会成为阶下囚或是被无休止地审判和折磨的。
将军在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来到了地下室,来到了密室的《女人的天堂》面前,他亲手用刀像割自己的心一样割下了那美不胜收的画布,他用那天堂里的风景、女人还有孩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在自己身上倒了汽油,然后点燃……
大火将将军楼化为灰烬,包括里边的将军经营、收藏了一生的名人油画,列国珍宝器物,包括他的妻子、孩子,包括他的一切一切……全本十色,在谢谢订阅!
只有听到枪声就警觉到事态不妙的王清堂,两手一手夹着一个孩子,并拼命地低声喊张弛云快跟他逃!
他们一家三口才从事先王清堂设置在窗口的梯子上下来,逃过了那场死亡的了断、残酷的判决好无情的杀戮。
当他们在百米以外,看见燃烧在将军楼上空的熊熊大火的时候,张弛云疯了一样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喊她父亲的名字……直到跑进了火海,葬身于火海……
王清堂没敢久留,赶紧背一个抱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大连,辗转取道回了上海的乡下,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自己的亲二姐家。
王清堂反身就去到了北戴河,撬开了被将军和邱正红租用的那间隐秘的画室,将那幅画有邱正红各种**姿态的、可能成为他新的罪证的《女人的天堂》割了下来,撕成碎片,带到海边,抛进了渤海……
当海潮退去,将《女人的天堂》吞噬得无影无踪的时候,世界静极了。
王清堂就枯坐是那海边,不吃不喝地呆了整整三天三夜……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如此命运多舛,经历坎坷……
冥思苦想中,他的生命几近枯竭,他像一只随着海潮飘上海滩的大鱼,离开了生活的海水,风吹日晒,奄奄一息……
后来是有个孤寡渔民把他给捡了回来,给他几口米汤喝,他才没有死掉。
这期间他的精神又出了毛病,时好时坏的。有一天,那个孤寡渔民没看住他,他就走失了。
从七十年代初,一直流浪到了1976年,直到有一天,他从地上捡到的报纸上看到“四人帮”倒了,而且要给他这样的人平反了,他才突然清醒了。全本十色,在谢谢订阅!
可是他却将信将疑,就想打听一下有没有被打倒或下放的画家,看看他们都得没得到平反。打听了几个地方,不是说没有画家,就说有画家也都死了,家人也都不在了。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接着边披头散发地流浪,边打听有没有画家,和有没有画家被平反。
当他来到农场附近,就打听到有个画画的下放在这里,劳动给累死了,不过他的家人还在,那个画画的名字自己还耳熟,好像还是当年自己教过的一个学生,就一路打听着奔农场而来。
没想到,半路上风雪交加不说,还被孙大炮的车给撞了两次,幸好每次都没伤到要害,幸好正巧遇到了他要找的人,幸好被马木兰及时送到了卫生所……
艺色—13
***
听王清堂的关于《女人的天堂》故事的时候我才十一二岁,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却埋下了一个梦想的种子。
我就总是想,多美的《女人的天堂》啊,哪个女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女人的天堂》呢?那个在王清堂故事中描绘的《女人的天堂》像一块巨大的磁场,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我,诱惑我;它使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有远大理想和确切目标的小女孩儿。
我暗自下了决心,既然自己身为女人,那么自己一生努力的目标就是能够进入王清堂描述的、绘制的、充满无限魅力的《女人的天堂》。
这种目标的确立,让我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执著、敏感、坚强的大女孩儿。
后来的一切充分证明了王清堂的故事,特别是他的《女人的天堂》对我人生的影响。
那是一种启蒙,那是一种鼓惑,那是一种魔力般的吸引,那是一个女性无法逃脱的宿命。
当我有了这种心态之后,就对所有妨碍我达到我的确切目标的人和事,做出常人做不出来的行为和举动了。
首先就是对我的母亲马木兰。自从王清堂被孙大炮给撞伤住进我们家后,我母亲就精心地照料他;没几个月,人不人鬼不鬼,披头散发的王清堂就恢复了常态,像个男人、像个画家、像个父亲了。
俩人整天在一起研究怎么给我父亲张明军和王清堂自己平反的事,到处打听消息,捕捉动向,研究政策,只要听说谁被平反了,谁被昭雪了,就赶紧赶去或是跟人家通信通电话,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不可,非得在人家的平反经过里找到自己可以平反的可能性不可——渐渐的也就有了眉目,马木兰和王清堂的脸上也就有了笑容和光泽。
实际上这期间他们两个就好上了,经常在夜里就能被他们气喘吁吁和哼哼唧唧的声音给弄醒,也不知道他们是好受还是不好受,总给人一种要拼命挣脱但又舍不得离开的感觉。发现章节有误,请到核实
有时候还小声说话,说完了两个人还低声地笑,而且还笑起来没完没了。
不过马木兰也有哭的时候,就是王清堂给她讲他的那些悲惨故事的时候。
等到大白天他们以为谁都没看见,就拥抱亲嘴儿,特别是王清堂双手去摸马木兰**的时候,简直就令我窒息了。
我就恨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长出**,为什么到现在都十一二岁了还不是个像模像样的一个女人!
时常我就想,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下去马木兰就会怀孕的,她要是一怀孕,那王清堂就会首先把她画进《女人的天堂》的!那怎么行呢,王清堂将来再要画的《女人的天堂》里的女人只能是我,而不能是其他任何女人,包括我的母亲马木兰。
可是马木兰抢先一步了呀,因为她是个王清堂能看上眼的成熟的女人哪,这可怎么办呀,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样下去王清堂的《女人的天堂》可就没有我的份儿了呀!不行,我不能任其发展,我要干预,我要采取行动。
于是,才十一二岁的我,就找到了王清堂,对他说:“您什么时候再画《女人的天堂》呢?”
王清堂听了就觉得有趣,他就回答我说:“什么时候有了合适的模特,我就什么时候画。”
我就诡谲地问他:“那——我妈妈马木兰,是吧是您合适的模特吗?”
王清堂听了就说:“你母亲是挺美挺漂亮,不过她不同意我画她。”
我就又问:“要是她给你怀了小孩儿,你也不画她吗?”
王清堂听了,就觉得我的问题怪怪的,于世他笑着说:“谁说你母亲要给我怀小孩啦!”
我就一针见血地说:“我都看见你们好在一起了,那还能没有小孩呀。”
王清堂听了就说:“那你是希望我跟你母亲有个小孩儿,还是不希望呢?”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到了,我就说:“我不希望她怀上你的小孩儿。”
王清堂听了,佯装惊愕地问:“为什么呀,为什么你反对我让你母亲怀上小孩儿呀?”
我就说:“因为你一旦跟她怀了小孩儿,将来我就不能跟你怀小孩儿了。”
王清堂听了才真的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就和盘托出地对王清堂说:“你要是跟马木兰有了小孩儿,你就相当于我的继父了,那样将来我想让你画我进入你的《女人的天堂》的时候,就不能跟你怀小孩了,不能怀小孩,也就不能被你画进你的《女人的天堂》了……”
听了我的话,王清堂突然发现我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小女孩儿,他就俯下身来,抱住我说:“你还太小,不懂人生和艺术的真谛;你的担心我理解,可你的担心没必要;不是你将来跟我怀了小孩儿我才能画你,也不是我跟你母亲怀了小孩儿我就一定要画你母亲;画画需要的是灵感,谁给画家带来了灵感,画家就会画谁。”
我听不太懂他的高深理论,但我还是问他:“那——我母亲给你带来灵感了吗?”
王清堂就遥遥头说:“现在还没有。”
我就乘机说:“那我能给你带来灵感吗?”
王清堂听了就笑了,他说:“我说不好,至少现在还不能。”
我就说:“那要是我怀了孕呢,我怀了孕就能给你带来灵感了吗?”
王清堂听了就忍俊不禁地说:“你?你一个小毛孩牙子,怎么能怀上孕呢!”
我听了就说:“你也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就怀不上孕呢?”
王清堂听了就无可奈何地说:“你太小,不懂大人的事,怀孕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就说:“怎么不简单了,你像跟我妈妈马木兰那样跟我好一次说不定就能怀上呢。”
王清堂发现这个话题的结局肯定是个死胡同,就赶紧转移话题说:“别再说怀孕的事了,对于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还是好好学习,尽快长大吧,等你长大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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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群情激奋
离开王清堂我恨沮丧,心想,这家伙小看人,我是个女的,怎么会怀不上孕呢,我一定要怀上孕给他看看,叫他大吃一惊,叫他能看上我,叫他能把我画进他的《女人的天堂》。
可是怀孕就得有男的呀,王清堂是肯定不能听我的、跟我怀孕了,他的魂儿肯让马木兰给勾去了,那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可是别的男人有谁呢,家里也没谁了呀——弟弟张文忠才七八岁,肯定不行,按我当时的理解,男人一定要长了胡子才能让女人怀孕的,弟弟张文忠别说胡子,就是汗毛都没有几根。
再就是我哥哥张文淼了,他比我大,大两岁呢,嘴唇上边,清晰可见已经有了胡须,他肯定是男人了,他肯定能让女人怀孕了,他是我的亲哥哥,我的要求他一定能够答应的!可是就这么空手套白狼他也不能帮我这个忙呀,一定要让他得到实惠才能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达到自己的目的呀。想来想去,最好我就用积攒很久的领用钱,买了两块糖去找我哥张文淼。
一给他糖他就知道我有事求他,他就边把两块糖都剥开,同时放进嘴里边说:“有什么事求我就说吧,哥是男子汉大丈夫,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你要哥帮你什么忙吧。”
我听了就说:“我让哥帮我什么哥都能帮我吗?”
张文淼听了说:“怎么不能呢,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就说:“哥你说话真的算数?”
张文淼就说:“当然算数。”
我就说:“绝不反悔?”
张文淼就说:“绝不反悔!”
我听了就直截了当地说:“哥,我想怀孕,你能帮我吗?”
张文淼听了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问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就说:“我想怀孕,哥能帮我吗?”
这回张文淼听明白了,不过由于信息过于刺激,甚至爆炸,使得他误咽了含在嘴里的那两块糖。
他就剧烈地咳了起来,咳了半天咳得满脸通红,几乎窒息,也没把那个劲儿咳过去。而且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两手乱抓,两脚乱蹬。吓得我赶紧喊救命啊,救命啊。家里的人就都跑过来,马木兰一看张文淼的在地上挣扎的样子,也没问怎么回事,就赶紧背起他,撒腿就往卫生所跑。
我先还傻在那里,后来觉得这事是因我而起,也跟着马木兰往卫生所跑。
好不容易到了卫生所,马木兰累的满脸通红,一身大汗。大夫见了就问病因,马木兰光顾了喘气,就是答不上来。
幸亏我也跟着跑去了,就对大夫说:“我哥是吃了我给他的两块糖,一激动卡在嗓子眼儿了……
马木兰和大夫听了,就赶紧上手来抠,可是抠了半天也没抠出来。两块糖,一块咽到肚子里去了,另一块就卡在气管儿里不肯出来。
后来把大夫都给忙的一身大汗了,也没解决问题,最好大夫只好对马木兰说:“咱们的条件差,没办法救你儿子了,就得到县医院去,切开食管儿,把异物取出来了。
我母亲马木兰听了就傻眼了,哭着说:“天哪,那不完了吗,那我儿子的脖子上不就得挨一刀了吗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什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亲哪!”
大夫听了就理智地说:“你是要你儿子的命,还是怕割那一刀吧!”
马木兰听了才冷静下来。大夫就说:“那还要看到了县医院你儿子是否还活着,要是还有呼吸,心脏没有停止跳得,割一刀算什么,保住性命要紧啊!”
马木兰听了就赶紧说:“是啊是啊是啊,那就赶紧上县医院吧,那就赶紧上县医院吧……”
说完妈妈就拼命地跑出卫生所,喊来孙大炮,把张文淼抱上车,风驰电掣就直奔了50里外的县医院。一路上马木兰不停地抚摸张文淼的后背,不停地说:“我的好儿子,你可别死呀,你死了妈妈就不活了呀,你一定给妈妈留口气儿,好让妈妈救你呀,好儿子,你可要听妈妈的话呀,你可要给妈妈留口气儿呀……
孙大炮也把车开得尽可能地快,那辆老式的吉普车,在乡间起伏不平的道路上,像过山车一样地左右摇摆,上下颠簸,车后的扬尘,如同黄色的浪花泛起,久久不能散去……
终于到了县医院,可是刚把已经休克多时的张文淼给抬下车,张文淼竟从担架上坐了起来,还问:“你们这是送我去哪呀……”
原来经过这一路颠簸,那块误咽到气管里的糖自己就化了,糖一化,张文淼也就通了气儿,也就缓过来了。
见儿子平安无事了,马木兰就悲喜交集地扑过来捶打张文淼,边打边哭诉说:“你可吓死妈了,你都多大了呀,还能把糖咽到气管里去,你可真是没有出息呀!”
张文淼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一语将真相大白,他说:“不是我不小心,是我妹妹张文哲要我跟她怀孕,我才……”
马木兰听了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文淼就说:“妹妹说让我帮她怀孕,我一听这也不象话呀,一着急,就……”
听了张文淼的话,马木兰的嗓子也出了问题,也没什么东西误咽就剧烈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起来……
于是,全家人就开始声讨起我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为什么急着跟自己的哥哥怀孕的罪过来。
特别是马木兰,有生以来头一次打了我一个耳光,然后狠狠地说:“女孩子家家的不学好,怀什么孕,女孩子要是怀了孕,将来就再也没人要了知道不!”
大概只有王清堂知道真相的背景,可是他只是在一边坏笑,也不帮我解围,害得我只有低头认罪,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事儿过后就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打击,看来,想怀孕,想进入王清堂的《女人的天堂》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我就在1977年的秋天里,一个人跑到水边的芦荻丛中去迎风哭泣……
我看着天边太阳没落就升起的月亮企求苍天,快让我长成一个可以自由怀孕的女人吧,因为那时候,我才有资格有身份进入我想进的《女人的天堂》啊!
艺色—14
实际上那以后我就长大了许多,我突然灵犀灌顶,发觉要想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必须先做一件事,那就是从学画做起。
你王清堂不让我跟你怀孕,你还能不让我跟你学画画吗?我父亲就是画画的,我对线条、色彩、素描早就有艺术感觉,我学画画肯定能快,而且谁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反对,这也是我有机会接近王清堂最好的理由了。
我这么想着,也就决定这么做了。我就找到王清堂,跟他一说,他没反对,但他说:“我倒是愿意教你,可是你要跟你妈说一声,她要是让你学,我就教你。”
我就去找马木兰,见了马木兰我就哭。马木兰觉得怪怪的,就问我:“你哭什么呀?”
我就说:“妈妈,我想跟王伯伯学画画。”
马木兰就说:“学就学吧,你哭什么呀!“
我就说:“我是怕妈妈不同意,所以就先哭了。“
马木兰听了就说:“看你这个孩子,想法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古里古怪的,走,我领你跟王伯伯说去。“
马木兰就把我领到了王清堂的跟前说:“我的宝贝女儿说了,要拜王伯伯为师,学画画,行不行啊王大画家!“
王清堂听了就说:“哎呀,要是别人我就不收这个徒弟了,是你又聪明又漂亮的宝贝女儿呀,那我就收下了。”
说着就过来蹲下,揽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就对我说:“你本来就是画家的女儿,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学好,将来成为一个一流女画家的。”
我听了就乘机说:“如果我成了女画家,王伯伯能把我画进您的《女人的天堂》吗?”
王清堂听了就抬头去看马木兰,然后两个大人就莫名其妙地笑,笑完了马木兰还说:“这孩子,就迷住一窍了!”
于是我就成了王清堂的学生。他就给我一个画板,上面铺了一张图画纸,然后在角落里随便摆了几个鸡蛋,最后递给我一支碳笔说:“给你三天的时间,看看能不能把这几个鸡蛋画出来。”
我听了还真当然不以为然,不就是几个圆乎乎的鸡蛋吗,谁不会画呀,别说三天,有三分钟就画出来了。果然,我几分钟就把鸡蛋给画出来了,就递给王清堂看。王清堂也不说什么,只说:“你拿去给妈妈和兄弟姐妹们看看,问问他们你画的是什么。”
我听了就跑去给我妈妈看,马木兰看了就说:“看不出来你画的是什么呀,就是几个圆儿呀。”
我就又跑去给哥哥看,哥哥张文淼看了就说:“挺圆的,是石头吧。”
我就有些泄气,就跑去给弟弟张文忠看:“他看了就说,你画的一定是水里的泡泡吧!”
我听了简直都要哭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王清堂的身边,他就问我:“有没有说是鸡蛋的?”
我摇了摇头,王清堂就说:“鸡下一个真蛋,还要一两天呢,你画一个假蛋,要是时间短了,怎么能像真的呢,仔细观察,看看鸡蛋亮的地方在哪里,暗的地方在哪里,你的笔不画亮的地方,只画暗的地方,包括它的影子,这回你再试试。”
我有了刚才的教训,又听了王清堂的指点,真就坐下来开始观察起平时司空见惯的鸡蛋来。看着看着,我真看出了鸡蛋可不单单是个椭圆,它是个立体东西,它身上确实有明有暗,而且明暗之间是一种过度的渐变。观察到这些,我就开始像王清堂说的,只画鸡蛋的暗处,而不画鸡蛋的亮处,我的感觉就有了。
可是我手上的碳笔却不听我的话,不是深了就是浅了,不是长了就是短了。于是我就画了擦擦了画,真是画到第三天,才算把几个鸡蛋给画了出来。我就拿给王清堂看,他还是什么也不说,还是让我拿给大家去看。我就又拿给妈妈看,马木兰看了就说:“画的是鸡蛋吧。”
我听了就高兴得不得了,又跑去给我哥哥和弟弟看,他们也说是鸡蛋,我高兴极了,就回去对王清堂说:“大家都说是鸡蛋了!”谢谢您在17K都市频道订阅十色!
王清堂听了就说:“是鸡蛋了,可是你能分得清每个鸡蛋的差别吗?现在问题是,你画的每一个鸡蛋都是一个模样,没有差别;从现在起,你就开始找鸡蛋和鸡蛋之间的差别,并且把它们都画出来。”
我听了就说:“您不会就让我画一辈子鸡蛋吧!”
王清堂就说:“你要是在画蛋上过不了关,就是画一辈子也成不了真正的画家。”
我听了王清堂的话也反驳不了他,就只得又去枯燥地去找鸡蛋和鸡蛋之间的细微差别,并且把这种常人看不见的差别用碳笔,用黑、白、灰给表现出来。许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画蛋是绘画启蒙的必修课,连艺术巨匠达芬奇都是从画蛋开始他的艺术生涯的。
从那以后我的绘画就开始入门儿了,等我把鸡蛋画得“一个是一个”了,王清堂又让我把家里的坛坛罐罐摆在一起画,等这些东西也都画得“一个是一个”了,王清堂就让我试着去画自己的左手,然后就画镜子里的自己。等把自己画得“像自己”了,就又去画我的哥哥、弟弟还有胡爱兰(胡爱来是我母亲收养的一个孤儿,后文有详细交代),当然还有我母亲马木兰。
等把他们也都画得像他们了,我就对王清堂说:“让我来画您吧。”
王清堂就说:“我嘛,你就不必画了。”
我就问为什么。他就说:“不是我不让你画我,是因为我没时间让你画我了。”
我又问为什么。王清堂就说:“因为我明天就要回杭州了。”
我第三次问了为什么。他说:“国家给我平反后,中国美术学院又聘我为教授了,我得回去任教了。”
我听了就傻了眼,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为他高兴。不过我还是问了他一句:“那您以后不教我啦。”
他听了就说:“怎么不教了呢,等寒假暑假你就到杭州去,把你攒下的习作拿给我看就行了。”
我也听了知道他回杭州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也就无话可说了。
后来我父亲也被平了反,恢复了名誉,给了一定的经济补偿,还让我们全家都回到了市里,分了一套两室半的楼房给我们家。我母亲也恢复了工作,还是在群众艺术馆教她的音乐和舞蹈。我们几个孩子也回到市里的学校去念书学习了。
那种改变是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的,那就是一个变革的时代,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每个人都会留下深刻记忆的。
本来马木兰和王清堂打算结婚,可是我母亲就对王清堂说:“你来大连我就跟你结婚。”
王清堂却说:“你来杭州我就跟你结婚。”结果两个人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城市,也就只是做了超乎朋友关系的男女朋友了。
每年我母亲马木兰都要到杭州去一两趟,跟王清堂约会,差不多度一个蜜月就回来了;每年王清堂也来大连一两回,也跟马木兰缠绵十天半个月才回他的杭州去。两个人的亲密程度不亚于夫妻,而且是那种如胶似漆的夫妻。两个人都有沧桑的经历,同时又都有丰富的情感,可是就是因为地域的关系、户口的关系还有工作的关系他们不能结合在一起。
不过我在内心里一直执著地认为,他们没结合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相信在王清堂的潜意识里,在他的内心深处给我预留了一个位置,他在等我,等我长到他认可的年龄和相貌的时候,他就会要我,跟我结婚的。而我母亲马木兰只是他的一个可以来我家的借口,一个与我见面和接触的纽带和桥梁——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即使我长大**了都未曾改变。
尽管在许多年里,王清堂和马木兰亲密无间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地刺痛我的心脏,打击我的神经,甚至折磨我的灵魂,但我始终坚信:他们那么好但没有结婚就是因为王清堂的心里有我;他知道我在一天天地朝着他理想的、可以激发他重新创作《女人的天堂》灵感的那个非凡的女人不断地茁壮地成长着;他知道那个当年要跟他怀孕的小女孩儿说的不是谎话;他知道未来的某一天那个丑小鸭会变成美丽的白天鹅,飞进他《女人的天堂》去装点和美化那一望无际的天堂里的晴空——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不然,像马木兰那么好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呢?他们好到那个程度,什么就不能相互舍弃自己的城市,搬到一起,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呢?最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他们好了那么多年,为什么马木兰就没怀上他的孩子呢?
也许连天意都在帮我,都在等着我快点长大**,成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成为王清堂新的《女人的天堂》的女主角吧——我坚信,这就是天意。